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這種事,應該可能或許大概會是傳染的。不然如何解釋陳白澤一個大好的少年在和玄狼接觸後行事變得如此~妖嬈。

城門口那兩隻狗說地很明白,不要在這城裏拿出銀子,這相當於在大古國給人家紙錢,你說人家能不揍你麽?

沈麟兒默默後退,一張長弓悄然出現在沈麟兒手中,黝黑地長弓沒有弓弦,那女子瞥見沈麟兒的動作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在這座城裏,一個三品地箭手能做什麽?

三品箭手什麽都不能做,這座城就是一座打陣,壓製著一切在這座城裏地人。

女子自嘲一笑,自己這些也算是人?最多算妖人吧。

看著陳白澤手中地銀子,女子笑道:“你這是打算給我當去陰間的買路錢?”雖然是笑著,女子目光卻越來越冷,路旁的樹木也開始了簌簌作響。

陳白澤也是一笑:“不要就算了”說著將銀子放入懷中,這可是十兩銀子,既然不收那就算了。

就在陳白澤將銀子收回去的時候,女子反悔了,伸出那隻纖纖玉手說道:“給我”。

陳白澤搖了搖頭:“沒機會了,受死吧”說完這句話,玄狼猛地從土裏鑽出來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女子咬去。

女子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然後被玄狼咬掉了腦袋。

玄狼落回地麵,嘴裏還不停的嚼著,很明顯是那女子的頭顱,沈麟兒一陣惡寒,以後這玄狼再往自己身邊蹭,就讓他滾遠點。

女子被吃,陳白澤臉色卻愈發凝重,光目往前踏上一步大喝一聲,聽不懂發出的是什麽意思,隻是覺得佛音震耳,正氣凜然。

然而,沒啥用,女子的無頭屍體依然靠在路邊的柱子上,一滴血都沒有,路邊的樹有些變了顏色,從青翠變成了灰色。

沈麟兒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三品的實力雖然看不透場上的變化,但是不打擾陳白澤和光目才是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一個好的箭手必然擁有一雙能看的很遠的眼睛,沈麟兒的眼睛一直很漂亮,沈麟兒看著這灰敗的樹木眼睛有些發癢,她不由的眨了眨眼。

就在沈麟兒眨眼的這一瞬間,無頭女子開始了變化,整個身軀開始變大,然後女子的衣服被撐爆,露出的不是白玉凝脂,而是幹枯的樹幹,女子還在變大,非常大,如果沒有這座城的限製,估計她能衝破雲霄。

終於女子不再變化,就是樣子看起來有些怪異,像是一個撐著桌麵的樹樁,還是沒有頭的那種。

玄狼本來很快樂的嚼著嘴裏的東西,驟然看見女子變成這樹大吼一聲將嘴裏東西吐了出來:“媽呀,有妖怪啊”

沈麟兒是一臉無奈,你自己就是妖怪好吧。

那個被玄狼吐出來的東西是一顆圓球,上麵已經被玄狼咬的全是齒痕以及玄狼的口水。

女子變化的枯樹伸出兩根樹枝本來準備將那圓球接回腦袋上,隻是有些猶豫,這東西不幹淨了。

玄狼可沒有破壞別人東西的自覺,還在那邊怪叫:媽呀這樹真醜,媽呀還有樹枝,真嚇人。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打不過玄狼,沈麟兒現在肯定將他給冰封起來,讓他閉嘴,一想到陳白澤以後也可能是這樣,沈麟兒頓時打了個寒顫,看向陳白澤的目光也有些奇怪了。

陳白澤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別說沈麟兒,他連玄狼怪叫都沒時間理會。

這女子太強了。

陳白澤敢於挑釁女子,完全因為女子那一腳讓陳白澤估算出了大概的實力,不惑境。

對於陳白澤來說,不惑境界是可以試一試的,畢竟自己是可以越級挑戰的天才,關鍵是陳白澤知道,這一戰無論如何得打,否則出不了城。

自從陳白澤他們一進城就有好幾雙眼睛盯著自己這群人,尤其是自己和光目,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看食物的味道。

這座城很不尋常,陳白澤不想多待,和女子作戰也是為了震懾宵小。

唯一的錯誤估計就是女子的境界太強了,不惑境。

一品五境,初識、感知、不惑、洞玄、知命,每一個境界都有相對應的神通,比如初識境界就能調動天地間的靈氣,這種境界下的修行者比起二品來那差距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一品以下,包括二品巔峰也無法調用天地靈氣,他們隻能引天地靈氣入體進行修行或者鍛體。

初識境界就不一樣了,初始境界的修行者可以直接調動天地靈氣發動攻擊,簡單點說就是一品以下攻擊好需要跑到敵人麵前,初識境界就可以在你奔跑的這段時間將你殺死。

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而陳白澤所在的感知境和女子所在的不惑境又有各自的神通。

陳白澤的記憶因為太過高大,幾乎都是知命境的存在,所以陳白澤對感知、不惑這些境界的認知少的可憐。

這也就是造成了陳白澤的眼界非常高,實際上實力卻有些跟不上。

感知境有啥,自己還有個知命境做寵物呢。

這感知境真TM強啊,陳白澤不由的想抽自己一個,沒事招惹這種變態幹什麽。

這女子很明顯是感知巔峰,快要入洞玄了,也有可能她本來就是洞玄,是因為這地方的奇怪壓製才是感知境界。

其實陳白澤不知道的是,這女子,包括這城裏看到的所有妖人,以前全部都是知命境。

陳白澤咽了口口水:“這位姑娘,要不咱打個商量?”陳白澤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沒怎麽得罪她,應該還是可以商量的。

回答陳白澤的是一根非常有力的樹枝。陳白澤立馬抽身,那根樹枝狠狠的砸在地上,連地麵都給砸碎了。

看來是沒得聊了,陳白澤低吼一聲,玄狼會意,瞬間消失不見。隻是片刻之後玄狼狼狽的從土裏逃了出來,嘴裏還喊著:“有妖怪啊,土裏也有妖怪啊”

陳白澤歎了口氣,自己真的是傻了,這木克土,玄狼還不得被玩的死死的。自己這屬性也不對啊,水生木啊,一時間陳白澤猶豫了,是不是進攻呢?

就在這時候,光目站了出來:“我擋住她,你們往城門處走,別擔心我有辦法脫身。”

陳白澤剛想答應,驟然響起當年的一件事,果斷拒絕:“別又是好幾年不見,我還有辦法。”

陳白澤說的辦法就是將水馬召喚出來,他沒有敢召喚黑蟒,深怕這位知命境的大佬引來一群知命境。

水馬的身軀非常龐大,剛出現的水馬剛想恭維一下老大以及主人,就發現自己變小了。

這座城對鬼修有天然的壓製,或者說對靈魂有天然的壓製。

看到水馬變成了正常大小,陳白澤是一陣無語,這破地方以後不能來,簡直是要將自己逼入絕路啊。

陳白澤開始考慮要不要將那黑蟒召喚出來了,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那女子變化的枯樹又有了變化,在見到水馬的一瞬間仿佛枯木逢春一般,一根枯枝上麵開出了兩片綠葉。

隻是這些在場眾人都沒注意,女子也不著急攻擊,在她看來這些人不過是困獸罷了,和她一樣隻能永遠被困在這座城裏。

水馬感受到身體的變化有些詫異,境界沒跌,就是體型變小了。這是什麽意思,當水馬瞥見路邊兩排樹木的時候,頓時來了興趣。

幻術啊,自己也會,刹那間這些灰敗的樹上麵開出了紅色的花,場麵著實有些怪異。

女子化成的枯樹有些生氣,這匹馬有點不上路子啊,之間那枯樹的樹枝揮舞之下,所有紅花飄落,在地麵形成了一條條血紅的水痕,正朝著這些枯樹根部流過去。

水馬頓時樂了,有點意思,水馬前蹄輕輕扣了地麵兩下,整個地麵除了陳白澤他們站的地方,所有地麵都整個翻了過來,就連那城牆門都翻了過來。

陳白澤這才知道,他們看到的城牆門也是幻象。

地麵翻轉之後,那些被女子製造出來的幻想紛紛化成了碎片灑落一地,陳白澤還能在這些碎片之上看到自己。

幻象被水馬破壞,女子並沒有生氣,而是揮舞著樹枝重新造了一個幻象。

這個幻象陳白澤熟,畢竟住了三個月能不熟麽?

正是那個山穀,小青山。隻是和陳白澤他們所待的山穀不一樣,這個山穀熱鬧多了。

所有的動物互不打擾,在水潭邊嬉戲,鳥語花香。

看著一片祥和,陳白澤卻緊張萬分:“趕緊破了”這句話是對水馬說的,誰料水馬苦著臉說:“主人,這沒法破啊,這是她的本命,除非在幻象中找到她的真身,否則無法破除,我們要被困死在這裏的”

水馬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影飛一般的衝了出去,正是那玄狼,這貨好像不知道什麽危險不危險的,直直的衝進了動物群中和他們打成了一片。

水馬輕聲說道:“主人,還是趁早把老大扔了吧,太影響您的形象了”

陳白澤摸了摸下巴,這個提議不錯。

有玄狼下去探路,陳白澤等人也不急,做壁上觀。象爻城,枯樹女子已經變回了女子樣子,一身青灰色的衣服,神情哀怨。

另外一位女子憑空出現在女子身邊,眉眼帶笑:“裏麵有一位是我故人的弟弟,能不能給我個麵子”

枯樹女子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將這婦人的麵子抽在了地上:“你在我這有個屁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