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如潮水一般的沙蜥,陳白澤四人並不如何慌亂,因為這些實力地下的沙蜥明顯就是來打頭陣地,真正危險地是躲在後麵的。
陳白澤對著玄狼施了個顏色,玄狼立馬消失不見,同一時間,一匹渾身黑氣地高頭大馬出現在沈麟兒地身邊。
水馬已經越來越適應現在地身體了,在那黑色元晶裏和那黑蟒經常待在一起切磋,水馬的境界也是越來越穩定。
水馬一出現便有絲絲凝聚成實質的黑色水汽飄散在空中,那些沙蜥本來對著陳白澤四人是虎視眈眈,可一看到這黑色的水汽紛紛往後退去。
那些黑色水汽在水馬的控製下形成了一個圈,將那些沙蜥隔絕在外。
圈內一隻沙蜥都沒有。
做完這些事情水馬問道:“主人,這是噴到硬點子了?沒事,有我在一切安好”
陳白澤笑道:“不錯不錯,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洞玄巔峰的妖獸都不放在眼裏了,真不錯”
水馬那驕傲的神情立馬變了模樣:“啥?主人你可別開玩笑,這裏哪有洞玄巔峰的妖獸啊”
陳白澤根本就沒有回答水馬,因為那妖獸來了。
遠處的黃沙在不斷的翻騰起來,形成一座小山,這座小山起來又落下,就好像有一隻巨獸在黃沙地下前進。
事實上也是如此,那頭洞玄巔峰的巨蜥正在飛速往陳白澤他們這邊跑來,速度極快。來勢洶洶。
陳白澤知道,這種級別的妖獸不是自己可以說服的,就看他這動作就知道他絕對不會這麽容易就放眾人過去。
“一葉兄,要拚命了”陳白澤握緊早已握在手中的長槍對著一葉說道。
薑一葉自從剝離了那個姓氏之後就主動讓別人叫自己一葉,沒有了那個姓氏,他舒服多了。
一葉點了點頭,手中早已夾著不少的符籙,一葉所有的修行皆在符籙之上,麵對著洞玄巔峰的妖獸,一葉緊張萬分。
修行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無法越級挑戰。簡單的說就是九品不可能戰勝六品,初始境界也不可能打得過洞玄境界。
當然,所有的規定都會被某些特例所打破,在修行界也有些驚才絕豔的人能越級挑戰,而這些人無一例外不是大家族的親傳子弟,就是哪位隱世高人的關門弟子,不常見且沒有人想見。
而妖獸一直以來都是和人類已經修行者共存的,在那天晚上之前,世間的妖族最頂峰的修為便是洞玄巔峰,即便是有些妖獸看到了知命境界的那扇門但就是邁不進去。
除了一些古老的妖族在上古、遠古時期便待在了那個境界才沒有受後來天地劇變的影響。比如馬族的族長,比如那位海中的蛟龍。再比如某些化成人形混在大古國的存在。
可現在都不一樣了,妖族的桎梏解除了,無數的妖族進入了那個傳說中的境界。而有些洞玄巔峰則是能在看到知命境界那扇門的同時一隻腳邁了進去,比如說這隻沙蜥。
這隻沙蜥原本是洞玄境界的妖獸,和黃沙上麵各位領主一樣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那最後的那位領主忽然進入了那個傳說的境界,當那位領主飛遍八百裏黃沙的時候這隻沙蜥知道,那種快樂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之前的八百裏黃沙有十位領主,各自占據八十裏,互不侵犯,互不幹擾,可在那一天之後,這八百裏黃沙的領主出現了一位知命境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那位知命境界飛遍黃沙去每個領主那邊宣告自己的地位。
有的領主反抗後被打的半死,有的領主直接稱臣納貢,有些人因為特殊原因不屑一顧,而這隻沙蜥因為離他最近,而且實力也是最高的,所以被那位知命境界放到了最後。
等黃沙上麵其餘八位領主都表了態之後,這隻沙蜥知道大勢不可改變,便直接對著那知命境磕頭稱臣。
在那知命境走後,沙蜥便諸事不管,隻管修行,他本就是這黃沙之中隻趨於他之下的妖獸,現如今一心修行很快便看到了那道門檻。
就在他繼續修行的時候,那個知命境給他下了個命令。
讓陳白澤一行永遠留在這片黃沙之上,如果留不住就主動去死好了。
沙蜥心中憤恨異常,這陳白澤就不能來遲點?隻需要三年時間,他便能進入那知命境,到時候勝負就在五五之間了。
可現在,自己隻能偽裝還是洞玄巔峰的實力,然後去截殺陳白澤等人。
本想就這麽隨意派些小沙蜥前去的,可是當那水馬一出現沙蜥知道自己不出麵是不行了,因為那個水馬居然是鬼修。
這個世界上最詭異也是最捉摸不透的一種修行法門,傳說這種修行者可以下通九幽和冥君對話,接引生魂,立無上陰德。
對這種說法沙蜥是深信不疑的,可他始終搞不懂九幽在哪裏。
但是這柄不妨礙他知道鬼修的強大,至少自己的這些子民在這鬼修手裏可討不到任何好處。
於是他便急急忙忙的趕來了。他相信以他的實力,這個鬼修不夠看。
事實也是如此,水馬畢竟境界還低,和這沙蜥相三個大境界。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一葉將手中的符籙打在了水馬製造的黑色圓圈之上:“我這符籙可以加固你的陣法,那些小沙蜥一時半會衝不進來,可是那頭大的沙蜥我們幾個恐怕打不過,陳兄,拿個主意,是打還是跑?”
陳白澤一咬牙:“跑是肯定跑不了的,這黃沙是他的地盤,剛才我看了下速度,比我們快多了,隻能打,水馬,你保護好杏兒和麟兒,我和一葉去”
水馬立馬說道:“主人,不行啊,我們三個都是初識境界,根本就打不過,你們去了也是去送死”
陳白澤一轉頭:“說什麽喪氣話,我們不去,他就不打來了?你保護好他們就行了,沒有必要不需要支援”
水馬立馬表示自己了解,同時心裏在暗暗擔心,四位初識境界的和一位洞玄巔峰的打,毫無勝算好麽。難道這主人還有什麽後手?
“你們商量完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沙漠之中傳了出來,緊接著沙漠高高的隆起,一座大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如果說之前遇到的鴕鳥是一座小山,那這沙蜥便是一座大山。
這沙蜥至少有那鴕鳥的五杯大小,他就這麽站在沙漠上就有種無法匹敵的感覺。
沙蜥雙目緊緊盯著眼前的幾人,一個鬼修,一個凡間女子,還有個女子是什麽玩意?鬼修不是鬼修,修行者不是修行者?
實力最強的是站在前麵的兩位男子,一個和那女子一樣,看不出深淺,一個手持長槍,身穿白袍的一看就是武者。
武者,沙蜥心中嗤笑一聲,武者也算是修行者?笑死人了好吧,還有沙漠之中有一隻小東西在不停的變換位置,也是初識境界,且不去管它。
就這麽幾個人,還需要自己出手?那個家夥成為知命境界之後是不是腦子也跟著壞掉了?
心中誹謗了一下那個知命境的存在,沙蜥開口道:“你們是自己跳到我嘴裏還是要我動手?”
回答他的是一道水流。陳白澤牽引空中的水汽形成的水流砸在這沙蜥的臉上,直直的朝著沙蜥的眼瞼而去,沙蜥連閃避的想法都沒有,隻是將眼皮閉了起來,那水流落在沙蜥的眼瞼之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不錯不錯,正好最近眼睛有些酸,你這水流力度不錯,再來一下?”沙蜥冷笑道。
陳白澤心中大驚,雖然剛才的水流隻是試探攻擊,可也是陳白澤五成的實力了,加上是攻擊他最薄弱的地方,這樣都沒有產生任何效果,看來之前的攻擊方式都行不通了。
陳白澤朝一葉看了一眼,一葉心中明了,悄然捏起一張符籙砸向了沙蜥。
那符籙一出手便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焰直直撲向了沙蜥。
沙蜥略微有些詫異,但是還是沒有躲避,任由那火焰砸到自己的身上。
火焰準確無誤的砸到了沙蜥的身上,掀起一陣熱浪,隻是片刻之後那火焰便消失不見,連一絲一毫的痕跡也沒留下。
沙蜥嘲笑道:“不虧是修行中人,就是比那武者懂的多一些,還知道用火來克製我,不想某些傻瓜居然用水來攻擊我,可惜啊,就是這樣子也沒用,你的火威力太小了。根本對我沒有任何作用”
一葉也是一陣納悶,那可是他威力最大的火符了啊,雖說火生土,可是一切的妖獸都是懼怕火焰的,這是一葉行走世間多年得到的經驗。
眼前這頭沙蜥好像有些不一樣,本身應該是土相妖獸,陳白澤使用水流攻擊隻是為了確認這件事情,然後才讓一葉使用最強大的火符進行攻擊。
這本來是毫無破綻的事情,因為對於如此強大的妖獸來說陳白澤的水流攻擊他根本不會躲避,之後的火符才是兩人的殺招。
可這大殺招居然就這麽被破解了。那沙蜥毫發無傷?
沙蜥忽然間打了個噴嚏,漫天黃沙就這麽毫無征兆的鋪了過來,陳白澤和一葉暗道一聲不好,兩人連忙施展神通抵擋風沙。
巨蜥此時還在水馬製造的陣法之外,那黃沙就這麽透過陣法吹到了陳白澤和一葉的麵前。
陳白澤大喝一聲:《闕舟楫》漫天的水汽全部聚集到了陳白澤的身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仿佛一塊門板一樣抵擋著黃沙的侵蝕。
一葉那邊連甩了五張符籙,皆是火符,五張火符一出現便各自占據了一個角落,五張符籙中間各有一道火光連在一起。
一葉快速掐訣,五張符籙化作五團火焰,火焰越來越大,火光照耀了半邊天空。
一邊是水汽漫天,一邊是熱氣逼人,兩人手段盡出,好歹是擋住了這次風沙。
沙蜥笑道:“不錯不錯,我隨口打個噴嚏,你們居然能擋住,有些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