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出了一件大事,有個女人懷孕了。
女人懷孕這種事情稀疏平常,可當這個女人不是人的時候,這件事情就顯得不那麽平常了。
懷孕的是一個伴人,作為伴人地發源地,金陵這地方地問心酒館開的是非常奢華地,絲毫不比京城差,而這裏麵地伴人架子卻比京城高多了。
戰獸山莊就在旁邊,有誰敢用強?既然不能用強,那就隻能使銀子了,大戰之後,金陵剛剛恢複生氣,以往地有錢人都已經消失了,現在最有錢的可就屬那些衛隊的成員了。
衛隊成員現在的收入有兩樣,一個是殺活死人賺取元晶,隻是這兩年活死人越來越少,這活漸漸的有些不好做了。
還有一樣就是抓取戰獸去戰獸山莊換取錢財。這方麵的錢財賺的可不比殺活死人少,隻是金陵城附近幾乎都被抓光了,必須跑遠了。
不論哪一種,衛隊絕對是現在擁有錢財最多的存在了。
即便是衛隊這麽多的錢財在問心酒樓也無法帶走哪怕一個伴人,因為金陵城的問心酒樓姑娘不接客。
金陵城的問心酒樓請了許多人族的女子專門陪這些客人喝酒聊天,而所有伴人隻表演才藝。讓這些客人隻能看,不能吃。
這就勾起了許多人的邪火,這算是怎麽回事,你開門做生意,不就為了錢麽?爺有錢,一顆黃色元晶夠不夠,不夠?綠色,還不夠?青色。
說青色的也隻是開開玩笑,拿一枚青色元晶換一個伴人,那是腦子鏽了差不多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情。
即便如此,問心酒樓給的答案是:不行,我問心酒樓不缺錢。我戰獸山莊也不缺錢,你們用在我們戰獸山莊賺的錢來我們的樓子裏花銷,那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
有規矩就自然有不守規矩的,金陵城衛隊裏有一個叫三川衛的,標準的金陵第一衛隊,其中一個隊員喝了幾杯酒,在問心酒樓當場發飆,不顧眾人阻攔,上台握住一個伴人的手就往台下拖。
最後的結果,那個衛隊成員被打斷了三條腿,扔在問心酒樓外麵,三川衛自然不樂意,這**裸的打臉不是?這要是忍了,那三川衛在金陵還怎麽混。在江湖上麵混,最重要的就是個麵子,要是麵子都沒了,那你就可以離開江湖了。
於是三川衛直接派人去了戰獸山莊質問戰獸山莊為何如此行事,結果被穀雨將來人全部打斷了腿丟到了後山喂狼,穀雨讓他們帶回了一句話:“我戰獸山莊的伴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們要是能騙走那是你們的本事,要是用強,我會讓你們知道誰更不講道理。別忘了,我是女人”
女人當家,就是這麽不講道理,更不講道理的是,她身後還有一個無比支持她的阿蠻莊主。
三川衛這次的臉是被打的啪啪作響,不得已,三川衛的衛隊長隻能去城主府找了羽嘉子,請羽嘉子出麵做和事佬,將這事情給平了。
羽嘉子是讀書人,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去了青樓勾欄還用強的,這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難怪被人打斷了三條腿,活了個大該。
如果這個世間做事僅憑喜好那事情就好做太多了,但是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就比如現在的羽嘉子,雖然對這三川衛的行為看不上眼,但還是不得不前往戰獸山莊,幫他們出麵。
一位知命境,金陵的副城主,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都是耀眼的存在,當這兩個身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就連戰獸山莊也不敢怠慢。
主母穀雨聽到是羽嘉子過來,罕見的提前打扮了一個時辰,然後親自站在戰獸山莊門口等,隻帶了一個婢女。
羽嘉子是做馬車過來的,下馬車的時候穀雨趕忙迎了過去,滿臉笑意。
穀雨年歲不小了,現在應該是三十出頭了,羽嘉子看著這位一步登天的麻雀,微笑道:“勞煩莊主婦人了”
穀雨熱情的說道:“副城主大人能來我們山莊那是我們山莊的榮幸啊,這山莊當日還是金陵城主府大力支持才建起來的”
穀雨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在場的兩人都知道當年是怎麽回事,王霜降還活著的時候,戰獸山莊是王霜降親自下令督造的,現在戰獸山莊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王霜降卻已經不在了。
知道自己提起了羽嘉子的傷心事,穀雨有些懊惱,怎麽今日自己說話有些不過腦子,好在看樣子羽嘉子也沒有在意。
入座後,羽嘉子一開口就表明了來意,穀雨聽說是那件事情,臉色有些不對勁,她開口問道:“羽嘉城主,你覺得我戰獸山莊為何要讓伴人去做那種事情?”
關於這點,羽嘉子又很多猜測,比如戰獸山莊想脫離金陵,前往京城,所以靠著伴人打開了前往京城的路,比如說戰獸山莊缺錢,可現在穀雨問了,他一個理由都說不出來,隻是說:“請莊主夫人賜教”
穀雨端起那杯放在懷中,這幾日有些不方便,冷的厲害,她輕聲說道:“我戰獸山莊發展至今,一步缺錢,二不缺人,那我戰獸山莊何必要做這種自汙名聲的事情呢?”穀雨沒有等羽嘉子開口,自顧自的說道:“那是因為我戰獸山莊被人看不起,我戰獸山莊裏的一幫孩兒都是窮苦出生,無權無勢無背景,都是普通人,就是因為有了戰獸他們才能變成現在這樣,可即便如此,我戰獸山莊依然是被人看不起的。”
穀雨這話說得很對,戰獸山莊的弟子出去了沒有人不給麵子,私下裏沒有人看得起他們,原因很簡單,戰獸山莊都是一群連修行都無法修行的窮苦人,整個山莊裏能修行的隻有阿蠻和穀雨兩人,其他所有人都無法修行。
無法修行的人隻能叫做凡夫俗子,於是許多人才轉入武道,可終生隻能在三品以下徘徊一生,無法修行意味著他們無法感受到天地靈氣,那就無法進入三品,這些人永遠都是凡人。
戰獸山莊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傳統,普通人靠著戰獸居然能達到修行者的水平,甚至有些厲害的比苦修多年的修行者還厲害。
這讓他們無法接受,即便無法接受,他們也不會拒絕戰獸山莊的戰獸。畢竟是能增加戰力的事情。
對於,大家心知肚明,可穀雨無法接受,憑什麽,你們一方麵靠著我們戰獸山莊的戰獸躲過了無數的危險,一方麵還要看不起我們戰獸山莊。
穀雨爭的是一個名,是戰獸山莊的弟子行走天下不會別人表麵上尊敬,暗地裏看不起的名,這條路很難走,注定要走很多年,可是穀雨要去做這件事情,將問心酒樓開遍大古國的大江南北是第一件事情。
她要讓所有出門在外的戰獸山莊的弟子,不管在哪裏都有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不會有那種身在異鄉為異客的悲涼。
現在的問心酒樓有些伴人是接客的,有些是不接客的,對此穀雨沒有任何異議,開門就是做生意的,可在金陵,在戰獸山莊旁邊,不行。
任誰來說都不行,這是穀雨的底線。
知道了穀雨的心思之後,羽嘉子也就不再說什麽廢話,他很果斷的說:“既然如此,那還請莊主夫人劃出道來,我替三川衛答應了,這事就算過去了”既然來了,羽嘉子就打定主意將這事情平定了,否則以戰獸山莊現在的實力,三川衛可吃不消。他們都不用故意針對三川衛,隻需要放出消息,然後在回收戰獸一事上對三川衛苛刻一點,自然有其他的衛隊會撬三川衛的場子。畢竟沒有人會願意自己頭上有個第一。
有句話說的哈,最不想天下第二死的是天下第一,而最想天下第一死的是天下第二。何其現實。
三川衛攀上了金陵城主府,這些年一日千裏,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紅眼,可他們沒有辦法,隻能暗地裏小動作不斷。
羽嘉子此次出麵也是看出了危機,戰獸山莊現在就是個龐然大物,他們不僅自己培養戰獸,還培養培養戰獸的人,隻要有人來學藝,他們都教,隻是他們有個條件,那就是戰獸山莊的規矩他們必須遵守,否則後果自負。
後果是什麽,沒有人知道,不是沒有人受過懲罰,而是戰獸山莊太過激的規矩,對於這一條,很多人覺得戰獸山莊是開玩笑的,直到問心酒樓開業。
戰獸山莊下了開莊以來的第一條規矩:每個在戰獸山莊學藝的人,每年要提供十隻適合當伴人的戰獸給問心酒樓。每個問心酒樓都有戰獸山莊的親信在其中培養伴人。
這條規矩一出大古國大江南北全部響應,這也是問心酒樓能在短短一年之內開遍大江南北的原因。
穀雨知道羽嘉子的意思,隻是這件事情同樣是戰獸山莊的臉麵,她無法做出讓步,否則就對不起戰獸山莊這些年的努力。
穀雨深吸一口氣:“三川衛必須做出道歉,公開的,必須整個金陵城都知曉的那種,其後,三川衛必須保證再無這種事情發生,再其次以後除了三川衛,如果還有其他衛隊有這種事情,那羽嘉城主你也別來找我了,直接讓他們解散衛隊。”
羽嘉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