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去化妝休息室見江綰的時候,也提了對方給了五十塊錢小費的事。
“沾姐的福,這是我來這兒之後第一次收這麽多的小費。”
小傑既然說出來了,就不會真的幫那對兄妹忙情。
肯過來跑一趟,完全是因為江姐認識那對兄妹。
他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就過來站一會,好歹拿了五十塊錢,過了場子,馬上就回去。”
江綰倒是不在意小傑賺這個小費。
她以前在鄉下飯館端盤子賺生活費的時候,連小費這個說法都沒有,更別不說收什麽小費了。
門外,江蘭因看著掛著化妝休息室標簽,準備出其不意地推門進去。
或許能看到那個歌手玲瓏的真麵目!
或許就是個醜八怪呢!
江乘風卻拉住了她,“蘭茵,你忘了敲門!”
江蘭茵心中不快,心想我這是忘了敲門?我這根本就是沒打算開門!
“咚咚!”
江乘風已經敲門了,江蘭茵隻能暗自惱火。
蘇溪他們已經登台了,現在化妝休息室裏隻剩下江綰和小傑。
聽到敲門聲,小傑的笑容收斂幾分,“誰?”
江乘風道:“我們是歌舞廳的客人,想見見玲瓏小姐。”
小傑臉色沉下來,“這兒是歌舞廳工作人員的私人場所,不見外人,請你們離開。”
江綰將旁邊放下的麵具又戴在了臉上。
按照她對江蘭茵的了解……
江蘭茵果然直接推門就進來了。
小傑急忙過去攔人,“你們怎麽回事?這兒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江蘭茵目光落在小傑的身後,“玲瓏小姐!我哥出一百塊錢,讓你再唱一首歌!”
小傑臉色難看,直接開始推搡她,“出去!你給我出去!”
江蘭茵沒想到一個小侍應生就敢推她,毫無防備之下,被推得倒退好幾步,撞到了江乘風的跟前。
江乘風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江蘭茵眼眶發紅,受驚得眼裏滿滿的委屈。
江乘風怒了起來,將人護在身後,“你什麽態度?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一個侍應生哪來的權利動手趕客人?”
小傑臉色難看道,直接威脅道:“你們不請自入,強盜一樣的邏輯!
你們再不離開,我就喊人過來把你們請出去!”
江蘭茵一臉不解的委屈,“我隻是想聽玲瓏小姐唱首歌,我喜歡她的歌聲。
我也不是不給錢,你們為什麽要這麽欺負人?”
江綰唱歌的時候的聲音和平時說話的聲音不一樣。
唱歌的時候,他們或許認不出來。
但麵對麵說話的時候可不一定認不出來。
所以這個時候,江綰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犯不著冒這個險。
小傑直掏出腰後的對講機,拔出電線,呼叫歌舞廳的安保過來。
江蘭茵見狀,對這位架子擺得格外大的酒吧歌手越發厭惡。
也更懷疑對方這麽警惕,怕是宣傳的人設和玲瓏本人截然不同。
這個玲瓏九成以上就是個醜八怪!
她目光挑剔地看著妝台前帶著麵具的江綰,在休息室裏麵都還要戴著麵具,這是長的又多見不得人啊?
後世像這種人設宣傳多的是,有幾個是名副其實的?
“玲瓏小姐,你說句話吧!如果一百塊錢不夠!
我哥還可以再加!你要多少!你直接開口!”
話是說得漂亮又囂張!
但對江蘭茵口中的她哥來說,就有點汗流浹背了。
因為他身上已經沒有錢了,加不起……
江綰對著鏡子擦掉口紅,對於狗叫似的江蘭茵不理不睬,像是沒這個人似的,沒有任何回答。
江蘭茵頓感羞辱,上前幾步,語氣尖銳起來,
“玲瓏小姐是看不上這點錢?還是看不上我們這些歌舞廳的客人?
都淪落到歌舞廳賣唱了,玲瓏小姐還這麽清高,不覺得又當又立十分的可笑嗎?”
小傑攔住了江蘭茵,神色厭惡又防備地看著她,“請你們離開!”
江乘風推開了小傑,“你別碰她!”
“我們是歌舞廳的客人,我們買了門票,你沒有權利讓我們離開!”
辛理帶著安保來了化妝休息室。
雙方還在對峙,已經有了肢體拉扯的衝突。
幾個黑衣安保將江乘風和江蘭茵圍了起來。
辛理神色冷漠的說道:“他沒有權利,我有權利!”
江乘風心裏一沉,馬上自我介紹道:“我是京都日報的記者,我叫江乘風。”
京都日報作為官方報紙銷量大。
江乘風作為京都日報的記者,一般情況下都會給他些麵子,不然江乘風也不會把身份報出來。
辛理不吃這一套,神色疏遠地敷衍了一句:“我姓辛。”
小傑忙說道:“表哥!玲瓏小姐已經下班了,他們兄妹非要讓人給他們唱歌!”
江乘風暗道不妙,侍應生是歌舞廳老板的表弟,被侍應生維護得玲瓏,肯定也是被辛老板維護的人。
“我妹妹過幾天結婚……”江乘風也覺得不理解,在歌舞廳唱歌,為的不就是掙錢?
他們又不是不給錢,給的還超多的好嘛!
辛理目光落在江綰的身上,見她還是戴著麵具,且一句話不說,心裏有了幾分猜測。
“玲瓏小姐是我的好友,她能在這唱歌,是我三顧茅廬請來的。
她不是專業歌手,隻是玩票性質過來玩玩。”
江乘風恍然,原來如此。
江蘭茵心裏冷笑,這位辛老板應急公關倒是做得不錯。
既捧了自己歌舞廳的歌手,又沒有得罪客人。
“我不是聽說她每天都來歌舞廳上下班的嗎?”
江蘭茵好奇的目光看著江綰,詢問的話透著不懷好意,“那她領薪水嗎?”
誰家玩票性質會天天來上下班?
這樣的玩票性質和上班有什麽區別?
辛理嘴角的弧度透著幾分冷淡,“玲瓏小姐不領薪水,她是我的合夥人,歌舞廳的老板之一,她隻拿分紅。”
小傑神色驚訝,江姐是表哥的合夥人?什麽時候的事?
江蘭茵從侍應生的態度上覺察了一二。
這位英俊的歌舞廳的老板還是在說謊……
江乘風察覺到對方的不耐煩,準備將妹妹先帶出去再說。
“既然如此,是我們冒昧了,打擾了,我們現在就走。”
江蘭茵心裏憋屈,哪怕知道對方說的是假話,也沒辦法當場拆穿他們,隻能順著江乘風的台階下。
安保卻攔住了他們,不準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