在等了兩天之後,大古國鎮北軍的統帥祖範陽下令全軍戒嚴,準備迎接來自北莽的攻擊。
常青走後跟統帥說:“如果我一天沒有回來,你就準備給我收屍吧”
這個世間能殺死常青地人不多,常青很自信,他深信如果自己真地死了,那就說明太平關真的破了。
所以隻要常青去太平關就能說明很多問題,無論常青是不是回來。
郭奉天要地也隻是常青地命,破太平關是必然,殺常青是需要,常青一死,‘飛魚’群龍無首,在這場戰役中,隻能任人宰割。
鎮北軍失去了‘飛魚’地情報來源,就像一個巨漢瞎了眼睛,即便實力強大,也對對手造成不了什麽傷害。
整個鎮北軍上下都如臨大敵,常青遇害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全軍,整個鎮北軍從沒像如此慌張過。
“主帥,如今常青遇害,軍中軍心不穩,當如何是好”副官上報,祖範陽亦是頭疼不已,他從未想過他的鎮北軍會因為一人而軍心大亂。
“你覺得應當如何?”祖範陽詢問堂下一人,那人本是常青的副手,如今代管‘飛魚’軍。
“統帥,我們‘飛魚’都不認為隊長已死,既然軍中有人傳謠言,我等必須尋回隊長,以止謠言。”那人正色道。
祖範陽頭疼的望著這個人,內心歎息了一聲,如果是常青在,肯定不會出如此昏招,他很確定,常青遇害了,而且他也很確定,‘飛魚’也明白常青遇害了,此時出動斥候,除了去送死,並沒有什麽作用。
隻是此人代管為‘飛魚’,如果立馬撤職,於軍心不利,祖範陽隻得讓他去安排。
陳迫看著手中的調令,心中冷笑,而一旁的虎哥則是已經跳了起來:“曲曼,你什麽意思,如今這個情況你讓我們兩人去太平關?”
作為新勝任‘飛魚’的隊長,曲曼冷臉道:“方虎,你是隊裏的老人,斥候第一條規矩是什麽?重複一遍”
“服從命令”方虎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
曲曼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你跟陳迫去太平關一趟,查一下隊長究竟為什麽沒有回來,現在軍中都在說隊長死在太平關了,真是荒謬”
見方虎還想說什麽,陳迫一把拉住方虎笑道:“是,隊長,我們這就去準備”
“你剛才拉住我幹什麽?讓我罵他啊”走到無人處,方虎立馬掙脫了陳迫。
陳迫笑了笑說道:“虎哥,他現在正是新官上任,正要找人立威呢,沒必要這個時候招惹他。”
“他算什麽官?不過是跟統帥有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這些年一直跟在隊長身後,本事沒學到,脾氣倒是漲了不少。現如今真的給他逮到機會,我們這些平日跟他不對付的老家夥慘嘍”方虎也不是愣頭青,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更何況,‘飛魚’裏沒有人願意相信隊長已經死了。
事實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覺得此事蹊蹺,不管如何我們走一趟太平關,反正隻有我們兩人,如果真的有危險,回來便是。”陳迫麵色沉重的說道。
“隻能如此了,回去收拾東西吧”
太平關裏,納蘭清音看著手中的軍報問身邊一位年輕人,那年輕人將一本書家在腰間,起身說道:“鎮北軍內探子回報,現在鎮北軍軍心大亂,‘飛魚’已經換了隊長,在這場戰役中,我們還沒開始打,就已經贏了”
納蘭清音麵露向往:“這一切都歸功於老師他老人家”
年輕人笑道:“師兄,我爹又不在,你就別拍馬屁了,這計劃可是你製定的,我查漏補缺了好久也沒查出什麽漏洞,我爹他也不過是執行罷了”
年輕人正是郭奕,如今這太平關以北,真正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納蘭清音也笑了:“小師弟,你來這太平關之後倒是開心了不少”的確郭奕離開了生活無數年的金陵城之後,心情越來越開朗,每日讀書,閑時幫草原人放放牧,現在郭奕可是這金帳這片有名的獸醫。
郭奕沒有答話:“什麽時候剿滅鎮北軍”在他們看來,隻要常青一死,鎮北軍就沒有了眼睛和耳朵,滅亡隻是時間問題。
“不急,還有兩個關鍵的點沒到,現階段先讓鎮北軍內亂一會,現在讓金帳單於進攻反而會讓鎮北軍同仇敵愾,不利於我計劃實施。”納蘭清音冷聲道。
沒錯,此時的太平關所有守將都歸三皇子李承德調遣,自成一軍,而草原本來的軍隊則是由納蘭清音和郭奕統領。
納蘭清音為主,郭奕為輔,正常戰役的走向都在納蘭清音手中。
所以納蘭清音現在很忙,那郭奉天又不知道在那裏做些什麽,所有事務都交給納蘭清音,現在的納蘭清音隻是忙著製定計劃,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
“師兄,你得快一點,如果惹得父親出手,後果很嚴重。”郭奕語重心長的說道,似有所指。
納蘭清音點了點頭。
一份秘密軍報從鎮北軍發出,傳到了正在巡遊的大古國皇帝李仲意手中。
李仲意盯著軍報,沉默許久。旋即下令:“著各地派兵增援鎮北軍”
一封封軍報發往大古國各大軍鎮,有些石沉大海,有些回複活死人未除抽不出兵力,隻有少數軍鎮回複派兵前往。
金陵城城主府,黃瓷接到這軍報頭疼不已。這鎮北軍真是能搞事情,太平關這麽重要的地方還能被破,還搭上了三皇子李承德?
而且那郭奉天可是金陵城跑出去的啊,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李仲意在軍報中著重點出了這一點。而且給金陵的軍報還有一段小字。
“黃瓷,於此危難之際能擔起金陵重擔,朕心甚慰,郭祭酒之事與你無關,隻管大膽出兵,況且,你與白澤乃是同窗好友,我是白澤三叔,也算是你的長輩,此事,你得幫幫三叔”
這份軍報頗有些家書的味道,黃瓷有些拿不定主意。金陵城的百官分為兩派意見,爭吵不休。
一派認為此時金陵城和各大小軍鎮皆無力顧及,從金陵去鎮北軍路途遙遠,補給、士兵等都是問題,金陵城剛經曆大戰不久,如果此時再遭遇一次活死人攻城,金陵城必破。
一派則認為,金陵城此時因為城主大人的圍剿,周邊的活死人以不足為慮,活死人之亂終將會過去,北莽才是大古國的頭號敵人,既然朝廷讓各軍鎮支援,說明鎮北軍已經出現頹勢,如果北莽突破鎮北軍一線,那接下來就是進入廣闊無邊的大古國國土,到時候,所有的城池都將直麵金帳的鐵騎,危險異常。
兩派之所以能吵起來,就是因為說的都有道理。
本來指望百官能給自己下定決心,沒想到更加艱難了。
無奈的下令散會,黃瓷又來到了城主府那個小院子裏。
黃瓷躊躇了很久,最終還是敲開了小院子的門。
黃瓷還未開口,就聽見那女子說道:“黃瓷,你厲害啊,將金陵城周邊的活死人都清理幹淨了,就連那老者都被你設計殺死了。”
黃瓷立馬冷汗直流,他這已經不惑境界的一品高手居然無法在那女子的殺氣下支撐片刻,眼見黃瓷就要跌倒在地,女子收了渾身的殺氣說道:“那些活死人,我不在乎,你畢竟是羽嘉子的同窗,我也不為難你,你以後少來。”
黃瓷立馬行了個禮說道:“羽夫人,我這不是遇到難題了麽?隻有羽嘉子能救我了啊”
公孫姑娘笑道:“你就這張嘴厲害,進來吧”
每次隻要這位公孫姑娘生氣,黃瓷稱呼她‘羽夫人’她就特別開心。仿佛這個世間所有生靈的生死存亡之事在她心上也比不上羽嘉子。
聽完黃瓷的闡述,羽嘉子笑了笑:“我們這位皇帝陛下真的是白澤兄的三叔?”
黃瓷點了點:“千真萬確,我感覺他對白澤特好,就是不明白為什麽”
“那我們這位白澤兄現在在哪裏?”
一旁的公孫姑娘冷哼道:“羽嘉子,你這兩位同窗設計將那位老者殺了,現在陳白澤躺在**呢。”
羽嘉子一愣,“有這事?”
黃瓷尷尬的點了點頭,他剿滅活死人職責所在理所應當,可當這活死人是這女子一手創造出來的話,這就很尷尬了。
羽嘉子哈哈大笑,人生真的是很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