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澤能夠醒來,村裏的人也鬆了口氣,他們看得出來如果這個男人出了什麽問題,這個手持古怪長弓的女子真地會大開殺戒。
至於最後殺地誰,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陳白澤輕輕拍著沈麟兒的頭安慰道:“沒事,別太擔心了,以後不要這麽衝動了,畢竟你地身體還受不了這個長弓”
沈麟兒莞爾一笑,沒有反駁,確實,如果不是這個長弓認主了,她甚至連拿都拿不起來。更別說現在還能射出一箭。
即便如此這一箭也對沈麟兒傷害很大,一箭之後基本十天半個月緩不過來,就像現在,沈麟兒完全是靠著鷙鳥源源不斷輸送鷙鳥地本源之力來支撐沈麟兒,其實她早就要躺下了。
陳白澤往玄狼看了一眼,玄狼立刻會意,走到沈麟兒身邊,沈麟兒立馬趴在玄狼地身上沉沉睡去。
陳白澤對鷙鳥吩咐道:“看好這群人。”然後他走到水邊,用力的一跺腳。口中喝到:“此方河神出來”
那水底的蟾蜍河神身不由己直往水麵而去,蟾蜍暗道一聲不好,立馬運起全身修為硬抗這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法令。
可惜此時的陳白澤就宛如一個君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聲令下,河神即便是用上了自己所有的修為都無法掙脫束縛。
當河神看到站在水邊的陳白澤的時候,河神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陳白澤首先開口:“在此當河神多久了?”
河神沒想到陳白澤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樣的,她有些遲疑,陳白澤長槍往地上一頓,頓時一股水運順著河神的身體飄向了陳白澤。
河神心疼的立馬開口道:“三百年,三百年”
陳白澤又問道:“那禮佛禮了多少年?”這一次蟾蜍不敢再遲疑果斷的開口:“回上仙,禮了五百年”
陳白澤點了點頭:“禮佛兩百年開悟,成了河神之後又禮佛三百年,你這一身佛性不低,若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將你殺了,你和你河底那個同伴這麽多年也沒想過殺人,怎麽這一次就忍不住了”
其實老婦人也是悔不當初,她藏身村中已經許多年了,一直以來就換著麵容在村中生活,這次不知為何遇到了陳白澤就忽然忍不住出手了。
現在陳白澤問起這個事情,蟾蜍低著頭,一言不發。
陳白澤忽然大喝:“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蟾蜍如醍醐灌頂,猛地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茫然。
當蟾蜍瞥見陳白澤滿臉笑意,蟾蜍發出了一個聲音,那是蟾蜍初生時候的聲音,一道看不見的光芒從天而降,籠罩著蟾蜍全身。
蟾蜍的背上忽然開裂開來,一道白光從蟾蜍背上閃出。恍惚間所有人看見一個人影從蟾蜍背上緩緩爬了出來。
隻是那道白光太過強烈,村民都沒看到那裏麵是什麽情況。
但是陳白澤看見了,一個不著片縷對著陳白澤盈盈拜下:“小女子拜見大仙”
陳白澤趕緊閉上眼睛以心神告知:“趕緊穿上衣服”
那女子嘻嘻一笑。將那褪下的蟾蜍皮一拉一扯就變成一件合身的衣服。
眾人隻是覺得白光閃過那醜陋的蟾蜍就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女。頓感神奇。
感到神奇的其實還要屬這個少女,之前的一聲水運消失不見,連金身都被打散了,沒想到隨著眼前這人的傳道,少女居然重新感受到無窮的水運,甚至連隔壁水域的水運都被她掠奪過來一絲。
那碎成粉末的金身是無法恢複了,但是少女知道不用多久自己就會重新鑄造成金身,這次的金身比以往的金身更加堅韌。
少女看著陳白澤笑著說:“請少主賜名”
陳白澤想了一會:“以後你就叫貪墨”少女一愣,臉色一紅:“少主這個名字不好聽,能不能換一個?”
陳白澤點了點頭:“既然不好聽,那就這個吧”
少女一愣,然後無奈的拜謝:“既然如此,貪墨謝過少主”
河底的大蚌羨慕不已,沒想到這蟾蜍居然有如此境遇,本以為兩人要相依為命等死了,沒想到一瞬間這蟾蜍不僅恢複了修為,更是得到了本命的名字,雖然不知道她本命名字是什麽,但是可以想象擁有本命名字的蟾蜍以後修行道路上必然是一帆風順。直上一品。
隻要能升入一品,加上這方水運天地的加持,隻要不招惹知命境界的強者,真的可謂是萬萬年的活著了。
被陳白澤賜名貪墨的少女一揮手就將那大蚌從水底弄了上來,大蚌無奈且期盼的看著陳白澤。似乎也想要一遭機遇。
陳白澤無奈的看著大蚌:“你不是河神,我也沒有辦法,況且你早已有了名字,我也不好給你改命,不過你日後隻需要在河神手下潛心修煉,想必一品也不是難事,好了給我準備條船我要離開”
少女貪墨抱歉的說道:“少主不知,這方水域是沒有船隻的,之前說隻能等過路的船隻不是搪塞之言,不如少主安心住下,一旦有消息我立馬通知少主,正好少夫人也需要休息。”
陳白澤看了眼趴在玄狼背上沉睡的沈麟兒,思量良久點了點頭:“我還是住二狗家,一旦有消息就來找我”
躺在地上的二狗欣喜若狂,二狗他娘也是止不住的抹眼淚。
這樣的神仙人物住在自己家,日後還擔心自己被欺負麽?而且這河神娘娘看著對這人特別恭敬。
二狗他娘心中暗暗想到:“當家的,你看到了麽?我們娘兩終於可以在這個村子裏堂堂正正的活著了”
二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精神和膽氣,從地上一躍而起,快步走到陳白澤麵前說道:“神仙老爺,我們一起回去?”
陳白澤摸了摸二狗的頭讓二狗在前麵帶路,二狗歡快的一把拖住他娘的胳膊說道:“娘走,回去做飯給神仙老爺吃”
二狗他娘不像二狗這般不講人情世故,對著陳白澤行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禮儀:“多謝神仙老爺”
陳白澤笑道:“別這麽客氣,叫我陳先生就行”
二狗他娘還沒答話,二狗就直接說道:“陳先生,那你和私塾先生一樣有學問麽?”
陳白澤一愣,然後笑道:“沒有,我不如私塾先生會教人”
二狗立馬說道:“我知道了,先生你是武藝超群。”
陳白澤笑而不語,玄狼背上的沈麟兒悠悠轉醒,問了一個讓陳白澤尷尬異常的話。陳白澤滿臉通紅的回了二狗家。
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之後名為貪墨的少女開心的前來告訴陳白澤渡船來了,她已經幫陳白澤將錢付過了,直接上船就行了。
陳白澤自然了然,毫不客氣的接過貪墨遞過來的兩塊木頭模樣的船票。
沈麟兒看著陳白澤和貪墨似笑非笑,貪墨臉色忽然紅了起來,她低聲說道:“少夫人,那天我真的是無意的”
沈麟兒笑著對陳白澤說:“你也是無意看到的?”
陳白澤閉口不言,怒視貪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白澤和沈麟兒兩人走後,貪墨站在岸邊,獨自撫摸著自己的長發,大蚌忽然浮現在水麵,口吐人言:“怎麽?看上少主了?”
貪墨臉色一紅:“去你的,什麽話都敢說,少主也是我們這些身份能惦記的?好好修行吧”
大蚌嘿嘿笑道:“你知道就好,還不趕緊收起你那副嬌羞的模樣,少主都走了,裝給誰看?”
貪墨狡黠一笑,一揮手,大蚌一絲水運被貪墨截取了。
大蚌怒道:“你這麽貪?”貪墨笑道:“如果你知道我的本命名字,就不會這麽說了。”
貪墨貪墨,反過來就是莫貪。
登上渡船的陳白澤兩人在船工的指引下到了船艙的最底部,因為隻有這裏才能容納玄狼那個大身軀。
盡管是這樣,玄狼還是占了兩個打通的房間。
這讓很多人不滿意。
一個壯漢站在甲板上對著剛才帶領陳白澤兩人的船工怒目相向:“什麽意思,我兄弟五人擠在一個房間裏,這個畜生卻占了兩個房間,你們渡船就是這麽做生意的?”
那個船工明顯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他冷靜的說道:“這位客人,每個客人上船的時候都是按照需要交錢的。您交了一個房間的錢,隻能一個房間,他們交了三個房間的錢,那就是三個房間,如果您願意,現在可以補差價,我為你安排房間。”
那人一個巴掌拍在船工臉上罵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這麽和爺爺說話,趕緊給我兄弟們安排房間,不然老子拆了你這破船”
說話間,那人身後站了四個彪形大漢,都是滿臉橫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那個被打的船工捂著臉就這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打人的那個大漢怒道:“給臉不要是不是”說著就快步上前,一腳就踩了上去。看著架勢,要是踩實了,這船工的一條腿估計是保不住了。
可是船工還是無動於衷的躺在地上,雙眼仇恨的看著那大漢。
那大漢本來也隻是想嚇一嚇這個船工,誰知道這船工如此不識趣,讓他在眾人麵前丟臉,他不由將下腳的力道增加了幾分,確保這船工的腿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聲大喝傳來:“住手,光天化日居然敢行凶”
大漢並沒有聽著聲音的,那隻腳用力踩下,那船工的大腿應聲而斷,“喀嚓”一聲,隨著這聲音傳入眾人耳朵的還有那船工嘶聲裂肺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