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男子多想大喊一句道友我們點到即止吧,我餓了,先回去吃個飯。
可惜戰鬥不是比試,做不到點到即止,一旦開始那就是你死我活的,隻是此情此景,男子不認為自己能活。
退,必須退,男子以心聲告訴女子,女子看著男子愣了半餉,在女子的印象中,師兄一向是溫文爾雅,性格是高傲了一些,但也是因為他有高傲地本事,不到七十歲地洞玄境,天級戰獸,哪一樣都是被修行界傳為美談。
可他現在居然要放棄他的天級戰獸,逃命?女子無法接受,他們剛入師門就被教導,戰獸即使夥伴,不指望你同生共死,至少你得把他當做你相交一聲地朋友。
桃花島地弟子每個人都被教導這麽一句話且每個人都是這麽做地,馭獸齋曆史上有許多為了保護戰獸而失去性命的修行前輩,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隻得尊敬的。
而那些舍棄戰獸自己逃命的,無一不被唾棄。女子從沒想到師兄居然是這樣的人。女子直接沒有回答師兄,而是攻了上去。
兩個洞玄境居然打不過一個不惑境,她不信,看到她衝了上去,玄蛇大喜,他可不想放棄大龜,主仆二人心意相通,這女子大吼一聲,身後浮現了玄蛇的虛影,無數的黑色水球漂浮在女子身邊,隨著女子的心意,黑色水球紛紛砸向了薑衛。
“不長記性”薑衛小聲嘀咕了一句,整個人消失不見,眨眼就出現在女子身側,長槍繼續刺去,這一次就沒有人幫女子擋槍了。
女子的速度和反應明顯比薑衛要慢上不少,女子直愣愣的看著那柄槍刺入了自己的腹中,不知疼痛為何物。
男子本來已經準備退去了,結果女子衝了上去,他一咬牙五指往下麵一抓,那大龜整個就被他抓了上來,他一拳打在大龜的龜甲上,大龜頓時吐出一口精血,男子用手掌沾滿了大龜的鮮血塗抹在臉上,然後迎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的男子正好看到薑衛的長槍刺穿了女子的腹部,男子立馬衝了過去,出現在兩人之間兩隻變成龜爪的手拍向了薑衛的麵部。
薑衛不欲與他們糾纏,用腳輕點男子,將長槍從女子腹部拔了出來,整個人向後飄去。
男子一手扶住女子,一手覆麵,手掌已經變成正常人類的手掌,他五指成鉤,將自己麵部給撕破,他的鮮血和大龜的精血融合在一起,頓時他整個人都產生了變化。
女子痛呼一聲不要,就被他給甩了出去,正是桃花島的方向,與此同時那大龜瘋狂往海底遊,似乎自己的主人現在是最可怕的存在。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男子的這招是抽取大龜的精血最為媒介,完全激發大龜的血脈,這一招通常是在馭獸齋弟子必死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禁術。
大龜的動作忽然停住了,他哀嚎一聲,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其實和這人簽訂契約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不再屬於自己掌握了,不過大龜還是和他簽訂了契約,這麽多年在修行界挑戰無數人勝多敗少,男子漸漸養成了一個驕傲的性格,大龜有時候也會和他談上幾句,他隻是說修行界強者為尊,沒有實力便沒有了說話的資格。
久而久之,大龜也不再說什麽了。
這次的失敗是他沒有想到的,兩個洞玄境對付一個不惑境居然被壓製了,還被人傷了,這他無法容忍,於是他使用了禁術。
大龜哀嚎之後認命的任由自己的身體往上飄去。隻要被那人的手碰到,大龜就會瞬間被吸得一幹二淨,連元晶都不會留下來。
驟然間,大龜停在了半空中,他感覺那股控製他的力量消失了,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契約也消失了。
大龜不可置信的看著空中,他的主人被一根非常尋常的羽箭射中了眉心的位置。
那位男性修行者頓時大怒,剛才那一箭傷害不強,但是卻將他的神魂給震傷了,而且還將他和大龜的契約給震散了,結合他剛才對大龜所作所為,這大龜肯定不會再和自己簽訂契約了。
躲在暗處的飛衛瞥見那修行者就要放大招了,湊準了一箭就是射了出去,你以為是和你比試呢?還等你大招好?傻不傻?
這一箭飛衛射的十分巧妙,不僅破了他的大招,還將他和大龜的聯係給破壞掉了。這讓修行者一陣錯愕。不明白這箭手是如何看穿他的弱點以及是如何能一箭就射破了契約。
這當中比較複雜,究其根本就是這契約雖是單方麵的,可大龜對契約有抵抗的心裏,契約自然而然的會壓製大龜,這就導致這男性修行者體內的靈氣震**,而飛衛一眼就看出了那處靈氣震**,於是他就一箭射了過去。
被破了契約的修行者暴跳如雷,可是他現在毫無辦法,沒有了戰獸,他的實力至少下降八成,他連忙拿出懷中的一張符籙,遠遁而去。
戰獸死亡和丟了戰獸性質是不一樣的,他之前打算放棄大龜是因為即便大龜死去,他依然可以將大龜的魂魄給拘走,和大龜簽訂另外一種契約,同時他還能擁有另外一隻戰獸,相對於他的實力來說,不退反進,而現在,他的神魂震**,短時間內是無法再進行戰獸的契約了,而剛才的事情很多門人都看到了,隻要回去一說,他在馭獸齋的地位不保,還要受懲罰。
海底忽然冒出一個人來,這個人身後跟著一百多名弟子,正是帶隊長老,那人揮手扔下一個水球,水球瞬間變成一個屏障。他大喝一聲:“走”
所有馭獸齋的弟子全部離去。
看著遠去的休息者,薑衛鬆了口氣,這一口氣一鬆,他猛地從天上往下墜落,一個身影好像早有預料一般飛上了天空接住了薑衛。
薑衛虛弱的睜開眼看著來人,微笑道:“謝了”來人正是飛衛,飛衛責怪道:“又透支了?你總是這樣,平時是個謙謙君子,以戰鬥起來就是個瘋子,再這樣透支下去,你身體很快就廢了。”
薑衛艱難的笑道:“這不是還有你麽?我先睡會”說完就暈了過去,飛衛搖了搖頭,薑衛這透支自己身體的作戰方式是薑家不傳之秘,本來是讓後世子弟保命的,到了薑衛這裏卻被他用來越境挑戰。不得不說,人作死則天下無敵啊。誰能想到通過這秘法,不惑境界的薑衛能擋住兩個洞玄境,還打退了兩人。
空中隻剩下一隻大龜在左右望著,剛才馭獸齋弟子走的時候他沒有跟著,他感覺自己回不回去意義不大,忽然那大龜的頭上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笑嘻嘻的說:“可憐的龜龜,沒人要了,要不我給你找個主人?”大龜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坐在他的頭上,他猛地將頭縮進了殼裏,然後甕聲甕氣的說:“誰啊?”
那人一指剛才飛走的兩人:“就是剛才打你的那兩個,行不行?”此人正是黃瓷,他一看戰事結束就出來撿便宜了。
大龜想了想也沒回答行或不行,就說再看看,黃瓷也不急,將大龜帶回了戰船。
“各戰船清點傷亡人數,清點物資,準備迎接下一波戰鬥”
接到戰報的蘇將軍麵露愁容,剛才那一波戰鬥將士們損傷不多,可物資消耗很多,因為是在海上作戰,箭矢無法收回,而且這些修行者都有戰獸護身,箭矢的功效大打折扣。
茫茫海麵,到哪裏去補充箭枝啊。蘇將軍找到了周紹詢問他有沒有辦法運送一些軍需過來,周紹搖了搖頭,此地離鎮南軍何止千裏,他也沒有辦法。
還沒看見桃花島呢就消耗了這麽多箭枝,如果箭枝射完了怎麽辦?總不能讓兒郎們拿刀去砍那些飛在天上的修行者吧。
往常在其他門派,他們完全可以在地麵逼迫那些修行者下來戰鬥,可在這海麵之上麽?沒有任何辦法。
更何況,他們連桃花島都沒進去呢,這讓蘇將軍十分惆悵,難道這就是五大宗門的實力?
蘇將軍歎了口氣:“黃城主,你要的東西恐怕沒有辦法拿到了”
黃瓷點了點頭,雖然剛才那一戰他們贏了,可那才是第一波攻擊,誰知道這馭獸齋到底有多少弟子和戰獸。要是趁著夜色再來一波,他們怎麽辦?
不是馭獸齋這次來的弟子長老們實力差,而是他們是來探路的,而大古國這邊幾乎是底牌盡出。
金陵軍中就薑衛和飛衛這麽兩個高手,蘇將軍那邊也差不多,周紹這邊亦是如此。
蘇將軍萌生退意:“不如我請攝政王派一些厲害的修行者過來吧,我們這完全沒法打啊”
黃瓷眼睛一亮,片刻之後就搖了搖頭,京城來人變數太大,他無法控製,萬一來了幾個知命境,到時候那賭局就不是蘇將軍說了算了。
隻是目前的困境的確是得想個辦法解決,這十八艘戰船耗不起,馭獸齋依靠著桃花島倒是可以隨時進攻,隨時撤退。
局勢對黃瓷他們來說很不利。戰鬥贏了還這麽憋屈,和輸了一樣,這讓黃瓷很不爽,這修行界真的是非常難搞。
黃瓷站在甲板上看著天空,天上明月當空,好像這麽多年一直掛在天上從未改變過,不知道金陵城的羽嘉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