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陳白澤和沈麟兒的危險,黃瓷的困境,羽嘉子地遊刃有餘,處在家族之中地敖陣就有些不一樣了。

辦過婚禮的他還未來得及洞房就被家中長輩拉了出去,因為海獸來了。

大海一直以來是極其神秘也是極其危險地,這一點大古國地祖先在創立大古國地時候就領教過了,所以大古國一直有一隻軍隊駐紮在海邊,每年花費巨額的軍餉卻不參與任何戰爭。

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海中的海獸入侵陸地,這隻軍隊就是鎮海軍。

許多人都認為大古國戰鬥力最強的那支部隊叫‘飛羽’,那最低都是二品武者的軍隊射出那些專用羽箭的時候天空就會暗下來。就連修行者都不敢在‘飛羽’的麵前禦空飛行。

可隻有少數人知道這大古國最厲害的軍隊是鎮海軍,而鎮海軍的統帥敖東海此時正站在沙灘一座不高不矮的礁石上麵看著遠方。

遠方是一片翻騰的浪花,這每一朵浪花下麵都是一隻海獸。敖東海對此熟悉不已,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敖家一定要讓他來這裏,還對他處處忍讓。

因為敖家某位老祖出海之時惹怒了一隻海獸,現在那海獸正往敖家祖宅這邊尋仇而來。

本來一隻海獸,敖家還是能對付的。可這隻海獸沿途又聚集了不少的海獸,這就讓敖家有些捉襟見肘了。

雖然敖家是立足於修行界和凡人之間的修行家族,實力也不算弱,可麵對這海獸就有些不夠看了。

於是家族中人想到了那位脫離家族已經當上大古國統帥的敖東海。

也是陰錯陽差,敖家並不知道敖東海所在的鎮海軍是專門針對海獸的軍隊,他們隻是覺得敖東海作為一軍主帥,又是知命境界的強者,總歸有些辦法的。

敖東海對著跟在身邊的兩位年輕人說道:“你們覺得我應該幫他們?”

跟在敖東海身邊的正是敖陣和義子英平,聽到敖東海發問,英平立馬說道:“義父,此乃家事”

英平的意思很簡單,這是家事,不是國事,幫忙可以,不能動用鎮海軍。

敖陣深以為然:“義兄說的沒錯,此乃敖家家事,您能來已經是給了敖家很大的麵子了,如果動用鎮海軍那就是對皇帝陛下不忠”

敖陣說的就比較重了,直接將這件事情上升到忠義的地步了。

敖東海微微一笑:“你們兄弟兩能如此一致,我很是欣慰,我對敖家沒什麽感情可言,隻是敖陣,敖家對你不薄,你這麽說就不怕你奶奶打你?”

敖陣也笑了:“祖母是明事理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離開敖家前往那座小縣城,況且我這不是來了麽?”

敖東海哈哈大笑,敖陣這小子心裏還是有怨氣啊,也對,任誰新婚之夜被拉來戰場都得有怨氣,敖陣這小子修養算好的了。

要是自己,怎麽也得過一天再來啊。

那一邊的沐紅鯉一人獨守空房有些煩躁,這敖家行事怎麽如此步講規矩,哪有新婚之夜將人拉去戰場的,同時沐紅鯉又有些擔心敖陣的安慰。

可一想到有敖東海在心裏就安定不少。

這個世界最頂峰的戰力就是知命境界,敖東海作為武將進入的知命境界殺伐尤其厲害,堪比劍修。這就是武者的優勢。

二夫人來傳話,讓沐紅鯉去她那嚐一嚐最新出的點心,沐紅鯉沒有心情卻不得不去,隻得請嬤嬤梳妝打扮然後前往二夫人所在的小院子。

那之前被雨打風吹般的小院子已經恢複了原樣,沐紅鯉內心感慨了一下那二夫人的手段,轉眼就看見二夫人親切的朝沐紅鯉走來。

對於二夫人如此做派,沐紅鯉本能的有些排斥,隻是瞬間便恢複如常與二夫人親熱的交談了起來。

“紅鯉啊,嚐嚐這最新的椰汁西米糕”二夫人親手端上來一盆外麵翠綠裏麵看著非常可口的糕點遞給沐紅鯉。

沐紅鯉趕忙接過然後輕聲說道:“謝二夫人”然後坐在這裏一動不動,敖陣交待過她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即便是這宅子裏的人。

沐紅鯉也不會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敞開心扉,二夫人看見沐紅鯉一動不動,自然知道沐紅鯉是什麽意思。二夫人莞爾一笑,頗有些風情萬種的意思,她柔聲說道:“紅鯉啊,你也別生份,按照輩分你叫我嬸嬸就行了,可千萬別叫二夫人了,太生份了”

一句話裏有兩個生份,那就顯得太生份了,於是沐紅鯉隻能硬著頭皮喊道:“嬸嬸”二夫人開心的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細嚼慢咽,期間輕聲對沐紅鯉說道:“紅鯉,你和敖陣是怎麽認識的,和嬸嬸說說,嬸嬸整日待在這宅子裏都沒人說話的。整日對著那些賬本都看膩了”

沐紅鯉心中冷笑,自己和敖陣怎麽認識的?恐怕你這案頭的紙張記錄的比我自己知道的還詳細吧,沐紅鯉是越來越不喜歡這二夫人了,不過沐紅鯉到底是識大體的,她柔聲說道:“也不是很突然,我和敖陣都在金陵書院求學,時間長了便自然生出了好感。”

沐紅鯉沒有說敖陣小時候遇到自己那一段,畢竟不說這二夫人也知道,說了也沒什麽意思。

二夫人驚訝的說道:“沒想到我們家紅鯉還是位女夫子”

本來沐紅鯉的內心毫無波瀾,此時聽到二夫人說的這三個字沐紅鯉的心裏咯噔一下,‘女夫子’啊。曾幾何時,自己就是想做大古國第一個女狀元,可是現在呢?滿身紅妝,以後的日子恐怕也是相夫教子,偶爾閑暇了可以讀一讀文章,曾經的理想已經隨著這場災難不知道拋到了哪裏。

沐紅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小鎮上教那些孩子讀書的場景,有些出神。

“紅鯉?”二夫人小聲喊道,沐紅鯉趕忙回過神,報以一個抱歉的神情:“嬸嬸不好意思,剛才想一些事情走神了。”

二夫人了然的說道:“是想敖陣了吧,也難怪,你們這新婚之夜他就被拉了出去,這家族族老做事越來越不講人情了,這海獸來就來唄,多敖陣一個不多,少他一個又能咋樣?”

沐紅鯉微微一笑沒有解釋而是問道:“海獸是什麽?”

二夫人一愣,仿佛覺得有人沒聽過海獸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她還是耐心的解釋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我們人族居住的陸地其實很少,而大海是無邊無際的,據我們敖家先祖記載,大海之中亦是有國度的,海獸就是這個國度裏的子民,他們凶殘異常,一直在嚐試進攻人族的領地,可以說是遇見人族就要廝殺,人族和海獸的戰鬥從古至今就沒有停止過,人族一直在浸提海獸,像我們敖家這樣的修行家族在這大海上不計其數,為的就是鎮壓這些海獸”

沐紅鯉肅然起敬,在大古國不管是夫子講學還是教義典籍又或者是鄉村閑談都沒有海獸的任何消息。

很顯然是有人刻意將這海獸的消息給攔截了,不讓人族知道有這麽危險的存在在對人族虎視眈眈。

而像敖家這樣的修行門派分布在大海各處的海島之上,隻為鎮壓海獸,這種賭上全族人性命的事情當很是霸氣的很。

看著沐紅鯉的表情二夫人笑道:“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誇張,我們立足於這些海島也是和大古國商議之後的決定,這些年海獸的進攻非常緩慢,族中弟子也因為和海獸戰鬥成長起來了,雖然偶爾有傷亡,但整體來說我們家族將這片海域守住了。”

說到這裏二夫人有濃濃的自豪感,在這件事情上,二夫人一向自認為敖家做的還不錯,即便敖家的族老有再多的不好,可是他們謹遵祖訓,對抗海獸,敖家所有的銀錢全部砸到了這些年輕子弟的身上,目的就是讓他們提升修為,對抗海獸的時候能多條活命的機會。

沐紅鯉感慨道:“敖家為人族鎮守海域,功莫大焉”此時沐紅鯉心中隻覺得有什麽在激**,在湧出。

二夫人微微一笑,然後神情有些落寞:“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在大古國經曆了活死人之變之後,海獸也變得狂暴了起來,最近的兩年族內的傷亡尤其多,再這樣下去,最多三年我敖家便再無可戰之人,到時候恐怕大古國也會被這些海獸破壞。”

從敖家的島嶼前往大古國必須進過桃縣,而桃縣有個桃花鎮,桃花鎮裏有一群孩子,跟著沐紅鯉讀過書。

沐紅鯉呼吸急促:“那如何是好?”

二夫人哀歎一聲:“沒有辦法,受傷的族中子弟已經在族中安心休養,我已經令人去往各大仙門購買靈藥,隻求讓他們早些好起來,繼續戰鬥。可隨著海獸的增多,族中弟子的境界已經不足以對付越來越強的海獸了。”

沐紅鯉繼續追問:“如果抵擋不住會如何?”

二夫人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族中長老已經有了主意,真的抵擋不住的時候會啟動陣法,將整個島嶼沉入海底”

沐紅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氣:“那海獸怎麽辦?”

二夫人哀傷的說道:“能怎麽辦,隻有看大古國那專門對付海獸的軍隊了,敖家是不可能和海獸同歸於盡的”

沐紅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那個院子的,躺在**睡了許久的她醒來的第一時間便是想去找敖陣,將這件事情全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