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說的眉飛色舞,陳白澤卻越聽越奇怪,的確裏正說地這個故事很像是一個故事,但是細想又有那麽一絲可能性,關鍵是所有地時間地點和人物都對得上,隻是陳白澤就是感覺很奇怪。

“裏正,我們能去城隍廟看看?”薑一葉忽然說道:“你們搜了兩天了也沒有結果,我們還得趕路,要不我們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裏正有些猶豫,這件事情可不好處理,讓這些外鄉人去要是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可都是自己的責任啊。

看見裏正猶豫地樣子薑一葉笑道:“我知道你地擔心,不過你放心,我以薑家子弟地名聲擔保,出了一切事情由我來承擔,我也隻是想趕緊出村子,要不然我們偷偷的走了,你也要承擔風險對吧”

薑一葉說話的時候眼光看了看坐在桌子上喝酒的老者,裏正恍然大悟,通過這一頓酒的接觸他覺得薑一葉絕對是個有風度的世家子,這偷竊之事絕對不是他做的,而陳白澤這個人看著不怎麽說話,其實心高氣傲,也不想偷雞摸狗之輩,這個老者有些可疑,畢竟據九娘所說,乃是邪修。行事古怪。

在得到了薑一葉的保證之後,裏正同意他們去看看,但是得在自己喝醉之後,於是裏正便喝醉了,所有人都看見了。

入夜之後,薑一葉敲響了陳白澤的房門邀請他一同前去,陳白澤立馬同意,在回房和沈麟兒商量之後,陳白澤覺得還是得去看看,畢竟總困在這邊也不是個事情,就這麽走了也的確可以,但是總歸是心裏不太舒服。

“就我們兩人?”陳白澤背負槍囊走出房間,薑一葉說道:“對,那個老者看著不像正道中人,我不願意和他多打交道,就我們兩人前去查看”

兩人走後,九娘出現在老者屋內:“夏老,被兩個小輩這麽看不起,你也不生氣?”言語沒有了日間的嫵媚,清涼異常。

夏老桀桀怪笑:“那又什麽,老頭子我走南闖北遇到的事情和人多了去了,都去計較我還能活下來?再說了那小子是薑家的,我沒事幹嘛去惹他,我還怕羊肉沒吃著惹了一身騷,九娘倒是你個小浪蹄子怎麽見著這麽兩個公子哥不上手?”

九娘立馬恢複了日間那嫵媚的樣子,靠在**慵懶的說道:“我啊,可看不上那兩個中看不中用的小家夥,我還是喜歡你這樣有經驗的高手”

說話間九娘拍了拍床鋪,夏老桀桀怪笑:“要是年輕個三十歲,我肯定不放過你這小浪蹄子,可惜啊,老頭子我現在對你沒興趣,趕緊滾蛋,去別處浪去,別惹惱了我,將你剝光了丟在客棧外麵”

九娘心中一顫,這才想起這個老頭子的手段,立馬尷尬一笑:“那您老歇著,我這就走”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房間。

老者在九娘身後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小浪蹄子跑到爺這邊浪了,真當爺不知道你那點采陽補陰的手段?也就能騙騙白麵書生了。”

且說陳白澤和薑一葉兩人從酒樓一路前往城隍廟,不得不說這村子裏真的是安靜的可怕,一到天黑路上就沒人了,隻有巡更的更夫。

兩人本來小心翼翼的在街上走著,可走了一段發現一個人也沒有,於是便在街上狂奔起來。

“停停停,陳兄,你這武者體魄太強悍了,慢點慢點”薑一葉跑了一段便氣喘籲籲,陳白澤停下來有些好笑:“你們修行者體魄不至於這麽差吧?不是經常說你們朝霞飲露,禦風飛行?”

聽到陳白澤這話,薑一葉立馬怒道:“都是扯淡,修行者的確有一些手段幫忙趕路,但那也是需要消耗靈氣的,沒有人會在沒事的時候浪費靈氣來趕路的,除非是遇到特別緊急的事情,或者更厲害的修行者,不在乎靈氣的消耗,像我這樣還沒入一品的對於天地靈氣感悟不強,哪裏能隨意消耗靈氣,陳兄看你這樣你是入了一品了?”

陳白澤點了點頭:“剛入”行走江湖說話要三分真七分假,但是如果在被人家知道的事情上說假話,那就不是行走江湖了,那就是傻了。

薑一葉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厲害,我家中長輩就經常告誡我,江湖中人入了一品的都是個頂個的厲害人物,一旦遇到就不能放過。”

陳白澤放慢腳步,邊走邊問:“不能放過是什麽意思?”薑一葉狠狠喘了口氣:“一般江湖中人能修行到一品的分為兩種,一種是有宗門支持的外門弟子,一種是真真正正的野修,而後麵一種就是我們需要拉攏的對象,我們一般會給這些人設立一個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達到什麽樣的境界,家族就會發放多少的資源幫助他修行以及預測這個人達到什麽樣的高度,總之一句話,江湖中入了一品就有可能進入傳說中的境界,而修行界不一樣,修行界的每個人的天資都是注定的,可以說一生下來就知道了自己可以達到的高度,很少會有意外,比如我,家族預測最高隻能不惑境界,再努力也沒用。”

這種說法陳白澤還是第一次聽說,剛出生就能預測最終達到的境界,這豈不是說將一個人的一身明明白白的寫在了紙上麵?

“就沒有特例的?”陳白澤有些不信,薑一葉理所當然的說:“有啊,當然有,雖然每個人的資質是固定的,但是修行界是最容易發生奇跡的地方,在修行界的曆史上有無數的人通過努力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薑一葉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這些所謂的無數人無一不是擁有極其玄妙的境遇,況且這些人放在修行界的悠久曆史中就如同九牛一毛一樣,我們大部分人還隻是普通人,得認命”

陳白澤立馬說道:“你還普通人,你是沒見過大古國那些普通人的生活”

薑一葉接過話頭:“都一樣,陳兄,其實在哪個地方都有普通人和天才之分,像我,雖然是薑家子弟,但是在薑家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外麵的人聽到薑家多少會給我幾分麵子,但是知道內情的人壓根就不會正眼看我,你說我不是普通人是什麽,硬要說有什麽區別的話,就是我比普通人活的時間要長一些。他們受的苦我要多受好幾倍”

陳白澤嗬嗬一笑:“你這看到世界的方式有些奇特啊,我不能接受”

薑一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麵深究,隻是有感而發而已,兩人繼續閑聊了一陣,薑一葉忽然指著一個建築說道:“我們到了”

城隍廟在酒樓這條路最邊上然後向北走不遠就到了,是一個獨立的建築。應該是這個村子晚上唯一有燈火的地方了。

城隍廟的大門是關閉的,隻是這難不倒兩位一品的武者和修行者,陳白澤剛想翻牆進去就被薑一葉一把拉住:“等下,萬一裏麵有人守著呢?不能給裏正添麻煩。”

陳白澤問道:“那你說怎麽辦?”薑一葉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三兩下就折疊成了一隻小蟲子,他將那白紙放在手心然後一吹,白紙立馬變成了一隻真的小蟲子蹦蹦跳跳的就進了城隍廟。

看著陳白澤有些驚訝的神情,薑一葉滿臉得意:“這就是修行界比人間強大的地方,各種神奇的法寶和手段,不過你在修行界待久了自然而然就見怪不怪了”

陳白澤問道:“這東西我也能學?”薑一葉有些為難:“這東西你學倒是能學,但是我這個是薑家的不傳之秘,不過你放心修行界像這樣的小手段多得是,有機會我幫你看看。小問題”

陳白澤連忙表示感謝。不一會兒那隻小蟲子就蹦蹦跳跳的回來了,趴在薑一葉掌心消失不見,薑一葉解釋道:“這不可以重複使用,隻能用一次,這裏麵隻有兩個人在守門,修為很低,而且兩人都在睡覺,我們進去隻要小心一點就行了”

陳白澤點了點頭,兩人立馬從圍牆爬了進去,果然如同薑一葉所說,整個城隍廟的廣場隻有香火點點,整個廣場上隻有兩個人在裹著被子睡覺。

進入大殿的大門被鎖上了,陳白澤看向薑一葉,薑一葉無奈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東西,然後對著門一劃,那從內鎖的門自動就開了。

陳白澤豎起了大拇指,輕輕進門,輕輕關門。

大殿內很大,比在外麵看起來大上了許多,除了正中的城隍老爺像,四周還有許多靈官像。

陳白澤掃視了一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唯獨城隍老爺的手中應該是捧著一本書的,現在卻空空如也,而且奇怪的是,那本書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怎麽會這樣?”陳白澤疑惑的問道,“怎麽了?”薑一葉反問道:“這裏正不是說書被偷了,這樣不是很正常麽?”

陳白澤搖了搖頭:“不正常,一般雕刻都是一起雕刻的,不會先行雕刻手掌,然後再將書放進去,這樣不僅不牢固也不符合工序,可是你看城隍爺的手裏,這明顯是先行雕刻手掌,然後再將書放進去的。”

對於山下這些東西,薑一葉不是很懂:“說不定人家就是這麽雕刻的呢?”

陳白澤搖了搖頭:“說不通,我上去看一看,你幫我盯著一點。”

說話間,陳白澤腳底生出兩團水汽漂浮而上,果然不出陳白澤所料,那城隍爺的掌心處沒有被抽斷的痕跡,這就說明這本書是後來放進去的,這讓陳白澤很疑惑,不明白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可能真的入薑一葉所說是當時就這麽雕刻的?

“發現什麽異常了沒有?”陳白澤剛落下,薑一葉就問道。

陳白澤點了點頭:“這本書放在這裏好像就是為了讓人去取走的,我看了一下那手的四周,一點磨損損壞的痕跡都沒有”

薑一葉有些緊張:“照你這麽說,是不是那裏正做了個局,故意讓我們待在這裏?”

對於此事,陳白澤也是有些疑惑。忽然薑一葉指著那城隍爺的雕像說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