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阻止大漢行凶的人並沒有如願阻止,反而讓那船工受此折磨,那人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他再也不管渡船上的所謂規矩,伸手拔出腰間地大刀朝壯漢砍去。
壯漢臉上冷笑連連,身形未動,手上地動作卻是沒有一點遲緩,壯漢一個巴掌拍了過去,正好拍中了拿刀武者的大刀刀身。
大刀脫手而出,正巧落在剛剛出現在甲板上地陳白澤麵前,插在甲板上不停地顫抖。
持刀武者愣在了當場,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看著是莊稼漢打扮地人出手就將自己的長刀給拍飛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五品武者。
那莊稼漢不屑的說道:“我們村裏一旦有豬逃出豬圈,我一巴掌就拍暈了,別說你這點斤兩了”
持刀武者氣不打一處來。這鄉下莊稼漢居然將他與那豬相提並論,聽著人的言下之意他還不如那隻豬。
持刀武者憤怒的跑到陳白澤麵前,一把拔出大刀就要往那人砍去。
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己跑了兩步還在原地,他頭一轉,發現一個年輕人正捏著自己的衣領微笑著看著自己。
持刀武者無比憋屈,先是一個看著像莊稼漢卻實力深不可測的莊稼漢,接著又有一個看著是貴公子,其實卻是危險無比的人物。
持刀武者此時覺得頭皮發麻,行走江湖有幾種人不能輕易招惹,老僧、小道、俏尼姑、看著不會武道的讀書人還有身著重寶的武者。
陳白澤笑道:“大俠路見不平一聲吼,著實有俠義精神”
持刀武者罕見的老臉一紅,回身抱拳道:“公子謬讚了”
陳白澤點了點頭,越過這持刀武者對著那壯漢說道:“你覺得我不能住三間屋子?”
那壯漢哈哈大笑:“你是什麽東西,比我們村裏的豬塊頭還大麽?我們村裏的豬好幾頭才住一個屋子,你憑什麽住那麽大的屋子”
陳白澤恍然大悟,然後用手指著那幾個人:“難怪你們幾個要住一間屋子”
壯漢一愣,不明白陳白澤說的什麽意思,甲板上其他人卻哄堂大笑。
等其他人笑了一陣子,那壯漢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怒氣衝衝的指著陳白澤說道:“小白臉,將你屋子讓出來給爺爺,不然爺爺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男人”
陳白澤微微一笑:“雲何為嗔?謂於有情樂作損害為性。”
壯漢怒道:“說的什麽東西,最討厭你們這些讀書人,整天嘰嘰歪歪的,小子,現在你求饒也沒用了”說著壯漢往前走了幾步,他身邊四個壯漢也分別往前走了幾步。
五人走的極快,退的也極快,甲板上的人都沒有見陳白澤如何動作,這五個人便全部倒飛出去,重重的落在甲板上。
之前說話的那個壯漢在落地之後迅速站起身來,看著陳白澤想說些什麽,可是最後隻是扔下一句話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持刀武者尷尬的笑道:“一般說讓你等著的人最後都慫了”
陳白澤驚訝的看著持刀漢子:“兄台有如此高見,想必也是經常行走江湖的。”
持刀武者更加尷尬了,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趕上了萬年難於的大年份,至今才混到五品武者地步,著實有辱師門,也就是江湖經驗混的多了點。
別人的誇獎,他或許會收下,但是陳白澤,他可是看著陳白澤出手的,別人或許看不清,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陳白澤就是這麽抬起手掌,然後落下,持續五下,那五個很大可能是四品的鄉下漢子就被煽飛出去了。
三品高手,甚至更高。
即便是現在,三品武者也是非常罕見的,三品高手是什麽樣的存在,那是一個江湖門派明麵上的最高戰力。
一品按照規矩不允許插手江湖中事,二品都在奮力突破一品,基本沒事不會出現,三品則是經常活躍在江湖之中的存在。
持刀漢子立馬恭敬的說道:“我姓韓,大古國益州人士,公子過這大河所為何事啊?”
片刻之後,持刀漢子恍然大悟,尷尬的說:“是我唐突了”
陳白澤不以為意,江湖見麵,第一次就問被人幹什麽,著實不像一個老江湖能做出的事情。
渡船在河麵上走了兩天兩夜,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渡船靠到了一個渡口。船上的管事告訴眾人在這個村子補給一下,繼續行走。
如果有在這個地方下船的需要提前和管事的說明。到時候渡船啟動的時候就不用等這個人了。
“要下去看看麽?”陳白澤輕聲的問向沈麟兒。沈麟兒休息了這麽多天,那一箭的後遺症早已消失不見。
沈麟兒有些意動:“方便麽?這渡船聽說很難得才有一趟,錯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了?”
陳白澤笑道:“沒事,我打聽過了,這渡船下去之後每人會有一個牌子,隻要這個牌子沒有收齊,船就不會開。”
沈麟兒開心的說道:“那就去看看”
跟隨著眾人領取了木牌,陳白澤和沈麟兒進了這個地方所謂的集市。
這個地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破,非常破。
集市的門口是很正宗的集市門麵,巨石底座,青石板路,可惜上麵本應該寫著‘集市’兩個字的牌匾此時隻有一個集字還掛在上麵,另外半邊寫著市字的牌匾早已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路麵的青石板本來是大戶人家的路麵石材,此時卻是基本碎裂,一點看不出大戶人家的樣子。
集市裏的人全部身上帶傷,要麽是臉腫了,要麽是受傷纏著繃帶,陳白澤有些猶豫,這樣的地方也是集市?怕不是黑市吧。
就在陳白澤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船上的船工嘻嘻哈哈的往集市裏麵跑,那裏有一間門口掛著紅燈籠的樓子。
“咳咳,看他們的樣子,這個裏麵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而且這個集市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想必沒什麽危險,玄狼就在船上”陳白澤感應了一下水馬和小大還有小小,確定他們可以沒有障礙的召喚出來。
沈麟兒也確定了鷙鳥的存在,點了點頭,率先邁步走進了集市。
陳白澤的腳剛剛觸及青石地麵的時候就猛地一抬腳,原來這地麵早已破損不堪,地麵的積水隱藏在青石板之下,一不小心就會踩中。
陳白澤苦笑的收回腳:“小心點,這地方很破”沈麟兒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見身邊一個人怒道:“你這外鄉人說什麽呢?覺得我們這裏不好就不要進,最煩你們這種嘴裏說著不要,腳下還不停的,不就是貪圖我們這樓子裏的姑娘?看著你這人長得文文弱弱的,身邊還帶著位姑娘,怎麽也是那貪圖女色的人,呸,真惡心”
陳白澤和沈麟兒麵麵相覷,就說了這麽一句,就換來這麽一大通嘲諷,陳白澤都有些莫名其妙,隻是陳白澤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見街上附近的人附合了起來。
看著吵鬧的人群,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陳白澤無奈的輕輕取下身後的長槍,然後一槍刺出,地麵上那本就碎裂不堪的青石板立馬碎成無數塊。
出乎陳白澤的意料之外,這一手不僅沒有震懾住眾人,反而激發了眾人的凶性,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摸出來的武器,紛紛站到了陳白澤的麵前。
有正好路過的船工站在一旁冷笑著看著陳白澤:“又有好戲看了,這愣頭青還不知道這裏的風俗。”
旁邊的船工也笑道:“好久沒遇到這種愣頭青了,我們打個賭,這個愣頭青能支撐多久?”
之前說話的那個人看了陳白澤和他身邊的沈麟兒:“不好說,一般敢帶著女眷行走江湖的都有兩三把刷子,就是不知道這刷子能不能刷得動,我估計他能撐一炷香”
身旁的船工笑道:“你太低估這人了,在船上我就看過了,他出過手,我估計他能支撐一個時辰。”
一開始那人愣住了:“你這樣我不跟你賭了”
之後的船工嘿嘿笑道:“你這樣就不好了,願賭服輸,再說了也不貴,去那樓子給我付一次錢就行了”
不去理會這兩人的插科打諢,陳白澤看著麵前一堆四品五品的武者有些好笑。這場衝突來的莫名其妙。隻是陳白澤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陳白澤旋即了然。
原來是那船上被他教訓的幾個人不服氣啊。
既然不服氣那就打到他們服氣。或者就這麽回船上。
隻是認慫這種事情不存在的。
陳白澤往前進了一步,沈麟兒往後退了幾步,正好落在那些人的攻擊範圍之外。
鷙鳥悄然出現在天空,不停的盤旋。
陳白澤一手持長槍,一手對著人群招了招手:“一起上吧”
這群大漢哪裏受過這種侮辱,立馬一擁而上。
片刻之後,在一旁看戲的兩個船工目瞪口到,良久一個船工才緩緩說道:“這怎麽算?”
原來在一炷香之內,陳白澤就將這些人全部解決了,陳白澤走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麵前,一腳踩中了那人的一個手掌:“還知道搬救兵,我要是實力稍微差一點豈不是要被你們砍死了?就口角之爭,你們就要殺人?這麽厲害?”
那人被陳白澤踩著手掌,口中罵罵咧咧。陳白澤稍微用力,豆大的汗珠從漢子臉上滑落,漢子閉口不再罵人,隻是也不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