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董沈兩人商議,由熟知水性的陳白澤被打入水中,伺機而動,而兩人則在陳白澤被打入水中之後故意爭執,最後兩敗俱傷,沒想到那一道劍光從金陵而來省去了兩人不少事情。
隻是那道劍光太狠,當真將兩人一身修為暫時打散,在那黑影將那董姓男子卷入腹中的時候,董姓男子地確是昏迷之中,不過好在兩人仙家法寶眾多,才在這個局勢之中重新掌握了主動,女子依照計劃控製住湖中水怪,由陳白澤將那湖中水怪送上岸,男子給予他最後一擊。
這其中又出現了差錯,因為被陳北風一劍擊傷,男子地一擊並沒有達到想象之中的效果,這才有了湖中水怪逃離地那一幕,女子無法隻能召出自己地本命靈獸來收尾。本來本命靈獸不會因為這一擊便受傷,隻是女子地本命靈獸有些奇怪,本來就是殘缺不全的靈獸,乃是家族祖傳,若是正常對敵自然無礙,可是女子在幾十年前受過一次重傷,導致本命靈獸也受損。這才有了這次的禍事。在修行界,身死道消可不隻是說說而已,就連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也不敢說自己可以活的長長久久。
每年修行界裏因為大意而丟去姓名,連累師門不停尋找轉世的修行種子猶如過江之鯽。奈何家中長輩亦或是師門前輩的諄諄教誨隻是被他們當做煩人的言語。吃過虧才知道這條路不好走。
陳白澤環顧四周,發現四周空無一人,正要開口詢問,那心湖中的聲音繼續想起:“別找了,我是你的心魔,外人是看不見的”
陳白澤詢問玄狼,果然不見任何人。玄狼還催促陳白澤趕快釣魚別偷懶。
‘心魔’笑道:“是不是覺得這兩人及其可惡?肆意決定其他生靈的生死?我們本就是生存在一個天下的生靈,就因為他們有實力所以才能決定別人的生死,你想不想要這種實力?”
“心魔?”陳白澤嗤笑一聲:“打擾了,再見”說著陳白澤就收起釣竿打算離開下山。那個聲音立馬說道:“別走”聲音之中還有一絲焦急。
陳白澤站定腳步,朝著水潭深處望去:“你不是我心魔麽?為什麽害怕我走?”那聲音還有一絲慌亂:“作為一個剛出生的心魔,我還比較弱小,所以隻能在這水邊和你對話,你一走,我就沒法和你溝通了”
陳白澤哈哈大笑:“那我豈不是更不能待在這水邊了”說著陳白澤就大步向前走去,那‘心魔’立馬哀求道:“我求求你別走,我其實不是你的心魔”陳白澤止住腳步:“上來說話”
那聲音驚訝道:“你發現我了?”陳白澤不答話,那聲音急道:“我出不去,不然我早出去了,你下來把我放出去好不好?”
陳白澤第二聲嗤笑,抬步就走,再也不給那所謂的‘心魔’任何機會
陳白澤走後,湖麵上忽然出現一個賊頭賊腦的腦袋,小心翼翼的看著陳白澤遠去的方向,哀歎一聲,頗為哀怨。
忽然間那個腦袋如同觸電一般,整個身體僵在了水中,因為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狼頭。正是玄狼。
玄狼從土中冒出的狼頭旁邊還有陳白澤的頭,三個頭一個在水麵上,兩個在地麵上就這麽麵麵相覷。
最終陳白澤覺得這樣太傻太二,便讓玄狼將自己放出來,可是玄狼覺得這樣挺舒服的,於是玄狼選擇繼續露出一個頭,整個身子埋進土裏。盯著那個水中的存在。
陳白澤笑道:“心魔”那水中的存在尷尬無比,也不答話。就這麽直愣愣的佇立在水中,宛如一尊石像。
陳白澤輕甩釣竿,將那條絲線甩到那個腦袋的旁邊。那個腦袋思慮良久最終張開嘴巴咬住那根釣線被陳白澤拖上岸。
這個小東西很奇怪,長得和馬很像,但是前腿上有花紋,身後還拖著一條牛一樣的尾巴,陳白澤注視這個小東西良久最後問道:“你是什麽東西?”
那小東西不過陳白澤的手臂長短,吐出嘴裏的釣線說道:“我不是東西,我是水馬,你知道水馬麽?”說起自己是水馬的時候,他神色倨傲,好像水馬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一樣。
水馬對陳白澤的態度很不滿意:“那你一定聽過我的另外一個稱呼,很多人都叫我龍馬或者龍精”陳白澤還是搖了搖頭,從未聽過,隻是和龍扯到一起的東西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就好比大海中那條蛟龍,以及羽嘉子那條還年幼的小龍。
自成水馬的小東西不屑的瞥了陳白澤一眼:“孤陋寡聞的凡人,告訴你,我可是瑞獸,曆史上好多皇帝尋訪名山大澤就是為了找到我,今天你遇到我算是你運氣好,還不趕緊將我供起來?”
陳白澤笑著說好的,然後長槍就朝那水馬刺去,那水馬怒道:“你瘋了?我是瑞獸,不是妖獸”陳白澤冷笑:“會說話的瑞獸?境界還不到四品,在湖底我看到的就是你,渾身妖氣,那頭被他們捕捉的水怪就是被你驅使的吧,我就一直好奇,為什麽那水怪好好的會變成這樣,這山周圍幾乎沒有人過來,若說沒有人引導,這水怪在修行那《鎮妖樓》的典籍,還有他們老祖不時下山提點,怎麽也不會變成那樣的妖獸,全是你在作亂”
那小東西見陳白澤說破也不否認,隻是反駁道:“難道妖族就要被人類欺壓麽?妖族的天性便是優勝劣汰,難道因為沒有人類強大就要被人類變成坐騎?變成食物?”
陳白澤不是第一次聽到妖族這個詞,隻是對於妖族,所有典籍都沒有記載,偶爾零星的言語並不足以讓陳白澤引起重視。
而如今,再一次聽到妖族這個詞卻讓陳白澤緊張萬分,因為陳白澤親眼見過那具龍屍,妖氣滔天,陳白澤還親眼見過海中蛟龍,同樣也是妖氣逼人。那座滿是妖怪的象爻城,還有跟在李凡夫身邊的李燕雪。那座山莊裏的柳樹以及柳樹下的地湧夫人。還有那座仿佛天梯的槐樹以及槐樹下飲酒的中年人。
陳白澤對於妖其實不算陌生了,隻是妖族這個詞,很陌生。
那長得很像馬的小東西繼續說道:“你叫陳白澤?我們妖族也有一位白澤,不過他是一個叛徒,你知道麽?他是叛徒?”
陳白澤心中一緊:“他怎麽就是叛徒了?”那小東西冷笑一聲:“昔年妖族女媧娘娘捏土造人,人類和妖族算是近親,在遠古時期也是非常友好的兩族,隻是那一日天柱倒塌之後,女媧娘娘煉石補天之後晉升為聖人便對妖族不管不顧了,四方聖獸就是吃了些人,就被女媧娘娘攜四大靈獸鎮壓,在那之後,妖族退散,人族成了三界的主宰,白澤作為妖族名義上的領袖居然將所有大妖的名字全部交於人族,使得我妖族億萬年無法獲得自由身,你說他是不是叛徒?”
那小東西說完之後,陳白澤久久無法言語,原來,原來是這樣。
陳白澤一人上山,下來的時候身後卻跟著一隻小小的馬,陳白澤對於這個死皮賴臉跟在自己身後的生靈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雖然當初玄狼也是這樣的,但是在陳白澤心裏,這兩個的地位是不一樣的。玄狼似乎知道了陳白澤心中所想,一腳將那水馬踢飛,然後冷眼看了看陳白澤,陳白澤知道玄狼的意思:“別拿老子和這種東西相提並論,可恥”
那被玄狼踢飛的水馬在地上翻滾了幾次,笑眯眯的跟了上來:“玄狼大哥,踢得好,這一腳絕對踢出了知命境界的水準”
玄狼搖了搖他的大尾巴,驕傲的走在前麵。陳白澤是無語加無奈啊,這水馬說是要和自己簽訂契約,陳白澤果斷拒絕,的確因為小大和小小的關係,陳白澤還有一個名額,但是陳白澤是無論如何不想簽訂這種東西的。
沒有實力,沒有顏值,除了會吹牛,別的什麽都不會。陳白澤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控製那湖中水怪這麽久。
那水馬說了這麽一句話:“每個生靈的思想都是獨立的,是最難控製的,但是也是最好引導的”
陳白澤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隻能感覺是這水馬的天賦異稟,於是陳白澤更不想帶著他了,那隻水馬死皮賴臉的跟了上來,陳白澤讓玄狼驅逐他,沒想到這隻水馬居然將玄狼說通了。
在反複確認玄狼沒有異樣之後,陳白澤決定帶他回去讓東郭雲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想必東郭雲很喜歡這樣的東西。
水馬忽然心中生出一絲驚覺,然後又消失不見,他狐疑的望著陳白澤,然後自己內心否定了:“他怎麽可能是他呢?”
裏語本《維摩經.香積佛品》:以難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幹種法,製禦其心,乃可調伏。
是為心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