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河神附身或者說是河神化身的漁民看著微笑的陳白澤不知所措。陳白澤見他沒有反應笑著說道:“你看你,渾身雪白,就教你癡白吧”
隨著陳白澤話音剛落兩個金色地字從天地間浮現,忽然出現在那河神地身前,河神驚恐的往後跑去,隻是剛跑了兩步就被那兩個金色地字追上。
那兩個字沒入了河神地身體便消失不見,河神忽然間愣住了。
這本是河神地一點靈光,擁有河神的所有神識和靈魂,但是他的身體卻是人類的身體,也就是說他的實力現在隻有七品左右。
可是被那兩個金字附身之後,他的實力直接恢複到了原來的地步,一躍到了二品的境界,甚至連許久未鬆動的一品境界的瓶頸都有了一絲鬆動。
那河神大喜過望,然後回身擺向陳白澤,卻被陳白澤一腳給踢下水去。
河神在水底遊了一圈,渾身舒暢的鑽出說麵,對著陳白澤訕笑道:“多謝少主賜名”
這個時候這位剛被賦予名字的癡白哪裏還不知道陳白澤的真實身份。
陳白澤冷笑:“既然有了名字,就不要再作孽了,好好保護這一方水土和百姓,好好修行,不要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那癡白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少主放心,我保證以後這裏的魚他們每天吃了都吃不下。”
陳白澤眉頭一皺:“再送你一句話‘過猶不及’好了,準備兩艘船我要離開了”
另一邊鐵蛋早就將船準備好了,然後陳白澤又告誡了那癡白一聲,坐著小船離開了。
陳白澤走後,之前死掉的村長忽然出現在癡白身邊,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癡白忽然張開血盆大口將村長一口吞進肚子。
自身神魂歸位的感覺真的是很好。
當然這一幕沒有人看到,有漁民帶頭說道:“村長死了,我們得盡快選個村長出來,不然村子的事情沒有人主持啊”
癡白走到人前笑嗬嗬的說道:“今後我就是你們的新村長了”
沈麟兒坐在船上,看了一眼另一條船上的玄狼,然後轉頭對陳白澤說道:“白澤,這村子到底怎麽回事?”
陳白澤小聲解釋道:“這個村子的村長本就是那河神的一縷分身,常年在村子裏興風作浪,而村子裏的人因為常年被河神吸取陽氣導致他們都癡癡傻傻的,不過好在那河神沒有做那斬盡殺絕之事。就是那些被獻祭的孩子有些可憐,雖然沒有當場死去也是被河神養在水底,整日吸取陽氣修煉,等成年後或者沒有陽氣吸取了就放他們上岸娶妻生子,然後年複一年”
沈麟兒不禁說道:“這不就是將那些漁民當豬養麽?”
陳白澤點了點頭:“是啊,或許之前那位僧人就是看這河神沒有作孽太多,這才放他一條生路。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能安穩多久。”
沈麟兒寬慰道:“白澤,你不是救世主,沒有必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負擔到自己的身上,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事情要做,這個天下沒有了你,他們還是會過自己的日子”
陳白澤點了點頭,對沈麟兒這番話深以為然:“隻是看到了不管不顧過不了心裏這一關,放心,我知道輕重”
佛家有因果一說,沈麟兒是怕陳白澤沾染了太多別人的因,最後自己去承擔那些果,不值得。
就像是在鎮北軍,沒有人知道祖範陽早就心存死誌,也沒有人知道鎮北軍全軍覆沒對大古國沒有產生多大的影響。
就好像是大古國和北莽以及大魏做了一個交易一般。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鬧劇。
至於那南朝十八國,陳白澤根本就提不起興趣,這些國與國之間的事情太過複雜,陳白澤根本就不想去摻和。
他現在隻想將沈麟兒的武道修為恢複,然後去看一看小和尚,最後回到那個滿是桃花的小鎮,再也不出來了。
不多時陳白澤和沈麟兒便遇到一個渡口。
看到渡口的第一感覺就是‘破’陳白澤和沈麟兒也算是走南闖北的人了,無論是家鄉小鎮還是鎮北塞外,陳白澤從未見過如此破的地方。
那個渡口栓渡船的樁子是兩根竹子並排插在河裏的,上麵用麻繩潦草的綁了幾道。那個渡口供上岸的模板已經一半壞掉了,甚至讓人感覺稍微用點力就會斷掉的感覺。
陳白澤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麵,然後對玄狼說:“你直接跳上岸吧”
兩人一狼離開渡口往有人煙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個小村莊,村莊很美,錯落有致,房屋與房屋隻見全部都是綠油油的蔬菜和各色瓜果,在小村莊後麵還能看見農田。
除此之外,整個小村子給陳白澤和沈麟兒兩人的感覺還是破。
不管是那破爛的牆壁,還是屋門口掛著的破爛的衣服,亦或是勞作的人破爛的農具,都在告訴被人,這個村子很窮。
玄狼直接表示拒絕進入這種村子。根本和他尊貴的身份不符合。
陳白澤隻得帶著沈麟兒走進村子,畢竟他們需要在這裏過夜以及尋找渡船去往下一個地方。
兩人一進村子就有幾個衣著襤褸的孩子圍了上來,紛紛睜著大眼睛看著兩人,陳白澤看了一眼,這些孩子的衣服都很破,上麵補丁很多,但是無一例外都很幹淨,尤其是他們的頭發,梳的很好。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要去哪裏啊”其中一個看著外向的小孩子開口問道。看樣子平日裏也是一個貪玩的孩子。
陳白澤笑道:“我從中原大古國來,往西方去,正好走到你們這裏,想住一晚,明天走”
那個孩子笑了笑:“住下沒問題,給錢就行”說著伸出了手。
一旁的孩子不樂意了:“為什麽要住你們家,你家房子那麽破,住我家,我家房子好”
之前說話的孩子樂了:“你也有臉說你家房子好?昨晚下雨,漏的劈裏啪啦的不是你家?”
那個孩子漲紅了臉:“今天又不下雨”
立馬有別的孩子說道:“你怎麽知道,你是天公老爺還是負責下雨的龍神?”一時間吵吵鬧鬧,吵得人頭疼。
陳白澤實在是被這群小孩子搞的莫名其妙,求助一般看著沈麟兒。
沈麟兒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顆銅板輕輕的在手中拋著。
那群孩子立馬不說話了。全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銅板,之前說話的孩子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是大古國的銅錢?”
沈麟兒將那枚銅錢握在掌心:“對呀,你們沒見過麽?”
那群孩子紛紛搖頭:“隻聽說過,沒見過,隻要你將這銅板給我,你隨便在我家住多久都行”
又有孩子說:“我家還可以吃飯,我娘做的飯可好吃了”
一時間又是亂哄哄的,有說自己家做飯好吃的,有說自己家有好酒的,有說別人家做飯難吃的。總之這七八個孩子都快趕上一台大戲了。
沈麟兒將那枚銅錢高高的拋了起來對著這群孩子說道:“別爭了,你們現在回去告訴你們家大人,最先過來的人,我們就住他們家”
那群孩子一愣,然後紛紛撒開腳丫子往家裏跑。此時剛過正午,一些勤快的都在地裏農作,而一些懶惰的都在家裏睡覺。
所以當最後一個孩子獨自一人氣喘籲籲的跑到這裏的時候發現陳白澤兩人已經不在這邊了。
他氣憤的說:“我爹娘真是懶,現在還在家睡覺都不肯過來”
其餘的孩子嘲笑道:“來了也沒用,二狗跑到飛快,將他娘硬拖過來的,我看啊,這二狗不是想讓那人住,倒是想讓那人當他爹”
那最後過來的孩子嬉笑道:“二狗想的倒是挺美,人家一看就是一對,會娶他那個死了丈夫的娘?”
“這可說不準,聽說他那娘村裏那個不眼饞,你爹不眼饞”
那個孩子立馬怒了:“你爹才眼饞,你爺爺也眼饞,你也眼饞”說話間兩個孩子就扭打在一起了。
孩子的話是屬於童言無忌,但是也不是空穴來風。
這個二狗的娘的確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美人,死了丈夫後就一直沒再嫁,帶著二狗獨自在村裏生活。
二狗幾乎是半請半拖將他娘拉了過來,他是的確想要那枚銅板。
聽到他這麽說他娘也是有些心動,這可是大古國的銅板,這可是錢啊。錢在村子裏屬於稀罕物。
等到陳白澤兩人走到這個名叫二狗的孩子嘴裏說的‘豪宅’的時候,陳白澤是徹底對著村子絕望了。
在陳白澤和沈麟兒兩人麵前的是一座茅草屋,泥土的牆壁。一共隻有三間。一間正廳,一間臥室,一間廚房。
“你們確定我們有地方住?”陳白澤疑惑的說道,二狗他娘臉色一紅輕聲說道:“有,你們住我們臥室,我和二狗在客廳住一晚”
陳白澤眉頭一皺,沈麟兒搶先說道:“不用了,我們住客廳就行,幫我們拿兩床被子就行。”
二狗和二狗他娘扭扭捏捏,最後還是二狗小聲提醒道:“那銅板?”
沈麟兒輕聲一笑,將那同伴拋給二狗,二狗接了過來之後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然後放在嘴邊哈氣,用袖子又是仔仔細細的插了好幾遍,最後收進一個幹淨的沒有補丁的袋子裏。對著兩人笑嘻嘻的說道:“走走走,我給你們做飯”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放在哪裏都是適用的。
二狗今年九歲,已經做飯三年了,一開始隻能搬著板凳上灶台,現在都可以直接上灶了,一個人就可以忙活出一桌飯。
盡管這桌飯都是素菜,一點葷腥都沒有。
陳白澤挑著桌上的一根青菜看著一旁的二狗說道:“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大餐?”
二狗咧著嘴笑道:“那是,快嚐嚐我的手藝”
陳白澤有些絕望的將那根青菜放在嘴裏,然後一瞬間便吐了出來。
這根本就不是炒青菜,就是青菜放入熱水中燙了一下就拿了出來,沒有鹽,沒有油。
見到陳白澤吐出了青菜,二狗有些不悅:“你別浪費糧食啊?”
“你們做飯都不放鹽和油的麽?”沈麟兒也忍不住的問道。
二狗疑惑的看著兩人,油和鹽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