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黃瓷和羽嘉子在討論陳白澤和沈麟兒的事情的時候,營帳地簾子被粗暴地掀開,黃瓷剛想問來人是誰,就發現東郭雲雙目赤紅的站在營帳裏。
黃瓷大驚:“東郭先生你這是?哦我知道了,可是你看啊,我們這也沒女人啊,你戰獸山莊不是有好幾位女弟子麽?”羽嘉子疑惑地看著黃瓷:你在說什麽奇怪地事情?
東郭雲根本聽不見黃瓷地調侃,大步走到黃瓷麵前:“黃城主,我求你了,你讓陳白澤回來吧,大熊快撐不住了”東郭雲說這話的時候有氣無力,語帶憤怒。
黃瓷納悶道:“東郭先生,大熊是誰?為什麽撐不住了要找白澤兄?”
“黃城主”聽見黃瓷裝傻充愣東郭雲不由的說話聲音提高了幾個聲調:“如果我的大熊出了問題,我戰獸山莊立刻從這扶餘山返回金陵,至於金陵城有什麽問責我戰獸山莊一力承擔。”
黃瓷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著東郭雲的肩膀說:“東郭先生不要這麽衝動,凡事好商量嘛,對不對,白澤出任務去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聽到黃瓷說陳白澤不在這裏,東郭雲憤怒之餘還帶有一絲不甘,他今天檢查大熊的時候發現大熊的身體越來越小了,本來以為是好事,可今天才發現這是因為沒有了天地元氣的補給才導致大熊的身體變小,而單純的補充元晶已經無用了。必須是三品以上的戰獸元晶或者野獸元晶才行。
所以東郭雲打算付出一切來買下陳白澤的黑色元晶,可是陳白澤居然不在,他怎麽能不在,東郭雲雙拳緊握,雙目冒出火焰,死死的盯住黃瓷,仿佛是要將眼前這人給燒成灰。
黃瓷則微笑著看著東郭雲,一言不發,東郭雲權衡利弊良久,終於揮了揮袖子出了營帳。他打不過黃瓷。
看東郭雲出了營帳,聽東郭雲走遠,羽嘉子方才問道:“你是故意讓白澤避開他的?”這個決定羽嘉子其實知道,但是羽嘉子不知道黃瓷是不是出於讓陳白澤躲避東郭雲方才讓陳白澤先行前往鎮北軍,軍報可是說是陳白澤自行前去,不過羽嘉子知道,以他們三人的互相了解,想知道另外兩人如何選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是這樣做,羽嘉子有些擔心。
“也不算故意吧,金陵軍中目前的確沒有比白澤更適合擔任斥候的,讓他前去鎮北主要是這方麵的考慮”黃瓷沉聲說道,和剛才的嬉皮笑臉加上裝傻充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羽嘉子點點頭,對於這一點,對於黃瓷和羽嘉子來說,陳白澤的確是最佳人選。黃瓷繼續說道:“其次是讓他和沈麟兒有單獨的機會相處,上次白澤拒絕了沈麟兒之後,兩人之間始終有個隔閡,不管成不成,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這亂世什麽都說不清楚,說不定明天我就不在了,也不理會這些煩心事了。”黃瓷說起自己去了這個話題的時候,瀟灑而決然,讓羽嘉子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還未等羽嘉子發問,黃瓷立馬說道:“我就這麽一說,你別亂想,我這才二十幾歲,還得過上千年百年呢”
羽嘉子忽然想起一個活了很多年的人,微笑道:“修行者的確可以活很久很久,所以我們都要努力活著。”
黃瓷不再說話,重新做回椅子上,閉目養神,仿佛很累很累了。
出了營帳的東郭雲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營帳,他營帳麵前的空地上,大熊正平靜的躺著,呼吸平穩,沒有任何異常,就是那蓋著大熊的毯子被折了一道。
東郭雲輕輕掀開毯子,摸了摸大熊的身體,體溫正常,東郭雲放下心來,本來現在夜晚就是很悶熱,東郭雲深怕大熊燜出問題。
一旁的師弟小聲問道:“師兄?”東郭雲臉色鐵青的搖了搖頭,師弟立馬閉嘴不言,熟悉師兄的他們知道,東郭雲平日裏很好說話,但是一旦不好說話的時候就很不好說話,比如此刻。
任由東郭雲一人照顧大熊,師弟師妹們聚在一起:“你們說怎麽辦啊?這大熊可是師兄的命啊,要是這次大熊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真的怕師兄和金陵城鬧掰啊,師兄可是已經說過好幾次這樣的話了。”
一位師妹接過話頭:“這幾天我看師兄的情緒就不對,你們說他是不是”
這位師妹剛想說出那個詞就被一旁的師兄給打斷了:“世界上任何人都會變成獸奴,唯獨師兄不會,以後這種話我不想再聽見”說完瞥了一眼那胡說八道的師妹,那是師妹有些委屈,自己這不是也擔心師兄麽?
說這話的人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稍稍安慰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擔心師兄,但是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自己掂量,我們現在身處眾狼環伺的情況,千百雙眼睛盯著我們,一言一行都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我先警告你們,千萬別去挑釁金陵軍,這荒山野嶺的,他們把我們這三十幾個人給活埋了都不會掀起一點浪花,出了山莊就要學會聰明一點,如果自己犯蠢,那就自己去承擔,我說的都記住了?”
一眾師弟師妹被這師兄的話嚇住了:“師兄,他們真的會對我們下手?”
那名師兄冷哼一聲:“你覺得為什麽派這一萬人來鎮北?這些將士和那些衛隊成員,哪個身上沒有背著幾條人命,你們這群連鮮血都沒見過的江湖雛兒可千萬別犯渾,到時候戰獸山莊保不了你們的”這名師兄臉上有一道豎著的疤痕,本來是金陵軍中人,隻是因為收了無法愈合的重傷無法再上戰場,一直到戰獸山莊的出現,讓他有了重新上戰場的機會,所以他很珍惜。
一直以來他都是作為戰獸山莊處理刑罰的存在,所以師弟師妹們都比較害怕他,但是即便是如此,亦是有師弟反駁他的話:“師兄,你這話我不同意,我戰獸山莊是獨立於金陵城的,甚至可以和城主府平起平坐,你這樣明顯是貶低我戰獸山莊提高城主府,你這豈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麽?”
那師兄並未答話,而是掃視了一圈,冷聲詢問:“你們都是這麽想的?”
有師弟抬頭正視,有人低頭,那師兄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是這麽覺得的,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戰獸山莊沒你們想象的強大,這個天下,隻有一品高手才能站出來說句話,戰獸山莊有一品高手?有天階戰獸?除了莊主,你們誰達到一品了?現在戰獸山莊能有如此地位,都是師父師娘苦心經營,再加上大師兄對戰獸的研究才讓你們能在以往那些看不起你們的武者麵前抬起頭,但是如果你們認為這樣就代表你能和他們平起平坐就大錯特錯了,平安無事的時候他們不介意給戰獸山莊釋放善意,但是一旦你們惹怒了他們,戰獸山莊是保不了你們的,最多幫你報仇。”
雖然被師兄震懾,但是眾多師弟尤自憤憤不平,此時不回答是因為不敢反駁師兄,可不代表他們認同師兄的這話。
那師兄心中暗暗歎息,這戰獸山莊師傅不管事,師娘隻能統領大局,可師娘擅長外交,對內務真的很不擅長,大師兄整日醉心戰獸研究,對這些為人處事根本不傷心,自己乃是軍伍出身,這些事情能看透但是沒法處理,整個戰獸山莊都處於一種繁榮的假象之中。
這些師弟從普通人一躍成為和那些武者平起平坐的存在,心態自然不一樣,現在已經有了驕橫的脾氣,他真的很擔心,他們這些人在鎮北軍活不下去。那可是有十八隻猛獸在那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