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麵一陣歡呼,明眼人都看得出這陳白澤處於絕對的劣勢,陳白澤冷言瞥了一眼台下圍觀的人們,麵容各異,同樣地都是看到陳白澤落敗很是興奮。陳白澤笑了一下,雙腳用力使出最大力量地《破陣》。
看到陳白澤不服輸的衝了上來,呂不白心情平靜,平靜之中還有一絲不屑,這種被自己打敗之後不服氣地多了,不差他陳白澤一個。
隻見這呂不白也是雙腳用力,然後整個人看起來忽然腫了起來,比之前還要高大,長戟向陳白澤橫掃而去。
掃去了一堆礙事地土牆,掃去了那滿身地水汽,長戟重重的砸在了陳白澤的身上,陳白澤被砸的飛了起來。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飛了起來,從擂台往大路上飛去。
呂不白摸了摸右肩膀上被陳白澤刺出的血洞有些出神,剛才的一瞬間,自己的確是擊中了陳白澤,但是陳白澤也擊中了自己,隻是陳白澤在擊中自己的一瞬間將槍尖上移了幾分,躲開了自己的要害,而呂不白則沒收住手,三品武者的力道全部砸在了陳白澤身上。
呂不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忽然間,呂不白看到那本該落地的陳白澤詭異的懸停在空中。然後飛快的飛回了擂台上。
這一幕讓本來想喝彩的人立馬守住了嘴。陳白澤剛站到台上就半跪在地上,內腑一陣翻滾,口中的鮮血止不住的滴落。
隻見陳白澤撐著鐵槍努力的站了起來,輕聲說道:“我還沒輸”剛說完就往後倒去,一陣清風攜著早晨的露水滑過眾人的麵前。
一個恍然間,擂台上多了一個人,一身青衫武者服,細看又有些讀書人儒衫的樣式,一手執長槍背在身後,一手握拳平放在胸前。
來人對玄狼說:“照顧好他”然後將陳白澤慢慢放在玄狼的背上。轉過身看著呂不白:“常言道,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如今我這徒弟打不過你,不如由我來陪你走上一走?”
陳白澤的落敗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北魏軍肯定沒有好下場,隻是昨天還威風凜凜,今天第一場就落敗有些讓眾人看不太明白,但是轉念一想這人可是呂不白啊,然後就釋然了。
而現在站在台上的這個人是怎麽回事看著是三十出頭,像讀書人多過像武者,什麽來路?
就在眾人猜測的時候,台上的人介紹了起來:“薑衛,金陵軍中一閑人,來領教領教呂校尉的高招”
呂不白大笑:“你一個剛過三品的不文不武的想挑戰我?你還沒你那徒弟厲害呢?下去吧,免得我打得你好幾天下不了床。”
薑衛笑道:“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呂不白也笑道:“狂妄自然是有狂妄的資本,不像某些人沒資本還狂妄”呂不白說這話的時候視線透過薑衛看向了陳白澤,不知道是在說薑衛還是在說陳白澤,亦或者是兩者都說著了。
言語說到這個份上就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看誰的手下功夫硬了。既然開打了就不用再廢話了,兩人都是軍伍出身,沒有江湖人那套戰鬥之前還自報家門武學路數之類的。隻見薑衛將綠沉槍從身後換到身前,然後一道閃電便穿過了呂不白。
“好快”呂不白隻來得及避開要害,薑衛已經出現在了呂不白的身後,呂不白沒有回頭,長戟往後橫掃,“咣當”金鐵交錯,從薑衛的綠沉槍上傳來一陣麻痹感,呂不白剛接觸到那種麻痹感差點長戟都握不住,呂不白低吼一聲,胳膊憑空鼓了起來,硬生生靠肌肉的力量抵抗著那股麻痹感。
薑衛略感驚訝,自從吸收了那蛟龍的閃電之後,自己的《金字雷光》更上好幾層樓,這呂不白居然能抵消這種麻痹感。的確是不錯。
薑衛不知道的是,呂不白的驚訝程度比薑衛更甚,呂不白久經沙場,對陣過的三品不計其數,但是他對陣的三品中大多數都是力量和速度為主,他知道以閃電作為境界三品的條件是多麽的不可能。
眼前這人絕對不止是三品,或者說他曾經達到和自己一樣的高度,然後重回三品以下,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進入三品。
不得不說這呂不白的作戰經驗豐富,在一瞬間幾乎就猜透了薑衛的打算,那日在金陵城外跌境之後,薑衛苦思冥想終於在書中看到“破而後立”四個字果斷散去自己的修為,重回三品以下,然後尋找另外一條路重新登上三品,那海中的蛟龍正好給了薑衛一絲希望。現在的薑衛隻等境界降到三品以下,然後便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晉升一品。
很不湊巧的是,這呂不白也是同樣的打算,隻是呂不白的路數和薑衛不一樣,呂不白境界三品靠的是力量,這次重新跌境呂不白依舊打算繼續用力量進階三品,這麽多天來,等的也是一個契機。
這個關鍵呂不白和薑衛同時相通,於是他們做了一個一樣的決定:將對方打敗,隻有將對方打敗,他們才能順利跌境。
呂不白在相通這一件事情之後氣力頓生,本來兩柄交錯在一起的神兵猛地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薑衛稍用巧勁,卸去了長戟的力道,一個錯身,幾乎是瞬間,就此處了一十八槍。
十八槍陸續點到呂不白的長戟、胳膊還有胸膛。呂不白見躲閃不開便不再躲閃,深吸一口氣,渾身暴漲幾分,薑衛點在呂不白身上的槍尖仿佛是最尖銳的矛遇上了最硬的盾。
絕對的力量帶來的就是絕對的防禦,呂不白一直深信這一點,之前被人刺穿了肺部呂不白堅信那是自己的力量不夠強。所以他選擇重新跌境。
絕對的速度帶來的就是絕對的力量,這是薑衛信奉的觀點。對於武道的選擇,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連續十八槍無功而返,薑衛立馬撤離呂不白身邊,呂不白爆喝一聲,周邊的空間仿佛都震**了,呂不白長戟飛快飛舞,空氣中傳來一聲聲炸裂,呂不白忽然一收長戟,仿佛將那空氣中的炸裂都收進了長戟,然後呂不白右腳猛地一踏地麵整個人如離弦的箭矢一般往薑衛飛去。
薑衛很認真的看著這呂不白的一係列動作,等到呂不白後撤的時候薑衛已經動了,不管絕對的力量帶來的是絕對的防禦還是絕對的速度,隻要自己的速度夠快,敵人的一切攻擊就無效。所以借助力量的呂不白速度快,薑衛就比他更快。
速度和力量最終碰撞在一起,長戟刺破了薑衛的左肩膀,綠沉槍停留在呂不白的左肩膀之前。
呂不白哈哈大笑:“我贏了”薑衛抬起頭虛弱的說:“是麽?”
隨著薑衛聲音落下,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傳入圍觀眾人的耳中,呂不白整個人從內而外被雷的外焦裏嫩,細問之下還有一股烤肉的香味。
薑衛將插在肩膀上的長戟取下,扔在被雷的外焦裏嫩的呂不白身邊說道:“看來是我贏了?”呂不白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渾身上下連舌頭都是麻的,如果不是這樣,他想罵一頓這個薑衛,說好了速度和力量的對決的,你用雷電是幾個意思,這還是純粹武者麽?這是修行者的手段了吧。
“把他抬下來”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道,語氣沉穩而有怒意,手下人都知道這位大人已經在發怒邊緣,趕緊上去將呂不白給抬了下來。
此時北魏軍中在等擂台上的捷報,當那報信的士卒小心翼翼的說出結果的時候,北魏軍中所有人麵色鐵青,坐在下方的拓跋餘一言不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北魏派係林立,不少人想拿他的身份做文章,可誰都沒有問過他到底想如何,父皇死了,母後也死了,兄弟姐妹們也死的差不多了,有些苟且偷生的現在不知道在哪些男人的**委曲求全。他能如何,他隻能以這參謀的身份在這北魏軍中等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到來的死亡。
大古國皇帝留下他隻是為了留住北魏哪些知命的將領和文官,這點大家心裏都清楚,恐怕等到哪些將領和文官真正歸順大古國或者那些人死了的時候,自己的命也會被某天睡著後就沒了。
想到這裏這位曾經的皇子殿下不由苦笑一聲,然後想起了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和自己真的好像啊。
那個被拓跋餘惦記的陳白澤躺在玄狼的身上看著台上的一幕,驚訝萬分,對於自己的‘師傅’薑衛,陳白澤不陌生,他怎麽也沒想到羽嘉子說的‘後手’居然是他,一個快要跌破三品境界的武者。
隻是這薑衛好強啊,跟呂不白交過手的陳白澤自然知道這呂不白的實力,而這薑衛居然能將他給打敗,這明顯超出了陳白澤的心裏預估。
陳白澤知道,自己小看了呂不白,也小看了這位‘師傅’,普天之下高手眾多,最近連續順利的戰鬥讓陳白澤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可以了。今天呂不白和薑衛給陳白澤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