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知命的理解,李凡夫好像和世間大多數人都不同,但是陳白澤卻深以為然,看遍了金陵城的夜晚,對於這座城裏地人是否值得守護,陳白澤依然沒有定論,隻是陳白澤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座城裏不僅僅是有那些肮髒地事物和人,還有很多美好。
第二天一早,陳白澤便和黃瓷在城主府等待那些衛隊隊長前來,看到這些衛隊長一個個嘴上或者強硬,或者虛偽,今日卻不得不親自前來,還麵帶微笑和黃瓷打招呼,陳白澤不僅感慨,權利這種東西,的確有他地魅力所在。
“諸位坐”黃瓷見人來地差不多了,招呼各位坐下,然後對著身邊說:“將沒來地衛隊名單記下,我馬上親自上門找他們談”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來者都是二、三品的武者,自然都聽得見。
眾人臉上神情豐富,有幸災樂禍的,有同病相憐的,還有置身事外的。
“哈哈,這次請各位來是商量一下出征鎮北軍的事情,各位也知道,我金陵是軍事重鎮,平日裏就受朝廷諸多培養,雖然經曆過活死人一戰元氣大傷,但是如今也算恢複了些生氣,既然恢複了生氣,朝廷有令,我等自然要遵從,我已調遣八千精銳,戰獸山莊也派出了不少弟子,現在就等諸位了,今日就是請諸位來商議商議,我們衛隊這邊該如何,各位也知道,我名下有個衛隊,叫黃白衛,一直以來就隻有三名隊員,一位是我,一位是我身邊這位陳白澤,還有一位大家都認識,死在了守衛金陵城一戰之中,現在如果各位沒有意見我就以黃白衛牽頭,各位自己出幾位得力幹將,各位覺得意下如何?”
黃瓷此番話一出,所有衛隊長臉色都是巨變,然後紛紛說好,回去就整理名單,爭取在兩天之內將事情辦妥。
眾人走後,陳白澤疑惑的問黃瓷:“為何昨日他們那麽強硬,今天卻答應的這麽爽快?”
黃瓷笑道:“能坐上衛隊長的都是聰明人,金陵城如今是三方勢力,城主府,衛隊,還有就是戰獸山莊,現在城主府和戰獸都出兵了,如果衛隊不出兵,這中平衡就會被打破,那在我出征鎮北軍之前,肯定會將這些衛隊的問題解決掉,說不定到時候金陵城所有衛隊都不複存在了,他們也不過是權衡利弊,派些人去鎮北總好過立馬被我滅掉。”
對於這一層,陳白澤也是想到的,隻是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這些衛隊這麽肯定黃瓷會對他們下手。黃瓷解釋道:“關鍵在於你昨天送的那匹調令,那調令上麵除了寫了此行的目的,還有一道氣息,黃玄的氣息”
陳白澤恍然大悟,作為知命境界的強者,黃玄現在在金陵可謂是家喻戶曉,而知道她是活死人的則少之又少。金陵城都知道,黃白衛一共四名成員,其中三名一品高手,兩名知命境界,至於陳白澤,被人提起時都是心懷向往。
畢竟一個不入品的人,能和三名一品高手組成一個衛隊,總會讓人往別的方麵想,比如,其實是個隱藏的一品高手,比如,有某些經天緯地的才能。
有黃玄出麵震懾,這些衛隊長不敢不從,畢竟如果黃瓷真的鐵了心要將這些衛隊都清理出金陵城,一個黃玄就夠了,更何況還有戰獸山莊的阿蠻,他手下的戰獸戰力非凡,之前就有一隻知命境界的兔子,現在誰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一隻知命境界的什麽東西。
所以各大衛隊不敢賭,這賭桌他們隻要敢上,就要有賠上身家的準備,現在派遣一些人去鎮北軍參戰,雖然衛隊會大傷元氣,但是總好過全部被趕出金陵。
忽然陳白澤發現黃瓷說話間一個問題:“你剛才好像說了,你去鎮北軍?”
“有麽?啊哈哈哈,你聽錯了,我是城主,怎麽可能走呢?”黃瓷立馬哈哈大笑,拉著陳白澤去軍營。
金陵城的軍營建立的極好,每年金陵城大部分的賦稅都砸在了這軍隊之上,大古國以武立國,每個軍鎮的軍隊必然是最花錢的部門。
陳白澤是第一次來重建後的軍營,重建後的軍營是在舊址上麵改造,縮小了範圍,加重了訓練強度,由於很多民間武者來金陵之後無事可做,要麽加入衛隊,要麽加入軍隊,其中很多人願意加入軍隊,因為大古國待軍人極好。
武者的戰鬥力和士兵肯定是不一樣的,所以武者都是單獨訓練,看著這武者的訓練項目,陳白澤不由有些感慨,軍隊跟民間是不一樣。
“這些武者,都是幾品的實力?”陳白澤問黃瓷,黃瓷指著不遠處一隊人說:“那邊都是六品的實力,然後更遠處都是五品的,這邊武者的訓練都是分開的,避免有些人訓練強度不夠,有些人受不了訓練,你也可以過來看看,對了你五品境界穩定了麽?”
陳白澤搖了搖頭:“那天直升到五品,我現在還有些懵的,你也知道,我沒學過什麽武學,也沒有什麽內功心法,招式也就是一招,你之前說給我介紹槍術師傅也沒了下文”
黃瓷哈哈大笑:“這不就帶你來了?”
原來黃瓷介紹的槍術師傅在軍營。“當日金陵城守城一戰,城衛軍有五軍官,郭能一、何大個、薑衛、飛衛,還有我表兄,當日一戰,除了郭能一和我表兄,都重傷,時至今日,何大個和飛衛突破二品境界,而薑衛卻因為當日一戰跌落三品,至今尚未恢複,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恢複。”
城衛軍五軍官,隻有他一人跌落境界,想必他心裏也不好受。
“這薑衛飽讀詩書,這次境界跌落之後也沒心灰意冷,安心的做起了城衛軍的後勤工作,我看著著實浪費人才,在表兄的引薦下進了軍營,本就是想介紹給你當槍術師傅的,隻是正逢這件事就耽誤下來了,不過沒事,他也回去鎮北軍,一路上你可以向他好好請教,這次帶你來就是讓你們認識認識”黃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可不要因為他跌境就小瞧他,在金陵,他的槍法絕對可以排進前三,如果不是因為從小家道中落,他在武道上的成就不止於此。”
陳白澤果斷的點點頭:“我知道輕重”
撩開一個營帳的簾子,黃瓷朗聲道:“薑先生”隻見營帳正中坐著一人,正襟危坐,身著軟甲,長槍放在身邊隨手可拿到的位置,手中拿著一卷書,另一隻手中拿著一杯茶,見黃瓷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與茶,起身行禮。
黃瓷緊著幾步上前,寒暄了幾聲然後說道:“薑先生,這是我跟你說的陳白澤”薑衛看了一眼陳白澤然後稱讚道:“槍不錯”
現在陳白澤習慣將槍背在身後,就是在**睡覺,也將槍放在身邊。
見薑衛如此說,陳白澤心中有些不快,你這看不起人的表情也太明顯了吧,自己好歹也是五品的高手啊,不過一想到這位曾經是越境擊殺活死人的猛人,也就壓下了心中不忿的念頭。恭敬行禮道:“見過薑先生”
其實薑衛年歲不大,三十出頭,隻是常年的軍伍生涯和讀書人的氣質在這一個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讓薑衛看起來特別讓人心安。
是心安,是那種見第一麵就能放心將事情交由他去辦的安心。
所以,雖然有些看不起陳白澤,但是陳白澤並不會對眼前的人產生什麽厭惡的情緒,隻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薑衛對自己有這種情緒,找理所這樣的讀書人是不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這種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