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佛國等了許久的陳白澤、一葉以及季白三人終於等到了那個來接他們的僧人。
這一日,山頂有祥雲飄落,飄在了陳白澤三人地頭頂,祥雲上站著一位僧人,莊嚴法相,令人心生敬意。
僧人微笑著指著隨他而來地祥雲,示意三人登上祥雲,陳白澤和一葉自然是可以,畢竟他們入了一品境界自己就可以飛翔,季白則是有些不願意。
“這東西安全麽?”季白用手指戳了戳那看著就虛無縹緲的祥雲,十分地不信任,那僧人笑道:“施主放心,肯定安全”
季白本想說在這下麵等他們就好,但是回頭一想,還是和他們一起去吧,正好自己也有許多疑惑,看那位僧人能不能給他解惑。
於是在陳白澤和一葉地攙扶之下,季白登上了那祥雲。一腳踩在那祥雲之上地季白仿佛踩在了棉花上麵,鬆鬆軟軟的,可偏偏腳下又有一個神奇的力量拖住季白的全身,季白好奇的提起一隻腳然後輕輕踩下。那祥雲便跟隨著季白的動作產生了變化。
僧人也不急,靜靜的等著季白研究這祥雲,等季白了解的差不多了,僧人才說道:“那就由小僧帶三位施主去見師尊”
陳白澤知道,這所謂的師尊就是那季蘭夫人要讓自己找的僧人了,隻是不知道這僧人是什麽樣的人。
僧人帶他們穿過一層又一層的佛家修行者,然後來到了靠近山頂的地方走進了一座洞窟之中。
“小心地上濕滑”僧人走在前麵,自身的佛光將這陰暗的洞穴照耀的十分明亮,尤其是僧人合十的雙手之中的那一點佛光,光芒萬丈。
僧人走在前麵,透過這陰暗的通道走到了一座更加陰暗的房間裏麵。
那是一間由山中石洞改造而成的靜室,居中除了一個蒲團,以及蒲團旁邊的一個喝水的碗,其餘一樣東西都沒有。
僧人說道:“師尊等會就會回來,三位在此稍等片刻。”說完僧人就離開了這裏,隻留下三人在此等候。
陳白澤手中那顆菩提珠開始滾燙起來,陳白澤知道,那位僧人的主人要出現了。在當日看到季蘭夫人那樣子,陳白澤就有種感覺,這位季蘭夫人要找的僧人會不會就是那位心猿的主人。
雖說世間無如此湊巧之事,可是無巧不成書。
三人在僧人走後都蹲下身子開始商量接下來怎麽辦,一葉說道:“這裏到處都透漏著不正常,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明察暗訪,結果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季白疑惑道:“查不出來不是說明這邊很正常?”
本來不想解釋的,但是想到這季白也算是陳白澤的分身,一葉解釋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不可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麽多人總會有矛盾,總會有口角紛爭,可是這邊呢?我們來了有半個多月了,從沒見過任何一個人紅過臉,不僅如此,這邊的人基本不會吃虧,就算吃虧了也就是笑一笑,關鍵是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季白還是疑惑:“這不好麽?國度不是就應該是這樣麽?”
一葉和陳白澤全部愣住了,季白因為對這個世界認知不完全,所以季白很多事情都是憑借著本能,他覺得這件事情是對的,那他就去做,就好像那天他去陪著那老狗走完最後一程一樣。
但是他覺得不對的事情,他肯定不回去做。
從季白的眼中看這個國度,無比正常,不僅如此還非常好,比他從陳白澤記憶中繼承的那些城池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陳白澤嘀咕道:“常聽說書人說什麽去往西天極樂世界,難道這裏就是西天極樂世界?”
本來是陳白澤的自言自語,卻沒想到有人回答道:“這裏當然不是極樂世界,自從近古時代諸佛涅槃之後,世間許久許久沒有出現過真佛了,自然也就沒有西方極樂了,這裏隻是一個小世界而已”
一位身穿儒服的僧人從崖壁處走了出來,看著三人笑嗬嗬的說道:“都做,我這邊也沒什麽好招待的,就隻有一壇清水,還請不要嫌棄。”
說話間僧人伸手一摸,陳白澤三人麵前就漂浮了三隻碗,本來是空的碗忽然憑空生出了一碗清水。
這樣的神乎其技看的陳白澤三人一陣驚訝,陳白澤和一葉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品境界修行者,他們兩人居然沒有發現這僧人是如何施法的,這就可非常值得玩味了。
難道這僧人是知命境?不過看這樣,是知命境也不奇怪。畢竟能有那麽強大的心猿,還能讓同為知命境的季蘭夫人惦記著,若說是一個實力差的人,陳白澤他們倒是懷疑這其中有問題了。
想通這一點,陳白澤他們就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大大方方的接過那碗,但是都沒有喝。
僧人輕聲笑道:“出門在外,小心行事是對的,不過我的水你們可以放心喝,陳白澤,你二姐當年也喝過。”
聽到僧人這麽說,陳白澤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陳白澤小心翼翼的問:“你認識我二姐?”
身穿儒服的僧人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了,陳北風麽,當年她來這裏的時候說要和我講個道理,我不想聽,她便走了,過了一陣她又來了,這一次我讓她講了她的道理”
一葉鬆了口氣,既然是講道理那就沒什麽大事,誰料陳白澤如臨大敵,他可是知道自己二姐是怎麽講道理的?
她一般會將自己那柄鐵劍架在別人的脖子上然後說自己的道理,如果那人聽不進去,那鐵劍就會直接砍下他的頭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的。
看到陳白澤如此緊張的樣子,僧人笑道:“別擔心,當年我們真的是好好講道理的”想來這僧人也是知道陳北風這個事情的。
這十萬大山誰不知道陳北風?當年這小姑娘一人一劍來闖這十萬大山,山中山神紛紛打賭這小姑娘能活多久。
畢竟當年她到這裏的時候境界太低,可當這小姑娘一個月之後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相當於這些山神一品境界的了。
這讓他們紛紛打聽這一個月小姑娘做了什麽。
可是因為末法時代的原因,這些山神的神通被限製了許多許多,愣是沒有找出這一個月裏小姑娘做了什麽。
隻知道在這之後,小姑娘的境界直線攀升,終於有一天,小姑娘悟出了那一劍,從此走上了知命境界。
隻是有一點很奇怪,陳北風的境界很不穩定,或者說是她的境界因人而異,有時候相當於知命境,有時候隻是初識境界。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久,一直到陳北風離開這十萬大山都沒能解決。
這十萬大山留下了這麽一個傳說,關於這點,一路走來的陳白澤已經見識到了,但凡聽說他是陳北風的弟弟,他們都用一種‘你活這麽大真是不容易’的表情看著陳白澤,這讓陳白澤一度懷疑這陳北風是對這地方的人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其實陳北風也沒做什麽,就是不聽的挑戰這些山神,讓這些山神本來就不穩定的神位更加不穩定而已。
這其中有本來就對神位釋然的,也有執念比較深的,對陳北風的態度相差甚遠,導致他們對陳白澤的態度也相差甚遠。
不過好在,隻要陳白澤不主動提及陳北風,還是隻有少數人知道陳北風和陳白澤的關係的。
陳白澤三人麵前的僧人是為數不多了解真相的人之一。
盡管如此,陳白澤還是不想喝那碗水,於是陳白澤暗暗朝季白示意。季白無奈,難道我長得像是去送死的麽?
可不管怎麽說,季白始終是陳白澤的分身,於是季白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輕輕嚐了一口那碗水。
片刻之後,季白愣住了,這水居然是甜的還有一絲清涼,更厲害的是,這水居然能讓季白飄**的身軀變得更加凝實。
季白不再猶豫,一口將那水倒進了肚子裏,季白如此豪爽,倒是讓陳白澤看著一愣,這水這麽神奇?
水一進季白肚子,陳白澤便感覺到了,這水是正常的,於是陳白澤也輕輕嚐了一口,然後陳白澤的反應和季白如出一轍。
見陳白澤都喝了,一葉也將那碗水給喝了,不過在喝下那碗水之前,一葉悄悄的將壓在舌頭下的一顆符丸給吞下肚子了。
“這水好喝麽?”見三人喝下清水,僧人笑著問道。
陳白澤剛想回答,就感覺腦袋一陣迷糊,陳白澤迷糊之間聽到僧人得意的笑聲。
陳白澤三人相繼暈倒,僧人一腳踩著凳子,一手指著暈倒在地的陳白澤三人哈哈大笑:“陳北風,當年你把我這屋子東西全給毀了,今日你弟弟落到我手裏也算是報應”
之前的僧人去而複返,看著自己的師尊又不太正常了,無奈的說道:“師尊”
那個身穿儒服的僧人尷尬一笑,被自己弟子看到這一幕終歸不算好:“你雖然是妖族但是一心向佛,這麽多年師兄弟們也相處的很好,就是這腦袋有些愚笨”
那僧人笑道:“我是榆木嘛”身穿儒服的僧人無奈:“你在這邊給他們三人護道一程,我得休息去了”
身穿儒服的僧人走後,站在此地的僧人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種子放在了陳白澤的眉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