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路一開始果然像水馬和玄狼預估的那樣沒有什麽類龍屬,因為這條路線是沿著一條水流,水流旁邊都是來喝水的類龍屬,不是固有領地,所以相對安全。
“不用管水馬麽?他一個人抵擋不住吧”沈麟兒忽然停住了腳步,陳白澤安慰道:“沒事,他有脫身地手段,我們現在需要保證地是我們的安全,不要給他添亂。”
兩人正說話間,河麵上忽然升起了大霧。陳白澤內心咯噔了一下, 趕忙把沈麟兒護在了身後,渾身氣息運轉,《闕舟楫》早已運行全身。
白霧漸濃,眼前地一切慢慢看不見,陳白澤輕聲叫了一下沈麟兒,得到回京後,陳白澤放下了心,忽然陳白澤向身後望去。
那裏空無一物,玄狼本該在那裏地,此時不僅看不見,就連心神都聯係不上,陳白澤一把抓住了沈麟兒地手 ,卻被沈麟兒掙脫了:“白澤,這裏很危險,你抓住我無法自由行動的,我也無法搭弓”
沈麟兒和其餘女子不同的是她無時無刻都能保持冷靜,都能選擇對自己和陳白澤最好的辦法,不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而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陳白澤還是放開了手,雙手持槍,警惕的看向四周。
等陳白澤轉了一圈之後,陳白澤驚恐的發現沈麟兒不見了。
此時陳白澤再也顧不得小心,長槍槍出如龍,在濃霧中開了一個方向,直接奔襲而去。
先是玄狼莫名其妙的消失,現在又是沈麟兒在自己轉頭之間便消失了,這裏麵肯定有一個實力很強的類龍屬在身後搗鬼。
這隻類龍屬能避開自己的感知,說不定已經是一品境界了,陳白澤心中大慌,他迫切的想找到沈麟兒和玄狼。
之前玄狼消失陳白澤不是很緊張是因為玄狼作為地階戰獸,本身實力就強悍,玄狼自己也預估過這裏麵的類龍屬,隻要不是境界太過高的一品類龍屬,玄狼都有保命的手段。
而沈麟兒不一樣,剛剛重回九品的沈麟兒在這些類龍屬眼中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麽區別,而沈麟兒的戰獸,白鹿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運用不成熟的神通幫助沈麟兒抵擋了一次,而鷙鳥則不適合出現在這山林之中。
作為飛行一族的鷙鳥出現在龍族的領空勢必會引起空中的追逐,到時候陳白澤他們麵對的就不止是這地下的類龍屬了。
連續換了幾個方向,陳白澤依然在這迷霧中打轉,陳白澤不由的猛地踱了三次腳,嘴裏念念有詞,最後大聲吼道:“請神”
一道光芒從天幕降下透過重重阻礙,直直射中了陳白澤,陳白澤整個人氣勢頓時變了。
請神是兵家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手段,有三種,一般情況下是需要兵家修士前往古戰場自己尋找那些死去的英靈,像鎮北的張家,西楚的項家,這些古老的家族隻有自家死去的先人作為英靈庇護子孫,因為所修功法相通,這樣的陰靈也最強大,而自己在古戰場尋找的陰靈是最契合自己的,不是所有的兵家修士都能找到合適自己的陰靈的。
而最後一種則是陳白澤現在所施展的這招請神,這招請神作為請神手段最後一招,很少有兵家修士會去使用,因為風險太大,這招是在茫茫的光陰長和之中隨意請一尊神靈上身,實力如何不知,品行如何不知。
甚至於連請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就相當於賭,而代價就是自己的命。
運氣好一點的,請了一位正經修行的陰靈,事後也不會如何,萬一請了亂七八糟的陰靈,那就是把命放到了別人的手裏。
薑衛在教陳白澤這一招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這輩子都不要用這一招,教他也不過是因為每個兵家修士都會而已。
陳白澤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想起這麽一招,請神上身之後陳白澤精神一陣恍惚,似乎是被請來的神奇完全封印了自己的記憶。
“陳白澤”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嫌棄的說道:“什麽**體,這麽爛,這是什麽修為?居然不入流?”等他檢查了一遍陳白澤的身體之後,整個嫌棄了一遍,然後盯著手中的長槍看了許久許久。
準確的是他盯著長槍上的獸角看了許久,似乎有些不確定,又有些回憶。
“陳白澤”伸手摸了摸獸角,尖銳的獸角將他的手劃破了一個血口,他好像回憶起一段不好的回憶。他趕忙將那長槍扔在一邊,然後嘴裏念念有詞:“不會的,不會的,怎麽會這麽巧呢?”
就在“陳白澤”身後,有一張血盆大口在迷霧中慢慢靠近,正張開大嘴對著“陳白澤”,見陳白澤直言直語,猛地撲了上來。
“陳白澤”猛地轉身一拳打在那張血盆大口的薄弱處,將那存在一拳打飛了出去。“陳白澤”驚訝的說道:“哎呀不好意思,以為你是蜃龍呢,沒想到隻是一個有一絲蜃龍血脈的啊,真是不好意思”
“陳白澤”說完張口一吸,將漫天白霧全部吸進了肚子,然後打了個飽嗝:“味道一般般。你這修行的不夠啊,怎麽就跑出來害人了呢?現在什麽時代,怎麽你們實力都這麽弱?”
那個“陳白澤”碎碎念好久才發現剛才被他一拳打飛的那隻蜥蜴已經被打暈了,他哀歎一聲一揮手將陳白澤放了出來。
陳白澤的身體有一道白光閃過,陳白澤整個人就像是被拉扯出來一般。陳白澤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自己,隻見那個自己邪魅一笑:“你好呀”
陳白澤不知道如何作答,另一個“陳白澤”又繼續說道:“不要驚訝,我就是這麽一個耿直的神靈,話說現在什麽時代?你這修為在這個時代算厲害的還是不厲害的?”
陳白澤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
另一個“陳白澤”做恍然大悟狀:“你看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白澤,乃是上古神獸白澤,幸會”
陳白澤仿佛除了一斤蒼蠅,之前在鎮北被陳迫搶了自己名字,導致自己好久無法正視這個名字,現在自己召喚出來的神靈居然也是這個名字,陳白澤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誰誤導了,自己根本就跟那個上古神獸白澤沒什麽關係?
看著陳白澤不說話,白澤笑道:“怎麽了?是不是特別崇拜我?”陳白澤尷尬的指了指自己身體的胸口:“你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自稱白澤的那人一開始還真沒注意,現在聽陳白澤這麽說便仔細差看了一遍,查看完之後白澤整張臉都不好了,他猛地拍了拍陳白澤肩膀,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居然是我的轉世,不錯不錯”
陳白澤一巴掌拍開了他的巴掌說道:“你是不是傻,如果我是你的轉世,你是哪來的?”
白澤一愣,伸出大拇指:“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是有人和我開了個玩笑”
陳白澤見白澤說話不似作假,剛想問一個問題,但是他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你見過一個女孩和一匹狼麽?”
白澤疑惑道:“見過啊,被他吃了”說著白澤一指被自己打暈在地的蜥蜴,淡然的說道。
陳白澤大驚失色,立馬上前想破開蜥蜴的肚子,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無法觸及蜥蜴,他隻得求助白澤:“幫我把他們救出來”
白澤無奈的攤了攤手,一揮手,沈麟兒和玄狼出現在陳白澤麵前:“他們吸了太多的蜃氣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我們可以聊聊”
陳白澤這才放下心來,隻要沈麟兒和玄狼沒事就好。
白澤看了看四周又是一揮手,四周頓時安靜多了:“這是你心裏,在這裏可以放心大膽的說話”
陳白澤第一次走到自己的心裏,這裏麵漂浮著一本書,上麵發著金光,陳白澤輕輕翻閱,上麵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異獸。還有他們的名字。
白澤急道:“以後你慢慢看,我時間不多,趕緊給我說說什麽情況”
陳白澤便將自己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部挑重要的講了一遍。白澤聽後目露沉思,最後白澤說道:“我們被人算計了”
陳白澤沒聽清楚:“啥?”
白澤說道:“上古的事情你知道了,那一戰之後,麒麟隕落,我身受重傷,隻能尋找庇護,當時女媧娘娘有一仆人,我便去尋找他的庇護,隻是我的傷太重,女媧娘娘也沒有辦法,他當時便讓我轉修神道,無奈之下我隻得轉修神道,希望有遭一日還能恢複真身,現在想來,在我轉修神道的時候被剝離了一魂一魄,他將這一魂一魄轉世投胎就變成了你”
看著陳白澤目瞪口呆的樣子,白澤繼續說道:“我修行神道之後總感覺不對勁,還以為是傷勢太重,損傷了魂魄,沒想到卻是被下了手腳”
陳白澤疑惑道:“上古到現在多少年了?你沒有發現?”
白澤尷尬的說:“其實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睡覺,偶爾醒來,這一次要不是你請神我冥冥之中有感應,順便幹掉了幾個想上你身的邪靈,也不會醒來”
陳白澤這才知道自己冒失的請神有多危險。
白澤繼續說道:“不過也好,知道了一些事情,對我接下來的行動也有幫助,你現在有事情做了,第一個找回我們的屍首”
陳白澤有些不可執行:“上古到現在多少年了,你確定你的屍體還在?”
白澤不樂意了:“不是我,是我們,況且你以為我是誰,我是上古神獸白澤,我的屍身肯定還在,隻是不知道被哪位上古大神封印起來了,這點你不用懷疑,還有第二件事情,你修為太低了,趕緊修行,不然到時候我們回歸真身的時候你可能會因為修為太低丟失所有的記憶”
陳白澤心中緊張:“什麽意思?”
白澤解釋道:“按照我與他的約定,我的神道修行圓滿之後便由他安排我複活,所謂複活不過是重新回到肉身,但是現在他將你分離了出來,這就導致我無法完全掌握肉身,甚至可能我根本無法複活,所以我現在不信他,我們必須自己找回自己的肉身,但是在回歸肉身的時候,我們兩個勢必隻能留一個,你修為這麽低,到時候肯定是你消失”
陳白澤忽然說道:“那我為什麽要去找肉身?”
白澤笑道:“傻孩子,你不找他也會找我的啊,到時候你還是會消失的啊,你現在隻有努力修行,到時候回歸肉身的時候,我可以用斬三屍把你給斬出去。”
道教,斬三屍。
陳白澤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怎麽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