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收到的第三份求援軍報是北莽開始攻城,鎮北軍依舊沒有馳援,這讓軍中上下議論紛紛,有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大古國鎮北軍統帥祖範陽準備將整個鎮北軍賣給北莽。祖範陽聽著手下說著整個消息哈哈大笑,笑聲中隱有怒意:“這些北莽的探子還真是和野草一樣啊,既然要打本帥陪你們打”
第一封緊急軍情從鎮北軍發到了太平關:全力拒北,援軍不日便到。
一萬大軍從鎮北城出發前往北莽,皆是精甲良駒,更有一隊由白馬銀甲引領地騎兵跟在身旁引得眾人側目。
正是那白袍陳慶之,一萬多人由南城出城,一路過關隘不停,遇烽燧不入,不足三日便到了太平關城門下。
領軍之人名為趙青樹,乃是鎮北軍中一名二品高手,此次領軍地命令下來讓他頗為不解,他是鎮北軍中為數不多知道太平關已經淪陷的人,為此他還特意問了自己地老上司,得到地答案讓他更為不解:“你此去保全自己地命和底下將士的命為主,其餘一切交給陳慶之就行了”
關於陳慶之他當然是知道的,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人,以來就獨領一軍,還偏偏給他領起來了,軍中都傳這人是山上人,和某些山上仙門有聯係。
可是趙青樹從沒見過他或者說聽說過他使用過什麽仙家手段,還不一樣是品武者,就是長得比自己好看一些,讀的書比自己多一些,**的白馬比自己的馬好一點,喜歡他的婦人比自己多一些?這麽一想趙青樹不由的想抽自己一巴掌,哪裏那麽多一點的。自己好像沒有人喜歡。
此時再看下陳慶之的眼神滿是厭惡,既然說是聽他的就聽他的吧,希望這個年輕人不要腦子犯抽,不然就讓他知道什麽叫老兵。
正想著這陳慶之獨自驅馬趕了過來,對著趙青樹一抱拳說道:“趙將軍,還請多多關照”趙青樹則是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哪裏哪裏,還請陳隊長多多關照,我來之前就被特別關照過,此行一切聽陳隊長吩咐,陳隊長你有什麽要吩咐的,直接吩咐就行,我絕對照辦”
其中吩咐和隊長兩個詞說的極重。陳慶之聽出了意思,微微一笑,策馬離去,那趙青樹使勁吐了一口吐沫,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什麽東西”
陳慶之回到自己的隊伍阻止了手下的欲言又止,看著麵前這座雄關,等待來人,不出意外來人是那納蘭清音。畢竟整個太平關內隻有這一個活人了。
一名讀書人身穿儒衫走出了那扇沒有被關起的大門,走到陳慶之麵前,作揖行禮:“我父親請陳公子進關內一敘”
陳慶之笑了笑,吐出兩個字:“不去” 那年輕人也不惱怒:“陳公子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陳慶之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直接了當的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回去告訴你父親,等我踏平北莽即可”
年輕人如同來時般作揖離開,沒有一絲煙火氣。趙青樹策馬過來疑惑問道:“這是誰啊,來幹什麽?”
陳慶之笑著說:“他說他是你爹,來認兒子”趙青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怒而抽劍對著陳慶之說道:“你再說一遍?”
陳慶之然後無奈的重複了一遍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信你就去問他”
年輕讀書人走的並不遠,趙青樹快馬加鞭衝了上去,不知道說些什麽,然後就看見趙青樹整個人倒飛回來,速度比去時更快。**那匹馬茫然的停在原地。讀書人摸著那匹馬柔聲說道:“馬是好馬,可惜跟錯了主人。”
看著生死不知的趙青樹,陳慶之忽然生出這麽一個念頭:如果鎮北軍全是這種貨色,那被滅了也沒有什麽。
年輕讀書人郭弈一步一步走回太平關,路上遇到一個金甲在身的魁梧漢子,漢子冷笑道:“怎麽?沒談攏?”
郭弈眯著眼睛看著他:“你在找死?”那漢子本來是雙手抱胸站立在裏邊,聽到此話放下雙臂,走到郭弈麵前,伸出一隻手在郭弈臉上拍了拍:“我怕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經不住我折騰”言語極其下流。
郭弈退後一步,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大漢呸了一聲:“娘們唧唧的,看著就惡心”郭弈還是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金甲大漢。
過了一會金甲大漢自己感覺到無趣,罵罵咧咧的走了,大漢走後街角走出來一人,正是那納蘭清音,他走到郭弈麵前麵露尷尬之色:“不好意思,小師弟,讓你受委屈了”
郭弈臉色微紅,看著師兄搖了搖頭,忽然郭弈想起一事:“師兄下次不要再這麽冒險了,畢竟現在我們和大古國勢不兩立”
想起那個人,納蘭清音笑了笑:“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金甲漢子幾乎是用跑的跑回了大殿,見到郭奉天的一瞬間便單膝跪下:“主人,請允許我出戰,郭弈搞砸了”
郭奉天驚訝了一聲,然後說道:“既然郭弈搞砸了,按照先前的約定,你去吧。記住,留全屍”
金甲大漢立馬起身,玩城外狂奔,剛在路上走著的郭弈和納蘭清音隻覺得一陣金色的光芒從眼前閃過,納蘭清音歎了口氣,郭弈也是眉頭緊皺。
趙青樹其實傷的並不重,隻是在一瞬間被郭弈打的昏迷了,然後飛了出去而已,二品武者的體魄的確不容易受傷。
趙青樹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剛想說些什麽就看見太平關的城牆上一個金甲大漢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精銳騎兵之中,將周邊的地麵都砸出了一個大坑,一百多名騎兵或死或傷。
趙青樹大怒:“敵襲,結陣”趙青樹這一隊騎兵不愧是鎮北軍的精銳騎兵,在慌亂之後很快便安撫好馬匹調整好隊形,所有長槍一致對著那金甲大漢,外圍強弓手已經拉開了距離隻等趙青樹一聲令下。
趙青樹咒罵道:“穿的黃澄澄的跟個什麽一樣,給老子死來”說著大手一揮,外圍的弓弩手立馬一陣箭雨就撲了過去。
那被眾人圍困,或者說主動走進包圍圈的金甲大漢不閃不避,任由箭枝插滿全身,然後獰笑著將插在身上的箭枝拔出,一甩手,去勢居然比弓弩手的箭枝更快,飛快的洞穿了不少士卒的頭顱。
“他是知命境界的活死人”陳慶之大聲喊道,隨著陳慶之的聲音而來的是陳慶之的長槍:“都退後別做無謂的傷亡。”
那金甲大漢看著一個身穿銀甲白袍的家夥朝自己衝了過來,獰笑道:“還真有不怕死的”大漢忽然對天咆哮了一聲,四周立馬出現了無數的活死人。
“趙青樹,帶隊抵禦活死人,這人交給我”陳慶之長槍揮舞連刺數槍均被金甲大漢躲過,趙青樹這才發現,這陳慶之哪裏是什麽二品武者,這明顯是一品武者啊。趙青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之人,立馬指揮起眾人對活死人發起衝鋒。
活死人厲害之處就在於數量龐大,不畏刀劍,但是這支乃是鎮北軍的精銳騎兵,手中長刀和長槍都是久經沙場的利器,對活死人殺傷巨大。
金甲大漢冷笑數聲,對陳慶之隱藏了實力不怒反喜,因為主人說過,此次剿滅大古國,誰的對手就歸誰,像這種一品境界的武者的氣血對活死人來說是大補,金甲大漢不怕這陳慶之強,就怕他不夠強。
經過短暫的試探,陳慶之和金甲大漢都了解了彼此的大概實力,隻見金甲大漢,猛地一步向前,一拳重重砸向陳慶之的胸膛,這一拳巧妙的躲開了陳慶之的長槍,鑽進了陳慶之攻擊的死角,若是這一拳被擊中了,陳慶之不死也得重傷了。
眼看陳慶之就要被砸爛胸膛,忽然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天地之間不知從何處生出一股劍意,那股劍意蒼涼而霸道,似乎是君主巡視轄下。
一柄寶劍不知從何處出現在陳慶之手中,擋在了那足以劈開山嶽的拳頭前麵,陳慶之微微用力,那寶劍便如切割豆腐一般將那金甲漢子的半條胳膊給整個切割開來。
金甲漢子一個縱身跳走,調到一個士卒旁邊,用另一隻完好的右手抓住一個士卒張口咬下,不一會那個士卒就整個人變得幹枯無比連活死人都做不成了,陳慶之見狀連忙提著長槍長劍衝了上去,那金甲漢子見陳慶之趕來,立馬撤離當地,在連續吸食了數十個士卒之後,那金甲漢子再也不逃,對著陳慶之就是一拳轟了過來。
用的是那隻被陳慶之削斷的手,隻是那隻隻有一半的手臂,忽然間仿佛什麽雨後的春筍一般長出了一條新的手臂。
這條手臂鮮血淋漓,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陳慶之長槍一點,不願意自己的長劍觸碰到那隻臭氣熏天的手臂,那金甲漢子笑了笑,果然啊,仙家法寶最碰不得這類汙穢之物。
一拳逼退陳慶之,那金甲漢子大笑道:“你這劍不錯”
陳慶之冷笑一聲:“能殺人的劍才算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