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澤不是第一次麵對強敵,就連傳說中的知命境的也遇到過,可這些強敵沒有一個是真心想殺陳白澤地。

而這沙蜥不同,不管是從他地語氣還是從他的行動來看都是充滿了殺氣,現在地他不過是在戲弄陳白澤等人。

也是在試探陳白澤等人地實力,在沙蜥確認麵前這兩隻小爬蟲真地隻是初識境界之後,沙蜥由衷的笑了起來,這差事不錯。

陳白澤和一葉對視一眼,一葉淒厲一笑:“我先來”

陳白澤漠然點頭,既然要拚命那就不在乎誰先誰後了,隻見那一葉從懷中掏出一塊磚頭,然後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一葉將那磚頭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一葉的額頭頓時滲出了鮮血,這本來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一葉是修神者,本身就是靈體,是沒有血液的。

可事實就是這血液就出現了,一葉應聲倒下,手裏還握著那半截磚頭。

鮮血從一葉額頭上滲出,好像是有一種力量牽引著那道鮮血,那道鮮血在一葉的身軀上遊走。從額頭到腹部再到背部,從背部到腳趾再回到手臂。

最終到了一葉握著半截磚頭的手裏。

沙蜥看著麵前的變化,內心冷笑連連,這初識境界能做什麽?忽然間一葉的身軀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不是某種意義上的巨大,而是真正的巨大。隻見一葉的身軀仿佛被什麽能量撐開一般開始發出爆裂的聲音。

隨著這聲音,一葉的身軀變得無比巨大。

依然昏迷的一葉舉起了那隻握著半截磚頭的手臂,那半截磚頭對於此時的一葉來說就是一顆沙子。

一葉將那粒沙子吞進了腹中。雙目驟然睜開,目露金光。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在陳白澤耳邊響起:“陳兄,我這狀態隻能持續一炷香時間”

說話間那巨大的一葉雙手撐著地麵站起身來,站起身的一葉便朝著沙蜥衝了過去,沙蜥一愣,沒有來得及反應,一葉雙手握住沙蜥頭上的那兩根角猛地一用力將那沙蜥整個給翻了過來。

本來就是一座大山一般的沙蜥被一葉給掀翻了過來帶起的震動可想而知。不僅將水馬召喚出來的陣法弄得一塌糊塗,還將在場的幾人弄得各自分離,不知去向。

陳白澤慌亂之中死死的抓住一個手臂,等到那劇烈的震**結束才發現抓住的是杏兒,沈麟兒已經不知去向。

陳白澤心中默念玄狼,讓玄狼快速去尋找沈麟兒的蹤跡。自己則是對水馬吩咐道:“趕緊找到麟兒,帶她們離開這裏,我等下和你們會合”

早就漂浮在空中的水馬欲言又止,主人啊你在騙誰啊,這家夥你還能全身而退?可是水馬知道,陳白澤就是如此,什麽事情都喜歡一個人扛,水馬哀歎了一聲對著杏兒說道:“跟上我”

杏兒此時剛從慌亂中驚醒,聽到水馬的話就想爬上水馬的背部,水馬雙目一瞪:“我是讓你跟上我,別得寸進尺”

杏兒被水馬這一瞪嚇了一跳,立馬主動站在水馬身邊,等著水馬下一步動作。水馬聲音低沉的說道:“主人,我先帶她去找主母,你可一定要過來找我們啊”

陳白澤笑道:“沒事,去吧”說著轉頭衝向了那兩個正在廝打的巨大存在。陳白澤雖然擔心沈麟兒但是他相信沈麟兒有自保的能力。

其實在那一葉發生變化的時候,沈麟兒就不動聲色的召喚出了鷙鳥,鷙鳥出現之後本想飛上天空,可是在看到天空那對陰冷的眸子之後選擇了躲藏在沙子地下。

在那地震來臨的時候,鷙鳥便施展神通將沈麟兒整個人圈在那一股風中,隔絕了所有的風沙。此時沈麟兒便和鷙鳥躲藏在地下冷靜的看著上麵的一切。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沈麟兒另外一隻戰獸,白鹿。

這隻白鹿一直沒有發現有什麽具體的用處,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沈麟兒發現這白鹿可以製造出一個水鏡,可以看到別處的景象。

比如此時這白鹿就在地麵留下了一麵冰境,在沈麟兒麵前也製造了一麵冰境,沈麟兒可以躲在地底看著地麵上的戰鬥。

沈麟兒看到了陳白澤將杏兒從黃沙中拽出,看到了水馬帶著杏兒走開,看到陳白澤衝向那巨大的沙蜥。

沈麟兒也看到了陳白澤的長槍揮舞之間,無數水汽朝著陳白澤聚集。

陳白澤的神通是水,隻是沒有人見過陳白澤控水能到什麽地步,一路上遇到的對手不是太弱就是太強,根本沒有讓陳白澤全力施展的存在。

眼前是很好地機會,陳白澤長槍揮舞之間,天地水汽聚集到槍尖,隨著陳白澤槍尖舞動,槍尖仿佛有特定的軌跡在空中滑過。

片刻之後一隻異獸出現在陳白澤麵前,正是聖獸白澤。陳白澤槍尖一指前方,那隻全部由水流組成的白澤便衝了上去。

一葉一見來了幫手,心中大喜,一拳砸在沙蜥的眼眶之上,沙蜥連忙偏移腦袋讓一葉的拳頭落在堅硬的頭骨之上。

本來以為一葉隻是身軀變大了,沒想到糾纏了一陣沙蜥發現這一葉的境界也是提升了不少,現在至少是感知上境。

雖然離他的洞玄巔峰還有很大的距離,可是依靠著巨大的身體也是很難纏,主要是沙蜥的攻擊對他沒什麽用了。無論是沙蜥的爪子還是那尾巴或者是沙蜥的沙係神通都對一葉失去了效果。

仿佛此時的一葉就是不可戰勝的,白澤的加入更是讓沙蜥難受異常。

本來自己的靈魂就是被一葉壓製,無法使出更厲害的神通,這白澤一出現自己靈魂深處更是憑空生出了一股恐懼感。

雖然這水相白澤的實力隻是在初識境界,可是沙蜥感覺這白澤對自己的威脅比一葉大多了。這一葉隻是自己拿他沒有辦法,可是一葉也是拿自己沒有辦法啊。

這白澤就不一樣了,沙蜥感覺這白澤對自己有莫大的危險。

躲藏在天空中的某個存在看到白澤出現,心中暗道:“等的就是你”

一聲淒厲的鳥鳴從天空落下,準確的砸中了那水相白澤和一葉。

水相白澤應聲碎裂,隻剩下一地的清水,不多時便被這沙漠吸收,而那一葉痛苦的捂著頭顱蹲了下去。

沙蜥見狀大喜,一張嘴便是無數黃沙噴湧而出,將一葉團團裹住,不多時一葉就變成了一個沙俑,沙蜥一個轉身,那健壯的尾巴將那沙俑抽的淩空旋轉,許久不見停息。

忽然間空中一個人落下,重重的砸在了沙漠之上,那人手上還握著半截磚頭。

從陳白澤召喚水相白澤到一葉落敗不過片刻隻見,陳白澤根本來不及反應,一葉便已經昏迷不醒。

陳白澤心中急速轉動,這沙蜥實力強悍,還有隱藏在暗處的那個存在,不出意外應該是最後一位領主,也就是知命境界的那位。

隻是他不出現,陳白澤便無法知道他是誰,也無法從心中的那本書上找到克製之法,剛才那一聲鳴叫是鳥類。

可是鳥類太多了,如果一個一個尋找那估計陳白澤早就被這沙蜥幹掉了。

於是陳白澤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救命啊”

不僅僅是沙蜥,就連那天上的存在和躲在地下看水鏡的沈麟兒也是一愣,陳白澤這是唱的哪一出?

喊完之後陳白澤深深的歎了口氣,看來都不靠譜啊,隻能靠自己了,其實陳白澤就是想試一試,有沒有人在暗中保護自己。

因為從踏上光陰長河的時候陳白澤就感覺有人在暗中看著自己,為此陳白澤做了很多的嚐試,確認的確是有人在暗中看著自己,可時好時壞就無法分辨了,此時陳白澤也是想賭一賭,萬一是哪位大佬派過來保護自己的呢?

可事實讓陳白澤失望了,那個暗中的存在好像對陳白澤的呼救一點不感興趣,好像陳白澤的死活和他也沒什麽關係。

於是陳白澤認命般對著沙蜥說道:“我打不過你,能不能發給我們走?”

沙蜥哈哈大笑,笑聲都將沙蜥背上的黃沙給笑了下來:“你是沒睡醒麽?還是你覺得就憑你幾句話我就要放過你?”

那聲鳴叫沙蜥明顯是聽見的,他可不想為此得罪那個家夥,他隻想這件事情結束了可以好好的閉關修煉,然後成為知命境界。

陳白澤忽然笑道:“真的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了?”

那沙蜥被陳白澤笑的有些發慌,他試探著問道:“如果我說沒有呢?”

陳白澤嘿嘿一笑,然後猛地跳起漂浮在半空中:“那隻有斬殺你了”

沙蜥本來還以為陳白澤有什麽後手,見到漂浮到空中還無法站穩的陳白澤他頓時明白了,陳白澤隻是虛張聲勢。

就在沙蜥準備動作的時候,陳白澤身後有黑色氣息浮現,慢慢的匯聚成一隻巨大的黑蟒。

這條黑蟒已出現便將那地麵上的小沙蜥碾死不知道多少,隻見他盤旋在地麵上,大半個身體繞在陳白澤身後,那巨大無比的蛇頭正對著沙蜥吐著蛇信。

沙蜥此時無比後悔,這居然是知命境界的黑蟒,不是說好初識境界的麽?哪裏來的知命境的戰獸?這不正常。

陳白澤眼光朝著天空瞥了一眼隨口說道:“斬殺他”

黑蟒應聲而動,巨大無比的蛇頭像離弦的利箭一般往前衝了過去。

沙蜥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麵對知命境界,洞玄巔峰的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

就在黑蟒的血盆大口就要咬到那沙蜥的頭顱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一道白光。

那是一隻全部由骨頭組成的巨鷹,阻止了黑蟒對沙蜥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