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了,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

雖然對陸安清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好事,可他並沒有什麽驚喜的感覺。

相反,他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具體要怎麽做陸安清這會兒還沒想好,但是他肯定不能讓林政委跟著他一起犯嘀咕。

於是他道:“老林你別想太多,不管我去不去肯定不能耽誤你前程。我先打聽一下,看看是什麽情況,要是沒必要這研究生我就先不念了。”

聽他這麽說,林政委立刻瞪起了眼睛:“你別胡鬧啊!這麽好的機會你可別犯傻!”

陸安清笑了笑,沒有接話。

為了不讓林政委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起了之前撞上林小巧的事兒。

“我問了,那人是造船廠采購科的副科長,今年三十七,老婆剛死,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李阿婆是他老婆是病死了,死了還不到半年,那兩個孩子女孩兒今年十五了,男孩七歲。”

隨著陸安清這番話說出口,林政委的臉都要綠了!

他氣得根本坐不住了,忽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你確定?”

陸安清搖了搖頭:“我沒見著人,是小江說的。不過她那個人你也知道,不確定的事兒她不會胡亂說。

而且要不是因為有你和嫂子在,我估計換個人她就算是看見了也不會說。”

林政委氣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他知道陸安清說得都是真的,就江嘉意那性格,覺得不是挑事兒的人。她既然說出來,那這事兒就八九不離十了。

他立刻去拿軍裝外套:“我出去一趟,晚上會回來晚點兒。”

陸安清沒有阻攔,隻是交待了一句:“把火憋著點兒,好好說話,注意影響。”

林政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知道。”

林政委離開後陸安清也沒有在屋裏待,他收拾了一下離開招待所去了郵局打長途的地方,給自己在津工大教書的大師哥打了個電話。

陸安清的大師哥姓鄭,叫鄭春明,今年三十七歲。之前陸安清入學的時候鄭師哥還跟在老師後麵做助手,對於他這個老師的關門弟子非常照顧。

很多時候老師忙的情況下,陸安清的課業都是師哥盯著的。

對於他這個小了十歲的師弟,鄭春明差不多可以說是當做自家晚輩一樣寵著。

陸安清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兒,然後道:“師哥,你幫我查查這個研究生是怎麽回事吧?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怎麽覺得這麽不靠譜啊?”

鄭春明道:“沒什麽不靠譜的,這個研究生班兒我知道,是咱津工大和京城大學共同辦的。學製兩年,目的主要是為即將建設的基地培養高精人才。”

“那怎麽會找上我呢?”陸安清不解的問道。

鄭春明其實也很不解。

自己師弟自己清楚,陸安清本科學的專業是航海技術專業,而他們聯合辦的研究生班所要學的專業是船舶與海洋工程。

雖然聽上去差不多,可實際上卻相差很大。

航海技術是偏指揮的專業,對於陸安清這種軍事幹部來說非常合適。

而船舶與海洋工程則則偏工科,主要是學習船隻的建造和維修的。

雖然說轉專業也不是不行,但是沒有必要啊!

所以雖然鄭春明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個研究生班兒,卻想都沒有想過要讓師弟來學習。

他想了想說:“要不你去問問老師,看看是不是他推薦你的?或許老師對你有什麽新的規劃?”

聽出這事兒師哥完全不知情,陸安清也沒有多聊。

反倒是鄭春明承諾明天就會去找人問問看究竟是誰推薦的他,到時候問清楚了會給他打電話。

其實不用鄭春明問,陸安清此刻心裏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目標,隻是他想不清楚那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林政委這天晚上沒有回招待所,第二天一大早陸安清就退房趕往了渡口,準備坐最早一班輪渡回島。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渡口他竟然遇到了林政委,以及和他一起的林小巧。

林小巧的眼睛紅腫著,看得出之前哭過。她的麵容非常憔悴,眼底下一片青黑,衣服也皺皺巴巴,看那樣子估計昨天晚上一宿沒睡。

林政委的神色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隻不過軍人出身,更善於掩飾罷了。

看到陸安清的時候林政委主動過來招呼:“昨天晚上去辦了點事兒,太晚了就沒回去。我就知道能在渡口遇到你。”

聽出來林政委不想深談,陸安清也沒追問,與他們兩個一起回了島。

三人走到家屬院門口的時候分開了,林政委帶著林小巧先回了家,陸安清則直接去了營裏。

陸安清進到辦公室,剛拎著熱水瓶準備出去打水,門口就進來了一個人。

他放下熱水瓶,驚訝地問:“強子,你怎麽這會兒來了?”

江嘉強斜睨了他一眼,說:“這會兒不叫哥了?”

陸安清笑出了聲:“叫哥也行啊,那哥,你怎麽這會兒來了?”

“行了,不跟你貧了,你昨天去團裏幹嘛去了,我怎麽聽說你要去脫產上學?”江嘉強收起笑,正色問道。

昨天雖然電話是打到林政委辦公室的,可這說到底是好事兒,被人傳出去也正常。

陸安清也沒瞞著,當即說:“是,昨天團裏通知讓我去脫產讀書。”

“那你跟我妹的事兒就不能成!”

不等他說完,江嘉強就大聲說道。

陸安清的聲音頓住了。

“你別嫌我不講理,這事兒就沒道理可講。我妹之前的日子過得不容易,這總算是稍微緩過來點兒了,我絕對不可能再讓她重蹈覆轍,去過那種為了個男人再也熬不到頭的日子。就算是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