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看著變成水跡的陳白澤冷笑一聲,早就知道這陳白澤不老實,果然是在套自己的話,不過沒事,這些話本來就是納蘭清音打算傳給他們地。隻是這個事情讓七殺很不爽。

七殺輕轉長槍,帳篷裏頓時狂風大作,整個地麵被狂風整個吹散了一遍連帳篷外麵都能感受到這帳篷內地恐怖氣息。隻是讓七殺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過來查看。七殺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

看來這個局是專門給自己設地,七殺皺眉盯著帳篷內某一個角落:“別躲了,看到你了,其實我不想殺你,這個你應該是知道地”

“我知道個屁”陳白澤怒而出槍,一瞬間兩個陳白澤忽然出現,分別攻向了七殺地喉嚨和腦袋。一前一後。

眼看七殺避無可避,七殺一轉長槍腳步微錯,朝著其中一個陳白澤衝了過去,那個陳白澤連反抗都沒有反抗就被剿殺,而另一個陳白澤的長槍已經遞到了七殺的喉嚨處,七殺堪堪躲過有些疑惑:“你這這麽多少手段,你是不想晉升三品了?”

“關你屁事”陳白澤趁著七殺說話的空擋又攻了過去,這又不是對陣,不需要講究那麽多規矩,將他打死就行了。

七殺收起嬉皮笑臉,邊打邊推,論實力七殺可是純正的三品武者,加上成為了活死人,實力又有增長,和普通的人類二品武者相比都不遑多讓。隻是這陳白澤愈發古怪了,明明還是在三品以下,之前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現在居然能打的自己節節敗退,雖然七殺沒有用盡全力。

七殺大喝一聲刺破了帳篷整個人衝了出去,陳白澤冷哼一聲,與這七殺換了個方向走出了帳篷。

出了帳篷的七殺看著整個營帳燈火通明,空無一人,頓生悔意,他不該來。明明知道這羽嘉子是和納蘭清音差不多的存在,自己就應該趕緊逃回北莽,是什麽驅使自己來這裏刺殺陳白澤?

七殺忽然想起給自己送飯的那兩個小廝‘無意’中的交流,心中暗恨:這些讀書人心都是黑的。連自己這麽個‘囚犯’都忍心坑害。

隻是七殺沒有想過,像他這樣的‘囚犯’才值得羽嘉子費盡心思去坑害他。現在外麵兵荒馬亂,若七殺就此逃回北莽,他們對大古國皇帝陛下也有交代,如果在這裏將七殺給殺了,他們隻需要說七殺不見了,就徹底變成懸案。對於這一點,七殺可以肯定他們做的出來。

隻是七殺不確定的是,他們真的敢殺自己?難道自己那位父王給他們下了什麽指示?不可能,自己那位父王雖說治軍極嚴,但是對自己自幼疼愛,當日自己說主動要來這邊界之時,父王的眼裏滿是不舍。

由七殺來實施這個計劃可謂天衣無縫,因為七殺是三皇子李承德。

一旦萌生了退意,七殺便認了一下太平關的方向,急速前進。可是七殺沒走兩步,就又看到了陳白澤,七殺無奈的說:“你是狗皮膏藥麽?”

陳白澤冷笑:“專門貼你,你今天別想走了,在我這逃了之後還有一大堆高手等著你。”七殺聽到這話也不著急,慢慢說道:“說說,都有誰”

陳白澤沒有料到這七殺會這麽問,一時有些語塞,他說這話隻是嚇一嚇這七殺,他身後哪裏有人啊,羽嘉子和鎮北軍這次的謀劃甚大,這清剿鎮北軍內的地方斥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的計劃陳白澤都不知道,但是看羽嘉子的神情,這個謀劃很大,所以當羽嘉子說讓陳白澤無論如何都要留住這七殺,陳白澤一口答應。

“還有我”陳白澤沒有答話,另外一個方向忽然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影。

足足有兩人高,兩人寬,待七殺看清來人之後,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

來人笑著說:“三皇子李承德,往日見都見不到你,你我的身份是天壤之別,現在嘛,不一樣了。別走了”

七殺苦著臉說:“你們這樣不合適,真的”。來人正是東郭雲和大熊,大熊晉升三品之後還未與人對戰過,此時看到七殺滿臉興奮。

地麵一陣輕微的顫抖,玄狼悄悄在七殺和陳白澤之間的地麵上伸出了一個狼頭,盯著七殺笑了一下,然後又消失不見。

七殺看得懂那玄狼的意思,“別走了”。

忽然間七殺的鼻尖上有一絲涼意,七殺有些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一陣雪花飄落下來。隻在七殺周圍飄**,落到地上,發出陣陣涼意。在陳白澤身後有一名身穿白色武者服的女子,手持長弓指著七殺。

武者服是沒有白色的,因為太容易髒,而且最關鍵的是穿著白色行走江湖容易被人莫名其妙的打。確實是這白色太裝了啊。

但是整個鎮北都知道有人喜歡穿白袍作戰,那就是陳慶之。而現在這沈麟兒也換上了白袍。在黑夜裏是如此的耀眼。

不管是白袍沈麟兒,亦或是嘴角帶血的陳白澤,或者是蓄勢待發的東郭雲,都在對著這七殺說:“別走了”

七殺淒厲一笑:“看來今晚是走不了,也罷,看看我大古國這年輕一輩到底什麽成色?”七殺說著挑起地上的碎石朝陳白澤飛去,自己則往東郭雲那裏折返。

地麵開始崎嶇起來,坑坑窪窪,本來看著平穩的地麵會忽然出現一個大坑或者小土包,讓本來往前直衝的七殺速度降低不少,忽然間前麵出現一個一人高的土牆,七殺停下腳步,準備繞開。

誰料這七殺剛停下腳步一枝箭就到了。仿佛是預料到七殺會停下一般,七殺在這危險之間扭身躲開卻還是被箭枝上帶著的寒氣給蹭到了。

七殺不敢停留,快速繞到土牆一邊,隻是七殺剛站定就看到一個碩大的拳頭砸向了自己的麵門,七殺來不及躲避隻得硬接了這一拳。

這可是三品戰獸的傾力一拳,頓時將七殺整個麵龐砸的下陷,本來頗有英氣的七殺頓時雙目下陷,鼻梁骨斷裂,整嘴牙被打的碎了一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倒飛出去。

《破陣》接《破陣》在七殺還未落地之前陳白澤便趕到了,長槍一抖一抽就瞄準了七殺的要害刺了過去。

七殺在空中猛地轉醒,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擋住了陳白澤這一槍,陳白澤感受到手中勢大力沉的一擊,立馬將手中的力道加大,準備硬接七殺這一槍。

忽然間陳白澤感覺到手中的力道轉輕,原來是大熊趕到了,七殺不打算與這不講道理的畜生爭鬥立馬抽身離開戰場。

隻是七殺剛剛站定,沈麟兒的箭枝又到,躲過了箭枝,陳白澤的長槍又至,剛攔住長槍,大熊的拳頭就到了,兩人一熊的攻擊空擋那地底的玄狼就會接上。還好這七殺是活死人不用呼吸,否則被這兩人一熊如此進攻早就落敗了。七殺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一槍**開陳白澤的長槍,然後躲到了一個沈麟兒射不到的地方一槍劃傷了大熊的腹部。

大熊毫不在意腹部的傷勢,又是一巴掌將七殺的頭顱差點給掀掉了。

以傷換傷,這七殺畢竟是三品的活死人,隻要沒打中他的要害,他的傷勢可以很快恢複。等陳白澤再看到七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已經恢複了原貌,陳白澤暗道:“真是不講道理啊”

可以看出七殺也有了怒氣,長槍背在身後,整個人在原地轉了半圈,然後整個人仿佛君臨天下一般身後出現了一條龍。

那是真正的龍,不是陳白澤海上遇到的蛟龍,而是真正的五爪金龍,隻是這條龍是黑色的。那條龍咆哮著朝陳白澤攻了過去。

大熊被這條龍的咆哮聲給嚇住了,一動不敢動。東郭雲看到大熊這個樣子,焦急的以心神安撫大熊。

陳白澤看到那條龍來襲絲毫不慌,瞬間一分為二,往兩個方向逃竄,誰料到那條龍的目標不是陳白澤也不是大熊,而是遠處的沈麟兒。

眼看那條龍揮舞著鋒利的尖爪朝自己撲來,沈麟兒心中慌亂,趕忙發動師門秘法換了位置。可這平日裏百試百靈的秘法不知為何發動不了。沈麟兒連忙往旁邊掠去。

七殺冷哼一聲:“在龍族麵前發動水法,真是不知道怎麽死的。”

龍族天生親水,親風,親雷電。在那條五爪黑龍出現的時候,這片天地的風水就被這條黑龍所掌控著,就連沈麟兒的冰箭威力都小了不少。

地麵驟然升起,擋在那條五爪黑龍和沈麟兒之間,黑龍毫不在意輕而易舉的穿過了土牆,土牆絲毫沒有損傷。眼看這黑龍就要觸碰到沈麟兒,沈麟兒麵前忽然出現一人。

正是一分為二逃竄的陳白澤。陳白澤大喝一聲,《闕舟楫》全力運轉,這天地間的水居然被陳白澤這麽硬生生的搶了過來。

黑龍和陳白澤毫不意外的撞在了一起,漫天水汽彌漫在戰場上,陳白澤在被撞飛之前說了一句話。

沈麟兒不再猶豫,抽出三枝箭,胡亂的射了出去,三枝箭枝剛觸碰到地麵便飛速的結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法。

這個陣法發出的陣陣寒意將整個空氣中的水汽都凍成了冰晶,簌簌的往下掉。

放出黑龍的七殺元氣大傷,見黑龍無功而返,七殺再也不敢停留,往太平關急掠而去。

剛走兩步就被大熊趕上,一拳打在後心,將七殺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七殺不僅沒有停留,反而借助這一拳之力快速往前狂奔,沈麟兒將長弓拉至滿月一隻冰晶長箭就朝七殺腦袋射了過去。

長弓再也撐不住沈麟兒的冰晶之力,轟然碎了一地,那隻冰晶大箭準備的射中了七殺,在陳白澤看來這七殺好像背了一個冰塊在狂奔。

陳白澤伸手攔住了想要追擊的東郭雲:“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