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個非常古老的宅子中,一位身穿華府躺在榻上地中年人暴跳如雷:“廢物,廢物,到嘴地鴨子你們都能飛了?留著你們還有什麽用?都給我拖出去喂狗”

跪在堂下身穿回家的幾位士卒瑟瑟發抖,這位家主口中說地拖出去喂狗那可不是說了玩地,那是真地喂狗,還不是把人殺了喂,而是將人修為封印了,然後用特殊處理過的牛筋將人手給綁起來仍到一個狗場裏。

手綁起來了,腳沒有綁,所有人看到那個半人高的,渾身充滿著肌肉的大狗朝自己撲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沒有人能逃得了,久而久之那處養狗場充滿了血腥味和怨氣。

就在有家丁將他們拖下去的時候,管家來報,同時遞交給了家主一封文書。那位家主沒好氣的接過文書,冷冷的看了幾眼,麵色大變,隨即揮了揮手讓這幾個士卒退下,仔細斟酌這文書上麵的內容。

這幾個士卒死裏逃生,紛紛打了個招呼趕緊回家看看妻子兒女,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在這位家主手下當家臣一點不比跟隨那些皇帝來的輕鬆,一個不小心就是喂狗,自家妻子兒女如果長得還行那餘生還能過個好日子,如果長相一般那就慘了,直接就會被派去做府中最髒最累的活。而且活不長。

為首的小隊長鬆了口氣,他再也不懷疑蘇將軍的話了,那日在清溪派蘇將軍說讓他回去如實稟報就行,剩下的事情他會來安排保管他們無事。

這種事情誰會信,將自己身價惜命交付給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他們就要出手將蘇將軍拿下,還是看了看這四麵八方的士卒他們就放棄了。

被逼無奈之下,再加上蘇將軍一邊又一遍的保證,他們這才提心吊膽的回來複命,剛才家主發怒的時候他們真的以為死定了。

死就死了,千萬不能牽扯家人,在他們出生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從不掌握在自己手中,隻是家主一句話。

有可能家主隻是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們一條腿,娶妻也完全沒有自己的自由,可以說他們隻是家主養的一條狗,還不如狗。

這位京城古老家族的家主看著這封信,連續看了三遍,最後手中微微用力,這封信便化作飛灰,他自言自語道:“什麽時候這位攝政王手伸的這麽長了,我林家一直以來都不站隊,這次怎麽回想起讓我林家來選擇”

這位林家的家主眉頭皺的緊緊的,林家是大古國開國元勳的家族,自從大古國開國皇帝逝世之後林家便有意無意的徘徊在廟堂之外。

林家祖訓,林家嫡係不得出任兵部以外任一部門官職,也不得出任兵部尚書以上官職。

這一條祖訓就限死了林家大部分的仕途,同時也讓絕大部分有野心的林家子弟當不成家主。

雖說林家有這條祖訓在,但是林家的門客遍布朝野鄉間,有好事者稱呼林家是大古國的實際掌軍權者。

這話還被李仲意當笑話說了出來,林家家主當時在場微微一笑說林家始終是陛下的林家。不會是他林峰的林家。

當夜林家家主在書房寫了十一封信,第二天那個造謠的家族被連根拔起,朝野上下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我林家有軍權怎麽了?我林家功高震主怎麽了?隻要我林家堅定的做陛下手裏一杆槍,指哪打哪,那除了陛下之外,你們這些歪瓜裂棗隻要敢蹦躂,那我林家就把你們打得下輩子都不敢來這世上。

李仲意時候,林峰也存在過心思是不是讓林家更進一步,此時可以說林家支持誰,那大古國的大部分士卒就支持誰

攝政王來找過林峰,秦王也來找過。隻是兩人來的方式不一樣,攝政王李建德是來看林叔叔,親王是來找林家家主。

出於身份,林峰借給了攝政王不少兵馬,而隻給了秦王一句話:你爭不過你大哥的

秦王李明德當時用了這麽一句話回林峰:“不管我爭不爭的過,我希望林家主不要參與進來,我大古國以武立國,現在這個武字握在林家手裏,隻要林家不亂即便我和大哥鬥的天昏地暗,我大古國也是安然無恙”

這就是讀書人的眼界和氣度?林峰不這麽認為,這不過是秦王故意在他麵前變現的很大氣罷了。

秦王說的也是事實,林家祖訓第一條:一切以大古國安危為重,不得作出任何有損大古國國力的事情。

同時這條祖訓之下還加了這麽一條,作為各代家主口口相傳:若太子無能,殺太子,若皇帝無能,殺皇帝,大古國永遠是李氏的天下,可以不是某一個人的天下。

林家不是沒殺過皇帝和太子,隻是歲月久遠,很多人不記得罷了。

林家家族林峰摩挲著手指間的一顆價值連城的佛珠,思緒萬千,現在的林家有三條路,一條自然是遵從祖訓,明哲保身,這樣做自然可保林家千秋萬代,林家也不怕新皇登基之後秋後算賬,林家有這個底氣和實力。

第二條就是在攝政王和秦王之間選擇一個輔佐,林峰也相信,憑借林家的實力輔佐誰那誰自然登上皇帝的概率大大增加。

第三條路趁這亂世,自立為王?當初想到這個想法的時候林峰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是這家主的位置做的不夠高,還是自己得到的尊敬不夠?這件事情之後嚇得林峰趕緊到家族祠堂裏待了三天,三天之後他才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念頭起,哪那麽容易就消散。

最近林峰偶爾還會想起這件事情。好在指間的那粒佛珠不時傳來的冰涼感讓他醒悟不少。

那位姓蘇的就是個賭徒,他願意把自己全付身家放在攝政王那艘戰艦上是他自己的事情,再說了,就他那點身家,林家看不上,要不是看他祖上是林家出去的一位非常優秀的弟子,林家才不會管他。

蘇將軍有這個職務,林家出了不少力,但這事辦的,林峰很生氣,就讓他捉一個已經被捉住的丫頭都這麽費勁?

要不是攝政王出麵,這老蘇立馬就得被換下來,作為最有可能當上大古國皇帝陛下的人,這單麵子林家樂意給。

這事總得有人承擔林峰的怒吼,林峰隨意在家中走動,忽然說道:“備馬,我要去欽天監”

欽天監原本是大古國皇帝陛下溝通修行界以及掌管山下修行者的部門,現在變成了一個牢籠。

這個牢籠有些不尋常,裏麵關押的至少是洞玄境的修行者,由一位小道士和老道士看管,老道士道號純陽,乃是茅山裏一處隱秘門派的弟子,下山遊曆之後來到欽天監看到小道士就不走了,非要收小道士為徒。

小道士自然不答應啊,我可是欽天監的監正,怎麽可能當你的徒弟。於是兩個人一個人死命要收,一個人死命不認,就這麽牽扯了下來。

蘇將軍在修行界打下來的所有門派中的宗主、知命境、洞玄境都在這欽天監關押。說是關押其實是找個地方給這些人住,一切待遇遵照大古國最高的規格,一點不懈怠。

現在隻有蒼藍劍宗和清溪派兩家,這兩家本來關係就不錯,一個煉劍,一個煉丹,沒有利益衝突,還能互通有無,關係一直很好。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都麵露苦笑,接著就是開始一係列的複盤,最後清溪派的宗主擺了擺手:“不複盤了,看的我心驚膽戰”

就在這時欽天監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睡袍的男人氣衝衝的走到清溪派的宗主麵前,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然後說道:“讓你沒事教出這麽個弟子”

說完就走了,留下一眾修行高手在這邊麵麵相覷。

剛才怎麽回事,我是不是被人打了,我在哪,打我的是誰,他為什麽打我,他怎麽能打我的?他好像是個普通人。這小道童為什麽不阻止他,咦,這小道童好像在笑。

清溪派宗主看著周圍的好友,有些委屈,同時有些期盼的問道:“剛才是不是有個男的走了進來?”

幾人紛紛點頭,他又繼續問道:“穿著灰白色的睡袍?”眾人又是點頭,他繼續問道:“他是不是走到了我麵前?”

蒼海實在忍不住了:“別問了,他是打了你一巴掌,我們都看到了”

此話一出,清溪派的宗主臉色瞬間紅彤彤的,比蘋果還紅,這老臉往哪擱,蒼海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瞬間將話題牽扯到一個地方:“你弟子怎麽了?”

清溪派那位弟子蒼海可是知道的,那位弟子簡直是咬了蒼藍劍宗的這些年輕一輩半條命了,每次去清溪派交換物資的時候都要打生打死,怎麽說都沒用。不讓他們去就急,最後沒有辦法,隻有通過比試來決定下一次去的人是誰。

這樣的女子,放到哪都是個禍害。

聽到蒼海這麽問,那位清溪派的宗主也有些擔心,自己這位嫡傳名聲太大,非常危險,平日裏自己可以靠著清溪派以及丹藥一途保一保這位弟子,現在清溪派自身難保,根本就沒有辦法。

蒼海看到清溪派宗主這幅樣子冷哼一聲,他一直不喜歡女人,因為女人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