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二這個話陳白澤就沒有什麽好心情了,這明明是自己先來的,菜也是自己先叫的,你要是沒做也就算了,現在做了反而給別人先送,這是哪家地道理?

陳白澤攔住欲往前走地小二:“你這就不對了吧,明明是我先叫的”

小二哥麵露厭惡地神情,然後擠出一絲微笑:“這位爺,您可看清楚,您點地是白色元晶地飯菜,這可是橙色元晶的飯菜,不一樣。”

本來小二要是打個招呼什麽的,陳白澤也就放他過去了,可這話一出口不僅陳白澤不樂意,在房間裏的沈麟兒也不樂意了。

“你這是什麽話?誰點的貴就誰的先做?那你們酒樓也不用開門迎客,直接等著人點貴的菜不就行了”沈麟兒人未出現,聲音已經傳遍一樓二樓。

在堂下吃飯的客人紛紛抬起頭,仿佛看好戲一般看著樓上。

這村子裏就這一家酒樓,誰要是吃膩了家裏的家常菜也隻能來這邊打打牙祭,這麽些年來可被這店小二欺負的不輕啊,此時見這兩個外鄉人有找茬的趨勢,大家都等著看好戲。

隔壁甲上裏的那位公子哥聽到聲音輕輕將窗口拉出一條縫,從縫裏往外看去。

被陳白澤和沈麟兒攔住去路的小二明顯不是善茬,他麵色一冷:“兩位,這菜就不是給你們的,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兩位要是想和我說說道理?可以,隻要你們有這本事,大壯”

小二說著朝樓下喊了一聲,一個拎著洗衣棍的壯碩女子從後麵走了出來,陳白澤能感覺她走出來的時候,整個酒樓都有些微顫抖。

躲在窗後的公子哥微笑,心想有點意思。

那壯碩女子一出現便對二樓吼道:“誰敢惹事,活膩味了吧”看到壯碩女子出來,一樓的食客紛紛往外麵逃去,那賬房先生抬起眼瞥了一眼連追出去的欲望都沒有,繼續讀他的書,隻是這一次讀的聲音稍微大了點。

陳白澤冷笑:“喲,怎麽?道理講不過就得動手?”

那小二笑道:“客官,給您長點記性,在我們這,拳頭才是老大,比元晶還好使。要不,您動個手試試 ?”

陳白澤試探性的問道:“那我試試?”

小二哥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不妙,結果眼前一花,便被陳白澤連人帶手裏的飯菜全部給踹入樓下。飯菜灑了一身。

小二目瞪口呆,那名叫大壯的壯碩女子見小二被踢了下來,怒吼一聲,從一樓的地麵上平地而起,猛地飛向二樓。

小二在後麵喊道:“不要”果然片刻之後那女子也被踹入一樓,隻是她比小二哥慘多了,大半個甚至都陷入了地麵,隻有四肢還在外麵掙紮。

陳白澤趴在欄杆上朝小二哥問道:“現在可以給我送張桌子上來?然後把我之前點的菜給我送上來?”

小二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不忿,反而換了一副笑臉,對著陳白澤笑道:“爺您稍等,立馬就來”說著也不管那大壯,直接跑到了後廚去了。

回房後的沈麟兒輕聲的問陳白澤:“白澤,沒事吧,是不是有些過了?”

陳白澤搖了搖頭:“我有分寸,現在我們都入了一品,行事沒必要像之前那般小心,麟兒你別擔心。”

對於陳白澤,沈麟兒還是很放心的,從金陵到鎮北,又從鎮北返回,繼而西行,這一路上沈麟兒的心思全部撲在了陳白澤的身上,沈麟兒深知陳白澤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在小二笑眯眯的將那桌子搬上來然後在桌子上放了四菜一湯之後,陳白澤輕輕敲擊著桌麵,小二一開始還笑眯眯的問陳白澤怎麽了。可是隨著陳白澤不說話隻是這麽敲擊著,小二有些慌了。

該不會是那該死的廚子坑自己吧,不會啊,這次的肉是自己拿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小二又問了一句:“爺,有什麽問題啊?”問完小二心虛的瞥了眼陳白澤。陳白澤笑了笑:“沒事,下去吧”

小二抹了把頭上的汗,轉身離去,沈麟兒立馬問道:“白澤,菜有問題?”

陳白澤點了點頭:“肉不要吃,別的無所謂”

沈麟兒看著麵前那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有些納悶:“肉怎麽了?”

陳白澤笑道:“白肉”沈麟兒臉色變得煞白,猛地將筷子扔了下來,用那略帶顫抖的聲音質問:“你怎麽還吃的下去?”

陳白澤站起身來,扶著沈麟兒顫抖的雙肩安慰道:“沒事,除了肉,其他的都很正常,之前小二端上來的是白肉,這次是正常的肉,不過為了安全我們還是不要吃了。”

經過陳白澤一陣安慰,沈麟兒這才放下心來,她喝了一杯水平複了一下心情:“白澤,這到底是什麽店?怎麽賣白肉?”

陳白澤解釋道:“這裏是算是人族和妖族的分界線了,從這裏往西全部都是妖族的地盤,草原十二族算是為了平衡人族和妖族而存在的,這裏麵的都不是人。”

這句話沈麟兒聽懂了,她疑問道:“難道說,他們都是?”

陳白澤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沈麟兒坐在桌邊,如論如何也下不了筷子,陳白澤勸到:“吃點吧,不然晚上容易餓”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一個醇厚的嗓音在外麵響起:“剛才多謝公子,我這有自帶的好久,公子可否賞臉?”

陳白澤並未起身,直接說道:“舉手之勞,而且看公子的樣子剛才應該是我多此一舉了,酒就不必了,多謝公子好意”

門外的年輕公子微微一笑,暗道一聲可惜,也不糾纏,直接就回了自己房間。

他房間裏那位女子張了張嘴,卻是一位啞巴,但是自有聲音在男子耳邊響起:“他不願意麽?”

男子笑道:“陌生地方,小心一點總歸是好的,能理解,你也別多想了,明天過了就好了”

女子點了點頭,滿臉擔憂,不過為了讓男子不擔憂,她還是聽話的合衣上床,沉沉睡去。

夜半三更村子裏已經全部熄了燈,這條路上反而亮了起來。仿佛在黑夜和白天轉換的時候,這個村子換了一個樣子。

這條街上的人仿佛一瞬間便出現了,在街上遊**,不時的看看街邊的小物件,看一看兩邊的店鋪。

寫著甲上二的那間屋子悄然打開,卻不見人,房門打開之後又悄然關閉,好在沒有人看見,不然估計會被嚇壞。

酒樓二樓那間最裏麵的屋子的門也悄然打開,裏麵走出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正是這間客棧的掌櫃的。她盯著那跑出去的身影眉頭緊皺。

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追出去看看。

沈麟兒忽然睜開眼睛,欲言又止,陳白澤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說:“睡覺,不要管,和我們無關”

沈麟兒臉色一紅,耳邊有酥麻的感覺,好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她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好像一隻貓。

陳白澤心神一陣震**,不過很快便平息了這股躁動的火焰,繼續閉上眼睛,這地方太詭異了。

隨著那道身影走出酒樓的掌櫃的已經換了一副麵孔,變作了一個駝背的老婦,手中跨著一個籃子,裏麵放了不少幹花。在人群中走著,仿佛是一個賣花的老婦人。

那個身影走走停停,躲避著人們的目光和可能存在的危險終於在一個建築前麵停了下來。那個身影看了看四周,悄然進入了院子。

跟在身後的老婦人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回到酒樓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仿佛從來沒有出去過。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便有穿著像是官差模樣的人提著刀趕到了酒樓,昨夜城隍廟裏城隍爺手中那本書被偷了。

這可是大事,城隍爺保一方平安,現在居然有人冒大不韙敢冒犯城隍爺,這可是坑害一方的行為,經裏正初步判斷是外鄉人做的,而村裏有外鄉人的地方隻有這座酒樓,於是天沒亮,裏正就帶人來到了這座酒樓。

“九娘,九娘出來”裏正站在大堂處大喊,掌櫃的搖曳著豐腴的身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哎喲喊什麽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的?”

裏正狠狠剮了一眼九娘那豐腴的身姿和那鼓鼓的胸脯,抹了一把嘴巴,心想正事要緊,不然可得好好看看。

“昨晚城隍廟失竊了,有人說是你店裏的客人偷的,現在把你們店裏客人全部叫出來。”裏正大喊道。聲音傳遍了整個酒樓。

其實裏正心裏也慌,能偷城隍爺東西的人那可是什麽顧忌都沒有的,自己還是不要惹的好,就希望這位大爺聽到聲音趕緊跑,自己裝模作樣的追一追,這事就這麽算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自己這麽大聲他應該聽到了吧。

九娘嫵媚的看了裏正一眼:“這話您可不能亂說啊,傳出去了,我還這麽做生意啊,您可不能敗壞我這店的名聲啊”

裏正恨不得就地把這九娘給拖上床,可惜他也隻能心裏想想,這一次正好有機會,裏正一挺腰杆:“九娘,莫說我不講情麵,今兒這事誰都保不了”

九娘幽怨的看了裏正一眼:“等著,我這就去叫人”

名為九娘的掌櫃的親自去敲門,其實酒樓裏的客人隻有三家。

陳白澤和那位公子,還是那個甲上一房間裏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