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風心裏一緊,“辛老板這是什麽意思?”
辛理神色平靜,看不見一點怒色,“既然你們承認自己冒昧打擾了玲瓏小姐,難道不該向玲瓏小姐道歉和賠償?”
江乘風看了一眼身邊幾個強壯的安保,人在屋簷下,隻能低頭,
“玲瓏小姐,我們兄妹無意冒犯,抱歉!”
江綰沒有說話,麵具下的雙眼卻是看著江蘭茵。
小傑看出了她的意思,也學著表哥的樣子,說道:
“既然你們也承認冒犯了玲瓏小姐,道歉也不該是一個人道歉吧?”
江蘭茵眉尖細細蹙著,仿佛受到了傷害,縮到了江乘風的身後。
江乘風道:“我是她哥,我代她道歉有什麽不一樣?
你們為什麽非要去為難一個弱小的女流之輩?”
小傑神色不滿道:“兩個人做錯的事,為什麽隻有一個人道歉?
道歉而已,又不是什麽過分的事,還是這位弱小的女流之輩長這麽大,做錯事都沒有道過歉?”
江乘風惱火道:“你說話太過分了!我們對玲瓏並沒有惡意,你們何必咄咄逼人?”
“辛老板,你這麽做生意,怕是會把路給走窄了!”
江乘風的話裏暗藏著幾分威脅。
辛理點燃了一根煙,“這位小姐可以不道歉。”
江乘風還沒有鬆口氣,就聽對方繼續說道:
“往後零點歌舞廳不歡迎二位,希望二位往後不要出現在零點歌舞廳。”
江蘭茵臉色一變,來不來零點歌舞廳不重要,但是被限製出入很丟臉。
“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麽非要和我一個女孩子這麽斤斤計較?”
江乘風被下了麵子已經很生氣了,被當著江蘭茵的麵下了麵子,就更生氣了。
“蘭茵,你別跟他們說了,這個地方以後請我們來,我們都不會來!”
江乘風拉著江蘭茵的手腕要離開。
安保還是攔住了他們。
江乘風反應了過來,直接將口袋裏剩下的一百塊錢扔到了地上,“想要賠償,就自己撿吧!”
幾個安保看向辛理,這人是讓走?還是打一頓丟出去?
辛理揮了揮手,看在他們和江綰有關係的份上,放他們那一馬。
江綰有些遺憾,為什麽不打一頓再丟出去?
江乘風兩兄妹離開了歌舞廳,兩人麵色都有些難看。
江蘭茵咬唇,“那個玲瓏真是太過分了!”
這個女人比江綰還要討厭!
真是氣死她了!
江乘風心情極為不好,他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但卻像是被大風刮走了!
他現在又口袋空空了。
“哥,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非要聽玲瓏的歌,也不會連累得你以後都不能來這兒了。”
江蘭茵明麵上道歉,實際上想聽江乘風的安慰,想聽江乘風一起吐槽她討厭的人。
江乘風現在沒辦法善解人意,他自己周圍能借的朋友都借完了,他馬上要喝西北風了!
“這破地方我也不會再來了!”江乘風嘴硬地說完,又道:“我先送你回家。”
江乘風有一輛愛車,一輛很拉風的摩托車。
江蘭茵很喜歡坐他的摩托車,雙手環在了他的腰上,臉也貼在背上。
江乘風臉色複雜,身體僵硬,風馳電掣中將人送回去。
江蘭茵錯愕,“大哥,你不回家嗎?”
“我這幾天住朋友家。”江乘風說完就踩油門走了。
江蘭茵話還沒說完,江乘風已經走了,張開的嘴半天才合上,望著他已經遠去的背影,一臉幽怨之色。
再回到歌舞廳這邊。
江綰對辛理限製江乘風進零點歌舞廳的行為,心中是萬分滿意。
這對狗東西不來零點歌舞廳,她爆露的風險一下子降了一大半啊!
另外今天辛老板也是給了她很大的麵子,把她捧到了合夥人的位置,才將那兄妹堵得啞口無言。
“謝謝辛老板,改天請你吃飯!”
再加上他表弟,一頓飯還兩個人情,劃算得很!
辛理沒問她江家兩兄妹和她是什麽情況,而是說道:
“這份合同你拿回去看看,考慮三天給我答案。”
江綰微微驚訝,她進歌舞廳的時候,合同不是已經簽過了?
接過合同,江綰也沒急著看,現在已經快九點四十了,她得趕緊回家!
傅青隱的房裏有座鍾,整點和半個小時的時候,都會有提醒。
今天江綰回來遲了。
傅青隱情緒陰沉,想法也陰暗起來。
歌舞廳這種地方接觸的異性多,她是不是遇到投緣的男人,一起喝酒跳舞聊天,所以才會回來晚了?
往後是不是也有可能晚上不回來了?
前十分鍾傅青隱仿佛已經看透了江綰,認為她不過是第二個江蘭茵。
但後二十分鍾,傅青隱又開始擔心起來。
也許……她是遇到不測了呢?
那還不如前者。
離婚也好,離開也好,比離世好。
回家後,江綰去了傅青隱的房裏。
從傅青隱紋絲不動的身體上,江綰看不出傅青隱的想法有多麽豐富。
她自然而然地道歉:“今天抱歉,回來晚了。”
“不過也不能怪我,江家那對兄妹在零點歌舞廳找我麻煩。”
“不過你別擔心,我一句話沒有說,他們也沒認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丟傅家的臉,也不會給你丟臉的。”
這時,江綰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江乘風的摩托車停在公共電話亭外,他正在電話亭裏打電話。
“江綰,是我,你現在到家了嗎?”
江綰:“別廢話,什麽事?”
江乘風:“你說話不要這麽衝,我隻是關心你一下。”
江綰:“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江乘風:“……”
這人真是……軟硬不吃!
“你今天真在歌舞廳?”
江綰直接把他和江蘭茵的穿著說了出來。
“你想耍賴?”
江乘風:“沒有,但是我現在身上沒有錢了,你能不能借點給我周轉一下。”
江綰:“你還真是長得醜,想得美!”
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乘風不甘心,還是打了過去。
不管他打幾次,江綰都沒有再接通電話。
知道江乘風沒錢了,江綰暫時就不打算理這個窮光蛋。
她跟傅青隱招呼一聲,就回房間了。
這個招呼,和往日一樣,是一個晚安吻。
傅青隱之間的積累的怨氣煙消雲散,耳尖又悄悄地紅了。
回到自己房裏,江綰拿出了辛理之前在歌舞廳給她的合同。
打開一看,江綰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