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劍光繼續向前,迎接劍光的是一柄八寶傘,這柄八寶傘之前在鎮北損壞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修複了。
黃瓷眼看自己的佛國、法相相繼損壞,怒吼道:“給老子頂住”
那柄八寶傘仿佛是有靈性一般大放光芒,傾盡全力阻擋那道劍光,隻是這道劍光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從上自下,誓要取李建德性命。
這一劍也是所有人沒有想到地,如此果斷,如此決絕,將蒼藍劍宗八百年地基業都搭在這一劍之上,還有蒼海的知命境劍仙地驕傲。
黃瓷地八寶傘驟然消失,這道劍光地確有些無敵。
就在這時,士卒群中一位身穿普通士卒衣服的武者猛地跳了出來,站在黃瓷身後穩紮馬步,一拳轟了上去。
這位軍中以武者身軀入知命境的強者一身肌肉比法器還堅硬,平日裏對敵根本不屑使用任何兵器,因為任何兵器在他手中都會變成廢鐵,大古國上下都沒能找得出合適他的武器。
這位知命境武者也絲毫不在意這種事情,一雙拳頭足矣,就好比現在,他一拳打出,拳頭分毫不差的落在那道劍光之上,劍光為之一滯,那位武者爆喝一聲,又是一拳打在了劍光之上,劍光肉眼不可見的暗淡了一分。
那位武者繼續爆喝,一連十八聲爆喝之後,那柄劍光已經隻剩下一縷縷劍氣飄散在空中。
聲勢浩大,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不過這蒼海也足以自傲了,一招讓兩位知命境出手,其中一位還是肉身入知命境的武者。
蒼海臉色極其難看,不僅僅是劍光被擋,還是因為那道劍光他借了很多東西,比如說祖師堂的祖師劍氣,比如說這蒼藍的靈氣,這才有了陳北風口中有點意思的一劍。
即便是如此,還是被擋住了,蒼海隻得從祖師堂走了出來對著身後那個知命境的同門說道:“今日我蒼藍劍宗遭劫,是我的錯,今後你就是蒼藍劍宗的宗主”
那位知命境同門欲言又止,心中腹謗道:“你TM真的是人才,之前不給我,現在宗門有難了傳位置給我,關鍵是我還不能不要,再關鍵是我覺得能當個宗主也不錯”
蒼海走出山門,一人走下山,走到了黃瓷麵前,瞥了眼黃瓷那個不輸於自己難看的臉色,冷笑道:“自作自受”
然後不管黃瓷變得更加難看的臉色,蒼海走到李建德麵前打了個道稽,開口道:“我蒼藍劍宗立宗八百餘年,今日因我一人犯錯連累宗門實屬不應該,我願意辭去宗主之位,聽候攝政王發落”
李建德一臉的無奈,這情況不對啊,你應該誓死抵抗,然後我才能發兵啊,你現在這算怎麽回事?你一個知命境的劍仙,就遞出一劍?不合適吧。
難道是之前自己那位知命境武者一通王八拳將他給打蒙了?不至於啊,好歹也是知命境的劍仙啊,什麽世麵沒見過啊。
李建德在這胡思亂想,在萬人看來確實在思考如何處置這蒼海,這讓蒼海臉上更加掛不住,須知這附近還是有許多山上勢力在看著這邊的。
蒼海擺出這幅姿態也實屬無奈,總不能真的將這蒼藍劍宗八百年的基業毀在自己手中吧,隻要這攝政王有任何鬆口的跡象,相信以自己知命境劍仙的身份不至於太過難堪。
可現在就太難堪了,修行界多雙眼睛都盯著這邊,甚至還有人將這邊的景象通過特殊的法器傳到了別處,可以說現在整個修行界都頂著這邊。
關於這點蒼海心知肚明,可是他能怎麽辦,他隻希望李建德早點說話。
就在這時山上傳來一句大喝:“休傷我宗主,我蒼藍劍宗寧死也不對你們這些山下的土匪低頭”
李建德聞言大喜,這誰啊真是好人啊,正愁不知道怎麽處置這蒼海呢,這人就來送禮物了。
蒼海聞言則是心中五味雜陳的厲害,這什麽情況,剛將宗主傳給你,你就好好帶著蒼藍劍宗苟延殘喘下去行了,被人笑話總好過被滅宗啊。
現在這樣一搞,算是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蒼海歎了口氣果斷的飛身離開此地。
就在蒼海剛剛離開的時候,一隻拳頭轟然殺到,正是之前那位知命境武者,這一拳要是轟實在了,那蒼海估計今天就不用戰鬥了。
黃瓷適時喊道:“蒼藍劍宗不顧大古國律法,現在還頑強抵抗,兄弟們隨我捉拿這群不法之徒”
一方說是對方是土匪,另一方說對方是不法之徒,反正是扯不清的帳,總之打就完事了。
黃瓷率先出手,一道道佛光完美無缺的灑落在金陵城一眾士卒身上,這道佛光能很好的克製山上修行者的術法,讓凡人對抗修行者成為了可能。
這次前來的士卒是經過黃瓷和羽嘉子特意挑選過的,全部都是會那種合擊陣法的,配合黃瓷給他們施加的佛光,即使是麵對一品劍修也有一戰之力。
看著黃瓷衝了上去,李建德也不含糊,直接讓身邊的一萬人分成了五隊,分別衝了上去。
天可憐見,這蒼藍劍宗的弟子可不多,全宗上下不過五百多人,扣除一些仆人,隻剩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被這一萬三千人圍困相當於一人要對付三十幾人,還要提防躲藏在軍中的那些一、二品高手。
這讓蒼藍劍宗這些弟子苦不堪言,修行界哪裏經曆過這種戰鬥,一般都是飛劍來,法寶去,大家打得非常講文明懂禮貌。
看來我們的新宗主說他們是土匪一點不假。
一個圈子裏,有三十幾人圍困一個正在不停出劍的劍修,一品境界,其中一個金陵城的士卒不小心被他一劍刺中了心髒的位置,正當這位劍修拔劍的時候卻發現那位士卒一點事情都沒有,反而上來砍了自己一刀。
那位士卒退去之後被身邊的士卒一把拉住:“剛什麽情況”那位金陵城的士卒驕傲的說道:“羨慕吧,我有金光護體,不怕”
那位李建德帶過來的士卒滿眼羨慕的神情:“你這金光哪裏來的,借給我用用唄”
金陵城那位士卒還未答話就被一人罵道:“你兩很閑麽?趕緊上去”
他們的確很閑,不僅是他們,所有的士卒至少有一半都是這個狀態,如果可以他們都想坐下來聊天了。
全部都是因為這蒼藍劍宗的弟子太弱了,倒不是說他們實力不行,而是因為他們的對陣經驗太少太少,一方麵還要提防那些隱藏高手的偷襲,所以打的非常保守,連最常用的禦劍術都用不出來。
因為隻要他們敢禦劍,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手段將他們的飛劍給扣下來,像什麽鎖劍符啊。鎮劍訣啊之類的。
李建德為了對付蒼藍劍宗可謂是下了不少血本。
這一時間大古國這邊居然沒有付出什麽代價就將這些蒼藍劍宗的弟子給拿下了。這讓觀戰的修行界眾人心神一震。
這場戰鬥持續時間很短很短,在蒼藍劍宗兩位知命境沒有出手的情況下隻持續了一個時辰,很多士卒還沒過癮就結束了。
對於那些蒼藍劍宗的修行者來說這一個時辰簡直就是煎熬啊,不停的出劍,不停的受傷,整整一個時辰一口氣都喘不過來,許多修行者就是在換氣的時機被偷襲重傷,然後被綁了。
李建德很滿意這次的戰鬥,他點了點頭,坐在馬上看著站在山門沒有出手的兩位知命境,非常遺憾,自己留著的殺招沒法用了。
這蒼藍劍宗太不識好歹了,就應該直接上,然後打死一兩個知命境,這樣自己日後行事就輕鬆不少了。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能接受了,李建德笑道:“兩位還有什麽話說?”
蒼海看著身邊的門人,那意思很明顯了:“你是宗主,你去說”
那人看著蒼海,忽然邪魅一笑,頭望著天空仿佛在說,我什麽都不知道,蒼海忽然有種感覺,這人不會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吧,專門過來坑害自己的?
越想越有可能,蒼海這邊胡思亂想,李建德那邊可有些等不及了,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啊,正好找個借口將這兩個知命境給宰了。
蒼海猛然驚醒,在李建德發話之前說道:“但憑王爺做主”
李建德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這個動作看的眾人又是一陣心跳,感情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啊?
李建德攤開那個字條,神色如常,心中的笑就快憋不住了,這納蘭清音如此懂本王的心思啊。
李建德大聲說道:“蒼南劍宗不顧我大古律法,還誓死抵抗,現將首惡押往京城受審,其餘眾人就地關押,由我大古國派兵看守”
蒼海心中一萬隻神獸跑過,啥玩意,押我去京城?那地方去了還能活著出來?其他弟子就地關押?啥意思?將我蒼藍劍宗當做牢籠?還要派兵看守?難道這些士卒要住在這山上?
這有些不太現實吧,別說自己不同意,這茅山之上眾多修行門派會同意?
蒼藍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四名士卒拿著繩子走了上來,蒼藍麵色一凜,反問道:“王爺你確定要如此辱我?”
李建德還沒說話,那個拿著繩子的士卒咒罵道:“廢什麽話,自己套起來,免得我動手”
蒼海剛想反駁,驟然發現這士卒有些眼熟,看著那士卒壞笑和蠢蠢欲動的手,蒼海忽然想起來了,這就是之前打斷自己劍光的那位知命境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