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狼中氣十足的聲音著實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並不是玄狼這聲音如何的大,隻是比起之前那虛弱地狀態著實好了不少。
說出這句話地玄狼自己也嚇了一跳,好像這狀態回來了一些?
那年輕人笑道:“好,不碰,不過你確定你沒事麽?再這樣下去你可是會死的,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比之前精神足一些了?那不是好轉,是回光”
回光這個詞並不是什麽好地意思,常用於死人離世之前地那一段時光。
陳白澤立馬問道:“有沒有什麽辦法?”那年輕人搖了搖頭:“這是他靈魂地問題,他的靈魂和這座山相衝,本來在山的外圍隻會感覺到疲憊,但是現在既然進山了就無法回頭了,傷害已經造成了,隻有修複靈魂,否則他很快就會死去,而且是最原始的那種死去”說完年輕人看了一眼陳白澤:“你懂我說的什麽意思?”
陳白澤當然知道他說的那種最原始的死去是什麽意思,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如果玄狼此時死去,那就直接變成希夷的存在。
換句話說不止這輩子,生生世世將再也沒有玄狼的存在。
陳白澤堅定的說:“肯定有辦法的”說話間攥緊了手中的長槍,他無法忍受玄狼就此死去。
年輕人歎了口氣:“辦法是有的,他既然是來到這座山才變得虛弱,說明這座山中有與他相衝的存在,可能是法器,可能是某一個靈魂,可能是此地山神,這個得你們自己去尋找”
陳白澤看了一眼玄狼的狀態:“我們還有多長時間?”那年輕人看了玄狼一眼,用手在玄狼頭頂上摸了一下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你們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噗”陳白澤長槍出手,捅穿了年輕人的心髒,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陳白澤,不可置信。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出了問題。
陳白澤沒有拔出長槍,任由長槍插在年輕人的心髒處緩緩說道:“是不是在想自己哪裏漏了破綻?”
年輕人淒厲一笑:“請賜教”他可以死,但無法死的不明不白。
陳白澤詭魅一笑:“我就不告訴你”年輕人聞言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陳白澤用手輕輕彈了一下長槍的槍杆,緩緩說道:“其實你的演技很好,我也相信你,玄狼現在也的確是很危險,隻是你不該說我們隻有一炷香時間”
年輕人不明白說這一炷香時間有什麽問題。
陳白澤用腳尖摩挲著地麵輕聲說道:“一炷香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在這麽大的山中尋找你所謂相衝的東西,而我們一路走來隻有一種東西比較奇特”
陳白澤笑眯眯的看著年輕人:“你知道是哪種東西麽?”
年輕人當然知道,那樣東西是他想讓陳白澤拿走的東西,他怎麽會不知道?年輕人淒厲一笑:“沒想到你在這種時候心思還如此縝密,看來你這位夥伴在你心裏也沒那麽重”
陳白澤眉毛一挑:“離間計?你用的不錯,可惜有件事情你不知道”
年輕人不知道什麽事情,便化作飛灰消失在眾人眼前,陳白澤拿回長槍輕聲說道:“我們走吧,玄狼你好點沒有”
玄狼點了點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真的是回光了?”
陳白澤一巴掌拍在玄狼頭頂:“想什麽呢,聽那人胡說,你這是在慢慢修複傷勢”
玄狼更加狐疑了:“我什麽都沒做,怎麽就修複傷勢了?”
陳白澤笑道:“怎麽什麽都沒做,不是殺了兩個人麽?”在場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的老者和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和玄狼相衝的人,或者說神。
這是陳白澤第二次接觸到神,一葉是第一位,在陳白澤的記憶中沒有神這個概念,上古時期隻有仙,妖,巫,人。
神是後來封神之戰之後才出現的,所謂神,就是拋去肉身,靈魂位列仙班,成為神的生靈不死不滅,卻無法自由的行走世間。像極了大古國的朝廷重臣,而這老者和年輕人就是此地山神。
大青山的山神,按照陳白澤的推測,這座山如果真的和上古那通天梯有什麽聯係,那此地山神必定來頭極大,那玄狼。
陳白澤看了一眼被光目重新抱住的玄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陳白澤不希望玄狼又很多身份,他現在這樣挺好,沒心沒肺,開開心心,二不溜秋。
以前的陳白澤和玄狼一樣,是個開心的少年,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他就一直在壓抑自己,很多事情不能做,很多話不能說,做事要考慮後果,說話要考慮別人感受。
被李仲意在南朝十八國救下之後,李仲意和他說了這麽一句話:“白澤,不用去管那些身份,你要記住,在你那些身份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
怎麽可能不去計較,光目需要自己護送前去西方極樂,大古國現在還不知道如何,郭奉天身死之後活死人怎麽處置的,那南朝十八國坑殺自己無非是為了那妖族少主的身份和氣運,妖族是不是有什麽動作了。
無論哪一條,陳白澤都無法置身事外,所以他想讓玄狼開開心心的,不用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身份陷入這些漩渦之中。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玄狼的身份肯定簡單不了,陳白澤回想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人都是肩負著任務或者使命的。
想到這裏,陳白澤擔憂的看了一眼沈麟兒,沈麟兒感受到了陳白澤的心境問道:“怎麽了?”陳白澤搖了搖頭不說話。
如果都有身份,那沈麟兒呢?陳白澤越想心越慌,驟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驚呼:“小心”
陳白澤不虧是一品境界的武者,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邁出去的腳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在電光火石之間迅速折返,往後退了半步,驚疑的看著對麵。
對麵是一個婦人,手挽著籃子,恰好走到了陳白澤的麵前,此時退後半步的陳白澤,很認真的看著婦人,手中長槍飛速出手,一點猶豫都沒有。
婦人身前出現一團水球擋著了陳白澤的長槍同時驚呼道:“白澤你幹什麽,是我,紅鯉”
沈麟兒麵色冷峻,手中長弓指著沐紅鯉,一言不發就要動手的架勢。
沐紅鯉有些羞惱:“你們幹什麽?”陳白澤冷笑一聲:“你是什麽東西,為何變作這等模樣”
沐紅鯉一臉茫然:“你們在說什麽,而且你們不是去了光陰長河那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陳白澤剛想說這裏不就是十萬大山,一個恍惚間發現,這裏是一處海島,又進入幻境了,陳白澤心中歎息,怎麽哪裏的人都喜歡用這一招,難道就沒有什麽新意麽?
驟然間陳白澤想起了什麽事情:“你結婚了?”
沐紅鯉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上婦人的發髻:“不明顯麽?”
陳白澤問了那個最愚蠢的問題:“和誰?”沐紅鯉笑的更加開心了:“自然是敖陣啊,不然還有誰?哦對了,我去給敖陣送飯,沒想到遇到你們了,這樣吧,我先給他送飯,然後去我家一起吃頓飯?”
陳白澤看了一眼玄狼搖了搖頭:“飯就不吃了,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你知道怎麽出去麽?”
這次輪到沐紅鯉搖頭了:“這裏沒有辦法出去,如果事情不是很緊急,你們就留下來吧,看看有什麽辦法出去,不過在這裏生活也挺好的。”
陳白澤一行人自然不能在這裏生活,既然沐紅鯉不知道,那陳白澤他們隻能自己尋找。
看著沐紅鯉走遠,沈麟兒這個時候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這是誰的心境?白澤是你的?”
這種問題陳白澤自然不能承認啊,他果斷搖頭表示和自己無關,沈麟兒看了看光目,光目雙手合十表示自己是出家人,而且和沐紅鯉以及敖陣沒有什麽聯係,更不能是他的。
沈麟兒有些疑惑:難道是我自己的?不過沐紅鯉嫁不嫁人和我有什麽關係,難道現在還怕她搶陳白澤?
沈麟兒自嘲搖了搖頭,恐怕這種心魔一輩子都散不掉吧,隻是有些奇怪,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心境那他們怎麽會在海島上,應該是在金陵才對。
因為沈麟兒內心深處是想讓他們在金陵,而她和陳白澤回那座滿是桃花的小鎮,與世隔絕。
“是我的”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陳白澤一行掃**了一遍才發現是被抱著的玄狼,陳白澤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沒事亂想什麽?”
玄狼討好的說道:“這不是讓她離你遠點,你咋還不領情呢,別廢話了, 想辦法出去吧”
陳白澤惱火道:“你自己的心境,你想辦法啊,我們有什麽辦法”
玄狼十分尷尬,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破除這種心境,能在心境之中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已經很難得了。
三人一籌莫展,不過知道了是誰的心境終歸是一件好事,三人坐下開始商量怎麽出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喊:“快跑,海獸來了”
什麽海獸,為什麽要跑。陳白澤一扭頭就看見海中升起一道白線,這條白線越升越高,越來越大,就像有巨獸在海底下呼吸一樣。
一頭巨大的海獸從海麵升起,陳白澤不由的兩個經典字眼就出現在嘴裏:“我*好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