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初學得很晚,最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吳薇茵喊她之後,她才回到自己**睡。

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第二天豔陽高照才起來。

“喲,你們來幹嘛呢?她現在和你們,沒有什麽關係了。”

外頭羅菲菲的聲音響起。

“小家夥,還不說話。”

“你們在我們顧家搞了多少好吃的好穿的,沒完沒了是不是?”

羅菲菲感覺自己被蔑視,說話更加刻薄。

要不是裴聿城這幾個小王八蛋,他家元寶有好多可以吃的,可以穿的,可以玩的。

因為他們的存在,林雲初將這些好東西都分給他們了。

“大嫂,你說啥呢?有你這樣對小孩說話的嗎?”

林雲初穿好衣服走出來,眼眸冷沉看著羅菲菲。

羅菲菲等了一眼裴聿城,道,“難道我說的錯了嗎?”

“大嫂,請你和聿城道歉!”

林雲初神色冷冷的道,“你是大人,為什麽和小孩說話如此刻薄?”

“我刻薄了嗎?我說的不是真話嗎?你不要說你現在後悔了,你其實就是想做人後娘的?”

羅菲菲嗤笑問。

“這是我的事!”

“所以就是真的嘍。那你一天天作天作地,整這麽多事,是要給誰看?早就想做人後娘,何必那般針對可可?要我說,你應該感謝他才對。若不是他,你怎麽可能有這幾個這麽‘好’的孩子呢?”

“好”孩子三個字被她說得陰陽怪氣的。

“所以,說了半天你是為你的林可可抱打不平。”

“不好意思,事情沒法按照你們謀算的軌跡進行。大嫂,此刻的你,特別想打電話給林可可吧,你去打呀,你為什麽不打呢?是因為沒有錢嗎?”

“讓林可可給你借點錢唄,她很有錢的,哦,對了,之前他從你這裏騙走的那個手鐲,跟你說那個手鐲是玻璃做的。最後啊,她在越市,拿你那玻璃的手鐲,換了八百塊錢。”

林雲初笑眯眯的道。

羅菲菲瞳孔震驚,“你說什麽?”

“我沒說什麽。”林雲初回答。

羅菲菲整個人恨不得要爆炸。

那手鐲是她在山裏麵撿的,撿回來之後,林可可說這個是玻璃做的。

她壓根就不懂,聽他這麽一說之後,她對這個手鐲失去了期待。

林可可帶進自己手,怎麽都脫不下來,最後用十塊錢,買了她這個手鐲。

買的時候還說:大嫂沒事的,我不吃虧,你是我親大嫂,我多給你一點錢,我也是樂意的。

給她十塊錢,說得好像她占了她天大的便宜一樣。

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占了她便宜,她對她更好。

卻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之後,她才知道,她那手鐲值八百塊。

八百塊啊!

她得存多少年才能存過這麽多錢?

她必須要打電話去問個清楚。

看著羅菲菲走出去的背影,林雲初笑了笑,而後轉頭摸了摸裴聿城的腦袋。

“聿城,今天又起這麽早?吃飯沒?”

裴聿城眼眸微微一眯,好似被主人撫摸的小貓咪一樣,享受的不行。

他娘對他和之前一樣,會對他笑,還會摸他的小腦袋。

他以為這件事之後,林雲初不會再理他了。

來顧家的時候,他在顧家院子外麵躊躇了很久,最後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健身,鼓足勇氣才走進來的。

結果就被羅菲菲冷嘲熱諷一頓。

被羅菲菲嘲笑的時候,他使勁用腳趾抓地,很不好意思。

可他硬是管住自己的嘴,沒回罵她。

大哥說,有時候裝可憐,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特別是在他們娘麵前。

看他娘此刻看她心疼的眼神,他覺得他大哥真神!

“我還沒有吃飯。我想請您幫個忙,家裏買的豆腐我不會炒,你能教我嗎?”

裴聿城眼巴巴看著林雲初道。

“我爹好像又不舒服,一直躺在**。他們幾個都在等我做飯吃。”

林雲初眉頭微微一蹙,“你爹又不舒服?”

“是啊。”

裴聿城點頭。

“走,我去你家看看。”

林雲初簡單洗漱後,拉著裴聿城往裴家走。

裴聿城低頭,嘴角上都是竊喜。

若不是被林雲初拉著,他恨不得直接打成功的響指。

*

裴家。

裴淮遠果然躺在**,臉色蒼白。

裴安康和裴浩南都不在,說是出去采野菜了。

裴銀瑤乖乖坐在門檻外頭小板凳上,好似福娃一樣,看著院子發呆。

“我燒的豆腐,怎麽這麽爛?”

裴聿城打開鍋,可憐地和林雲初道。

林雲初往鍋裏一看,鍋裏有一些豆腐,豆腐一麵已經燒焦,另外一麵全碎了。

“火有些不均勻,油放得太少了。”

林雲初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啊……那我怎麽辦?這還能吃嗎”?裴聿城問。

“改造一下,應該還可以。”

“太好了。”裴聿城高興道,打開盆上的蓋子,道,“我這還有兩塊豆腐呢。”

“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將這兩塊豆腐做好?”

林雲初問。

“嗯。”裴聿城點頭,“可以嗎?”

“可以。”

她來都來了,說不可以就不合適了。

“那我燒火。”

裴聿城立馬走到灶台前麵。

“爹,你起來了。”剛點燃火,裴聿城便衝著門口的裴淮遠笑。

裴淮遠點了點頭。

林雲初轉頭,詢問道,“怎麽了?才從醫院出來,又開始不舒服?”

“換誰都不舒服,好好的媳婦不翼而飛。我爹難受一個晚上了。”

裴聿城一邊將一把柴放入灶膛,一邊道。

“裴聿城!”裴淮遠瞪著裴聿城。

裴聿城吐舌頭,衝他做了個鬼臉。

“小孩子喜歡亂說話,你不要在意。”

裴淮遠看著林雲初,歉意滿滿的道。

“……”林雲初不知要如何回答,因為她在他眼中確實看到某些遺憾和疲憊。

是因為他們婚姻無效這事嗎?

“我沒亂說話!本來就是這樣的。”裴聿城不服氣的道。

“……”裴淮遠惱火。

“你生啥子氣,有這生氣的時間,還不如給我……”裴聿城本想說我娘,話到嘴邊,他隱掉娘,“洗個蔥。炒豆腐要蔥花。”

“……”這小子越來越沒法沒天,開始指使他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