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現在這鷓鴣鳥已經在這了,現在再去想其他的也於事無補,陳白澤果斷的下令。三百人分作一百人去對麵牽製朱嫋,以防他有後手,其餘人迅速現場就地取材編製鳥籠。

在場眾人都不是生手,在野外這一身雜活個個精通,席地而坐也沒感覺什麽不妥,將近兩百號人在一起編製鳥籠地場景地確是比較壯觀。

陳白澤微微一笑,對著對麵,我已經接招了,你繼續出招?

藏在樹上的朱嫋皺眉,這陳白澤好像和自己印象中地陳白澤不一樣了,不過片刻之後朱嫋冷笑,那又如何,你陳白澤還真能將這些鳥給補回去?

鳥籠很快做好了,一張鋪天蓋地地大網被布置在斷崖四周,現在隻等有人去將那群鳥給驚飛。陳白澤丟了一顆石子下去,瞬間這鷓鴣鳥紛紛離開巢穴。往上飛來。眾人大喜,連忙握緊了手中地繩索,隻等這鷓鴣鳥進網便收網。

忽然間遠方有一粒火種落在了大網上,火種瞬間便將這藤蔓編製的大網給點燃,受到驚嚇的鷓鴣鳥受到了更大的驚嚇立馬從空中飛回巢穴,再也不出來了。

兩百人一上午的努力化作飛灰,任誰都會氣急敗壞。“陳衛長,我受不了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有衛隊隊員怒道。

陳白澤也是麵色難看,這朱嫋出手絲毫不留情,一點不顧情麵。

“所有人,全力去搜尋朱嫋,不將她捉到不回來,留幾個人守在這裏,隨時看著這群鷓鴣鳥的動向,要是有人繼續使壞,不要聲張,跟著就行,你們隻要負責我問你們的時候你們隨時能知道鷓鴣鳥在哪裏就行了”

“走”陳白澤一聲令下,二百人全部往對麵衝了過去。

不是他們多聽陳白澤的話,而是他們是在太氣憤這朱嫋了。不將這朱嫋解決,他們永遠無法捕獲鷓鴣鳥。

從這片斷崖到對麵的山崖要從山地繞路,然後再登山,這二百多號人緊趕慢趕的趕到朱嫋藏身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

陳白澤大恨,如果沈麟兒在這邊,由沈麟兒牽製朱嫋,隻需片刻便可將那鷓鴣鳥捕獲了。可惜沈麟兒和自己背道而馳。

“搜,她沒走遠”陳白澤仔細查詢這一段得出了這個結論。

朱嫋的確是沒走遠。她還要看著對麵,如果走遠了,被陳白澤等人將這絕好的位置站住了,憑借她一個三品不到的修行者,是無論如何擋不住這麽多同境界的武者的。

好在朱嫋早已預知這樣的情況,藏身在早已挖好的洞裏麵。上麵自然而然的鋪上了落葉,毫無痕跡。隻等深夜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有人,隨我往哪個方向走”陳白澤忽然指了一個方向,大喊道。隨後朱嫋就聽見陳白澤帶人走遠了。

朱嫋疑惑,難道是敖陣派人來幫自己了?但是出於謹慎,朱嫋並未現身,一直等到了深夜月現。

朱嫋悄悄的撥去頭頂上厚重的落葉,到了秋天這山裏落葉尤其多,一個火星弄不好就可能將這一片森林全部點燃。

就在朱嫋一個頭剛伸出地麵的時候,朱嫋所在的洞穴猛地收縮,泥土無限度的貼合朱嫋的身體,將朱嫋緊緊的包裹在泥土裏。隻剩一個頭在地麵上。

然後朱嫋就看見一隻狼頭出現在自己的對麵,那隻狼頭對著朱嫋邪魅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朱嫋的臉蛋,消失不見。

朱嫋正要發怒,就被一杆槍抵在了臉上。

“你說,我是在這邊刻字呢?還是幹什麽呢?”一個討厭的聲音傳入朱嫋的耳朵,正是那討厭至極的陳白澤。

隻見陳白澤賊兮兮的盯著朱嫋,身邊跟著同樣賊兮兮的玄狼。此時陳白澤心中無比暢快,從小被這朱嫋欺負到大,今天總算扳回一城。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朱嫋沒有在意貼在臉上那杆長槍,她想知道自己輸在哪裏。

“咳咳”陳白澤清了清嗓子,將長槍收起,蹲坐在朱嫋麵前好心解釋道:“首先你尋找的地方肯定是極容易對對麵發起進攻的地方,所以我讓他們搜索了一下,發現這裏能對對麵發起進攻的地方很多,但是又能進攻又能藏身的地方幾乎是沒有,所以我就斷定你躲在了地下。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我這戰獸可以很快的找到混在泥土裏的一切,包括人。接下來想必就不用我說了吧?”

朱嫋冷哼一聲:“你之前讓眾人離開也是為了麻痹我?”陳白澤誠懇的點了點頭:“你這麽聰明,我得小心再小心。”朱嫋嗤之以鼻:“你是在誇自己麽?”陳白澤微笑道:“當然,能將你困住的我要比你聰明這麽一點點就是了,你也別不服氣,隻是我很好奇,黃瓷沒告訴你我有這麽一隻戰獸麽?”

朱嫋剛相通這裏麵的關節,此時陳白澤問起,朱嫋氣不打一處來:“他故意的”陳白澤立馬哈哈大笑。

腳下的朱嫋麵容一愣,身上火焰噴發,將這一方泥土全部燒成了焦土,陳白澤立馬帶著玄狼撤退。

從朱嫋被困的那個地方開始,周圍的土地迅速變黑,然後冒出濃煙,泥土中有吱呀亂叫的小動物,也有那枯藤老樹根,皆化作飛灰。朱嫋破土而出,一身紅衣,好像浴火的朱雀。

陳白澤皺眉道:“需要這麽做麽?這森林中可是有很多生靈的。”

朱嫋這招覆蓋的麵積過大,從地底到地麵,無數樹木和植物以及小動物都燒成了焦炭。

陳白澤很不開心,朱嫋卻毫不在意:“與人對戰還管你這許多?有這時間恐怕得去李凡夫那地府裏去後悔自己是不是太心軟?”

“你既然看過了李凡夫的地府,你就應該知道,在世為善的道理”陳白澤怒道。“朱嫋,你怎麽變成了這樣?你小時候可是很善良的?”

朱嫋一愣,隨後潸然淚下,對啊,自己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漠視生命的?是從指間的第一縷火焰開始,還是從那個夢開始?

現在的朱嫋看待整個人間越來越像是高高在上的蒼鷹看待螻蟻。

這個問題朱嫋無法回答陳白澤,陳白澤繼續問道:“朱嫋,你讀的聖賢書去哪了?”一瞬間朱嫋度過的聖賢書一一在朱嫋腦中浮現。有那君子不器,有那念去去千裏煙波,還有各式各樣的詩詞典籍。

朱嫋痛苦的捂著腦袋,陳白澤一個眼神過去,玄狼立馬會意,周圍的黑色焦土飛快退散,形成一個大坑,朱嫋在坑底。

陳白澤飛快跳入坑內,站在朱嫋對麵。從朱嫋的身上看到一股毀滅的氣息。這種毀滅的氣息,陳白澤以前見到過。

滿是桃花的小鎮上,陳嘉擔心的問著躺在躺椅上的老人:“爺爺,這樣真的沒問題麽?朱嫋看樣子情況不太好”

老人喝著陳嫂泡的茶笑眯眯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於火來嘛?自然是有水來滅啊”陳嘉無奈的看著萬事不上心的老人,歎了口氣。

陳嫂微笑著遞給陳嘉一杯茶,陳嘉伸手接過。

滿是焦土的大坑裏,朱嫋渾身的火焰眼看又要噴發而出,陳白澤大驚。

這要是噴發出來,這片森林估計要不保了,弄不好還要危急整座山。陳白澤趕緊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空氣中的水,希望用水滅火。

可是陳白澤感受了好久也沒感受到空氣中的水,甚至連《闕舟楫》都難以發動,這種情況陳白澤從來沒遇到過。

看來這方天地已經被火氣跟全部占據了,陳白澤看朱嫋越來越痛苦立馬大喝:“朱嫋,守住本心,你是朱嫋”

“你是朱嫋,你是朱嫋,你是朱嫋”這聲音在朱嫋耳邊回**,讓本來快要失去意識的朱嫋恢複了一絲清明。

好像是有人講那個名為朱嫋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靈魂深處。

傳說中上古有大妖,每個大妖都有姓名,隻要知道了這個大妖的姓名就可以掌握這個大妖的生死。

可世間隻有一人,或者說隻有一隻大妖知曉其餘大妖的真實姓名,那隻大妖就是白澤。

朱嫋兩個字仿佛魔咒一般印入了朱嫋的魂魄了,極北之地那隻被鎮壓的凶獸頓時大怒:“白澤,你已經背叛了妖族一次,難道還想背叛第二次?”

逐漸恢複清明的朱嫋半蹲在焦黑的土地上,茫然的看著麵前的一切,不可置信的問著陳白澤:“這是我造成的?”

陳白澤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都是”朱嫋滿臉驚愕:“怎麽會這樣”

陳白澤正色說道:“朱嫋,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朱嫋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朱嫋起身丟下一句話:“幫我轉告紅鯉和敖陣,我不回去了,讓他們也別來找我,我自己去極北之地。”朱嫋說完轉身不見。

陳白澤立馬追上前去、朱嫋回身怒道:“你別跟過來。”陳白澤不爽的撇了撇嘴:“你以為我願意啊,從小到大的朋友,總不能就這麽讓你走”

然後陳白做了個一個朱嫋打死陳白澤都想不到的決定:“我陪你去極北之地吧”

朱嫋愕然,第一次看這這麽陌生的陳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