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世間的無數年的曆史之中,隻有寥寥數人可以度過這條名為光陰長河地大河。

這條光陰長河看著沒有什麽特別地,隻是能讓站在他麵前的人產生一種不可逾越地感覺。

人族,活死人,修行者三方匯聚在光陰長河麵前,不約而同地看著站在最前麵地陳白澤。

這些目光都在說著一個事情,這河你確定能過?

陳白澤心中也有些打鼓,說是這飛舟哪裏都能去的,可這光陰長河的詭異之處他也是切身體會的。

陳白澤看了身後這麽多人,他深吸一口氣,這種事情還是必須得死撐啊,不然這麽多人可咋辦。

話是這麽說,但是陳白澤還是決定找個靠譜的人問一問,沒錯就是河神廟的那位老嫗。

那位老嫗看到陳白澤踏風而來,有些不太敢信,當看到陳白澤身邊的沈麟兒和拓跋餘的時候,老嫗眼睛都要亮了。

老嫗立馬小跑了起來,嘴裏還喊著:“陳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陳白澤笑道:“慢點慢點,今天來是給你帶個好消息的”說完陳白澤就將那小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這老嫗說了。

原來這光陰長河河床鎮壓的小猿乃是十萬大山裏麵那東方琉璃世界之主的心猿,陳白澤走過那琉璃世界就被那琉璃菩薩給洞察了,特地交代了一句話讓陳白澤來帶給小猿。

聽到這個喜訊,老嫗滿臉興奮,就連那臉上的褶皺都淡化了不少,她連聲說好,然後急急忙忙的說要告訴小猿這個事情。

陳白澤三人一同前去,走到水邊的時候,陳白澤將水馬放了出來,水馬一出現便衝入了水中,在水底找到了熟睡的小猿。

小猿一看是這老熟人頓時開心起來了,這河麵又翻起了滔天巨浪,站在岸邊的陳白澤笑著說:“這小猿性子是一點沒變啊”

沈麟兒笑著答話:“那是,這麽多年也沒改變什麽,怎麽可能這三年就變了呢?”

一旁的拓跋餘聽著很不是滋味,這事她不知道啊,雖然你倆是夫妻吧,但是你陳白澤要是願意,我可以做小啊,不對,我怎麽能做小,我是大魏國的皇帝,應該這沈麟兒做小。

察覺到拓跋餘的眼神,沈麟兒揚起了下巴,冷哼了一聲,這一聲哼的陳白澤是肝膽俱驚,這兩位姑奶奶從上船開始就一直在鬥,鬧得不可開交。

一開始這拓跋餘是在屬於大魏國的那艘飛舟之上的,可非要說找大古國皇帝有要事相商,為了方便直接搬到了夜珈這邊。

這夜珈也是賤,明明有個女主人了,這拓跋餘搬過來他不禁沒有任何反對,反而一臉享受的樣子,這讓陳白澤連理由都找不到。

後來陳白澤才知道,這拓跋餘是大魏國的皇帝,天生攜帶的帝王之氣正好適合這夜珈進補。

更厲害的是,這拓跋餘還是女子皇帝,攜帶的陰氣和夜珈的屬性正好相融,比起陳白澤對夜珈的好處還多,夜珈有什麽理由讓拓跋餘下船呢?

自從拓跋餘搬了過來,這沈麟兒的態度就變了,本來就一直擔心這拓跋餘有什麽心思的沈麟兒現在無比的確定。

這拓跋餘就是要和她搶男人了,這就比較過分了,當年在鎮北是你自己不要陳白澤,非要去當皇帝,現在當了皇帝又想要陳白澤,怎麽地?這天下的好事都讓你一人給占了?

這事,她沈麟兒可不答應,那拓跋餘明顯也知道沈麟兒的想法,偏偏要挑逗沈麟兒,沈麟兒不想做什麽,她非要做什麽。

這兩人如此作為讓夾在中間的陳白澤非常難做啊。

一方麵是妻子,一方麵是紅顏知己,陳白澤心中其實是兩個都不願意得罪的,於是他隻能每天和玄狼說說心裏話。

不得不說,陳白澤挑選的對象有夠糟糕的,玄狼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陳白澤和他說的話,他都一字不落且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沈麟兒。

這下子沈麟兒就徹底炸了,這陳白澤看來是皮癢了,這不已經好幾天沒讓陳白澤上床了。

陳白澤心裏那個苦啊,連看向玄狼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玄狼倒是挺樂嗬,每天哼哼哈哈的不知道在開心什麽。

“白澤,到底怎麽回事啊,你還沒說呢”拓跋餘故意用一種非常嬌柔的語氣說話,因為她知道這種話沈麟兒說不出來。

沈麟兒是那種外柔內剛的女子,看著柔柔弱弱的好像一捧清水,實際上就是一盆熱水,脾氣也是如此。

“和你有什麽關係?”沈麟兒立馬嗆到,絲毫沒有因為有外人在場給拓跋餘留麵子。

拓跋餘嬌笑道:“哎喲,麟兒姐姐嚇死我了,白澤,你媳婦說話怎麽這麽大聲音啊”

沈麟兒咬牙切齒的說:“我就比你大一個月”對於這件事情,沈麟兒是非常無奈,天生地養的,大一個月就是大一個月,這拓跋餘就抓住這個不放,姐姐長,姐姐短的,搞的沈麟兒都想將她那嘴給撕了。

陳白澤是一陣頭大,他無奈的說:“你倆能不能別吵了,小猿要出來了。”

說話間,水麵高高的隆起,小猿整個人衝出了水麵,身後跟著水馬,陳白澤看著小猿四肢之上,隻剩一隻腳的腳脖子處有一根細細的鐵鏈,心中了然,他輕聲說道:“菩薩讓我告訴你,以後,你就是你了,不再是任何人的心猿意馬”

聽到這個話,小猿先是一愣,然後潸然淚下,巨大的淚珠從小猿的眼睛裏流了出來滴到了黃黃的河水之中,小猿忽然大吼一聲,心中這麽多年的鬱悶和憋屈一掃而空。

陳白澤接著說:“其實當菩薩解開心結的時候,你就應該有所感應,可是菩薩怕你還會自困,便特意囑咐我來和你說上這麽一句,你腳上那個腳鏈應該早就困不住你了”

那老嫗本來開心小猿能脫困,現在聽到這話更加不可思議,原來三年前小猿就能脫困了,隻是這三年來,小猿一直是在自我囚禁。

小猿低下了頭,陳白澤說的沒錯,他還是有個心結沒有解開,那就是為何當年菩薩要丟下它,這件事情它想當麵去問一問菩薩。

向老嫗說明心意之後,老嫗頗為不舍,她年歲很大了,小猿這一去,日後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見了,一想到這裏,老嫗就有些難受。

小猿伸出巨大無比的手輕輕的摸了摸老嫗的頭,似乎像老嫗這麽多年在撫摸他一樣,這一瞬間老嫗知道了小猿的意思。

老嫗含淚說道:“我知道了,小猿,我會在這裏等你的,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

然後老嫗轉頭對陳白澤說道:“陳公子,我知道你們是做大事的人,我老婆子沒有什麽大的想法,就像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小猿既然要去,我也不能攔著,隻請陳公子幫我照顧照顧小猿,可以麽?”

老嫗滿臉誠懇,仿佛這句話用盡了她一生的力氣,陳白澤堅定的點了點頭,他說道:“老婆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把小猿平安的送回來的。”

小猿也在旁邊附和道,那意思是,我這麽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一邊說還一邊做出了非常厲害的姿態。

老嫗破涕為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外麵不比這河裏,外麵凶險的多,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小猿的事情結束,陳白澤才問起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畢竟老嫗是這方圓幾百裏最了解這光陰長河的人了。

知道了陳白澤的意思,又聽了陳白澤的形容,知道了飛舟是個什麽樣的東西之後,老嫗輕聲說道:“我記得那些從草原來的僧人說過,要想度過這光陰長河,必須要佛法的加持,他們的那些渡船就是靠佛法加持才能來去自由的。”

回想起光陰長河上遇到的一切,陳白澤恍然大悟,這光陰長河不就是經曆過一趟佛家的貪嗔癡三毒麽?

想到這裏,陳白澤立馬回去召集所有佛家弟子開始商量如何渡河。

有了方案就抓緊行動,所有佛門弟子在天寧寺的帶領下,分別對這些飛舟進行了佛法的加持,加持之後的飛舟有了一道道的佛言,通體還流淌著金色的脈絡。

天寧寺的主持悟淨大師提議道:“陛下,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我建議將佛家弟子分別放在各種的飛舟之上以穩固陣法,同時將這些飛舟用佛法連接到一起,一旦有一艘飛舟出事,其他飛舟可以及時救援”

這個辦法得到了羽嘉子的肯定,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悟淨大師的安排進行,最後悟淨大師犯了難,這陳白澤飛舟之上沒有佛家弟子。

黃瓷的確走的是佛家的路子,可這佛法加持這種事情他可不會,再說了,他現在也是要單獨負責一艘飛舟的,無法去往陳白澤他們的飛舟之上。

佛門弟子本來就不如其他流派眾多,現在又因為郭弈的原因少了不少知命境界的佛家眾人,這讓本來就人數不多的佛門子弟更加的稀少了。

這才是佛門弟子人員嚴重不足的原因。

就在悟淨大師一籌莫展,極度為難,考慮是不是自己分出自己的身外化身來幫助陳白澤這艘飛舟穩定陣法的時候,有好幾個聲音一起想起。

夜珈:“不用,區區光陰長河而已”

小猿:“嗷嗷嗷嗷嗷”

陳嘉:“佛法我略懂一些。”

水馬:“咦,沒我發揮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