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飛天(1/3)
陶成道掀開放在上頭搭建平台上的最終之作。
那是一隻巨大的飛鳥，放在山頭上，背部的加裝部件捆綁著四十七支火箭。飛鳥的腹部已經被掏空，正好可以容下一個人在其中操作，陶成道坐入其中。最後檢查著各項指標。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命令著匠人點燃第一排火箭。
隻見人群之中一位匠人手舉火把，那人便是魯直，他沉默著來到陶成道的麵前，心情非常沉痛地說道：“萬戶大人，我有點害怕。”
陶成道問道：“怕什麽？”
魯直看著自己這位等同再造恩師的摯友與上司說道：“倘若飛天不成，大人的性命怕是難保。”
陶成道仰天大笑，說道：“飛天，乃華夏千年之夙願。多少從古至今有多少人曾向往過這片藍天，今天，我若能夠為此而粉身碎骨，血濺天疆，也算是不枉此生。何況，你難道不相信我麽。不必猶豫了，快點火吧！”
魯直深吸一口氣，隻好服從陶成道的命令，舉起了熊熊燃燒的火把，走上前去點燃了隱藏在鳥尾引線。再眾人的注目下，火箭噴火，推動著飛鳥離開山頭向前飛去。
緊接著飛鳥的底部與背部的火箭也跟著點燃，周圍濃煙滾滾，烈焰翻騰。頃刻間，飛鳥已經離開地麵，巨大的推動力使飛鳥徐徐升向半空。
正當地麵的人群發出歡呼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雷霆大作，烏雲在頃刻間布滿了整個天際。一如數天前京城的異象。
山頭的眾人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天空中竟飄起了雨絲。
“該死，老天爺，你這是在害大人啊！”魯直在山頭，看著天空中雨水，一瞬間便想到了火箭熄滅。
第二階段的火箭卻成功的引燃，繼續推動著飛鳥向更高處飛去，肉眼中已經隻能看見一個小點。好似真的要飛入天際一般。
突然，橫空一聲爆響，悲劇發生了。隻見天空中落下萬道驚雷，密集的轟向空中的飛鳥。
“天譴，這是天譴啊。我們這些凡人妄圖沾染上天，這一定是老天爺的天譴。”人群中忽然想起了這樣的聲音，一群意誌比較
薄弱的家夥，看到這個景象，直接跪下，向天祈求饒恕。
陶成道乘坐的飛車刹那之間變成了一團火焰，地麵的眾人可以看見燃燒著的飛鳥上有個黑點跌落下來。
魯直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閉上雙眼。
京城，城西的雜貨鋪。
店老板的嘴角露出這一絲微笑：“終於還是走出那一步了麽，不愧是遭受天妒的家夥。看來這一次不會一無所獲了……”
可是很快那絲微笑便凝固在嘴邊，顯得有些牽強：“這，怎麽可能……那樣東西的原主人究竟是是誰？”
“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失算的時候。我開始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凡人，能夠這麽特別……”白落塵就坐在店老板不遠處的藤椅上，聽到對方的話語，不由出言諷刺道。
“算了，一切因果，隨心而動，隨緣而起。看來此次，時機未到。雙日當天，看來龍興之劫是免不了了，這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三日後，便南向江南吧……”
店老板笑著搖了搖頭，很快就想通了一切，眼睛卻依舊望著窗外有些陰沉的天空。
那一場試飛的結果，在遠處的山腳下發現了和“飛鳥”的殘骸，沒有人發現萬戶的屍體，許多人都相信，那個狂妄的家夥一定是被天雷給劈成了粉末。
而所有人都對這件事選擇性的遺忘了。在場所有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而皇城內的工具坊也被廢除。
不過幾日後的和談慶典依舊弄得有聲有色，堪稱萬國來朝。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中興之勢。
因為之前的疏漏，李廣太留下太多的把柄，特別是江南富商在張家的帶領下聯名狀告，讓李廣太有些焦頭爛額。而於太保也開始全力打壓李廣太。不僅沒能再進一步，反而被革去禮部尚書一職。
自然沒有去找魯直那群工匠的麻煩。
而魯直卻在這之後選擇離開了京城，臨走之前，他獻上了“神火飛鴉”的圖紙。沒有要求任何封賞，隻是希望能夠將工具坊內屬於萬戶的東西帶走，算是對自己這位授業恩師的懷念。
數月之後，嶺南十裏鄉的桃花村，多了一名不知來曆的隱士。
雖然李廣太就此失勢，而朝廷的黨爭卻從未因此而停歇。
七年過去，憑借著於太保的重用，石子明成為了軍中重臣，並且深得皇帝的信任。
所有人都將當年的那場近乎鬧劇般的事情忘記了。忘記了那個在被雷火劈死的工匠，忘記了那場京城的大火，也忘了曾經因為通敵賣國被囚殺的班背，甚至連權傾一時的李廣太也早已被眾人所遺忘。
但有人記得。
景泰八年正月，皇帝病重，他等待了多年的複仇機會在終於到來。
而為了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太久了。
正月十六晚，石子明換上朝服，懷著忐忑的心情離開了家中。
臨行前對妻女交待道：“我要去辦一件大事，辦成了是國家之福，辦不成便是我石家當滅。你們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
這些年來，他將當年那場政治動**中受到牽連的眾人一一暗中扶持起來。插入軍中的各個部分，為的就是能夠真正掌握住一支可靠的軍隊。多年的布局，此刻就是收網的時候。
出門之後，另外三路兵馬迅速與他在城中會和，一齊向皇城進發。石子明掌管著皇城鑰匙，帶著軍隊通行無阻。
直到四鼓時分，他帶著大隊人馬從長安門直接進入皇城。進入紫禁城後，石子明重新將大門鎖上，防止外麵有援兵進來，並偷偷將鑰匙投入水竇中。
“石將軍，你們這身行頭，是陛下有什麽重要的調度麽？”一名禁軍的將領看到這個情形有些疑惑。
“瓦剌大軍最近屢犯邊境，陛下要我調集人手，加強對皇城的警戒。”石子明並不想在宮門處就暴露自己的行徑，隻好扯了個理由。
行進到半路，這時候，天氣忽變，烏雲密布，伸手不見五指。眾人害怕有逆天意，會遭到天譴，都非常惶恐。
“成敗在此一舉。諸位同僚，到了此地，我們便已經沒有退路了。”看著眾人有退縮的跡象，石子明立即拔刀砍死其中一名退縮的士兵。
眾人想到從龍之功，所獲得的收益，以及此時退出的下場。
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順利地到達了南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