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白澤不知疲倦的遞出第五十二槍之後,陳白澤終於聽到了“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陳白澤此刻卻沒有任何欣喜地感覺,隻是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深吸一口氣,繼續進攻。

骨頭手臂被擊碎讓那子母噬魂蛛有些生氣,不再管陳白澤地進攻,強行翻轉了一個身體,將一邊的三條骨頭組成地爪子全部往陳白澤身上招呼。

陳白澤一心隻想著進攻,根本沒注意到那子母噬魂蛛翻轉了方向,等陳白澤反應過來地時候那子母噬魂蛛地攻擊已經到了。陳白澤一時不慎,被那骨頭蜘蛛的腿將肩膀刺了個對穿,陳白澤吃痛退去,那子母噬魂蛛將沾有陳白澤血跡的那跟骨頭送到了頭顱處,龜縮在頭顱處的蜘蛛從口腔中伸出一根尖刺一瞬間就將那上麵的血液給吸進了腹中。似乎還意猶未盡的看著陳白澤,仿佛在看一隻落入蛛網之內的獵物。

肩膀上的刺痛反而讓陳白澤有些清醒了,從剛才的瘋狂狀態中清醒過來的陳白澤整個人都恢複了之前的冷靜狀態,忽然間陳白澤展顏一笑,心結大開。

陳白澤不再急躁,慢慢的調整自己的位置,那子母噬魂蛛一開始很是疑惑,這麵前的人類怎麽會這樣,然後他驚訝的發現那顆小蜘蛛並沒有吸收到靈魂。

這就說明,那沈麟兒沒有死,可是明明是親眼看見她化成了毒水。子母噬魂蛛那上麵的男人麵龐怒吼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陳白澤可沒有好心到戰鬥之中還去幫他解答問題,冷笑一聲:“你猜”然後心中默默呼喊玄狼,幾乎是瞬間在那子母噬魂蛛的四周堆起了半人高的土牆,隻留下麵對陳白澤的這一麵。

陳白澤低聲喝到:《破陣》整個人化作一道光芒往那蜘蛛衝了過去。

子母噬魂蛛頭顱上的男人麵龐冷笑一聲,幾隻蜘蛛的爪子亂動,瞬間就將整個空間布滿了肉眼可見的蛛網。

陳白澤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在發動《破陣》的過程中繼續追加了一層《破陣》這是陳白澤最近的設想,因為《破陣》這招起點太低,九品武者都可以使用,因為這招隻是將武者全身力量集中在一點上來進行攻擊,招式簡單,可變化性不強,陳白澤現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招式,隻能在現有招式的基礎上進行加強。

在《破陣》之上再加《破陣》就是陳白澤想出來的疊加方法。陳白澤將這招取名為《鑿陣》相比《破陣》來說,這招更加的適用於對付單獨的敵人。

《破陣》畢竟是軍中槍法,隨著陳白澤的品階越來越高,陳白澤覺得自己在對敵方麵手段太過單一,很容易被敵人針對。

已經看透陳白澤招式的子母噬魂蛛根本就沒有離開這臨時造就的土牆的想法,他很喜歡這種不怕死的人。明知蛛網在前還要往上衝。

意料之中的情景並未出現,陳白澤的長槍在觸碰到蛛網的一瞬間,仿佛是壯漢用堅硬的工具敲碎冰麵,整片肉眼可見的蛛網全部凍成了冰渣,被陳白澤一擊而碎,擊碎蛛網的長槍攻勢不減,直直的刺向龜縮在骨頭頭顱中的噬魂母蛛。

浮現在頭顱之上的男子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他連忙舉起前麵兩根由手臂骨頭組成的蜘蛛前肢來抵抗,可惜他忘了這手臂之前已經被陳白澤擊碎了。

“哢擦”長槍再一次與骨頭發生了碰撞,碎裂的手臂骨頭再也擋不住陳白澤的槍勢,陳白澤長槍的槍頭很輕鬆的刺穿了手臂刺中了頭顱內的噬魂母蛛。

兩聲淒厲的聲音響起,一聲是那男子的,一聲是那噬魂母蛛的,陳白澤隻感覺靈魂一陣激**,仿佛有千萬根針在刺穿著自己的身體一般。

陳白澤痛苦的蹲下,來自靈魂伸出的疼痛讓他無法自控。

而在這瞬間,那噬魂子蛛飛快的爬進了頭顱之內,開始啃食噬魂母蛛,在頭顱上浮現的男子滿臉欣慰:“乖孩子,趁你母親還沒死快點吃,吃完了就躲起來,不要幫我們報仇”

那噬魂子蛛不知道是聽到了男子的話語還是天性使然,一開始還有些顧及,等到嚐到噬魂母蛛那可口的靈魂之後,再也忍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啃食著噬魂母蛛,男子看到這一幕大笑著靠了過去。

噬魂子蛛已經將噬魂母蛛啃食幹淨,隻餘下很小的一段頭部,男子怒道:“你快點啊,那人快要清醒了,到時候你就走不了了”

噬魂子蛛仿佛是被嚇到了,猛地後退了幾步,猶豫不決,仿佛在掙紮是不是吞噬掉母親最後的一點靈魂,忽然間,那噬魂母蛛的頭部釋放出一隻巨大的蜘蛛形態,她一口就將男子給吞了,然後迅速變小,飄到了噬魂子蛛的口中。

噬魂子蛛有些愕然,他慢慢的看著父親母親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那是一滴鮮血,是之前陳白澤的鮮血,並沒有被噬魂母蛛消化完,如今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噬魂子蛛不想吞下這滴鮮血,即便這鮮血蘊含著無比強大的能量,這種能量可能讓他進化成妖。可是他就不是不想吞噬,隻是想到父親母親最後的決然,那噬魂子蛛幾乎是用著一種怨恨的心情吞掉了那滴鮮血,然後飛快的往森林出狂奔,月色下仿佛有一種晶瑩的東西隨著噬魂子蛛的奔跑灑了出來。

在持續了不知道多久之後,陳白澤那種靈魂被刺穿的感覺終於消失了,恢複知覺的陳白澤立馬舉起長槍,但是陳白澤卻驚訝的發現這土牆之內隻剩一堆骨頭架子以及一隻噬魂母蛛的頭顱。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陳白澤有些疑惑,忽然陳白澤身後出現了一人,她小聲的說:“那隻小蜘蛛將母蜘蛛和那男人吃了,逃回了森林”

不用回頭,陳白澤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陳白澤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

陳白澤身後的沈麟兒輕輕的拍了拍陳白澤的肩膀,俏皮的說:“喂,陳大公子,想什麽呢?”

陳白澤默默的轉過身,雙目盯著沈麟兒慘白的臉龐,陳白澤忽然一陣心痛,這樣的女孩到底喜歡自己什麽,隻是因為自己救過她一名麽?

隻是自己真的不喜歡她啊,這個時候說這個是不是很殘忍。

一個女孩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陳白澤,此時此刻,陳白澤如何能說出這麽傷人的話,看著陳白澤欲言又止的樣子,沈麟兒狠狠的拍了拍陳白澤的肩膀:“這是什麽樣子,我可是四品上的箭手,照顧你這四品下的武者不是應該的麽?好了,我們趕緊收拾一下回去吧。”

就在陳白澤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沈麟兒一個搖晃,整個人都癱了下來,陳白澤連忙上前扶住她,沈麟兒虛弱的說:“剛才使用師門秘籍躲過了那灘毒水,現在體內真氣續不上了,那邊有馬匹”

陳白澤點了點頭,讓鷙鳥帶路,很快便找到了拴在樹林中的馬匹。

陳白澤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以防那小蜘蛛回來複仇,在和玄狼確認了好幾遍之後,陳白澤才將那馬匹解開,然後將沈麟兒扶到了馬背上。

沈麟兒輕聲問:“你不上來麽?”陳白澤笑道:“你受傷了,不適合騎行,你趴在馬背上吧,我牽著你走,等你好一點了我們再說”沈麟兒有些氣惱,這男人真是油鹽不進,她忽然想去看看那個沐紅鯉。

沈麟兒坐馬背,搖搖欲墜,陳白澤牽馬,心事重重,鷙鳥天上飛,玄狼地上跑,玄狼想:“這沈麟兒都站不穩了,手裏的弓還能握的這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