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達三個月的時間,在人世間和修行界相互協作之下,人族終於將飛舟複刻出來了,這種複刻的飛舟有個極大地弊端,一旦受到損壞那便無法修複。
前往十萬大山地人選也定了下來了,大古國除了鎮海鎮南兩軍之外全員出動,南朝十八國因為十年禁令無法踏足陸地,便由鎮南軍協助南朝十八國清剿海獸。大魏國除了一些必要的守城之兵亦是全員出動。
霜降這天,早朝,羽嘉子匯報完情況手繼續站在原地不動“陛下,現在還有個事情需要您親自前往”羽嘉子依舊擔任祭酒一職,隻是在祭酒之前加了個大字。
心中大概有數地陳白澤點了點頭示意羽嘉子繼續說,羽嘉子開口道:“現在修行界五大宗門我們已經陸續發出書信,隻是效果不太理想,稷下學宮、萬炳穀隻願意派出一支修行者前往,天寧寺繼續閉門不出,而桃花島地馭獸齋更是連信件都沒回,恐怕需要陛下親自走一趟”
陳白澤略一沉思發話到:“稷下學宮那邊請秦王再去跑一趟,這一次請活死人陪同,萬炳穀那邊就請麻煩第二統帥跑一趟了,桃花島那邊我親自去,至於天寧寺”陳白澤陷入了沉思,天寧寺地確是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在陳白澤已知的佛家弟子之中,隻有三藏法師符合這個條件,可惜三藏法師不在。忽然間,人群中走出一人,行禮說道:“陛下,臣願往”
是金陵城城主黃瓷,陳白澤一愣,說實話陳白澤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黃瓷走的是哪一家的路數,了解的越多就覺得黃瓷越來越奇怪,從沒見過黃瓷修行,而且除了黃瓷也沒聽過有任何人可以和活死人簽約,就好像天地之下獨一份。現在見黃瓷主動請纓,陳白澤總算能看懂了一些東西。
陳白澤點了點頭:“各位還有什麽補充的?”立於陣營中的一位讀書人思慮再三,還是走出了隊列:“啟稟陛下,臣以為還可以請幾人前往”
那人說話的時候有些惴惴不安,雖然他現在還是人族,可是他畢竟代表的是活死人,正是納蘭清音。
看到納蘭清音主動出列,陳白澤微微一笑,這是這三個月納蘭清音參加朝會以來第一次主動出列,陳白澤自然要讓納蘭清音好好說一說。
“臣似以為這幾大宗門靠陛下幾人前去恐怕還不夠,臣下特舉薦陳嘉陪同秦王前往稷下學宮,陳北風與第二統帥一起前往萬炳穀,陳九霄與陛下前往桃花島,陳五億與黃城主去往天寧寺。”
納蘭清音說的這幾個人大家都不是很陌生,尤其是陳九霄和陳五億,一位是先皇的貼身侍衛,一位是農家大聖人,據說他和陰陽家的那位聖人一起為了先皇續命,為此不惜搭上了自己成聖的機會,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重新入了聖人。有這兩人一起前往自然是萬無一失,隻是另外兩人?
此時敖東海不在,如果敖東海在的話,他就會用看白癡的眼神看那些文武百官,不認識陳北風?沒事,你隻要知道她手中的鐵劍非常厲害就行了,厲害到什麽程度呢?反正我敖東海是打不過。敖東海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是被陳北風壓著打的。
一個女人實力這麽變態幹什麽,會嫁不出去的。沒看她現在還是一個人?不過聽說後來嫁給了李凡夫?這麽想不開?
好在王朝之中有聽說過陳北風的異議也不大,至於最後一位陳嘉那可真的是默默無聞,文武百官都在議論這人是誰。
在場文武百官除了羽嘉子會心一笑之外,就連陳白澤都覺得有些莫名奇妙,怎麽會推薦大姐,爺爺也是,當日讓大姐一起過來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不過這三個月陳白澤總算是見識到了大姐的恐怖之處。
在陳白澤的印象之中,陳嘉總是在讀書,喝水讀書,吃飯讀書,睡覺前還讀書,好像讀書才是她最喜歡的事情。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陳嘉什麽書都讀,諸子百家的書,正史野史,民間小說,可以說隻要是存在於世間的書,她都讀過。
剛來京城的時候,陳嘉也是無所事事,陳北風找高手切磋,她就在京城閑逛,聽說工部要複刻飛舟,她便前去觀望。
要不說工部都是一群瘋子呢,除了工部之外的任何一個衙門也不會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參觀他們的東西,可那群瘋子不僅對陳嘉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感,反而讓陳嘉給他們看看。
工部一向如此,隻要認定一樣東西,他們就沒日沒夜的製作,經常廢寢忘食,讓一個外人女子參觀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一開始陳嘉的確是看不懂,畢竟隔行如隔山,但是看了幾眼之後,陳嘉就開始動手製作,過了半天,她就開始指點那些工匠。之後的三個月,陳嘉就住在了工部,同這群瘋子一起,變成了個女瘋子。
飛舟能如此快的複刻出來,陳嘉的功勞至少占一半。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工部那群瘋子是不在意這些事情的,所以他們沒有上報說有個女子在幫他們複刻飛舟,陳嘉也不在意這些虛名,這就導致了京城之中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女子的名字。
納蘭清音是知道的,他一早就知道,當他看大這女子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女子是如何的博學。
有意無意接觸過幾次之後,他對陳嘉愈發的心生佩服,世間怎麽有如此博學且平淡的女子,真正做到了錦繡心中藏的地步。
讀書人都有些傲氣,這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是如同羽嘉子和納蘭清音這樣的讀書人也是有傲氣的,隻是平日裏不顯露出來罷了。
能以兩個種族做棋子的年輕人沒有點傲氣和霸氣怎麽可能。而稷下學宮那些學子尤為的驕傲,世間讀書人以稷下學宮最為優秀,無數學子向往的地方,也是為各國各地輸送人才的地方。
的確,稷下學宮出來的學子,無論是治學、為官、治理地方,都比那些自學成才的學子要更加的懂規矩。現在的大古國廟堂中樞,有一大半都是稷下學宮出來的弟子。
大古國曾經的二皇子李元德更是在稷下學宮學習,由此可見稷下學宮的地位。這樣的龐然大物就是大古國也不會輕易去招惹。
現在妖族入侵,稷下學宮不可能不知道此事的嚴重,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願意隨著大古國一同出兵,這點非常值得深思。
陳白澤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確定?”納蘭清音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啟稟陛下,我確定”
這四人都是陳白澤自己家裏人,一旦動用,說法上麵就不好聽了,即便是納蘭清音推薦也會有人說是陳白澤自己想利用這次機會將他們送進廟堂中樞,這種事情陳白澤不願意承擔罵名。
大敵當前,由不得陳白澤做更多的選擇,擇日,幾人便分別前往修行界的四大宗門。大古國依舊由攝政王李建德監國。
隻是這攝政王的名號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被剝奪,按照慣例,新皇登基,攝政王是要還政於新皇的。
等到攝政王監國的時候大家才想起來,陳白澤隻是擔了黃帝的名,實際上一直沒有登記,對此事,除了禮部說了幾次不合規矩之外,其餘百官全都閉口不提,禪讓這種說法,大古國從來沒有過,既然陳白澤自己不願意登基,那就拖著吧,反正這幾年荒唐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
從新行使監國之權的攝政王李建德心中毫無波瀾,原因無他,在陳白澤當皇帝的這三個月也是由他來處理國事,這陳白澤就是擔了一個皇帝的名號,然後開開早朝,剩下的時間就是帶著他那幫女眷遊山玩水。很多時候都找不到人。這三個月中,李建德對陳白澤是越來越不滿,這樣的人能當皇帝?三個月了,連國庫多少錢都搞不明白,文武百官連名字都叫不上,甚至連三省六部的長官都能交錯。這樣的人能當皇帝?真不知道李仲意是怎麽想的。
攝政王李建德似乎忘了一件事情,他從小培養,已經培養了三十年,而陳白澤才來三個月。
實際上這和幾個月無關,主要是陳白澤懵啊,他不想做這個皇帝啊,以前他的夢想就是混吃等死,繼承家裏的幾畝地,安安心心當個小地主,之後去了金陵就想讀幾本書然後回家騙個大家閨秀生幾個孩子,平平淡淡過一生,再然後就是想和沈麟兒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最好是那座滿是桃花的小鎮,再之後就是想等滅了活死人再和沈麟兒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再再之後就是想解決了妖族的事情再和沈麟兒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現在卻讓他當皇帝,這皇宮景色是不錯,可也說不上山清水秀啊。
一出京城的範圍,陳白澤大吼一聲,將隨行的沈麟兒、陳九霄、玄狼嚇了一跳,沈麟兒沒好氣的說:“你發什麽神經”
陳白澤無奈的苦笑:“當皇帝太受罪了,再也不要當皇帝了,大伯,當年三叔每天都是這麽過來的?”
隨行的陳九霄目露懷念:“他啊,可比你累多了,大小國事都要他做主,巡狩天下的時候比在京城還累,他就是個勞碌命,就算當年不救你,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就是被自己給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