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睡覺,鎮南軍的將士們也習慣將武器放在手邊,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此時聽到敵襲,鎮南軍地將士們立刻穿戴整齊來到了甲板之上,反觀蘇將軍地士卒,還在三三兩兩的拿武器,顯得一團糟。

很明顯他們沒有想到今天晚上就會有人打過來,同樣也沒有接到上麵地命令,這才顯得比較慌亂。

看到此情此景,黃瓷搖了搖頭,蘇將軍自從將那些修行界中型門派全部解決之後整個人就顯得很不一樣,頗有一種無事一身輕,回京城享福地想法。

其實蘇將軍這樣地想法沒錯,這麽大的功勞的確是可以回京城享福了,他這輩子就是再怎麽賭都不會再輸的傾家**產了。

隻是他繼續這樣的狀態可能等不到回京城了,關於這一點,黃瓷也沒有辦法提醒,目前蘇將軍正上頭呢,沉浸在無上的軍功之中不可自拔。

海麵很平靜,海麵之下卻很不平靜,一百多名馭獸齋的弟子駕馭著他們的戰獸前來準備鑿船。

這些弟子修為都不算太高,但水戰卻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對付這些凡人,那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一百多名一品境界的對付一些士卒,那還不是小意思。

最關鍵的就是軍中的高手,於是馭獸齋出動了三名洞玄境,十名不惑境前來挑釁,目的就是牽製住軍中的高手。

知命境不出,對方知命境也不出,這是對戰的一個基本的條件,如果一上來就知命境出手,那也沒有其他人什麽事情了。

知命境很大程度上都相當於一個後手,一個警告的作用。

三名洞玄境身後跟著他們的戰獸,傲然的漂浮在空中,下方這些戰船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具,隨手一捏就碎成渣渣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麽宗主這麽把他們當回事。

其中一位洞玄境是一位中年男人,此事是由他負責的,他也看不上下麵這些人,不過他的性子相對其他兩位同伴還要沉穩不少。

他低聲吩咐了一句:“此戰是為了掩護下麵的徒兒們,你們先不要出手,讓後麵的師弟師妹們先試試他們的斤兩”

他身旁的一男一女均露出不屑的表情,就十八艘船而已,用得著這麽麻煩?不過既然宗主讓他負責此事,那他們這點麵子還是給的。

身後的師弟師妹們聞風而動,十人分別站在艘船之間,那意思很明白了,一人單挑兩艘船。

蘇將軍穿戴好看著這些修行者如此作為獰笑道:“兒郎們,讓他們看看什麽叫大古國的軍人。”

話音剛落,十八艘船上無數羽箭就朝著這些修行者飛射而去,十名修行者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這特麽的和我們開玩笑呢?就這?

十人各自施展神通,那些羽箭連他們的身邊都沒考進,十人索性也不急著下去,看這些凡夫俗子有什麽手段。

第一輪箭雨未見寸功,蘇將軍一點也不氣惱,這本來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繼續說道:“給我打”

又是一輪箭雨,這輪箭雨比剛才的那輪更急更多,隻是同樣對他們無效,他們甚至連戰獸都沒有動用。

“繼續”第三輪箭雨又放了出來,這一次的箭雨明顯和前兩輪不一樣,箭雨之中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

其中一位修行者一時大意,被一隻箭射中了胳膊,那隻胳膊頓時整個麻痹了,他痛呼到:“箭枝有毒”

蘇將軍冷笑,知道你們是修行者還用普通的箭對付你們?這群馭獸齋的弟子還真是蠢,空有修為,一點對戰經驗都沒有,居然還站在這裏等著別人射箭,仗著自己修為高?

蘇將軍馬踏修行界見過修為高的著實不少,不會戰鬥的也是一抓一大把,像黃瓷這種修為高還懂戰鬥的,在修行界真的太少太少了。

那修行者大聲喝道:“你卑鄙”蘇將軍笑道:“怎麽?你以為和你打擂台呢?給我繼續放箭,把這幾位神仙從天上給我射下來”

這一次那群修行者不再自傲,紛紛拿出自己的本領來躲避箭枝,終於一個修行者忍不了了,他大喝一聲,身邊的戰獸化作一道電光朝著一條船上飛射而去。

躲在人群中的一位武者看見那戰獸撲來,心中冷笑,等你很久了,他果斷丟掉了鐵弓,握住了自己趁手的兵器,一個健步衝了上去,兵器揮舞之下擋住了那個戰獸的攻擊,那個戰獸錯愕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人群中居然還有一品高手的存在,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上一股刺痛。

那是另外一艘船上的一位一品境界出手了。兩人在一瞬間就重傷了這名戰獸嗎,這名戰獸的主人心疼的呼喚回戰獸,準備回去好好治療,卻發現那兩人直接就衝了上來,在他的麵前將他的戰獸斬殺,然後一腳將他踢飛了。

馭獸齋的弟子就是如此,沒有了戰獸戰鬥力下降的可怕,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感知境的修行者。

蘇將軍以有心算無心,一個照麵就將這十位修行者的戰獸斬去大半,真正的給他們上了一課。

剩餘修行者收攏陣型,靠在一起,再也不複先前的倨傲,對大古國的軍隊重新審視了起來。

出手幹淨利落,還不拖泥帶水,目標明確,配合緊密,在剛才的接觸站之中,這大古國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要知道,他們可是不惑境界的修行者,是修行界人數最多的存在,居然一個照麵就被大古國這些普通人給滅了?

其實這是他們認知上發生了錯誤,在修行界,境界就是一切,比如一個洞玄境界的修行者見到一個感知境界的修行者他是不會覺得對方能打得過自己的,而那名感知境界的修行者也是這麽認為的。

在修行界,境界就是實力,至於那些能越境挑戰的都是天才,不是主流。

還有關鍵的一點就是修行界的戰鬥極其虛假,修行界如果不是生死大仇基本都是點到即止,也就是所謂的切磋。

這樣的修行者和那些在屍山血海中泡著的大古國士卒自然是不能比,兵部有這麽一句話:如果我們的士卒都是一品境界,早就將修行界踏平了。

可惜的是,世間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修行的資質,即便是亂世降臨,很多人突破了自身的限製,能修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

可是武者不一樣,但凡身體強勁一點的都能練武,加入大古國的軍隊之後更是能得到一份還不錯的功法。這個功法不是修行界的功法,而是普通人能修煉的功法。

帶隊的中年男人麵色鐵青,這樣的慘敗是他沒有想到的,忽然他想到一個可能,他立馬說道:“不好,你們趕緊出手,我要下水一趟”

比起空中的對決,水下的對決就凶險很多了,那一百多名馭獸齋弟子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對付這普通人手到擒來,可當他們潛伏到船下麵的時候才發現,這船很難鑿穿。

所有的戰船上麵都是刻著陣法,這陣法沒有其他的作用,隻有一點,堅固,極其堅固,十分堅固,堅固到法器都無法破壞的地步。

那些弟子忙活了一陣之後麵麵相覷,這什麽情況,不是說很容易的麽?這可丟臉了?於是眾弟子紛紛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不再藏拙,爭取將這戰船鑿穿。

可事實上卻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無論他們使出多大的力氣和手段,這些戰船都是紋絲不動,哪怕一點木屑都沒有掉下來。

那位帶隊的中年男人一入水,看見一眾弟子全都沉睡了過去,他們每個人的頭上都漂浮著一縷黑色的東西。

中年男人頭皮一陣發麻,果不其然,這些弟子全部進入了幻像之中,究竟是什麽人能將一百多名初識和感知境界的修行者集體進入幻像。

難道是知命境出手了?這些人也太不講規矩了,中年男人轉念一想又不對,如果是知命境出手,自己這邊的知命境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他自己就是洞玄境,他自問自己做不到如此地步,而且他所知的修行界裏的修行者也沒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那到底是誰?其實這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將這一百多名弟子喚醒,否則他無法將他們全部帶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呼喊道:“出來吧”

“哎呀呀,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呢?”一聲嬌媚的聲音響起,中年修行者一陣無語,你哪位啊。

看著中年修行者臉上的錯愕表情,來人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她臉色一紅,旋即恢複了正常。

看到眼前這個女子,中年修行者什麽都明白了,原來是它,那就難怪了,中年修行者冷笑:“你這樣的也甘願當普通人的戰獸?”

女子嗬嗬一笑:“做誰的戰獸不是做啊,難不成隻能當你們修行者的?我以前做你們戰獸的時候,你們對我可不怎麽好。”

中年修行者是一陣頭大,這女子真身是一種叫做訛獸的存在,天生擁有嬌好的麵容,身形如兔的模樣,儀態優美,舉手投足間靈氣四散,還會說人話。這種靈氣充滿善意的妖獸,其肉鮮美,但吃了後也無法說真話了。

這種訛獸尤其擅長騙人,這些人不是陷入了幻境,而是都被她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