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女子,那位客卿心中一緊,這女子的境界好高,至少是知命上境地存在,修行界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厲害地人物了?
客卿略一思索,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冷笑道:“原來是隻妖孽”他早就聽說金陵城城主黃瓷身邊跟著一位女子,這名女子妥妥的知命境界,不過據修行界猜測,這名女子,不是人類。
至於這女子地真正跟腳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人傻到去打聽一位很明顯是知名上境地修行者,那是一種純粹地找死行為。
黃玄眉頭一皺,這個詞好久沒聽見了,她抬頭望向天空,她很不喜歡這個詞,可為什麽總是有人要來和她說這個。
天上飄來一朵紅雲,紅的有些嚇人,海麵的溫度急劇升高,漂浮在半空的蘇將軍都感覺到那種灼熱感。
紅雲慢慢的往那黑色海水海麵上漂浮,到了那黑色海水上空的時候,紅雲忽然化作團團火焰砸向海麵。
黑色海麵上空下了一場火雨,那名客卿身在火雨之中無法閃避,隻得撐開一件靈氣抵擋這鋪天蓋地的火雨。
“噗嗤”仿佛是灼熱的鐵板上麵滴上了一滴開水,客卿的護身靈氣瞬間就被破,客卿心中大駭,這不是凡間的火。
來不及思考,客卿又是用了一件靈器,深怕還是沒用,客卿眨眼將能用上的靈器全部用上了,一層層的罩在身上,五光十色。
天上的火雲驟然全部消散,火雨更加密集的砸向海麵以及浮在空中的客卿。
客卿那些靈器造成的防護罩一點沒有意外的全部碎裂,連帶靈器也損失殆盡,客卿咬咬牙,扔出了一件半仙兵。
這是他的本命物,偶然所得的一件半仙兵,是他最大的家底和倚仗,他本不想用,因為本命物一旦有任何損傷那可是無法修複的,隻是這個時候不用出來,恐怕以後自己就用不到了。
這女子如此恐怖麽?客卿也見識過不少知命上境的人物,可沒有一位說是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自己還是處在陣法之中,要是在外麵。
這位客卿根本不敢想象到底會發生什麽,會不會一個照麵自己就會死?
難怪修行界有這麽一句傳聞‘知命境之間的差距比九品到一品都大’
客卿也是個不服輸的性格,既然祭出了自己的本命物,那自然得反擊,在祭出本命物的一瞬間客卿就掐了一道攻擊的法訣。
一道五彩的光芒射向了黃玄,黃玄看著這道由半仙兵發出的攻擊,麵露不屑,半仙兵而已,黃玄張嘴吐出一個字。那個字一出口便化作陣陣金光籠罩在黃玄身邊。直接就將那道光芒擋著了。
那位客卿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出來了,怎麽這女子還兼修佛門神通,莫不是她還是佛門中人,腦中回想了一下佛門的人物,根本就沒有這個女子的任何痕跡啊。
修行者對戰最忌諱的就是思前想後,生死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既然這位客卿出手就是殺招,黃玄也沒有慣著,右手虛握,手中火光乍現,片刻之後就有一杆極其巨大的完全有火焰組成的長槍出現在黃玄手中。
黃玄輕嗬一聲:“去”,那柄長槍便朝著那位客卿急速的飛行了過去。
客卿冷笑,實力不如你我認了,隻不過在這地方,你傷不到我。
客卿左手捏著一塊牌子,右手掐訣,輕聲喝到:‘起’黑色海水中忽然出現一條長長的黑色海蛇擋在了客卿和那杆長槍麵前。
黑色海蛇張口吞了長槍然後入了海中,消失不見。
此時天上的火雨已經下完了,黃玄的兩招全被這詭異的黑色海水給擋住了,黃玄不由皺眉,隻見黃玄兩手平舉對著黑色海麵暗暗發力,同時口中大聲喝道:“給我回來”
海麵不知道從哪裏吹過來一陣風,將黃玄的頭發給吹散了,同時將黃玄那聲紅色的衣服吹得是烈烈作響。
客卿剛想嘲諷,驟然發現左手中的木牌滾燙起來,一道火紅色的裂縫在木牌中出現,客卿立馬掐了無數法訣打入木牌之中打算阻止木牌的裂縫擴大。
黑色海麵一陣翻騰,不再似之前那般寧靜,海裏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想破海而出卻被海水阻止。
眼看這黑色海水如此強悍,黃玄低吼數聲,發出了野獸般的聲音,雙目也變得通紅,裏麵有火光在閃耀,那門頭的紅發更是仿佛火焰燃燒在頭頂之上。
驟然間,客卿手中的木牌嘭的一聲發出一團火焰,客卿立馬將木牌扔掉,木牌在空中就化作了飛灰。
沒有了木牌的潛質,黑色海水再也壓製不住那個存在,一頭巨大的火龍破海而出,飛向那位客卿。巨大的龍頭張開大口,眼看就要將那客卿吞噬。
就在客卿即將被吞噬的時候,一隻白鹿忽然出現在火龍前麵,白鹿的蹄子在空中敲了三下,黑色的海水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快速的將火龍往回扯。
另一邊,黃玄感覺火龍的控製在減弱,立馬讓火龍調轉方向,從海底鑽了出來,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黃玄略一估計,這一番下來,這三昧真火少了有四分之一。
比起黃玄的三昧真火,馭獸齋這邊更是心疼,這黑色海麵其實是自馭獸齋立宗門起就開始建造的萬靈大陣,每一滴黑色的海水都是一位死去的戰獸魂魄,這茫茫海麵都是靠這些年的積累才有這麽大的威力。
黃玄剛才那一手,少說燒死了幾千隻戰獸魂魄,這是馭獸齋這些年來最大的損傷了。
白鹿不僅心疼而且憤怒,這些戰獸魂魄雖說是被拘押在這海域,可馭獸齋對他們極好,免費為他們提供修行功法,修行資源,隻要不離開這片海域,不傷及門內弟子和過路人的性命,其餘做什麽都可以。
可以說這些戰獸魂魄比生前還自由,過的還好,可現在被黃玄這麽一燒,幾千隻就這麽煙消雲散了,世間再也尋不到他們的蹤跡。
白鹿怒道:“哪裏來的妖孽來我馭獸齋行凶”黃玄看了看白鹿,然後指了指自己:“你是什麽資格說這話的?”
自從突破了知命境界,白鹿的修為是一日千裏,現在赫然是知名巔峰的存在,他絲毫不懼怕這黃玄。
而且他一眼就看出這黃玄不是人,那渾身的死氣隱藏的再好也沒用,和這黑色海水裏的魂魄不一樣,戰獸魂魄他們是鬼氣,而黃玄身上是死氣。那是隻有死人身上才有的。
要麽這女子殺了許多的人,很多很多的那種,要麽這女子本身就是個死人。再結合之前的事情,白鹿幾乎肯定這女子就是活死人。
這樣沒有靈魂,不屬於三界六道的生物叫聲妖孽有什麽不對麽?
船艙裏,黃瓷對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少年笑道:“天上那位是你們老祖宗啊?說話挺刻薄啊,你們馭獸齋都這麽說話?”
那少年呸了一聲沒有答話,心中想到,你們都來打我們了,我們還對你們客氣?想什麽呢?
似乎是猜測到少年心中所想,黃瓷笑道:“別有什麽抗拒情緒,你看那些門派在京城不是過的挺好的,欽天監住不下,還專門給他們修了一座行宮,那行宮裏好呀,冬暖夏涼,靈氣還充足,你們去那裏麵修行不好麽?”
少年哪裏聽得懂這些話,他就認準一個,這些人是來打他們的,既然打他們的,那就把他們往死裏打,這是師父告訴過他的道理。
你對敵人的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因為對敵人仁慈,馭獸齋死去的弟子不在少數。
黃瓷忽然有些無趣的感覺,和這弟子說話也是黃瓷心裏有些慌亂,其實對於此次來攻打馭獸齋黃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按照黃瓷對羽嘉子的了解,這件事情他不會讓金陵參與,所以當日他才果斷的選擇撤軍,可沒想到沒過多久就接到了羽嘉子的信,信的內容是讓黃瓷替他去馭獸齋取回一樣東西,並告訴了黃瓷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馭獸齋存在的最大的秘密。
同時黃瓷那個係統也在沉寂了許久許久之後給黃瓷發布了這樣的一個任務:去馭獸齋取回龍屍。
時至今日,黃瓷才明白一件事情,世間一切都有定數,比如自己腦中那個係統,比如黃玄的出現,比如羽嘉子是應龍轉世,比如陳白澤是白澤,世間的一切好像是被一雙手在無形之中操縱著。
而他黃瓷不一樣,係統一直在讓他做一些違背這個世界的事情,隻要做了那就是有好處,不做也沒什麽懲罰。
所以大部分時候黃瓷還是沒有聽從這個係統的。隻是當係統的任務和羽嘉子的任務重合在一起之後,黃瓷決定接下這個任務。
現在天下活死人已死,百姓稍稍喘口氣,兩位王爺的爭鬥隻是在上層,沒有波及到下麵,所以各大城池都在休息生息,等著那遺詔開啟之後的大戰。
黃瓷也在等,隻不過他等的是攝政王看到遺詔的表情以及陳白澤的歸來。
冥冥之中,黃瓷有一種感覺,這天地之間是有主角的,就好像做酒桌有人做正位有人做陪,而陳白澤就是那個坐在正位的人,他黃瓷和羽嘉子就是作陪的人。
是不是做正桌重要麽?不重要,天地這場酒席,陳白澤是正位,那他黃瓷的酒席,他就是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