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之上,猴山是給陳白澤留下印象最好的種族之一,猴族好鬥,沒有壞心,當年那位猴王去鎮北追殺朱雀去了,現在的猴王,陳白澤熟。

當陳白澤和眾人誇下海口之後,陳白澤自信滿滿地走在登山路上。可走了許久也沒見猴王前來,甚至連一隻猴子都沒有,陳白澤有些心神不寧?

就在陳白澤嘀咕地時候,前方道路出現一個人,背對著眾人,手持鐵槍,尾巴在左右搖擺。

察覺到身後有人到來,那人側著頭低聲說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陳白澤一愣,不明白這位新任猴王在搞什麽,這家夥是不是修行把腦子給修壞了。

見陳白澤沒有答話,猴王內心十分焦急,知道陳白澤要來,他可是連夜練習,就為了好好的裝一下,這陳白澤怎麽不按套路來?

陳白澤終於回過神來:“你為啥不轉過身來?”猴王哈哈大笑:“孤王已入知命,你這小小地不惑境也敢放肆,來戰”

說到來戰地時候,山路上一陣轟鳴,眾人詫異,難道是地震了?

猴山之上有一處瀑布,矗立在猴山不知道多少年了,就在剛才猴王說來戰地時候,那條瀑布仿佛被人用一隻大手握住,然後丟到了山路之上。

一道奔騰不止的波濤隨著猴王的牽引從山上往山下砸去,眾人臉色一變,這家夥是傻子吧。

陳白澤也是一陣頭疼,剛才還在和眾人說自己和這家夥有多熟,現在看來,自己和他一點都不熟。

這滔天的洪水可不管陳白澤的想法,越往下越洶湧。

陳白澤剛想說話就看見身邊竄出兩個身影,是龍族族長敖刑和羊族族長羊穗,隻見敖刑站在前方,一聲爆喝,就恢複了真身,雙手往前虛推,那洪水去勢一緩。就這麽停在了山道之上。

站在洪水之中的猴王冷笑連連,自己可是上古異種,你這居然和自己比拚控水,這輩子就輸過一人而已。

隨著猴王的動作,洪水立馬恢複了活力繼續往下衝了過去。

羊族族長羊穗蹲在地上,一手按在山道之上,山道上的青草頓時瘋狂的長了起來,一瞬間便形成了一堵草牆,隨風搖擺。

看著隨時能倒塌的草牆在洪水的衝刷之下不停的前後擺動,但是卻始終沒有倒下。

羊穗鬆了口氣,看來沒有在少主麵前丟了麵子,敖刑和羊穗對視一眼,本來毫無關係的兩人在這一瞬間生出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

兩人心中同時生出一個想法:這猴子好強,論戰力,龍族是中是排前三的,甚至不會是第三,這是龍族的驕傲。

龍族族長敖刑怎麽也沒想到,子夜比他厲害,這羊穗也不比他差,現在這隻猴子,敖刑也沒有自信打過,這讓敖刑心裏非常受挫。

自己可是上古異種,龍族族長,怎麽能被這些種族比下去,難道真的是自己眼界太小了?

再看一眼陳白澤身後的修行者,這些修行者中有幾位可以和自己並駕齊驅,有幾位自己也沒把握打贏。

敖刑本來憋著一口氣,覺得陳白澤不過如此,現在看來,是自己自視甚高了。

驟然間,羊穗喝到:“退”那草牆終於經受不住洪水的衝刷,徹底化為草屑。混合著草屑的洪水繼續往下衝刷。

陳白澤歎了口氣,這家夥借這地利之便,按照陳白澤現在的境界無法阻攔啊,身邊眾人有誰可以擋住這一招啊。

猴王這一招說白了並不是他自己的力量,那是這座猴山的地利,加上猴王的控水能力,所以顯得有些不可匹敵。

敖刑和羊穗其實也是有辦法破解這一招的,但是損耗巨大,得不償失,看著兩人是用盡全力了,實際上兩人都有所保留。

對此陳白澤當然是知道的,隻不過這個場合不適合說罷了。

要是此時陳白澤還是自己一人,那他早就溜了,但是現在不行啊,這麽多眼睛盯著他呢。

思緒急轉是非常快的,那洪水眼看就要來到麵前了,陳白澤輕嗬一聲:“有誰能破了這術法?”

隨行中走出一人,身穿僧袍,口念阿彌陀佛:“貧僧試一試”正是天寧寺的悟淨大師,這位悟淨大師並沒有盤膝而坐放出金身法相,而是變幻出一柄降妖寶杖,悟淨大師大喝一聲,將這想要寶杖揮舞的密不透風,就在猴王詫異的時候,那奔騰的洪水就好像被什麽人牽引一般全部朝著悟淨大師去了。

猴王一驚,立馬開始爭奪這洪水的控製權,可讓猴王無奈的是,這洪水的控製權大部分依然在他的手中,隻是在悟淨大師降妖寶杖揮舞的地方那些洪水就不受他控製了。

那悟淨大師的降妖法杖不知道是什麽法寶,在悟淨大師的揮舞下,居然將這水全部給吸收掉了。

猴王看的眼睛都要掉地上了,這家夥還是人?這可是草原各族的水源,就連看管水源的猴族都不知道這水是從哪裏來的,有多少。

猴子就是有一點不好,頭鐵,看到洪水全被悟淨大師的降妖寶杖給吸收了,猴子麵目猙獰:“我看你能吸多少,水來”

恢複平靜的洪水立馬變得洶湧起來,與此同時,這些洪水之上漸漸浮現出一些完全由水組成的猴子,這些猴子或拿著棍棒,或拿著長槍,吵吵鬧鬧朝著悟淨大師衝來。

悟淨大師其實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般輕鬆,他修的是佛門神通,本身也是親水的神通,再加上這柄與他十分契合的寶杖,這才能擋住這滔天的洪水,擋洪水這件事情以前他做過,他所在的那座山當年爆發山洪,全靠他一己之力擋住洪水,這才讓百姓安全撤離。

隻是今天有些不對勁,且不說這水有問題,不是凡間之水,其蘊含的靈力之多,水汽之重超過悟淨大師所知的任何一種水,其次這水量驚人,吸收了這麽久也不見那水量絲毫減少。

悟淨大師忽然手上一停,糟了,吸滿了。他立馬往後退了幾步。

那洪水沒有了悟淨大師的牽引立馬湧了過來,那些猴子組成的水軍也衝殺過來,悟淨大師立馬揮舞寶杖,這一次吸收的速度明顯慢了,有幾股水流從悟淨大師的身邊流了過去。

陳白澤一看,這不行啊,一個人擋不住啊,他立馬問道:“可有人出戰?”

一個女子戰了出來,這個女子手持九節鞭輕聲說道:“既然有軍,那我願意一試”陳白澤點了點頭。

那女子乃是兵家祖師之一,擅長使九節鞭,火相神通。

隻見那女子將那九節鞭往空中一甩,那九節鞭立馬化作一條火蟒朝著那些水流幻化的猴子衝了過去。

那些猴子本來是殺向悟淨大師的,看到火蟒出現仿佛是看到了什麽稀奇的東西,全部朝著火蟒去了。

水軍猴子被吸引走,悟淨大師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他大聲喝道:“趙姬道友,幫我阻擋一陣”

那女子祖師應了一聲,擺出架勢,一拳打出,無數火焰從女子的拳中射出,形成了一道火牆擋在了洪水麵前。

悟淨大師立馬往後撤了數步,將寶杖放在身前然後鬆開了手,那寶杖就這麽漂浮在身前,悟淨大師手中快速掐訣,片刻之後他喝到:“趙姬道友,退”

一聲退,趙姬立馬收回那一拳,洪水立馬撲下,隻見這悟淨大師的權杖化作泉眼,之前吸收的洪水全部奔湧而出,居然是以水對水的打法。

猴王看的是目瞪口呆,這群人沒有一個簡單的,那龍族的敖刑和羊族的羊穗就不用說了,實力本就不弱,自己如果不是靠著這地利優勢,和他們對敵也是勝負難料。

可是這老僧就不同了,自己借助地利,洪水從上往下,自然是所向披靡,他抵擋了這麽久應該知道厲害,現在他居然敢從下往上抵擋洪水,如果不是有底氣,就是腦子壞了。

猴王不會覺得這老僧是腦子壞了,那隻有一種可能,他有自信擋住洪水。

與此同時,那九節鞭化作的火蟒在洪水上空逮著那些水軍猴子胡亂廝殺,不一會就殺掉一批,現在水麵上霧氣升騰。

猴王是目瞪口呆,陳白澤則是臉色鐵青,猴王的實力他三年前就領教過,過了三年肯定是進入了知命境,但是肯定還是不如上一任猴王的,就這種情況下,自己這邊還得出動兩位修行者才能擋下他的一擊。

目前看來也不過是勢均力敵,要是草原這些種族真的有二心,自己的軍隊真的支撐的住?

大古國以及修行界的頂尖戰力就這麽不堪一擊?

陳白澤第一次對自己的堅持產生了懷疑,難道真的像郭弈所說的,隻有活死人才能救人族?

可是活死人真的就能救人族,想到這裏陳白澤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郭弈,此時的郭弈臉色如常,還透露著微笑,看上去絲毫不為猴王這一手所動。

陳白澤試探問道:“郭先生可有辦法破解猴王這一招?”

郭弈十分詫異,他完全沒有想到,陳白澤這個時候會問他,不過既然陳白澤問了,他也就如實回答:“簡單,猴王此招乃是借助的地利,隻要斷其源頭就行。”

陳白澤一陣無語,道理誰都懂,你行你上啊。

看著陳白澤的眼神,郭弈知道自己被鄙視了,他輕聲說道:“不如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