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密檔上清清楚楚的寫著隻要將那探子擊殺就是鎮北軍的一等功。而鎮北軍中擁有一等功地人屈指可數,陳白澤這種外人擁有一等功地,這麽多年來還沒有過,所以陳白澤確認了又確認,最後得知這鎮北軍的一等功不是一個空地名號,而是可以實實在在換取東西地。比如銀錢,比如宅子,比如戰獸。

陳白澤咧開了嘴,他剛想說些什麽卻被陳迫阻止了:“你不要輕易將這一等功兌換出去,這一等功比你想象地值錢多了。所以我說你運氣是真好。”

陳白澤點了點頭,決定壓下心頭的興奮,回去和羽嘉子商量一下這一等功如何用。一想到這裏陳白澤回去的心就非常急切,陳白澤和陳迫講了自己的想法,陳迫皺眉道:“雖然你擊殺了這探子,按照規矩是有一等功,但是你還不能回去,一是我需要和鎮北軍以及金陵城核實一下你的身份,而是我要將這一等功報上去,還得等這一等功發下來,畢竟你不是鎮北軍的人。”

陳白澤也是心中略有不爽,但是他知道這種不爽源自於被區別對待,而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待遇太多了。

陳白澤走出營帳,月光灑滿大地,星星在釋放者光芒,與營地裏的火光相映照在守夜巡邏的將士臉上,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堅毅和喜悅。

所有的將士對陳白澤都報以友善的微笑,陳白澤也報以微笑回應,他對這些將士很是敬佩,這裏的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無數條地方探子的人命。

陳白澤坐在一個空無一人的火堆前,火堆上還有殘留的烤肉的味道,陳白澤摸了摸肚子,好像有些餓了。

陳白澤左右看了一圈,此時夜已經很深了,營帳裏都是巡邏的將士,再也沒有人在吃東西,陳白澤輕聲歎息了一聲。很憂傷。

人生在世如果不能吃飽穿暖,那何談什麽別的追求呢?陳白澤決定去營帳的後廚去看看,不知道那裏還有什麽東西。

陳白澤悄悄靠近那營帳的後廚,還未等靠近就被人攔住了:“什麽人?”

陳白澤尷尬的說道:“我晚飯沒吃,來找點吃的”

那士卒一臉正氣說道:“晚飯時間已經過了,你如果沒吃,那是你自己的事,你現在來後廚,那就是來偷東西”

陳白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你不認識我?”那士卒瞥了陳白澤一眼反問道:“你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陳白澤啞然,他當然不是,“那你是哪一城的城主?”陳白澤又搖了搖頭,“那你是我鎮北軍中新提拔的青年將領?”對於這個說法,陳白澤想了很久發現自己也不是。

那士卒有些生氣:“既然你什麽都不是,我為什麽要認識你?”陳白澤呀然失笑,這人說的話的確有道理啊可是陳白澤餓啊。

“兄弟你聽說過一句話麽?”陳白澤神秘兮兮的說,那人一臉厭惡的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陳白澤這種人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倉廩實而知禮節 衣食足而知榮辱聽過麽?”陳白澤小聲的說出這句話,那士卒搖了搖頭:“什麽意思,我沒讀過書,你不要騙我”

陳白澤小聲解釋道:“這句話就是說啊,你隻有糧倉裏麵的糧食多了,這百姓呢才會有空去學習禮儀,這有衣服穿了,百姓才會知道羞恥榮辱”

那人一臉疑惑:“這跟你有什麽關係?”陳白澤笑道:“這句話換一個意思就是說啊,當一個人餓的時候,就不會知道什麽禮節榮辱了,這回聽懂了?”

那人哦了一聲然後說:“懂了,你是要搶吃的,來人啊”最後三個字那人是用盡嗓音喊出來的。陳白澤立馬慌了。這要是被人看到剛獲得一等功的陳白澤居然在這準備偷吃的,這無論如何都說不清啊。

陳白澤剛想走,卻被那人攔住了,陳白澤也不好動手,更加說不清了,不一會就有人過來了,任陳白澤如何解釋,那人也是不停,說是要將陳白澤關押,陳白澤急的大喊:“陳迫,你給我出來”

聽到陳白澤這麽喊,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營帳裏還沒人敢這麽叫那個人的名字,忽然間這小隊長想起一件事情:“你是陳黑子?”

你才黑,你全家都黑,每次聽見有人叫自己陳黑子,陳白澤就想抽自己。

陳白澤果斷的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情況,脫身最重要啊,在得到陳白澤的點頭之後,那小隊長笑道:“你這位大功臣不在等著鎮北軍的封賞,大晚上跑到這幹什麽啊?”然後那人看了一眼這後廚,恍然大悟:“這是因為殺敵,晚飯都沒吃啊,可是啊陳公子,這過了晚飯時間了啊,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陳白澤尷尬的說:“我這不是過來看看嘛,這位兄弟誤會了”陳白澤話音剛落,那人就說:“他和我說不給他吃的,他就罵我”

陳白澤此刻是冤枉的一塌糊塗啊,那小隊長狐疑的看著陳白澤:“陳公子,這事做的可不地道啊”陳白澤連忙說:“我沒說啊,我什麽時候這麽說的啊”

那人繼續說:“他還說要是如果不給他吃,他就把我衣服脫了,讓我感到羞恥”這一下陳白澤是真的感到羞恥了,這漢子個頭還比陳白澤高半頭呢,陳白澤為什麽要脫他的衣服。陳白澤就是不明白,自己就是想來找兩個饅頭,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於是陳白澤說道:“我就是想來找兩個饅頭墊一下肚子”陳白澤非常委屈,然後那小隊長笑道:“小事,小事,再等幾個時辰就天亮了,到時候就能吃饅頭了”陳白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了句啥?

然後那小隊長一字一句的說:“在我們這過了飯點就是鎮北軍統帥來了也沒飯吃,這是規矩,如果想吃,可以,自己去打獵去”小隊長說完就帶著人走了,那守著後廚的士兵冷冷的看著陳白澤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我隻知道你過了飯點就吃不到飯,如果你想用任何理由來騙我,那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你”

陳白澤覺得這人腦子有病,一點不知道變通,但是這邊規矩如此,他也沒有辦法,經過這一鬧,肚子更加餓了,陳白澤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歎了一口氣,內心呼喚了一下玄狼,想讓玄狼給他帶隻野味回來,得到的回饋是:老子吃飽了在睡覺,別煩我。

陳白澤有時候真的覺得這隻狼就是上天派過來給他添堵的,平日裏瘋瘋癲癲的,一點不受控製,一旦不打架了就怎麽也使喚不動,陳白澤有時候感覺這玄狼不是自己使喚他,而是他喜歡打架。

陳白澤坐在火堆旁百無聊賴,忽然間就感覺一樣東西往自己砸了過來,陳白澤伸手一撈,原來是一隻被咬斷脖子的山雞。

“老子睡覺去了,別再煩我了,就一隻”玄狼不等陳白澤說話就以心神告知陳白澤,然後不知去向。

陳白澤樂壞了,趕緊到河邊給山雞洗幹淨拔毛,然後將隨身攜帶的鹽罐倒了一些抹在這山雞身上。

這是在顧安邦那裏學到的手法,顧安邦說常年行走江湖,鹽必不可少,大古國對鹽鐵監管極嚴,所以購買鹽必須走官府的門路。

陳白澤這一罐鹽是從金陵城帶出來的,很寶貝,一路上也沒機會用,現在終於能用上了。熟練的將那山雞翻了個方向,然後陳白澤掏出另外一種調料,捏了很少的一點灑在了山雞上,瞬間香味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