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汽所阻擋,白虎覺得身上越來越粘稠,仿佛置身沼澤中。這讓白虎很不爽,白虎抬起爪子,這爪子仿佛變成了金色一般,白虎快速揮動爪子整個空間的水汽都被這隻金色的爪子給切割開。
沈麟兒感受到那團水汽地聯係被切斷,後續攻擊發動不了,那團水汽就真地變成了水汽。自己的大師兄可是能瞬間讓那團水汽結冰地。
不得不說,三品以上地箭手實在是太有優勢了。
可惜,沈麟兒隻是一個四品上地箭手,此刻白虎將那團水汽給一爪劈散了之後冷眼看向沈麟兒,似乎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陳白澤見沈麟兒的攻擊無效,立馬又是一招《破陣》衝了上去,怎料白虎早就在等著陳白澤,就在槍尖觸碰白虎的瞬間,白虎一個扭身躲過陳白澤的招式,猛地一巴掌拍打在陳白澤的背上。
“噗嗤”劇烈的衝擊將陳白澤五髒六腑衝的一陣激**,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射而出,跌落在剛剛的水潭裏。
陳白澤畢竟隻是剛剛晉升為四品境界,跟這隻白虎比起來還是很弱。四品到三品是武者需要跨越的第二個壕溝,這個壕溝某種意義上比二品進入一品還關鍵,隻有進入三品才有可能進入那一品,許多所謂的天才最後都在三品的門檻前蹉跎老去,隻留下後人的一句感慨:“其實當年,他的資質不錯的”
其實這種事情每年都在發生,因為絕望走上歧路的天才更是不計其數,不過戰獸山莊的出現,讓這些陷入桎梏的武者煥發了生機,隻要能找到合適的戰獸, 三品下的武者就能靠著這戰獸對抗三品上的武者,這在以前他們是想都不想的。
不管怎麽說,三品下的武者大多數是打不過三品上的武者的。
就好像現在的陳白澤一樣,盡管之前陳白澤因為《破陣》和《闕舟楫》擊飛了白虎,但是對白虎根本造成不了實質的傷害,而且還讓白虎看破了陳白澤的攻擊,被白虎抓住機會,一擊得手。
本來按照陳白澤的計劃,和沈麟兒配合能與這白虎有一戰之力,但是陳白澤太低估這品階的第二道難關了。
這種關卡完全不可能越級挑戰的。太難了。陳白澤此刻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托大了,可能自己會喪命,還連累了沈麟兒。
想到這裏,陳白澤掙紮的站了起來,沒想到陳白澤剛想直起身就被白虎又是一巴掌拍倒在地,鮮血吐了一水塘。
白虎舔了舔嘴唇,他已經開始考慮到底先吃哪一隻了,忽然間,野獸的天性讓他感受到一陣危機感,他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實在找不出這危機感來自於哪裏。猛然間,地麵隆起,一隻鋒利的爪子直抓向白虎的腹部。
白虎連忙跳開,可是還是被這爪子給偷襲到了,腹部鮮血淋漓,白虎齜牙咧嘴的看著那偷襲自己的存在。
那是一隻長相奇特的狼,一張看著就能讓人笑出來的狼臉配上黑白相間的皮毛,特比搞笑,但是白虎現在隻有憤怒。
“吼”白虎對著玄狼怒吼一聲,玄狼咧嘴一笑,“咻”的一下不見了。白虎知道這個可惡的家夥肯定是躲到了地下。白虎深吸一口氣,怒吼出聲,周邊的地麵以白虎為圓心,泥土翻騰而起,整個地麵仿佛被牛犁過一遍。
可是依舊不見玄狼。白虎更加憤怒,他將這憤怒加在了陳白澤身上。
陳白澤艱難的起身之後就遇到了這地麵的震**,好不容易站穩之後就看見這白虎像是不要命一般衝了過來。
陳白澤來不及抵擋正準備用身體強行接下這一擊。沒想到陳白澤所處的地方快速下陷,很快從地麵上就看不見陳白澤了。
白虎的眼中丟失了目標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受到身體下方一陣刺痛。
《破陣》伴隨著陳白澤一陣輕呼,從地底冒出一道亮光,特殊獸角製成的槍頭輕鬆的劃破了白虎的腹部,隨著《破陣》的攻擊,陳白澤整個人從白虎的腹部衝了出來,將白虎捅了個對穿。
重新站到地麵的陳白澤有些站不穩,他警惕的看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白虎,手中長槍緊握。忽然間雙腿一軟,他癱坐在地上。
沈麟兒連忙跑上前去站在陳白澤身前,手持長弓對著擋在地上的白虎。
白虎受傷,虎威卻不倒,那隻巨熊居然還是沒能收回戰獸空間,這點讓東郭雲很是氣憤,也更加堅定了他想要一隻高品階戰獸的原因。
東郭雲伸手摸了摸懷中的蛋,真心希望這是龍的後裔,東郭雲真的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他是戰獸山莊的大師兄,他是天下所有戰獸馴養員的導師,他注定是要被寫進曆史的人,難道讓曆史這樣寫:東郭雲隨金陵城援北軍海中遇蛟龍,癱倒在地不能戰,後海濱遇巨龜不能戰,太孤山遇白虎不能戰?這以後是不是還有很多的不能戰?不敢戰?
既然當了戰獸山莊的大師兄,不管是教導別人還是自己訓練戰獸都應該是世上第三。而不是現在像一隻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白虎感受著自己腹部鮮血的流逝,同時也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此刻想怒吼,想告訴眼前的幾隻螻蟻,他才是這片森林的王,這些人類來到他的地盤挑釁,死的就應該是這些人類,而不是他。
可是現在是他躺在地上,那個拿槍的人類雖然看似重傷,但肯定沒死,這種事情讓白虎很不能接受。
既然不接受,那就奮起反抗,白虎掙紮著起身,踉踉蹌蹌,搖了搖昏沉的腦袋。發出了一聲怒吼。
這聲吼聲透露著絕望和不甘,還有一絲霸氣,作為王者的霸氣。
沈麟兒見白虎起身就是一箭射了過去。沒想到這箭卻落空了,原來那隻白虎怒吼完之後就倒在地上睜大了雙眼,它仿佛看見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和母親在這山林中玩耍,那個時候真好啊。自從母親被獵人帶走之後,他就一個人在這山林中生活,母親告訴他,不要去記恨人類,獵殺動物是他們的天性,就和他們獵殺小動物一樣,如果有一天不幸被人獵殺了,記得開心點。
白虎覺得母親是錯的,他開心不起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卻在眼睛閉到一半的時候停止了呼吸。
看見白虎許久沒有動,東郭雲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示意沈麟兒幫他掠陣,其實給東郭雲最大的依仗是巨熊身上那種恐懼感消失了。
仔細的查看了白虎的氣息確定這隻白虎是真的死去了,東郭雲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如果海中蛟龍帶給東郭雲的是害怕和恐懼,那這白虎帶給東郭雲的是死亡的威脅。因為那條蛟龍隻要出手,那肯定是死,反而不擔心死亡了。這隻白虎不一樣,隻要巨熊配合,完全可以逃離,可惜巨熊根本就不敢出手,這點讓東郭雲很是絕望。
陳白澤調息了很久,終於可以行動了,他走一步停一步,每走一步那身體內的五髒六腑的仿佛打架一般扯著疼。
陳白澤重重的喘著粗氣走到白虎身邊,心有餘悸,如果今天不帶玄狼來,他和沈麟兒就交代在這裏了。
可是,這世間的事情本就沒有如果,如果如果,誰都在拿如果說事,不過是推脫的借口罷了。
陳白澤很慶幸自己還活著,隻有活著的人或獸才能說那些如果。死去的隻能安靜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