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的老管事接到手下的回稟勃然大怒:“這金陵城地人好不懂事,居然想做那過江龍?立馬去稟告大統領”

隻是讓老者沒想到地是大統領那邊直接給他下了一個命令:“你去那船上自己去請罪,如果沒原諒你,你死,如果船走了。你死”

老人這才反應過來這黃瓷是何許人也,金陵城現任城主,那大統領說的那船,就是支援鎮北軍地船?

老人咽了口唾沫,這種那是過江龍啊,他簡直是帶了一條江來啊。

老人思量再三,最終咬咬牙說道:“把那小賤人給我帶來。”

那少女在拍賣會之後就一隻戰戰兢兢地,在這地下黑市做了這麽久,她知道這老者有多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有不得已地苦衷,她才不會在這裏做。

被老人叫過去的時候她還在渾身發抖,老人看著這少女渾身發抖微笑道:“白露,你來我這幾年了?”

名為白露的少女顫聲道:“有五年了”

老人繼續說道:“這五年,我對你不錯吧”少女不敢回答,隻是嗯了一聲,老人不以為意,緩緩說道:“這次事情,大統領很是生氣,要責罰與你,我給壓了下來,隻要你去跟那客人道歉就行了,一定要求得客人的原諒,我也會跟你一起去的,你收拾一下,想想怎麽說,我們等下就出發”

白露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覺得這個時候她是應該說些什麽的,但是她什麽也說怒出來。

另一邊,陳白澤看著端坐在正廳的薑衛,神情很是不自然。

看書的薑衛強忍住笑意,翻了兩頁書,發現看不下去,於是他放下書,正色問道:“你來找我什麽事?”

陳白澤準備了一下說辭:“這兩天我施展了一下你的那個絕學?”

薑衛當然知道陳白澤說的是什麽,但是為了不讓陳白澤太過難堪,薑衛還是問道:“哪個絕學”

“就是那個金字雷光”陳白澤有些無奈的說道。

薑衛哦了一聲,等著陳白澤繼續往下說,陳白澤見薑衛沒有解釋的意思,一咬牙將那天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然後虛心的問道:“到底為什麽會出現這個情況,還請師傅指點”

聽到陳白澤叫師傅,薑衛一擺手說道:“你別叫我師傅,我隻是指點指點你槍術,不是教你槍術,犯不上師徒相稱,至於你說的問題,你知道‘金字雷光’是什麽級別的武學麽?”

人分九品,獸分四類,就連活死人都有區分,武學當然也有。

凡間武學依照人類的武道境界分為九種,相對應的哪種武學預示著可以修煉到哪一步,比如說有一個天資特別好特別好的武者修行了一種八品的武學,那他這輩子的成就撐死了七品,他必須離開師門,去闖**江湖,拜名師,訪名山,不然隻能一輩子困在那個淺塘裏。

但是資質這種東西沒有人說得清楚,隻有在浪跡江湖十幾年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資質是這樣的。

而修行界就不一樣了,修行界挑選的種子起步就是一品,搭配的也是一品的修煉法門,所以修行界永遠傲立於人間之上。

一個凡間的門派能出一個二品的武者就是鎮守一方的長老了, 而修行門派呢?就連學徒都是三品起步,二品常見,能下山的基本是一品級別。

陳白澤停止了胡思亂想,回到薑衛的問題,他搖了搖頭。

“‘金字雷光’乃是我祖傳槍法,據說是修行界的法門,品階不會低於二品,所以修行條件很苛刻,必須三品以上能將體內的真氣外放才能修煉,而你在五品境界居然就能施展出來,除了說你天賦異稟之外,我隻能說這功法跟你很契合”

陳白澤很委屈:“您施展的是‘金字雷光’我施展的是‘水啊’”

薑衛一瞪眼說道:“水有什麽不好?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上善若水,你好歹也是在金陵書院讀過書的,難道不知道儒家聖人對水是推崇備至?”

陳白澤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為什麽我施展的跟您的不一樣”

關於這一點,薑衛也不是很清楚,這功法一直隻有薑家子弟修行,所有人施展出來的都是‘金’字,區別隻是威力大小。

薑家子弟必須從小修煉這個功法,但是一般隻有到三品境界的時候才能凝聚一點金光於槍身輔助攻擊,像薑衛這樣完全施展出來的幾乎沒有,而薑衛也是在那守城一戰之後才將這家族的功法融會貫通。

世人隻知道薑衛在那一戰之中跌境了,可沒人知道薑衛的實力比那一戰更強了。那一戰,守城四將都有所獲。

隻是陳白澤這麽問了,薑衛也不好不回答:“其實這種情況以前沒有發生過,畢竟薑家槍法隻傳自家人,隻是我在家中族譜中看到過這樣一段傳聞,說是在薑家祖上有一女嫁到了外姓人家,那家孩子修行了這種功法之後,能從長槍中噴出火焰,我估計這種火焰跟你的‘水’應該是一種東西,但是這隻是傳聞,你自己掂量,如果覺得有問題,不修行這個功法便是了”

陳白澤抱著希冀的口氣詢問道:“那那位會噴火的人最後怎樣了?”

薑衛想了想說道:“死了”

陳白澤立馬跳了起來:“什麽情況,為什麽練這個功法還會死人?”

薑衛好奇的看著他說道:“我什麽時候說練這個功法死人了,你不是問他最後怎樣了?最後當然是死了?這個功法不會死人,他最後靠著這個功法進入了修行界。最後成為了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所以才沒有流傳下來。”

陳白澤長籲一口氣,這薑衛說話大喘氣啊。還是故意嚇自己的。

薑衛當然是故意嚇他的,因為陳白澤的資質太讓薑衛驚訝了,隻是看了一遍,雖說那一遍是薑衛故意讓陳白澤看的,但是薑衛從沒見過,也沒聽過有人能隻看一遍薑家的絕學就能學會的。

就連薑衛自己也是在四品境界的時候才能凝聚一點金光。

而這陳白澤居然在五品境界就能凝聚水汽,更恐怖的是,這陳白澤沒有學習這種心法。就將這招式用了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旁的老者帶著少女在船下麵等了半天,被黃瓷一口回絕了:“你們得罪的又不是我,用不著跟我道歉,找你們得罪的人去”

老者哭笑不得,他哪知道得罪了什麽人了?隻是看到玄狼出現的一瞬間,他什麽都明白了。然後他扯著嗓子對著船上喊:“小老兒前來請罪,請陳公子現身一見”聲音悠長而淒厲。

薑衛看了陳白澤一眼:“人家來找你,不出麵不好吧”

陳白澤則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辦,打也就打了,現在這老者帶著這少女前來道歉,明顯是想讓著少女當擋箭牌啊,陳白澤還沒想好如何應對。

“遵循自己的本心即可,如果世間什麽事情都可以想好再去做,那這個世間可能就不是這樣的了,去吧,去了就知道怎麽做了”薑衛深沉的說道。

陳白澤覺得薑衛說的有道理。

於是,他站在船上,沒有下船,聽著船下的老者聲淚俱下的控訴自己的罪行,最後老者還說讓白露侍奉左右,給公子賠罪。

一旁的白露聽著老人的話,渾身打顫,她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惡,這老人根本就不是想拉她一起來道歉,而是想將她賣了,希望能得到貴人的原諒。

而這少女從頭到尾低著頭一聲不吭,隻是渾身打顫,不隻是在哭泣還是在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