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學博使勁的咬著嘴巴不讓自己的鮮血滴落,然後猛地一咽,將本來已經湧到嘴邊地鮮血吞咽下去,那隻黑色小獸吃了幾滴鮮血正歡樂,見古學博將鮮血給吸了回去,神情有些委屈,嗚咽嗚咽地。

古學博用手拎起那隻黑色小獸,然後狠狠的摔進了地麵,那小獸一觸碰到地麵立馬變成一團黑煙消失不見,然後古學博也恢複到了之前地那個形態。

陳白澤木然地看著眼前地一切,這樣的黑色小獸明顯是戰獸的一種,但是這種附身的情況陳白澤卻從未聽說過,就連東郭雲都沒提起過。

“你這是什麽路數?”陳白澤低聲詢問,那古學博嘿嘿笑道,再也不複之前的一身正氣:“這可是我自己獨創的,能融合戰獸的能力,怎麽樣?厲害吧?”陳白澤皺眉道:“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的招數有傷天和麽?”

古學博忽然憤怒了起來:“天和?我那可憐的父母家人被那活死人撕碎的時候你怎麽不來和我說天和?你們這些人高高在上,哪裏知道在鄉間讀書的苦楚,可恨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怪物將我家人還有村民撕碎啃食,更可惡的是,那些被撕碎啃食的村民也變成了那樣的怪物,我恨啊,不過現在沒事了”本來怒氣淘淘的古學博忽然間平複了下來,他撫摸著覆蓋在他身上的黑色絨毛,輕聲細語的說道:“自從有了他,我便再也不恨那些活死人了,相反我特別希望再碰到那個活死人,他的臉我永遠都記得”

“你再這樣下去很危險的”陳白澤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這古學博的狀態和那種情況很像,誰料古學博聽到這話卻不以為然:“做什麽不危險呢?我以前隻想讀書考取功名,可後來才知道,這窮人家的孩子想考上功名需要舍棄太多,付出太多,然後我就回家鄉教書,想娶個溫婉的女子度過這一生,之後才知道,那些女子看不上窮書生。”

古學博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鄉裏鄉親倒是對我這位考不上功名的窮秀才很是客氣,隻是那些客氣不過是幾顆番薯,一串辣椒,父母為了我的婚事操碎了心,媒人將我家的門檻都踏破了,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漸漸地父母也不再管我了,鄉村裏的孩子也漸漸的不愛讀書了,因為他們覺得放牛放羊比讀書有意思,而且讀書讀到最後隻能像我一樣,媳婦都娶不上。”

說到這裏,古學博似乎有些傷感,不知道他是在發笑還是在哭泣,他抹了一把眼角:“再之後啊這活死人就出現了,嗯,其實這樣也好,挺好的”

說到也好,挺好的時候古學博有些激動,然後很快平複,驟然消失不見,陳白澤心中大驚,這人怎麽說的話好好地就開始進攻了,陳白澤連忙呼喚玄狼,擂台在玄狼的咆哮聲中立馬抖動了起來。古學博立馬現出了身形,看樣子又受傷了。古學博捂著胸口,苦笑著說:“陳衛長,我這次是真認輸了”

如果陳白澤再信他,陳白澤就是傻子:“自己走下擂台,別逼我出手”

古學博走下擂台, 身上容貌早已退卻,變成黑色小獸盤在古學博手中,陳白澤這才看清,這黑色的小獸原來是一隻山貓。

用手撫摸著萎靡不振的小山貓,古學博緩緩說道:“陳衛長,你小心點,雖然這北魏六鎮裏麵派係林立,但是你挑釁這北魏六鎮他們肯定會同仇敵愾的,今天被你落了麵子,明天肯定會報仇的,據我所知,這軍中還是有隱藏的高手的。”

陳白澤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古學博的好意,然後陳白澤籌措了很久說道:“你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是輕微的,你自己有感覺麽?”古學博輕微點了點頭:“第一次就知道了,隻是控製不住,這種擁有力量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再也不用看著某些事情無能為力,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隻是希望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那個活死人。”

陳白澤沒有說什麽輕輕走下擂台,回到了老耿的營帳裏。營帳裏的老耿正在焦急的等待,他是偷溜出來的,要是被人發現肯定要記過的。

看見陳白澤回來,老耿一把抓住陳白澤:“你明天不能再上擂台了,我得到消息,北魏軍要對你下死手”

陳白澤疑惑道:“為什麽?”老耿急道:“我哪知道啊,我就是知道這麽個消息,聽說是有個原本快要進了一品的武將不知道為什麽跌境了,現在是三品,但是他的實力很多二品都打不過他,你千萬不能去了”

老耿急的表達也表達不清楚,但是陳白澤聽清了。

陳白澤笑道:“回去睡覺吧,我自有後手”看到陳白澤這麽成竹在胸,老耿稍微放下了心,隻是他還有些擔心:“你別開玩笑啊,那可是二品上的高手,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螞蟻麽?”陳白澤不由的想起海上的那條蛟龍,麵對那樣的存在,陳白澤才生出了螞蟻麵對人類的感覺,隻是他依舊活下來了。

那種情況下都能活下來,一個墮境的武者又能拿他陳白澤怎麽樣。

更何況,陳白澤說他有後手不是寬慰老耿的,而是的確有後手。

第二天天一亮,陳白澤就前往擂台,果然如老耿所說,這擂台上站著一個人,遠遠看去一身鐵煞氣息,應該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

陳白澤提著長槍,摸了摸一旁玄狼的頭:“今天看來有場硬仗了”玄狼嗷嗚一聲意思是:“關老子屁事,反正打不過我肯定是會逃的”

陳白澤滿臉尷尬,這玄狼真的是一點不給自己麵子,還好沒有人聽到,忽然間陳白澤想起一件事情,好像除了自己還有個人能聽得懂玄狼說什麽。

“陳衛長”那人首先打招呼,聲音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陳白澤走上擂台笑了笑:“未請教這位是”

那人一提手中畫戟:“在下武川軍中校尉,呂不白,請陳衛長賜教”

此人看年歲三十出頭,長得是人高馬大,居然比陳白澤還要高上一個頭,手中的武器一看就是重型兵器,陳白澤其實不太喜歡對陣這類型的武者,總覺得這類型的武者沒什麽意思,就是靠大力氣將敵人打敗,但是不得不承認這類武者在戰場上的確是能占不少便宜。

陳白澤擺了一個姿勢,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人也不廢話,直接就攻了過來。陳白澤心中默念,在陳白澤和那人隻見忽然生出了好幾堵土牆,那人不閃不避,腳步不亂手中用力,直直的將幾堵土牆給刺碎。土屑亂飛。

陳白澤腳步一錯,抬手就是一槍迎了上去。長槍和重戟交錯的時候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在擂台邊看戲的人都知道這是兩個力量型的武者在較量。

其實陳白澤也是屬於那種力量型的,隻是並不怎麽突出,或者說陳白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哪條路,稀裏糊塗的,這也是陳白澤無法突破三品的原因。兩人一交錯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大概的估算,陳白澤內心澎湃,就是那種真正的澎湃,心髒跳動的比平時快了許多,渾身氣血上湧,這是遇到對手的那種感覺,而呂不白則是在咒罵那老唐,那老唐明明和自己說這陳白澤隻是看到了三品的那道門檻,實力可能有溢出,但是絕對不會太多,這一次碰撞呂不白就知道老唐根本沒有試出這陳白澤真正的實力或者是對自己說謊了。因為陳白澤這明顯很普通的一槍表現出來的東西就足夠呂不白重視起來了,呂不白畢竟曾經快要跨越那條線的人。

呂不白重新站定然後快步奔向陳白澤,重戟橫掃而出,虎虎生風。陳白澤不願意硬擋呂不白的招式,剛才的一擊陳白澤已經知道他的力量不如呂不白,既然不如對手,就沒必要在對手的強項上對抗,隻見陳白澤躲過那呂不白的一招之後,立馬欺身上前。

長兵器的弱點就是怕近身,陳白澤也是用的長兵器,但是他有玄狼啊。

呂不白一個躲閃不及被陳白澤近身,陳白澤左手倒拖長槍,然後右手成拳朝呂不白麵門打去,呂不白嘴角扯過一絲微笑,同樣以右拳來回應陳白澤。

原來這呂不白是故意讓陳白澤近身,陳白澤一時不察上了大當,意料到不對勁的陳白澤此時已經來不及再改變招式,一咬牙,內心呼喚玄狼,右拳去勢不減狠狠的和呂不白的拳頭砸到了一起。

呂不白的拳頭先是砸中了一團堅硬的泥土,然後又是砸中了一團暖暖的水汽,最後才是和陳白澤的拳頭相遇了。

兩人拳頭一相遇便聽到“哢嚓”一聲,有人的手骨斷了。

待兩人分開站立的時候,陳白澤整個右臂垂了下來,齜牙咧嘴。

呂不白甩了甩拳頭上的麻痹感:“花裏胡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