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名叫西山,不隻是是不是出自於日薄西山,聽著總是有些淒涼,陳白澤不愛喊這個名字,隻是叫老丈,老人也不以為意。
“老丈,照你這說法,我真的招不到人了?”陳白澤苦惱的請教老人,老人詳細地跟陳白澤分析了一個武者在金陵能賺多少,風險多大,去那鎮北軍又有多大風險,最終還是給出了陳白澤白天地價格。
“你按照我給你的價格去招人,說不定還能碰到一兩個不怕死地或者正處在瓶頸等待突破地,至於你能出得起更高地價格那自然是可以的,這世間凡事都有個價格,如果談不成,那就是價格沒達到”老人笑嗬嗬的說。
對於老人這種將凡事都付於商賈金錢的做派,陳白澤不置可否。
似乎看出陳白澤對自己的處世之道有些意見,老人也不去解釋,活到他這個歲數,還有什麽看不透的。隻是這年輕人有點意思,比起那些整日醉生夢死,混吃等死的衛隊隊員要有意思的多。
所以,老人願意跟他多說幾句話。“那照您這樣說,我不能招人了,這些人去了鎮北軍也是死,我不能帶他們去送死”陳白澤想了很久說道。
“娃兒,你這就不對了,這個世間的人生幻滅不是由你掌控的,你發布任務,他們自然知道凶險在何處,接了說明他們不怕死,你隻要按時付錢不用有心裏障礙,儒家可從未教你們做那酸儒、腐儒。”老人有些不開心,這年輕人看著挺機靈的,怎麽也學那儒家所謂正人君子那一套。
沒想到的是,陳白澤搖了搖頭:“老丈可聽過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亂世每天都在死人,我沒法救所有人,隻能盡力少死些人”
老人看著陳白澤,似乎看到了過往,嘴裏呢喃道:“少死些人麽?”然後對著陳白澤說道:“娃兒,你是好心,可你這招人怎麽辦?低於我開出的條件不會有人去的”老人對自己的判斷很有自信。
“就這個條件,如果招到人就把條件提升到您說的那個地步,如果招不到,三天之後我就走”陳白澤下定了決心。
老人點了點頭:“是個辦法”。對於老人的肯定,陳白澤很是高興,連續吃了好幾碗飯。吃的老人一陣心疼。
待到晚上議事大廳關門,果然還是沒有一人前來,陳白澤長舒了一口氣,隻是想到過兩天需要跟黃瓷匯報,陳白澤就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他們三人分別組織三軍,到最後就自己這一軍沒有組織起來,陳白澤總歸是有些抱歉。即便黃瓷和羽嘉子不會說些什麽,但是對於陳白澤自己來說就是一個很難過去的心結。
一方麵希望自己能完成任務,一方麵又不想讓這些武者無辜死去,陳白澤懷著這樣的糾結前往城主府。今夜他和丁薑還有燕雪住在城主府裏。
“哎呀呀,這城主府裏可比我們那茅屋好多了,你看著床褥,還有這蠟燭”丁薑第一次見到如此奢華的房間,不停的摸來摸去,看樣子很想帶走一兩件。
知道丁薑的性格陳白澤立馬阻止道:“看可以,用可以,不能帶走,你若真的喜歡,我跟黃瓷說,我們花錢買”
聽到要花錢,丁薑立馬不樂意了:“花錢幹啥,我就是看看,我們那茅屋挺好的,這些放大茅屋又用不上”說著眼睛還往這些好東西上麵看。
陳白澤微笑道:“時間不早了,你兩早點休息,別熬夜了。”說完不管兩個興奮的小姑娘,自顧自去找了黃瓷。
黃瓷這個時辰肯定沒睡,自從做了城主之後,黃瓷一天隻睡兩三個時辰,除了休息,全天都在處理政務。
聽完陳白澤的敘述,黃瓷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終於開口道:“俠以武亂禁,金陵城現在風雨飄搖,我們如果將一批精銳帶走,很難保證這些衛隊隊員不出什麽亂子,沒事,你先招募,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就以城主的身份下令,你不要有什麽壓力”作為相交多年的好友,黃瓷自然知道陳白澤的顧及。
隻是有些事情需要去做,有些人需要去殺,若得安穩,誰願顛沛流離,此去鎮北軍,雖說是為大義,又何嚐不是為了金陵某一日不被敵人兵臨城下,若鎮北軍都擋不住,金陵又憑什麽檔呢?
驅散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陳白澤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又是一天空手,今天比昨天好了很多,來詢問的不少,就是沒有一個接任務的。如果能這麽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三天,陳白澤也是很開心的。
可是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在晚上陳白澤準備收攤的時候,有人接了任務。陳白澤剛想看看是哪路好看,隻見一姑娘對陳白澤施了個禮。
“沈麟兒”看著眼前的姑娘,陳白澤一陣無奈,距上次相見已有月餘,陳白澤都快不記得這位害羞的姑娘,沒想到在他即將離開金陵的時候,她有出現了。
“沈姑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你不是從軍麽?我這邊隻有衛隊隊員可以接”陳白澤打算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沈麟兒,畢竟她的實力去了鎮北軍就是給人家送軍功的。更何況,女子諸多不便。
首先自己家裏那個小姑娘那關就過不了,現在要說丁薑對誰最有敵意,就是這位沈麟兒了,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丁薑曾經毫不客氣的跟陳白澤說:“如果你真的要娶那位沈姑娘,我就去找我爹娘,讓他們整晚都在你們房間裏遊**”
雖然陳白澤不懼這些,但聽著也是怪滲人的。
聽出了陳白澤搪塞之意,沈麟兒笑著說道:“我完全符合要求啊,我已經是六品的武者了,而且是箭手,還有,我是衛隊成員,不是軍隊裏的”
這下輪到陳白澤好奇了:“你大師兄不是在軍隊裏任職麽?怎麽不讓你們在軍隊,據我所知金陵城現在是在招女兵的”
沈麟兒點了點頭,笑嘻嘻的說道:“大師兄的意思也是如此,隻是我們這次來的人數比較多,一下子不好安排,就讓我們先到相熟的衛隊先鍛煉鍛煉,我跟他們出過幾次任務,感覺還行,膽子大了不少,至少再遇到活死人不會害怕了”
看得出,沈麟兒最近過得很開心,陳白澤接過話頭:“那挺好啊,繼續在衛隊裏練練武藝和膽量,等好安排了,就進軍隊曆練曆練。也算是一條很好的路子”陳白澤本來的打算是讓沈麟兒繼續在金陵城裏,沒想到沈麟兒說道:“這次去鎮北,我師兄也去,我讓他帶我,他不帶,沒想到你這有任務,我就來了,你可一定要帶我去啊,不然我隻能偷偷的跟著軍隊走了。”
陳白澤苦笑:“你這都是跟誰學的,一套一套的,你一個月前不這樣啊”
多好的一姑娘啊,居然來金陵城一個月就變得這麽狡猾,真不知道是金陵的風水不好,還是這姑娘待得衛隊不好。
“去鎮北真的很危險,你師兄是對的,不讓你去也是為你好,如果我真的帶你去了,你師兄要怪罪我的,聽你的意思,你師兄是金陵城軍伍裏麵的高手,到時候要是找我算賬,我可打不過他,你還是安安穩穩的待在金陵吧”陳白澤覺得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帶沈麟兒去鎮北的。
丁薑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鎮北真的很危險。就連陳白澤等人此去都不能把保證自己能回來,至於帶去的人,能回到多少,恐怕除了羽嘉子,別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