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目的金身法相好像對鯪魚有天生的克製作用,鯪魚不杵沈麟兒地寒氣,不杵陳白澤地長槍,卻對著金身法相非常恐懼。
她呢喃道:“不可能,這世間沒有仙佛,不可能,不可能”連續說了好幾句不可能,在光目的金身法相一掌打到她身上之前她夢地從水潭中躍起,整個身軀裹挾著水氣撞向了光目地金身法相。
就好像一個人地手掌拍中了一塊鐵錠,光目感覺自己的手掌都要廢了,這鯪魚被重新拍回了水潭,濺起巨大的浪花,將水潭的水位都給弄下降了。
盡管聲勢浩大,其實鯪魚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反而是光目的金身法相有些受損。這讓光目很是詫異。
金身法相作為佛門最厲害的神通之一,不會輕易折損,一旦折損那修複起來可不是閉關幾個月這麽簡單的。而一路走來,光目憑借金身法相暢通無阻,沒想到今日卻在這一條魚這裏栽了跟頭。
光目立馬提醒道:“這鯪魚有古怪,9527的最後魂魄可能在她手裏”
陳白澤立馬會意,一個人的魂魄離體最多隻能七天,在這個期間隻要能回到身體裏,那就相當於是賺了一番閱曆,如果不能回到身體,那這個人就是在世界死去,如果在這七天之內靈魂受損那更是糟糕,生生世世靈魂都是損壞的狀況,下一世即便投生成人,也可能是癡癡呆呆的樣子。
陳白澤頓時著急起來:“趕緊殺了她,奪回9527的魂魄”光目在一起提醒:“小心,小心,她實力很強”
沈麟兒立馬將鷙鳥放了出來,然後讓鷙鳥圍在自己身邊巡邏警戒,她的實力是最低的,鯪魚很可能拿她作為突破口。
每逢作戰沈麟兒必須保護好自己,這樣才能更好的幫助陳白澤他們。
對此,陳白澤很是放心。陳白澤長槍往前一伸,然後往上一挑,水潭裏的水便被陳白澤抽了出來,仿佛一條水龍卷往天上衝去。
一聲歌聲傳來,鯪魚出手,那道水龍卷在天上轟然炸裂,化作千百萬根水箭朝著光目和陳白澤等人射來。
陳白澤長槍隨意一揮,他的前麵就出現了一道半圓形的水幕,將這射來的水箭全部抵擋。
光目則是不閃不避,成心用金身法相試一試這鯪魚的攻擊。
光目大感疑惑,為什麽剛才打這鯪魚的時候感覺鯪魚實力很強,可是這水箭攻擊到自己金身之上感覺很弱?
鯪魚也很無奈,她本來的實力應該在不惑左右,可因為一些原因,她的身體強度足足有洞玄境兵家修士的強度,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很厲害。
說實話,鯪魚的境界不低了,可是卻碰上這兩個能越境挑戰的,她有什麽辦法,能突破知命境誰不想突破知命境?
光目大喝一聲,金身法相的兩隻手伸向了正在水潭裏的鯪魚身上,就要抓住那鯪魚,那鯪魚忽然間就消失不見,融入了那一潭潭水之中了。
金身法相在水中撈了一會什麽也沒撈到,這個時候陳白澤繼續牽引那道水龍卷,將水潭裏的水繼續往上抽。
眼看這水潭的水被抽了大半,那鯪魚頓時有些慌了,這水潭就是她的神通,她不能離開這個水潭,否則她早就不待在這片海域了。
她的魚尾暴露在空氣中了,被陽光一照耀,頓時發出一陣青煙,像極了被放在火上烤的魚。
鯪魚尖叫一聲,立馬用那為數不多的水包裹住自己的身體,這才沒有讓陽光繼續照射自己。
陳白澤冷笑,果然,剛才戰鬥的時候就發現了,這鯪魚境界絕對是一品以上的,一般來說一品以上的獸類就會被稱之為妖,像玄狼這樣的,而妖是無須困守在一個地方的,除非有封印什麽的,像極北之地的朱雀。
而鯪魚既然是一品境界,而且實力又沒有被封印,也不離開這個水潭,隻有一種可能,她對著水潭極為依賴,要麽是她的力量來源,要麽是保護她的存在,總之隻要將這水給抽了,她自然會露出破綻。
既然知道了她的破綻,陳白澤就毫不手軟,他低聲喝到“光目”,光目自然知道陳白澤想做什麽。金身法相果斷出手,一掌一掌拍在那鯪魚的身上。
此時水潭的水已經全部被陳白澤抽走,隻剩下鯪魚身上一點,在光目的金身法相一掌一掌之下,那一點也隨即被震散。
隻要有一點被震散,陳白澤就會果斷收走,不給鯪魚一絲一毫的機會。
鯪魚頓時有些絕望,這水潭裏的水可是她這麽多年一點一滴聚集而來的啊,都煉成自己的了,怎麽還會被別人控製。
鯪魚輸的不明不白,她如何也想不通。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崩潰了,她的皮膚發生了潰爛,她再也沒有水潭裏的水來擋住陽光,她的皮膚發生大範圍的潰爛。
包裹她的潭水漸漸減少,她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潰爛,死去。最後隻剩下一點點包裹著她的頭部。
她滿眼憎恨看著陳白澤和光目:“我詛咒你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陳白澤和光目一愣:“你來自近古時代?”
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知道地獄的存在的,更別說知道地獄還有十八層,能說出這些話的隻能是來自近古的人。
這個鯪魚居然活了這麽久?鯪魚也是一愣,她沒想到居然有人知道她的來曆,近古,好久遠的說法,她自己都忘記了。
她想點頭,可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點頭了,她歎了口氣:“我的確是來自近古,你們想聽聽我的故事麽?”神情哀怨,令人動容。
陳白澤不得不承認,即便隻剩下一個頭顱,這個女子依然是絕美的。
忽然間一枝羽箭插中了鯪魚的額頭,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抱歉,他們不想聽,我也不想聽”
頭顱很大,羽箭很短,插在那鯪魚的頭顱之上的時候就好像是一根刺,要是在平時,鯪魚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可現在鯪魚連拔出這根刺的能力都沒有,想到這裏她更加痛恨陳白澤和光目了。
即便鯪魚隻剩了一個頭顱,但是沈麟兒的攻擊依舊無效,這就是境界的差距,知命境界的人或者妖的屍體放在這,洞玄境界以下的也沒有辦法。
鯪魚哀歎一聲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裏是一個小村子,是一個漁村,我是村裏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因為在漁村長大,所以很早就學會了遊水和駕船,後來聽說有一種活死人見人就咬,陸地上很多國家已經被這活死人占領了,我們村子很慌,於是村子裏就有了這麽一個說法, 隻要獻祭海神就能得到海神的庇佑。這位海神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是一條鯪魚,而我就是那個被獻祭的人,可笑的事情發生了,我被放在祭壇上的時候,天上降下了災難,大災難”
說到這裏的時候,鯪魚滿眼都是恐懼:“那是一道光,一道毀滅一切的剛,那個蘑菇雲出現之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是所有的人,不止是人,連海水也消失了,我醒來的時候是趴在陸地上的,沒有了雙腿,隻有一個腦袋,有一條魚站在我麵前告訴我隻要願意我以後就可以和她一樣活著,我當然願意了,我可不想死,至少我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鯪魚說這些的時候滿臉都是淚水,她隻是一個小女孩,經曆了親人背叛,生離死別,最後卻被一條魚給救了。
鯪魚繼續說道:“我變成了鯪魚之後就一直躲躲藏藏,一開始有好多奇形怪狀的東西要來吃我,我不想被他們吃,就隻能吃了他們,結果我發現隻要吃了他們我就有精神了,我的皮膚就變得越來越好,我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大,就這麽一直吃一直吃,這片由大海變成的陸地又變回了大海,我終於成為了這個地方最強大的存在,但是我始終沒有弄明白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村子被什麽東西毀壞的,我又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鯪魚說完的時候仿佛認命的閉上了眼睛:“這就是我的故事,如果以後你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記得和我言語一聲,我想我應該聽得見”
陳白澤沉默,他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說不出口,人了為了消滅活死人而動用了人類最大的殺器,結果卻是將人類毀滅了?
那天之後世界上飄**的都是枉死的冤魂,到底該找誰說這個道理,沒有人和他們道歉,沒有人告訴他們應該如何做,也沒有人幫他們重新輪回,他們就這麽在世間飄**,不知道多少年。
光目沉默不語,佛道兩家創立的地府被人族親手給斬斷了通道,人類不需要輪回了,不需要仙佛了,人類自信靠他們自己可以活的更好。
這不是佛道兩家的錯,可終究是佛道兩家的事情。
近古時代的末法時代,可怕的讓光目無法去想象,那一個完全沒有信仰的時代是如何存在的。
光目忽然問道:“後來呢?”鯪魚念叨了一句後來,然後滿目猙獰:“後來就是你們看到的怎樣啊,這附近島嶼的奇形怪狀都是近古時代那些非人非妖的後代,他們覺得我是帶給他們災難的災星,每天都想殺了我,我不想被他們殺,於是就殺了他們,隨著時間推移,我越來越強大,殺的人也越來越多,這裏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我錯了?我沒錯,錯的是他們,他們為什麽要來殺我,為什麽?”
無法判斷對錯,這個世界無法講清楚的事情太多太多,隻以對錯來論,那世界要簡單的多。
光目質問:“為何囚禁他們的靈魂”鯪魚張狂的笑道:“你以為我想囚禁他們?是他們賴著不走,死了還要來殺我,那我隻能將他們留在這裏了。”
光目輕聲喝到:“阿彌陀佛,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