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現在很惆悵啊,他無聊的用手摳了一下自己那隻右腳的腳丫,有些爽,將那隻有味道地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蘇將軍繼續扣著腳丫。

跪在下麵地一男一女麵露怒容卻不敢說話,那男子看著這個粗魯的將軍坐在自己宗門宗主才能坐地位置上做這等不雅之事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身子剛有所動作就被守候在一旁地士卒一棍子敲在腿上。

那士卒滿麵猙獰,不怕你動,就怕你認慫,不然爺哪裏來地機會名正言順敲打你們這些修行者。

守候在女子身邊的士卒滿臉羨慕,這一棍子要是自己敲的那該多爽,這該死的等下晚上喝酒又要吹牛了。

看著自己腳下的女子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士卒暗地裏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敲打這些修行者了。

這是蘇將軍滅的第二個茅山門派,理由是他們阻攔大古國辦事。

其實也就是在大古國掃**蒼藍劍宗的時候,這個門派出於麵子派遣了一位洞玄初境的長老前去幫忙,而且這位長老也沒出手,很早就抽身離開了。

不過還是被這位蘇將軍在一本名冊上麵發現了。這本名冊是蘇將軍通過某些友好的手段從蒼藍劍宗弟子口中套出的。

沒有理由,沒有借口,直接出兵,正好也是在茅山,用不了多久,依舊是金陵城為主,皇城軍為輔,不出三日就將這門派上下一網打盡。

畢竟隻有一個知命境界的門派根本就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按照蒼藍劍宗的處置,知命境和洞玄境押往京城,其餘的弟子就地收押。

這當中有些不順利的事情,這個門派好像隱藏了一個什麽秘密,無論怎麽問,這些弟子就是不說,這讓蘇將軍很是惱火。

這些修行者就是認死理,秘密能有命重要?還是他們覺得現在還是以前,自己死了師門還能幫他們重新輪回?重新修行?

今時不同往日啊。蘇將軍領了這個位置,自然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修行界常有的接人回山其實是通過某些秘法在靈魂裏刻下烙印。然後通過特定的術法才能尋回弟子。

現在金陵周圍的所有靈魂都去了那座牛頭山,包括修行界。

這件事情,修行界大部分門派都不知道,而做成這一切的是一個叫李凡夫的人。

蘇將軍沒有見過李凡夫,但是他無比佩服這個人,以一人之力直接斷了修行界的根基,這得是多厲害的人物。

蘇將軍覺得這樣的人物自己還是不要見的好,自己肯定賭不贏他。

這就是這位蘇將軍誤會李凡夫了,其實他什麽都沒做,隻是幫助牛頭補齊了那臨時地府,讓那地府看起來更加真實而已,而那些靈魂會自動飛往這邊,著實是因為靈魂的歸處就是地府啊。

那名被士卒用棍子敲著腿的年輕修行者立馬跪倒在地,他回頭憤恨的說:“要不是我修為被封,我肯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那士卒嘿嘿一笑,上前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知道自己修為被封就少說點話,不對,你多說點,讓爺爺打個痛快”

蘇將軍冷眼看著下麵的一切,一言不發,修行者了不起啊,人在屋簷下你就得低頭,管你是什麽修行者。

“蘇將軍,不可不可啊”有個極其討厭的聲音傳入蘇將軍的耳朵,蘇將軍頭疼的看著門口的方向。是那個監軍。

攝政王李建德將這個重任交給蘇將軍也不是完全放心,故而設立了監軍一職,為的就是平衡兩人的權利,避免蘇將軍做錯事。

現在蘇將軍最煩的就是這個監軍,這家夥是仕子出生,滿嘴的之乎者也,聽得蘇將軍蛋疼,還每天盯著蘇將軍,隻要有一點逾越規矩的地方就要來煩。

規矩是誰定的?那還不是那位攝政王說了算?

蘇將軍頭疼的看著這位年輕學子:“歐陽先生,我這是又咋了?”那位被稱之歐陽先生的年輕學子臉一紅:“別叫先生,我學問淺薄,還不能當先生”

蘇將軍翻了個白眼,和你客氣點你就接著,害羞個什麽勁,又不是大姑娘,我老蘇還能對你做什麽?不過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也不是不行。

看著蘇將軍的眼神,這位名叫歐陽推官的年輕人內心有些發毛,裹了裹本來就不怎麽厚的衣服說道:“將軍,他們畢竟是修行中人,我們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蘇將軍一聽這話就樂了:“尊敬?我給他們了?他們放在哪?”蘇將軍一指兩個跪在地上的修行者:“我還告訴你歐陽先生,就這些修行者你直接砍死一百個,有超過十個冤枉的我老蘇這顆人頭就送給你”

歐陽推官自然知道蘇將軍所言不虛,但是職責所在,不能讓這人胡來。

“蘇將軍,我們不能因為這點事情耽誤攝政王交代的任務啊”歐陽推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蘇將軍好奇的看著歐陽推官:“歐陽先生你有些奇怪啊,今日怎麽如此看中這個門派的事情,難道你和這個門派的某人有舊?”

此話一出,歐陽推官立馬臉色微紅,很快就消散,但還是被蘇將軍捕捉到了,蘇將軍嘿嘿一笑:“歐陽先生莫不是看上這個門派哪個女子了,你早說啊,把名字告訴我,我讓屬下給歐陽先生送到房間裏去。”

歐陽推官連忙擺手示意不可,實際上蘇將軍還真說對了。這位門派名為清溪派,門中所修行皆是丹藥為主,門主有一位嫡傳弟子,年方二七,因為修為較低沒有和師門長輩一起被壓往京城留在了山中。

某一日歐陽推官偶然見到了這位少女,一見便傾心,多番打探之下才將這少女的身份打探清楚,這些天就一直捉摸著怎麽將這女子搭救出來。

說起歐陽推官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他是攝政王直接任命的監軍,名義上不收任何人的製約,就連蘇將軍都要看他的臉色。

實際上呢?他手下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平日裏連上個茅房還得有士卒跟著,而且蘇將軍做什麽都沒有人告訴他,必須得他自己去打聽,就比這次,若不是他偶然有士卒說漏嘴他還不知道。

歐陽推官現在如履薄冰,深怕某一天這蘇將軍一個不爽就上報一個意外身亡,他到哪說理去,他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官吏,根本無法為他報仇。

換句話說,就算報仇了又怎麽樣,自己也不知道了啊,所以歐陽推官一直致力於和蘇將軍搞好關係。

此時被蘇將軍說破心事,歐陽推官十分尷尬,尤其是還有兩位外人在場,看著歐陽推官的眼神,蘇將軍明白的將那兩名修行者押了下去,等房子裏隻有兩人的時候,蘇將軍一手拍在歐陽推官的肩膀上。

這隻手好像剛才摳過腳啊,歐陽推官感覺到鼻子裏還有淡淡的味道,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蘇將軍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老蘇是個粗人,歐陽先生坐,別客氣哈”

歐陽推官十分尷尬的坐下,不知道話題從何說起,蘇將軍倒是單刀直入:“歐陽先生看上了哪個姑娘直接說,我讓人去查”

歐陽推官一咬牙,說出了那個名字,蘇將軍聽到這個名字麵露古怪的神色,嘖嘖嘖的看著歐陽推官。

歐陽推官被蘇將軍看的愈發尷尬了:“蘇將軍怎麽了?”

蘇將軍正色說道:“歐陽先生你應該知道攝政王所謀甚大,不止是這一處修行門派”看著歐陽推官點頭,蘇將軍繼續說道:“現在就蒼藍劍宗和清溪派被我們打下來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些打下來的東西不是我們的,也不是攝政王的,你懂我的意思?”

這些事情,作為官吏後代的歐陽修當然懂,京城勢力盤根錯節,此時正是攝政王和秦王爭取那些勢力的時候,那些勢力也是待價而沽,簡單說誰給的東西多就跟誰,而蘇將軍是攝政王這一派堅定的代表,同時也是攝政王身後勢力放在明麵上的人物。

而這個人物尤其關鍵,用如履薄冰也不足為奇,那些勢力所求各不相同,如何平衡好這些勢力之間的利益關係就是蘇將軍要的事情。

比如京城中一位家族族長已經病入膏肓,如果能有一顆清溪派的鎮派丹藥就可以延壽三年。

如果蘇將軍將這顆丹藥給了別人,那這個家族就要找蘇將軍的麻煩。

再比如有人看上了清溪派的修煉心法或者某個人,那蘇將軍就要事先將這些人或者東西留下。

如果有兩家同時需要一個東西或者人,這就有矛盾了,這就是蘇將軍得解決的事情了。

這位清溪派的嫡傳弟子是天生的藥鼎,不論是煉藥還是修行藥典都是事半功倍的存在,早就有京城的大人物和蘇將軍打過招呼了。

現在歐陽推官想要,他憑什麽要?憑他那個隨時可以被撤掉的監軍身份?

蘇將軍並不是很在乎歐陽推官的身份,他本就是一個刀口舔血的賭徒,哪裏會在乎一個文人學子。

歐陽推官麵色發白,他也知道憑借著自己如何和京城中那些大勢力爭奪,最後的結果不過是大古國少一個叫歐陽推官的監軍罷了。

蘇將軍願意給歐陽推官這份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