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掀起蓋頭的南安王爺看見了一張陌生的臉,這不是他要娶的女人,但是他究竟也是不能做什麽的隻是歎口氣,離開。慢慢的他才知道,那天自己看上的女子是徐瑞祥的四太太,隻怪自己太糊塗,沒有搞清楚。

從此以後,徐落冰就過上了一種錦衣玉食的生活,隻不過,她所做出的代價就是獨守空閨,了此一生。

這其中的誤會,在別人看來就是誤會,隻有顧流風一個人知道,這些誤會是自己造成的。

那一日,南安王爺回府以後,正要派人去查一下他今天所遇到的女子的名姓,恰好顧流風去南安府上有事。他坐著聽到了南安王爺再交代小廝這件事情,就隨口問了一句。

“王爺說的徐府一女子,具體相貌是什麽樣子?王爺可以和我說一下,流風與徐家還是挺熟的,說不定能幫上王爺什麽忙呢?”流風問道。

“哦!是這樣呀!長的呢?自是國色天香不用說的。主要是那女子渾身散發的氣質是別的女子萬不可比擬的。一顰一笑,就算是生氣的樣子也是攝人心魄!”這南安王爺說起來的時候嘴角還存有無盡的笑意。

“這女子?大概是……”流風猜出來王爺說的是憶離,但是他腦海裏最直接反映出來的是“絕對不能讓王爺看上憶離。”

“對了!我記得這姑娘眼角有顆淚痣。粉紅色的,特別顯眼!”王爺接著說道。

“哦!王爺說的應該是徐家的小姐吧!徐家的小姐長的確實美豔不可方物。王爺真是好眼力!”流風順利的說著。

“那就是了!明日我就派人去和那個徐老爺商量一下!把那個徐姑娘娶過門做個二太太,流風公子看是怎樣?”顧流風怎麽說也是丞相之子,王爺多多少少也是得顧及一下他的麵子的。

“沒問題呀!那小姐也是到了出閣的年齡了,徐老爺一定會同意的!”流風沒有半點遲疑的答道。

“好,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我就派人去!”說著南安王爺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顧流風從南安王府出來以後,不知為什麽心裏竟是輕快了許多。他搞不懂,自己究竟為什麽會那麽在乎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幹的女子。那女子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深深的牽動著他的心。他仿佛是毫無預兆的掉進了她的引力圈子裏,再也出不來了。

他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長舒一口氣。不管怎樣,自己這麽做總算是能讓自己的心裏舒服一點吧!

落冰就這樣離開了離開了徐府,也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這也許對憶離來說會是一件好事,但不管怎樣,徐府上上下下還有那麽多人,她的生活仍然是不可預料的前行著。

“徐府出事了,徐府出大事了,說不定這就能讓整個徐家在一夜之間家毀人亡。”街上的人都這樣傳著。

都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新皇帝一登基,就派人查處各地的貪官汙吏。為何徐瑞祥隻是一個三品官員,卻家底豐厚,在整個蘇州城內是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

“派人去查!一經確認,貪官汙吏之人立刻嚴辦,誅滅九族,絕不手軟!”皇帝一邊更衣一邊對身邊的監國大臣高配明說,“朕要以此事威震天下,免得日後治國難辦!”

徐家也就是這樣遭了殃。

“稟告高大人,臣徐瑞祥雖是三品小官,但是家中大部分所得還是靠犬子子君、子塵南下經商所得!臣萬萬不敢貪吃國庫的一分錢吶!望高大人明察!”徐家一家人都跪在大院子外麵,徐瑞祥顫顫的回答道。

“廢話少說,給我搜!徐府所有人一律給我留在外麵,其他的人,跟我進去,凡是來路不明的物品統統給我拿出來”高配明大聲的叫嚷到。

憶離偷偷的抬起頭看著這發生的一切。她不明白這一切真的有那麽嚴重嗎?不過她倒是知道,雖說徐瑞祥這個人色膽包天,可是若從貪汙這方麵說,他這唯唯諾諾的人是萬萬不敢做的。憶離從一進門就聽說子君、子塵在南方的生意做的是蠻大的,徐府的大部分收入還真是經商所得的。

屋子裏麵人聲鼎沸,喧鬧無比。

憶離看見徐瑞祥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汗滴密密的布滿了額頭。他的雙手像是都忘記了可以擦汗似的,隻是緊緊地、死死地握在一起。旁邊的子君也在不斷的探著頭張望著。這時的憶離看見了自己的家墨就立在子君的身邊。他仿佛是置身事外似的,不管不顧的低著頭。憶離覺得徐府若是散了,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那樣或許她和家墨還可以僥幸的逃出去,過一種男耕女織的生活。憶離再看家墨,他似乎不是在置身事外,他好像在冥想什麽東西,嘴裏也在嘀嘀咕咕的算著什麽數字。

“看什麽看!快搜!”高配明大叫一聲,嚇得憶離趕忙低下了頭。

“稟告高大人,我們在徐府的銀庫裏,發現大量的珠寶,還有黃金千兩,白銀上萬,請大人吩咐!”一個官兵匆忙的跑出來稟告。

“好呀!徐瑞祥!早就聽說你們徐府家財萬貫了,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吶!你一個三品的官吏,哪來這麽多俸祿?說!”高配明大聲的叫道。

其實在不久前,徐瑞祥在一本參書上提到了高配明的橫行霸道,他就早就預料到了有這麽一天。

裏裏外外的官兵將徐府圍的水泄不通,火把的光亮照的整個天空都是火紅火紅的。徐家也正如這火光一樣,處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稟告高大人,徐家的大部分所得是靠經商而來的,那些金銀珠寶也有大部分是南安王府娶親送的聘禮!”徐瑞祥上前說道。

“胡說!怎麽證明是經商所得的呢?賬本呢?把賬本呈上來給本大人看看!”高配明走到徐瑞祥的麵前,見他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樣子,越發的得意起來。

“賬本?有!有!子君快拿賬本出來!”徐瑞祥轉身對身後的徐子君說道。

“是!爹!”說完,徐子君就匆匆的跑開了。

憶離看著這個場麵,不覺心提到了嗓子眼。但願拿出賬本,一切就此了結吧!

“爹!爹!不好啦!賬本不見了!我記得我明明放在銀庫的箱子裏了!昨天我還核對賬目了,用完之後,我就是放在那裏了!”子君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說道。

徐瑞祥知道,他被人陷害了。賬本一定是剛才高配明去搜查的時候拿走的,他記不起大致的賬目了。他無從辯解了。

“來人呐!把徐瑞祥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等待候審!”高配明囂張的叫到。

一把厚重的鎖鏈子纏在了徐瑞祥的手上。大隊大隊的官兵開始慢慢的撤出徐家。

“爹!怎麽辦?”子君突然沒有辦法的對正唄官兵押著的徐瑞祥叫到。

“回去!趕快想想你昨天核對的賬本,爭取記得起大部分的賬目!”徐瑞祥邊走邊轉頭對子君說道。

“好,我這就辦!爹!你一定會沒事的!”徐子君近乎絕望的說著。

“少廢話!給我押走!”高配明推了徐瑞祥一下,走出了徐家的大門。

“老爺!老爺!”大太太起了身,邊喊著邊要追出去的樣子。被旁邊的一個小官兵用手攔了下來。

“不要再叫了!一經查處,滿門抄斬,一個也逃不掉!”高配明說完最後一句話就離開了。

憶離眼睜睜的看著老爺消失在門口,一大家子人的哭聲、喊聲縈繞在她的耳邊。她不知道,是不是徐家真的要完了?她隻覺得身上冷的慌,但願子君可以想起賬本上的賬目!

大堂上,徐家一大家子的人都圍在哪兒坐著。現在老爺被抓走了,這麽多人突然像沒了主心骨一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一會兒,子塵就把流風請來了,現在也隻有他能幫上忙了。

“大家最好都不要慌張,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讓子君盡快想一下昨天核對的賬目,現在賬本沒了,我們隻能靠想的了,想出的賬目越多越好。”流風淡定的說道。“我會回去請求我爹,讓他盡快向皇上稟告一下具體的情況,爭取可以有幾天辯解的機會!”

“流風公子說的對,子君和子塵趕快回去想想賬目,其他的人也不要在這圍著了,都回去吧!”老太太接著流風的話說道。“流風公子還有什麽事要交代碼?”

“還有,皇上把這次查處貪官汙吏的事情主要交給南安王爺了,現如今雖說是落冰姑娘嫁入了王府,但這件事終究是少牽扯一個人的好。不如,就讓憶離姑娘同我一起前去南安王府,向南安王爺求個情吧?”流風說的這句話,可是都讓大家起了疑惑。

憶離更是不解的望著流風,這徐府上下大大小小幾十口人,為什要她同流風去南安王府。

“這個不太好吧?憶離再怎麽說也隻是徐府的一個小妾,這要他出麵是何意呀?”大太太起身問道。

“流風這樣做自是有流風的道理,隻希望老太太準了即可!”顧流風義正言辭的答道。

“流風公子說的是!就這樣讓憶離同流風公子一同前往吧!其他的人都在府裏好好的等著就行”,老太太發了話。

“謝老太太,流風一定保證憶離姑娘的安全!”流風轉頭看了憶離一眼,憶離忙低下了頭。

其實顧流風也不願意她拋頭露麵的同他去南安王府求情,可是事到如今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南安王爺一直是一個鐵麵無私的主兒,就算是這樣流風也沒有把握他能幫這次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