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了一天的陳白澤兩人終於覺得渡河這件事情還是得從長計議,於是跟隨老嫗回了破廟,而那被打服的大白猿也回到了河底。
日子在一天天地過去,轉眼陳白澤他們已經在這邊住了半個多月。
今日夏至。
這一天老嫗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手裏捧著兩顆蛋,老嫗開心的說:“白澤啊,我們這夏至都是要吃蛋地,以往都是吃地鵝蛋,現在沒有鵝了,我就找了兩個鳥蛋,你們將就吃吧”說著老嫗遞給陳白澤一顆蛋:“這顆我給小猿送過去。”
陳白澤沒有接:“那您呢?”老嫗笑著說:“都多大地人了,還吃什麽蛋,你們吃你們吃。”
老嫗興奮的走到水邊開始呼喚小猿,不一會兒那大白猿就從水底出來,因為是白天大白猿無法出水麵,隻能在水下,他不耐煩的說道:“幹什麽,大白天的吵我睡覺”
老嫗將蛋拿在手裏晃了晃:“鳥蛋哎,今天夏至”
大白猿不屑道:“誰要吃蛋,你還有沒有事,沒事我睡覺了,晚上還要去吃人呢”
老嫗滿臉笑意將那不知道是什麽的鳥蛋扔進了水裏,小猿一張口將那蛋吞進口中,然後潛入了河底。
老嫗剛想說話,忽然見河麵上有金光閃爍,她一開始有些不確定,然後忽然緊張了起來,待看清楚那金光之後,她猛地往回跑去,邊跑邊喊:“陳公子,陳公子,有人來了”
其實陳白澤最近一直在等一個可能,北魏立國號大魏,拓跋餘以女子身登上龍位,始終得不到認可,打下嘉峪關之後,大魏版圖龍脈或許可能被修複,那拓跋餘就有可能真正成為那大魏的皇帝。
按照慣例,是會有僧人前去拜賀的。雖然這樣的情況不太可能出現,但是陳白澤始終覺得可以等那個萬一。
所以陳白澤叮囑老嫗,如果來人一定要通知他。
聽到老嫗的叫喚,陳白澤立馬出了破廟,看到那粒金光之後,陳白澤長舒了一口氣,同時有緊張起來,草原來人,說明拓跋餘已經被天地承認,自此大魏和大古將平分天下。
而且陳白澤的確聽說,大魏攻下嘉峪關之後便停止了進攻。
“婆婆,他們會來麽?”陳白澤有些不確定,老嫗則非常肯定的說道:“陳公子放心吧,每逢草原來人都會來水神廟坐一坐,一直如此,從沒變過,不管這水神廟變成如何,即便是現在的破舊狀態,或者說是隻剩一座雕像,他們也會來的。”
陳白澤這才放下心來。事實也果然如同老嫗所說,那金光慢慢變大,在陳白澤焦急等待的第七天,終於看到一行僧人坐在船上靠了岸。
為首僧人看了看四周,然後徑直帶隊往水神廟走來。老嫗換了一身陳白澤從未見她穿過的衣服,是為廟祝。
老婦人雙手合十對著為首僧人行了個佛家的禮,僧人亦是回禮。
僧人開口道:“打擾了”老嫗笑道:“應該的,大師請”
房間早已收拾好了,四個房間,七個人,從沒有例外過。
僧人住下後自己取了飯食,自己去了廚房,一切自便,隻等僧人走後留下那艘小船,陳白澤便可乘坐那艘小船過河。
在此住了七天之後,僧人們便要啟程,啟程之前按照慣例,僧人將小船交於廟祝,然後為首的僧人獨自一人前去看了一看那個河底的大白猿。
這個慣例本來是沒有的,可是在過往那位僧人回去之後便有了這個慣例。
站在河底的僧人看到大白猿大驚失色:“你怎麽會變得如此虛弱”
按照師尊教導,那位僧人降服心猿並無進展,這大白猿應該是越來越強的,每次僧人們前來,主要也是為了遏製它的成長。
隻是這一次,這位帶頭的僧人不可置信的發現大白猿虛弱了很多。
大白猿抬起眼簾看了這僧人一眼,生出無限厭惡:“滾開,別煩我”
那名僧人麵無表情隻是喧了一句佛號,然後退出了水底。
上了岸的僧人對著另外一位僧人說道:“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剩下的幾名僧人大驚失色:“師兄,你”為首的那名僧人搖了搖頭:“處理一些小事而已,切莫驚慌,我和那位,不一樣”
那位雖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可是和神女一事的確讓很多弟子心生不滿。
眾位師弟這才放下心,六人先行前往大魏國國都。
留下的那名僧人對著老嫗說道:“婆婆,我想見一見那位施主”
老嫗莫名其妙:“誰?”僧人繼續開口道:“那位將心猿打傷的施主”
老嫗這才明白僧人說的是陳白澤,疑惑的看著院子裏的陳白澤,陳白澤走上前來:“大師何事?”
僧人仔仔細細打量了陳白澤幾眼,最近的幾天一直居住在一起,雙方都是見麵點個頭,並沒有深交。此時僧人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好幾眼。
陳白澤被僧人的目光看的有些煩躁,語氣也有些不耐煩:“到底什麽事?”
僧人微微一笑:“施主可知道我佛家有心猿意馬一說?”陳白澤點了點頭,對於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而且陳白澤也知道,那隻困在水底的猿猴就是佛家某位大能的心猿。
果不其然,那僧人繼續說道:“許多年前,我佛家有大德前往中土賀大古國新皇登基,卻有一人留在了這水神廟,之後種種實在涉及先賢私事,小僧不便開口,總之他留下了這頭心猿,自己回了宗門閉關參禪,希望以此煉化心猿,得大自在”
僧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心猿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我們都擔心那位大能墮入魔道,今日見之心猿,我心大定”
陳白澤還是沒有聽明白僧人的意思:“大師有話不妨直說”
僧人一愣,然後退後一步,雙手合十,整個人彎腰致謝:“小僧一來向先生致謝,二來請先生去我宗門做客,三來請先生如果方便可以出手降服心猿,如果能成,小僧以及宗門不勝感激”
陳白澤眉頭一皺:“據我所知,佛家心猿隻有自己能降服,沒有別人可以幫忙,你讓我降服心猿意欲何為?”陳白澤這番話說的極為不客氣。
僧人笑道:“的確如此,我們自己的心猿隻有自己能降服,甚至連同門師兄弟都無法幫忙,可是我剛才前去查看心猿卻發現心猿受了傷,心猿本就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在修行界中除了知命境界的修行者之外幾乎沒有人可以對他造成有效的傷害,可公子你不僅能打傷他,而且還能讓他無法複原,這就說明公子的確有克製心猿的手段。”
陳白澤立刻明白問題全都出在水馬身上,因為那天之後水馬往河底遊的更加勤快了。而陳白澤也能感受到水馬的境界在攀升。
一開始陳白澤以為是因為自己血液的關係,現在看來還有其他的關係。
陳白澤果斷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如何降服心猿,隻是那天心猿要吃我,被我給打回去了,就那麽一次,這個忙我無法幫你”
僧人見陳白澤在意料之內的拒絕,微微一笑:“我看這位姑娘好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封印封印了修為,如果可以,小僧願意一試”
陳白澤眉頭皺的愈發緊了:“不用了,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幫你,言盡於此。”
僧人見陳白澤如此堅決便不再說話,想了很久之後,僧人開口道:“小僧還是請公子去小僧宗門一敘,也還讓這位心猿的主人當麵表達感激之情”
說著遞給陳白澤一顆珠子,樸實無華。
“這顆菩提珠公子帶在身上,一旦碰到我宗門中人,他自然會知道何意”陳白澤沒有伸手接那顆珠子,他總覺得這個僧人不懷好意。
僧人微微一笑將那顆珠子遞給老嫗,老嫗連忙伸手接過:“公子可以慢慢考慮,那艘船就留給公子渡河,小僧還有事先行一步”
僧人走後,老嫗將那菩提珠裏三層外三層的縫好,做成了一個很好看的荷包遞給沈麟兒:“姑娘拿著吧,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不會害你們的”
沈麟兒也是沒有接,老嫗歎了口氣:“唉,這個世道啊,人心都變得不信任了啊,姑娘啊,出門在外,小心謹慎是好事,可是啊,也不要枉顧其他人的心意啊。”
陳白澤坐在水邊,看著這一隻普通的小船,忽然陳白澤站起身來,他輕輕的踏上小船,小船便自己動了起來,慢慢的往河對岸飄去。嚇得陳白澤立馬跳了下來。
現在陳白澤考慮的是這一艘小船如何能做這麽多人。
玄狼提醒太過巨大,也無法收進戰獸空間,水馬倒是可以,鷙鳥和兩隻野鴨也沒什麽問題,隻是玄狼。
玄狼跟在陳白澤身後,現在陳白澤抬起頭才能看到玄狼的全貌。
似乎是了解到陳白澤的心思,玄狼立馬表示自己可以在這邊等他們回來的。隻是前路凶險,陳白澤一個三品武者可能解決不了那些事情。
這也正是陳白澤擔心的事情,過了這條河才是真正的獨自上路,在大古國境內,他完全可以傳信任何地方,地方的將領都會派兵來援助,雖然他從沒有這麽做過。
沈麟兒也走到陳白澤身邊說道:“白澤,要不算了,我想去看看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