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白澤如此說話,老婦人怪笑不止,站起身來將那兩枚銅板合到一隻手上然後放入懷中。
老婦人猛地一掌打向陳白澤,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沈麟兒。
村裏人更是一臉茫然,這老婦在村裏是個知名人物,村子裏上上下下都知道這麽個人,可是沒人知道這老婦會傷人啊。
在老婦打出一掌之後,陳白澤微微一笑,《闕舟楫》悄然發動,老婦整個人的攻擊全部落在陳白澤身前一尺半之外。
老婦心中震驚,撤掌撤步又上前,猛地對陳白澤揮出了十八掌。
而這十八掌無一例外落空了。老婦繞到陳白澤左側又是打了六掌,依舊無效,老婦又繞到陳白澤後麵打了三掌。
異變突生,老婦人最後一掌打完猛地轉身,一掌就朝沈麟兒麵門打去。
原來老婦早就發現了這女娃是普通人,一早的目標就是這個女娃。
眼看沈麟兒就要被老婦地掌力拍地腦漿迸裂,老婦驚訝的發現沈麟兒並沒有那種普通人麵對生死地慌亂,反而像是一個曆經沙場地老兵一般巍然不動。
不僅是沈麟兒沒動,陳白澤也沒有動地想法。
老婦心中大喜,隻是在這驚喜之後老婦驚訝的發現,自己堅硬的手掌被一隻鳥啄的血肉模糊。
老婦大驚失色,自己可是這方地界的河神,本身就是六品的實力,加上這方天地的加持,妥妥的四品實力,而她的金身一擊就被那鷙鳥給啄破,那這鷙鳥隻可能是三品以上的實力。
三品以上的戰獸,那主人是什麽實力,那這陳白澤又是什麽實力?老婦人心念急轉,來不及轉身就噗通一聲跪下,然後磕頭不止:“還請前輩饒恕老婦有眼不識泰山。”
陳白澤緩緩轉身看著磕頭不止的老婦人,示意沈麟兒離遠點,畢竟是此地河神,保不齊有什麽兩敗俱傷的手段。
沈麟兒會意,在鷙鳥的保護下慢慢往一邊撤退。
老婦人猶自跪在地上磕頭不已,陳白澤轉過頭對著村民問道:“你們覺得她該死麽?”
村民都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了,完全聽不到陳白澤說什麽,片刻之後,人群中又一個稚嫩的聲音:“她不該死”
正是那二狗,他剛說完就被他娘給捂住了嘴巴,陳白澤有些好奇:“為什麽不該死?她剛才可是想殺人”
二狗掙脫了他娘,跑到人群前麵正色說道:“可是她沒有殺了你們,甚至她根本就殺不了你們,所以她不該死”
陳白澤微微一笑,對著村民說道:“你們也這麽想麽?”
村民還是不說話,紛紛在人群中竊竊私語,沒有人回答陳白澤的話,二狗見陳白澤沒有理會自己,有些不開心,大聲說道:“你是仙人,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你為何要殺她?”
有人帶頭,村民也紛紛發聲,都符合起來,都在說那老婦不該死。
陳白澤無奈的朝沈麟兒一笑,沈麟兒也是自嘲的一笑。
見陳白澤兩人沒有反應,村民吵鬧的更凶了,離這邊最近的渡口忽然有金身法相出現,是一個年老的婦人。
金身法相出現的瞬間,村民全部跪拜了下去,虔誠的祈禱。
無數肉眼看不見的氣運從這些村民身上飄往金身法相的身上,本來跪在地上磕頭的老婦人猛地雙手撐在地上,一用力整個人迅速往河邊退去。
陳白澤一槍刺去,刺穿了老婦人的軀殼,沒想到老婦人的軀殼裏冒出一道金光,立刻融入了那金身法相之中。
陳白澤冷哼一聲:“原來是一隻蟾蜍”陳白澤一甩掛在槍尖之上的蟾蜍皮,冷眼盯著那金身法相。
金身法相開口:“此兩人乃是邪祟,是為了偷取村中秘寶來此,你們速速擊殺此二人”
跪在地上的村民聽到這計劃,紛紛向陳白澤和沈麟兒撲去,鷙鳥一揮翅膀,一道肉眼可見的風牆擋住了衝上來的村民。
“不要傷了他們”沈麟兒立馬說道,鷙鳥有些不滿,隨著體內血脈慢慢浮現,他現在的脾氣很不好,這些人敢來惹自己,活該被吃掉。
隻是這主人發話了,他自然不能不遵從,不過這些人吃些苦頭是免不了的。另一邊陳白澤長槍一揮一帶,那些衝上來的村民就被一股不知從何處來的水流給牽引到別處。
看到那股水流出現的時候,河神雙目露出貪婪的神情,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自己晉升三品的大道契機。
甩出水流的陳白澤冷笑一聲,還不上鉤,那就再來一點?
轉眼間陳白澤將自己渾身的水道氣運全部散發了出去,這一瞬間河神老婦像是看到了最美味的糕點一般。
不僅是這片水域,這個大河這一段都被陳白澤這水道氣運衝擊的不得安寧,無數河神紛紛現出金身查看這麽龐大的水道氣運來自於何方,然後都羨慕的看著老婦這邊。
隻有一人例外,那個被陳白澤賜名癡白的少年正在組織漁民捕魚,察覺到這股氣運他心生餘悸,然後冷笑道:“不知道那個傻子又要遭殃了,不過跟小爺我無關”
老婦此時卻是驚喜不斷,本來隻以為這個年輕人隻是有點水運,自己奪了便奪了,沒想到這年輕人背負這麽大的氣運,老婦此時隻想趕緊將這年輕人吞進肚子,然後成功晉升三品。
陳白澤解決完那群普通人抬手對著河中的金身法相說道:“想要?自己來拿”神情無比叫囂。
金身河神此時卻有些遲疑,她看了一眼臉色如常的沈麟兒,估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這年輕人很可能就是三品境界的,因為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神通。自己雖然在這方天地的加持下可以到達四品,可與他有一道巨大的壕溝。
更何況還有一隻明顯也是三品的鷙鳥在旁。
金身老婦一咬牙,悄然放開了河底的牢籠,一個粗狂的聲音想起:“怎麽?打不過想讓我幫忙?”
老婦怒道:“費什麽話,這年輕人這一聲水運我們三七分,我七你三,事後我答應你幫你奪取另外一個河神的金身,助你成就神位”
水底的聲音也不是廢話的主,立馬答應了下來。
這個聲音的主人乃是河底的一隻大蚌,和這隻蟾蜍老婦爭奪河神之身失敗之後便被老婦囚禁在河底,已經許多年。
那河蚌開口道:“先將蚌珠還給我,否則我出去也是死,不如待在水牢等你被別人打死,或許還能活”
老婦也不廢話,直接將那被自己吸取了小半水運的蚌珠還給河蚌。
接到自己蚌珠的河蚌沒有一絲憤怒,反而有些慶幸自己的蚌珠隻是這一點損傷。他冷哼道:“希望你信守承諾,不然你知道我的脾氣”
相處幾百年,自然知道彼此的脾氣,老婦不在廢話,一掌朝陳白澤拍去。
陳白澤舉起長槍迎向了那巨大的金色手掌。
“不堪一擊”陳白澤的長槍剛剛觸及那金色手掌的瞬間,那金色手掌便被陳白澤的長槍給擊碎,老婦人平白無故損失了十幾年的供奉。
這金色法相可是這些村民每日每夜的祈禱一絲一毫得來的。此時被陳白澤輕而易舉就擊碎一隻手掌,老婦人憤怒不已。
憤怒之餘也有些後怕,還好自己和那老蚌精聯合了起來,不然隻有自己很大可能今天就栽了。
金身河神怒吼道:“還不出來,是想等我死了?”隨著老婦的大吼,河水頓時一陣翻湧,一股水流從大河之中翻湧而出,化作一頭巨獸朝陳白澤撲來,而那巨獸的口中便是一隻巨大的河蚌。
陳白澤麵色凝重,沒想到這河底還困著一隻曾經破了三品卻跌境的蚌精。
三品之上和三品之下是兩個境界,無論是不是跌境,隻要到過三品的生靈都會有一種和天地共鳴的能力。
這種能力稱之為神通,而河蚌的神通就是水,陳白澤的神通也是水。金身老婦的神通也是水。
陳白澤一頓腳,化身長虹,《疊陣》脫手而出,迎向了那巨獸,以及巨獸口中的大蚌。
陳白澤的長槍槍頭乃是異獸角所打磨而成,堅硬異常,陳白澤至今沒有見過這長槍什麽東西無法刺穿的。
大蚌的殼是大蚌最堅硬的存在,一旦遭受到猛烈的攻擊,大蚌便會縮回蚌殼裏麵,他對自己的蚌殼有無比自信。
剛入三品的陳白澤對陣曾經的三品大蚌。
似乎是怕陳白澤不死,金身老婦忽然張嘴吐出一根毒針,這才是老婦本命神通。
“哢嚓”陳白澤的長槍伴隨著無數的勁道擊碎了蚌精引以為豪的蚌殼,直接刺穿了被蚌殼保護下的軟弱。
保護蚌精的水流巨獸立馬消失不見。蚌精痛呼一聲,蚌珠發出陣陣光芒將陳白澤的長槍困在蚌殼之內。
那毒針已經飛到陳白澤的麵門,陳白澤無法躲避,隻能運行《闕舟楫》全力抵擋。
可那毒針乃是老婦本命神通之一,被老婦以水運溫養多年,早已不懼任何水氣,居然就這麽憑空穿透了陳白澤的《闕舟楫》,沒入了陳白澤的眉心。
被毒針沒入眉心,陳白澤精神一陣恍惚,長槍脫手而出,整個人往地麵倒去。
沈麟兒大驚失色,拉開長弓,一根巨大的冰晶長箭猛地射出,瞬間就將大蚌和河神的金身給凍結。
玄狼從土裏冒了出來,一巴掌先是拍碎了大蚌,然後又猛地衝入水中撞碎了河神的金身。
沈麟兒擔心的跑到陳白澤身邊,看到陳白澤整個人平躺在地上,呼吸平穩,隻是臉色發綠,明顯是中毒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