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在他這麽小就開始煮飯炒菜的份上,由著他吧。
總不能讓他做大人的事,卻不允許他和大人平等對話。
裴淮遠走到林雲初身邊,拿起蔥,開始洗蔥。
菜盆和砧板的地方很近,他能聞到屬於少女淡淡的清香,他頭發和他之前剪的那樣,高高束起,迎風飄揚。
偶爾風大的時候,發絲會吹到他的臉上,酥酥的,癢癢的。
這輕輕的觸感,好似一條無形的線,擾得他心也癢癢的。
“我應該把頭發盤起來。”
感覺到自己頭發亂飛,林雲初轉頭和裴淮遠道。
裴淮遠俊朗臉龐上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深邃眼眸靜靜的看著她。
姑娘比她之前見到的更明豔動人,大眼睛水汪汪的,眼角嫵媚,特別是她笑的時候,好像山間綻放的梔子花,清新宜人。
見一眼就想采摘一次。
“無礙。”
裴淮遠抿唇回答。
“爹,我要去拉粑粑。這裏交給你,娘要幫忙,你靈活一點。”
裴聿城走出來,昂著小腦袋,捂著肚子道。
“……”裴淮遠,這小子和他說話越來越不成體統了。
裴聿城一出廚房門,隨手將裴銀瑤帶了出去。
裴銀瑤轉頭看林雲初,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她要和娘在一起,陪娘一起煮飯煮菜。
“小妹,哥帶你去接大哥和二哥,他們摘了很多野果,可甜了。你不去的話,他們就拿著喂狗了。”
“那我跟你去,等會就要回來哦。”
“那是肯定的。”
裴聿城非常肯定的道。
“大哥,二哥,咱們再去找點野菜。”裴聿城帶裴銀瑤一走出來,就看到挖野菜回來的裴安康和裴浩南。
“我們今天運氣好,挖了很多野菜。”裴安康掀了掀籃子給裴聿城看。
裴聿城無奈看了一眼自己大哥。
他大哥也有腦袋這麽簡單的時候?
這麽一說,他有時候比他還聰明。
裴聿城頓時歡喜,拿著裴安康的手,鬼鬼祟祟地道,“廚房裏隻有我們爹和娘。”
裴安康瞬間明白,立馬開口,“那這點野菜肯定不夠。”
裴銀瑤伸出可愛的小手手,“大哥哥不是說有野果子嗎?”
裴浩南抿唇隨即一笑,道,“野果還在樹上,我們先帶小妹去摘野果子。”
必須要將廚房留給爹和娘。
這個時候,他們肯定不能做電燈泡。
*
“孩子們都跑出去了?”
豆腐炒好之後,林雲初發現幾個娃都沒回來。
特別是裴聿城,喊她教他做菜,結果人都跑沒影了。
“他們都還太小,頑皮。”
裴淮遠回答。
一想這麽頑皮的孩子是他家,是他帶出來的,他就覺得有些心虛。
“沒有,他們都很懂事。”
林雲初不吝誇獎地道。
“謝謝。”
聊完這兩句話之後,兩人幹坐著。
要不,為什麽說孩子是萬能的呢?
陌生人一聊孩子,就開始熟絡。
夫妻之間孩子更是溝通的橋梁。
她和裴淮遠,能聊的也就是孩子。
但他似乎很少話。
說完這句話後,就不斷往灶膛裏塞柴火,火苗一直往上衝,映在他臉上。
因為一直生病,少了很多磨礪感,和粗糙感。
第二次見他的時候,他精瘦精瘦,臉龐棱角鋒利,好似一把即將要出鞘的尖刀,鋒冷無比。
回家後的他,臉龐少了一些鋒利,多了一些柔和。
往灶台裏麵塞柴火的動作慢慢的,此刻的他,好她之前的認識的那硬漢好似完全不想幹。
灶火映照下的他,多了一些破碎感,虛弱美男子的感覺。
不得不說,裴淮遠長了一張好皮囊。
他屬於冷白皮,前段時間見他的時候,他皮膚黝黑。
這才養了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肌膚白了不少。
皙白肌膚,柔軟的臉部線條,好似一隻小奶狗,之前和他接觸的時候,他一直覺得他看女同誌的眼神過於羞澀。
直到裴安康告訴她事情真相。
這貨壓根沒結婚,一直呆在部隊。
之前想談的許豔紅早就嫁人,他估摸著現在還是童子身。
這能硬漢、能奶狗的模樣放到後世,那是屬於萬千少女的夢中情郎。
“雲初同誌,我很好看嗎?”
裴淮遠倏地抬頭,嘴角微微帶著笑意地問。
視線在空中碰了個正著,林雲初心噗通一跳,臉蛋頓時嫣紅。
迅速別開臉。
“哪裏有個碗沒洗,我去洗一下。”
林雲初站起來,慌忙地走到洗碗盆那邊。
她剛才啥情況?
帥哥她見多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
怎麽看一下裴淮遠,她就犯花癡了呢?
恢複自由身,她得償所願。
林雲初在內心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巴掌,要不得,可要不得。
她回村的目的是賺錢,賺錢,再賺錢,獨自美麗。
裴淮遠看姑娘低頭洗碗,臉龐羞澀的模樣,嘴角揚了揚。
要不知道,不管是他第一次,還是第二次見她,她都是風風火火,從未出現過少女的嬌羞。
不對,他第一次遇到她,她臉頰潮紅、輕聲說話的時候,很嬌羞。
那會的她……
裴淮遠吞了吞口水,喉結滑動,感覺自己好渴。
站起來,走到水缸,拿水勺舀水喝。
卻不小心踢到板凳。
平時不管什麽樣的障礙,在他麵前都不是障礙。
可一次,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有一些重心不穩。
整個人往前傾。
林雲初感覺不對勁,迅速站了起來,擋在她前麵,想扶著他,“你怎麽了?”
卻沒想到,男人身體比她想象中要更有衝力。
她整個人被推到牆壁。
然後兩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著。
她靠在牆上,裴淮遠單手撐在牆壁上,兩人四目相對。
林雲初: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壁咚姿勢?
“你是不是不舒服?”
受傷的男人真的太虛弱了。
林雲初迅速回神。
裴淮遠點頭,“我感覺有些頭暈。”
“我扶你去**。”
林雲初摁住自己狂跳的小心髒,她是樂於助人的新時代好青年,裴淮遠為國奮鬥,她幫助國家好同誌,是應該的。
這是每個公民都應該有的覺悟。
裴淮遠身體很重,她感覺他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
他身上有濃濃的藥味,藥味裏帶有凜冽的氣息。
裴淮遠坐在**,林雲初將枕頭拿出來,“你現在是想坐一會兒還是躺一會兒?”
“坐一會兒吧。”
裴淮遠答。
“哦。”林雲初將枕頭放裴淮遠**後,低頭幫他整理姿勢,搞完之後,好似兔子一般,迅速跑了。
他們兩個之前,都是媳婦、男人這樣稱呼的,現在光明正大在一起,早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些尷尬和曖昧。
不應該,真不應該!
她這應該是腦袋進水了。
好好賺錢。錢能曬幹水。
看著姑娘落荒而逃一般的身影,裴淮遠嘴角上揚的弧度,他依然在關心他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