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狼蜷縮在地麵的時候就好像一座小土坡一般擋住了大半的風寒,陳白澤和沈麟兒都喜歡躺在他柔軟地腹部睡覺。

玄狼也很享受這兩人躺在自己肚子上地感覺。隻是有些煩那鷙鳥在自己頭上飛來飛去。

白鹿好像永遠也融不進這個圈子,它獨自趴在一旁,閉上眼睛,獨自對抗春寒。

小大和小小則是同樣躲在玄狼腹部,沉沉睡去。

忽然間水馬從水中一躍而起大喊道:“老大,主人快跑,猴子殺人了”

隨著水馬的大喊,一個巨大地身影從河中出現,巨大地身體衝出水麵地時候帶起了無數的巨浪,好在大河兩岸寬廣。否則這些巨浪就要席卷上岸了。

水馬在水麵瘋狂狂奔,那個渾身鐵鏈的猴子在後麵奮力追趕。

陳白澤嘴角扯過一絲微笑,這水馬總算是遇到克星了。

沈麟兒也嗬嗬笑道:“白澤,你這水馬整日操縱人心,看來也有他無能為力的時候啊”

陳白澤笑道:“這白猿本就是僧人的心性所化,想要操縱他,水馬修行可不夠,估計得知命境界才行”

可憐的水馬好不容易跑上岸,正想歇一歇,就看見那猿猴也跳了上來,隻是在那猿猴跳上岸的一瞬間,渾身鐵鏈猛地收縮,將猿猴往後拉。

猿猴不甘心的怒吼一聲,一隻腳重重的踏在岸上,鐵鏈收縮的更緊了,鐵鏈都已經勒進了猿猴的身體裏。

猿猴發出痛苦的嘶吼,然後將另一隻腳也踏上了岸。

水馬顫抖的說道:“你別掙紮了,會死的,快回去吧”

陳白澤走到水馬旁邊問道:“你怎麽惹他了?”水馬不好意思的說:“也沒啥,我在水底閑逛,看到他被關押在一座水府門口,我就上前問了問情況,他就暴跳如雷,我發誓,我是真的什麽都沒做,隻是去它那邊晃了晃”

對於水馬這句話,陳白澤還是有些相信的,畢竟水馬從沒有騙過陳白澤。

陳白澤走上前去:“如果有什麽冒犯,還請恕罪”

那猿猴看著陳白澤忽然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那破廟中是你?”

對於猿猴能說話陳白澤毫不驚訝,點了點頭。那猿猴大笑,連說三聲好好好,一個前衝,之前那鎖鏈居然困不住他,他衝到陳白澤麵前,張開血盆大口,就打算將陳白澤吞入腹中。

他有種預感,隻要吃了這人,自己就可以永遠的擺脫僧人,擁有自己的名字,成為大妖。到時候天上地下水中還不是任他遊走。

陳白澤自然不是任人宰割之輩,本就對那頭大猿猴有所提防的陳白澤看見此景,立馬一個後撤,沈麟兒的長箭隨機飛了過來。

沈麟兒現在是個普通人,隻能靠那張不完整的弓來發動攻擊,而那張弓很奇怪,十二個時辰隻能發動一次,而且發動一次之後就會耗損沈麟兒全部的氣力,這讓沈麟兒一般不會出手。

長箭準確無誤的插入了大猿猴的口中,被長箭插中的地方瞬間就全部起了冰霜,不僅如此,冰霜還順著大猿猴的口腔傳遍全身,不一會兒一個五米高的冰雕就形成了。那些冰霜還順著鐵鏈進入了河底。

陳白澤先是一喜,接著猛地讓玄狼帶著沈麟兒後退。

果不其然,沈麟兒的攻擊對大猿猴根本就沒有作用,反而激怒了他,大猿猴將自己渾身冰霜拍打幹淨後對著兩人嘲諷道:“就這點實力也敢來光陰長河?你們知道每年實在這的一品境界修行者有多少麽?”

陳白澤沒有和它廢話,隻是一退再退,他感覺這頭大猿猴的境界在攀升。

似乎是驗證了陳白澤的猜想,大猿猴一把扯過身上的鐵鏈,然後雙手用力,將那鐵鏈扯得寸寸斷裂,最後隻有困住大猿猴雙腳和雙手的四根鐵鏈完好無損。隻是那細細的鐵鏈陳白澤擔心一用勁就斷了。

大猿猴怒吼一聲,這四根鐵鏈乃是僧人最根本的心意所化,和大猿猴是一體,根本就扯不斷,看著眼前的食物不能吃,大猿猴憤怒的在原地跳了起來,鐵鏈嘩嘩作響,帶動著河水一上一下的翻湧。河中的水居然就這麽被大猿猴給弄上了岸。

大河中的河水化作一個巨浪朝陳白澤等人打來。陳白澤連忙令玄狼製造土牆抵擋。玄狼不敢大意,用盡全身力氣製造了一個寬厚無比的土牆。

可是就在那巨浪就要打中土牆的時候,巨浪忽然分成了兩股從土牆兩邊饒了過去,然後又匯集到一起衝向陳白澤等人。

陳白澤大喊:“水馬”

一直被眾人遺忘的水馬這才回過神來,隻見他一躍而起跳到那條巨浪上麵,就這麽在巨浪上麵狂奔起來。“噠噠噠”的馬蹄,仿佛是落在了實地上。

巨浪在馬蹄下漸漸平複下來,最終化作一攤普通的水流入了地麵。

大猿猴驚訝了一聲,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水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水馬回過頭看了一眼大猿猴:“我勸你說話慎重。”

大猿猴冷笑道:“怎麽?你能把我如何?一隻快被降服的意馬也好意思在我麵前囂張,也不怕閃了舌頭。”

水馬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大猿猴口中說道:“主人,這事你別管了,我和它梁子結下了”

大猿猴不屑的看著水馬,根本不當一回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白澤,依然想將陳白澤吞入腹中。要不是這該死的鐵鏈。

水馬回頭對著陳白澤說道:“請主人賜我一滴精血”

陳白澤沒有二話,立馬逼出一滴精血扔給水馬,水馬一口接住,那大猿猴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能感覺到那滴精血對自己是多麽大的**。

他眼饞的看著水馬吞入精血,然後水馬的身軀慢慢變大,一直變到猿猴的一半高度,水馬抬起頭看著猿猴:“練練?”

猿猴咽了口口水,不服輸的說道:“來,練練”

說著就是一拳轟了過來,水馬靈活的躲過,然後繞到大猿猴側麵兩隻前蹄猛地抬起,猛地落下。大猿猴立馬用兩隻胳膊抵擋。

水馬的兩隻前蹄重重的落在大猿猴身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大猿猴肉眼可見的縮小了一拳,水馬反而增大了一拳,大猿猴怒吼一聲一拳砸中水馬,他的身形又漲了幾分,水馬縮小了一點。

不過總的來說,這一擊是水馬占了大便宜。

水馬撤退數步又是一個衝刺,占了便宜就走,氣的猿猴不停的捶胸頓足。

幾個回合下來,猿猴的個頭已經和水馬一樣高了。

水馬居高臨下的看著猿猴,冷笑道:“小猴子,現在服氣麽?”

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陳白澤隻能感慨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猿猴冷笑:“如果不是這該死的鐵鏈,你早就被我幹趴下了。”

“喲嗬,還不服”水馬這一次沒有再衝刺,而是慢慢的走到猿猴身前,伸出一隻蹄子,猛地砸下。

那猿猴的身形立馬減小一半,變成和陳白澤差不多高度。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見戰鬥差不多結束了,陳白澤走上前來,手中提著長槍。看著猿猴還是很不屑的表情,陳白澤微微一笑。

立馬就有一鐵蹄當頭踢下,那猿猴立馬躲開,然後趕忙說道:“行,談,好好談”這一場戰鬥至少讓大猿猴一兩百年的努力白費了。

他心中對麵前這一人一馬充滿了怨恨,而對那匹馬的怨恨中還有一絲恐懼。

水馬嗬嗬一笑,身形急劇縮小變回之前那個樣子,張口一吐,之前那滴精血被水馬吐了出來,隻是上麵的金色更加濃鬱了。

那猿猴眼光都直了,隻要吃了這滴鮮血,他就可以恢複修為。

他眼巴巴的看著陳白澤,神色有些可憐,陳白澤一揮手:“吃了吧”

水馬立馬開心道:“謝謝主人”然後一口吞了那滴精血,閉上眼睛享受起來。之前他隻是將精血存在體內,靠著精血的氣血之力與猿猴戰鬥,獲得的力量反哺給精血,而現在陳白澤將這精血給他,他自然是很開心的。

這滴精血足足可以省了水馬三百年苦修。

大猿猴此時心情負責,那水馬吃的可都是他的修為啊,他沒有好氣的說道:“聊什麽?”

陳白澤笑道:“很簡單,你送我們過河,我還你修為,不僅如此,可能你的修為還能再往上漲一漲”

白猿嗤笑一聲:“過河?這輩子都別想了”或許是意識到現在的自己不能這麽和陳白澤說話。他立馬換了個語氣:“你們根本不知道大河有多寬,你們現在看到的位置大概隻有十分之一不到,而且大河之上危險重重,根本就過不去。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你也過不去?”

白猿歎了口氣:“我要是能過去,早就去找那個僧人算賬了,換個條件吧”

陳白澤卻搖了搖頭:“除了這個,我沒有任何需求了。”

白猿沉默片刻:“或許你可以等夏天上遊河床幹涸的時候。”

“等不了那麽久了,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陳白澤果斷拒絕。

這個時候老嫗忽然從遠處跑來了,氣喘籲籲:“小猿你切莫傷人啊,小猿啊”

那白猿苦笑:“你這老婆子煩的很,我傷不傷人管你什麽事”

陳白澤眼睛一瞪:“好好說話。”

老嫗停下腳步,喘了很久的氣:“我剛在廟中看到水中有異樣就估計是小猿出來了,小猿啊,你沒傷著公子吧”

對於這個話題,白猿根本就不想回答。陳白澤溫柔的說:“沒事的,婆婆,我們談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啊,小猿啊,你要一心向善啊”老嫗念念叨叨的樣子像極了教導自己孫兒的老人。

小猿不勝其煩,陳白澤倒是感覺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