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語花香的山穀都要快被金光籠罩了。在光目走向第七十八棵大樹的時候,陳白澤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拍腦門:“兄嘚,你行不行地”

光目回頭朝著陳白澤一笑,尷尬又不失禮貌。緩緩坐下。

陳白澤是一陣牙疼,這要是一個個找得多久,虧得之前還以為光目找到地第一棵樹就是呢。

陳白澤懊惱的說:“早知道要來這座城我應該問一問李凡夫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說著陳白澤隨手一拳打在了身邊一棵樹上。

那天晚上,李凡夫一人出了客棧,然後就有一道劍光劈來。

那棵被陳白澤打中地樹發出了哎呀一聲地痛呼,然後自欺欺人地往後移了幾步。繼續不動,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陳白澤和沈麟兒麵麵相覷,這麽掩耳盜鈴的麽?你自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就沒發生過麽?

陳白澤提著長槍狠狠的拍在了這顆樹幹上。在長槍即將觸碰到樹幹上的時候,這棵枯樹發出了嚶嚶嚶的聲音,陳白澤一愣神,趕緊抽槍後撤。

沈麟兒卻沒有放下長弓,那棵樹發出聲音之後又開始裝死,一動不動。

陳白澤無奈:“你再不說話這箭就射你身上了”看著這樹依然不說話,陳白澤加了一句:“很疼的”

這話一出,那棵樹立馬站起身來,一溜煙~跑了。

陳白澤大喝一聲:“光目,捉住她”光目正好給一棵樹講完道理起身的時候聽見陳白澤這麽說立馬衝了過去,攔在了那棵樹前麵。

光目目露欣喜,總算是找到了。

光目這滿臉表情在這樹看來非常可怕,她轉了個身換了個方向卻發現那邊有一隻很像狗的狼。

再轉,是那個看著很可惡的人,倒提著長槍。

這棵樹不敢再轉了,因為這個人和她說過那箭很疼。

三人一狼,四個方位將這棵樹緊緊的圍在中間。這棵樹嚶嚶嚶嚶怪叫個不停,終於這棵樹爆發了,無數的樹枝朝著四人射了過去。

“阿彌陀佛”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光目,光目雙手合十,口中佛號念出,無數佛言出現在光目麵前擋著了無數抽過來的枝條。

玄狼那邊也是,一道道土牆驟然豎起,無數的枝條穿過土牆最終在一麵不一樣的土牆前麵停下。

就說這一手,玄狼比光目厲害不止一籌,反觀沈麟兒就直接多了,在那些樹枝抽過來的時候,沈麟兒直接一箭射了過去,沿途的樹枝全部結成了一根根的冰棍,就這麽掛在空中。

陳白澤就有些尷尬了,他本來就不擅長處理這種攻擊,隻能大喝一聲:“《闕舟楫》”一瞬間陳白澤就被紮成了一個刺蝟。

這也是陳白澤為數不多的倔強,他非要用自己的水相來挑戰一下木相。水生木,木克土,玄狼的土被木克製,但是他的土多啊,陳白澤就一個水球還不夠那木頭吸的。

無數的樹枝繞過陳白澤的身體開出了繁華,陳白澤變成了一個花人。

眼看四麵隻有陳白澤這邊可以突圍,那棵鬆樹立馬摒棄其餘三人朝著陳白澤這邊衝了過來。

看著鬆樹往陳白澤衝了過去,其餘三人紛紛搖了搖頭,你挑誰不好,挑了個最腹黑的。

陳白澤是不知道水生木麽?當然不是,他隻是試探一下這鬆樹的實力。

剛入一品,初始境界。

陳白澤就擔心這鬆樹選擇其餘三個方向,光目心善,沈麟兒實力不行,至於玄狼,那是個傻子。

鬆樹衝向自己是最合適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陳白澤大吼一聲:“疊陣”槍尖冒出一團團水汽,狠狠的刺穿了這棵鬆樹,長槍一半停在樹上,陳白澤一個轉身轉到背麵握住槍頭那一段猛地一拔。

瀟灑,此時的陳白澤心中隻有兩個字。

“蠢貨,她跑了”陳白澤還沒瀟灑完就聽見沈麟兒在遠處罵道,隨機一根帶著寒氣的箭矢從身邊射過。

那寒氣仿佛沈麟兒淩厲的眼神。陳白澤感覺到一股比寒氣更寒的東西,那是真正的眼神。

“你是不是傻”沈麟兒說話毫不客氣,或許是因為修為恢複了,沈麟兒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陳白澤不敢反駁,隻得趕忙衝了過去。那支箭矢射中了鬆樹,鬆樹又發出一聲嚶嚶嚶的怪叫,搞得是個女子一樣。

寒冰瞬間就覆蓋住了這棵鬆樹,將這鬆樹困在原地。陳白澤見狀又是一招《疊陣》衝了上去,依舊是插入整個鬆樹樹幹,這次陳白澤沒有急著拔出長槍,而是握住長槍隨著這棵樹而動。

光目最遲趕到,一趕到便伸出雙手拍在了這棵樹上,金光一閃,這棵樹行動自如。

光目不僅沒有失敗的感覺,反而驚喜的說道:“我的手印沒用,是她”

原來到目前為止,三人都是在試探這棵書到底是不是破局的關鍵,等到光目確定這棵樹的確是關鍵,三人便傾盡全力出手。

光目最後一個到卻是最先出手的,打完雙掌之後光目整個人漂浮到了空中,雙手合十,口中佛音不斷,無數佛音佛言變成了一個鍾,將這棵樹給罩了進去。

沈麟兒第二個出手,她從箭囊裏掏出好幾枝小箭快速的插在那個由佛音組成的大鍾旁,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陳白澤則出手果斷的多,等那大鍾形成,直接用槍杆拍在了上麵,一時間鍾聲大震,響徹山穀,所有的動物都躲了起來。

“別敲了別敲了,我認輸,我認輸”一個非常好聽的女聲傳了過來,聲音盡顯慌亂,還有一絲緊張。

陳白澤仿佛沒有聽見又敲了兩下,那個鬆樹在陳白澤的敲擊之下,變成了一個小女孩,正眼淚汪汪的看著陳白澤。

這下子陳白澤就不好下手了,這小女孩多可憐啊,和之前那個鬆樹絕對不是一回事,沒錯,不是一回事。

陳白澤立馬對天上吼道:“你這禿驢,站在人家小姑娘頭上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這東西撤了?”天上的光目微笑:“陳白澤,你是成過親的人”

陳白澤大義凜然的說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是想問她一些事情”

一旁的沈麟兒則是冷笑連連:“陳公子要不要再納個妾?”

陳白澤滿臉渴望,嘴裏卻說著不要不要,玩笑開不得。

那個小女孩委屈的躺在地上說道:“能把我先放出去麽?我都打不過你們”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陳白澤和沈麟兒。

所以說這沈麟兒是刀子嘴豆腐心,之前還覺得這小女孩很危險,現在看到她的模樣頓時心軟了:“光目,把她放了吧”

光目點了點頭,落回了地麵,那佛言組成的大鍾消失不見,小女孩本想有所動作,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自己又打不過這幾個人,還是老實一點。

“說吧”陳白澤撿回長槍,有些好奇,剛才長槍插在了哪裏,怎麽一滴血都沒有。那女孩看著陳白澤納悶的問道:“說啥”

看見陳白澤舉起長槍就要刺,女孩立馬求饒:“你這人一點不好說話,動不動就要拿槍捅人,剛才都捅了我兩下了。”

陳白澤收回長槍:“說吧,到底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說道這個女孩就開心了:“這裏是我家啊,你們這些外來者闖入了我家還打我”

這麽一說,陳白澤他們的確是闖入者,可這和他們無關啊,完全是因為那個枯樹女子。

陳白澤猛地轉醒:“你是外麵的那個?”那小女孩點了點頭:“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就是這麽些年我被她封印了而已”

說到這裏陳白澤就有些明白了,眼前這棵鬆樹應該是年幼的女子城主,至於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女子城主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的遭遇,陳白澤忽然有種感覺,那個老者就是陳白澤他們找的鬆鶴童子。

“你能帶我們去找那個人麽?”對於鬆鶴童子,陳白澤始終是有些放不下,二姐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她既然讓陳白澤過來找鬆鶴童子肯定有她的用意,陳白澤從小到大習慣了被兩位姐姐安排著走。

是陳白澤知道,兩位姐姐不會害他,而且兩位姐姐可以給他很好的安排,這種信任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那小女孩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她出不了城,我自然也出不了城,也就無法幫你們找人”

這的確是個很困惑的事情。陳白澤想了想說道:“我有個地方可能適合你待,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你願意試一試麽?”

小女孩眼前一亮,不知道為何她對眼前這人非常信任,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小女孩內心糾結了很久很久,最後點了點頭。

陳白澤伸手一摸脖子,那枚黑色元晶就被打開了,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籠罩著小姑娘的全身,小女孩‘哧溜’一聲就不見了。

小女孩消失之後整個山穀開始崩塌,化成一片片的碎片,陳白澤一行人睜開眼的時候是一片明亮的青天。

“回來了”陳白澤立馬警戒的看著四周,光目已經醒了,玄狼和沈麟兒還沒醒,估計是不太適應這麽快的靈魂轉變。

路旁的女子城主和婦人看著這些人忽然出現有些詫異,那位婦人笑道:“城主,你好像遇到麻煩了”

女子城主也笑道:“不想死就快滾”婦人試了個萬福,盈盈拜下:“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