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一個菜鳥也敢空手接白刃?
警局門口是不能停車的,聶初晴站在台階上,鼻尖還殘留著淡淡的檀香,她淡淡地笑了,不由地想起上一次在這裏時,紀嶼寒是不是也是這麽風塵仆仆?
然而這個答案在聶初晴心中早就有了確數。
冬季蕭條,霧霾把周圍的景色都勾勒成了虛化的影像,可停留在樹蔭下的黑色座駕還是沒逃過聶初晴的雙眼。信步走去,一路上盡是混沌的空氣和數不清的黃葉。
聶初晴在車窗前站立,車裏有人,於是便禮貌地敲響了車窗。
副駕的車窗很快被降下,對上一雙冷靜的眉眼,接著後車門很快被打開。
“蘇青,怎麽是你?”聶初晴對於駕駛座上的人是蘇青這一點很是訝異,待在車中坐好後便問了出來。
蘇青安然一笑,“今天紀總知道你在警局後,沒來得及等司機就位就出來了,我也是臨時充當的。”
聶初晴對紀嶼寒會出現在警局很是意外,傾身湊到前車座的中間和蘇青聊天。蘇青並不是善談之人,但是對於聶初晴的提問也算是有問必答。
“他是怎麽知道我在警局的?”聶初晴並未告知自己在警局的事,對於這一點,她真的很好奇,“他不會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吧?”
聶初晴想的天馬行空,現在監視器也不難買,安裝一個也不是難事。這種奇妙的想法讓蘇青微微一怔,“怎麽會這麽想?”
聶初晴偏頭,撇撇嘴,“要不然呢,如果不是安裝了監視器,那麽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車縫間卡地手臂有些不舒服,聶初晴便直起身,調整了姿勢靠在後座。
恰好,後視鏡能看見蘇青的臉,這也不算太不禮貌。
“監視器倒是沒有裝。”蘇青搖搖頭,否定了聶初晴的想象,“是紀總接到了電話。”
“電話?”聶初晴好奇,是誰通知的?
蘇青點頭,見聶初晴有打破砂鍋之勢就繼續說了下去,橫豎隻有兩個女人在車裏,說話也隻是打發時間,“紀總開完會就接到了一通電話,說你進了警局。他二話不說就延後了接下來的會議跑了過來。”
這些年,蘇青沒有見過紀嶼寒為誰如此著急過,就算是公司股票跌宕,他都不會如此慌亂,而現在,隻有一個聶初晴能讓他顏色大改同時也有了些對人的和善。
聽到蘇青這樣說,聶初晴很是心滿意足,紀嶼寒工作忙,這是聶初晴沒有告訴他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就是,她不想事事依靠這個男人。她也有解決問題的能力,為什麽又要麻煩別人呢?但是起初想的是一回事,在見到紀嶼寒後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聶初晴已經膽大到能徒手和持有凶器的歹徒鬥勇,但自己最後也是光榮負傷,需要有人安慰,所以看到紀嶼寒後,這種希望他來安慰的心情就愈發強烈了。
但現在,看蘇青時不時地看手表,聶初晴微微蹙眉,輕聲問道,“我的事是不是有打擾了他的公事?”
“公司還有個會議要開。”蘇青實話實說,她覺得聶初晴並不是恃寵而驕的女人,她不會把男人給她的嬌寵當成是無理取鬧的資本,她很聰明也很理智,所以蘇青也願意對她說實話。
聶初晴的嘴巴張開,卻沒有發出聲音,她有些懊惱了,這件事雖然不大,卻又耽誤了紀嶼寒的工作,便又問,“很急嗎?”
“不急。”
聶初晴這才放下心,但卻始終心懷愧疚。
重重地靠在椅背,即使身後是舒軟的皮墊,但還是按到了聶初晴右手臂,一陣酸疼從手臂襲來,臉色募地開始變白。
蘇青在前麵聽到一聲輕叫聲,立馬回頭,隻見聶初晴揉著手臂,咬著唇,有些痛苦的樣子。
“你受傷了?”蘇青看到了左手虎口貼住的創可貼有些微微變紅,又看著這隻手一直不住地按著另一隻手臂,看樣子傷的不輕。
聶初晴揉著手臂笑,“沒事,小傷。”然後又想看一下手臂上的情況,便讓蘇青升起了車窗。
脫了外套,裏麵一件粉色寬鬆毛衣,聶初晴小心翼翼地運用著左手,把袖子微微卷起。在卷到手肘關節處時,聶初晴感到格外疼痛,轉了下手臂,便看見那裏有大塊淤青,顏色很深,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格外明顯猙獰。
蘇青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塊淤青,指著聶初晴的手臂便開口,“我去給你買點藥吧,這個不化開的話會一直疼的。”
手臂實在疼痛,先前不覺得,現在覺得抬臂都有些困難,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對蘇青說了聲謝謝。
車子停靠的地方恰好有一家藥店,蘇青很快地買了瓶活血祛瘀的藥水拿給聶初晴。
而聶初晴正要打開藥水往手上倒時,紀嶼寒回來了。
一開車門,一股冷氣襲來,聶初晴打了個哆嗦。
同時,手上的淤青也很快地被紀嶼寒看見了。他坐進車中一言不發,扯過聶初晴的手臂正要仔細檢查。就聽見聶初晴叫了一聲,臉上是僵硬的表情,看樣子是真的很痛。
“去醫院。”紀嶼寒冷若冰霜的語氣讓空氣都有些凝結,蘇青自然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把隔音板升起後,就開始倒車。
紀嶼寒看著聶初晴的手臂,那一塊青紫色的淤痕刺激著他的視覺。他看見聶初晴手中還拿著藥水瓶,又看了眼左手,一言不發地拿過藥水瓶往聶初晴手臂上倒著藥水。
車子開得很平穩,但藥水還是灑在了車內的地毯上。加上藥水冰涼的溫度讓聶初晴很是難受,但又看著紀嶼寒一副要發火的樣子,想開口卻又不敢開口。
聶初晴的臉色不好,像是要哭的樣子,而紀嶼寒的臉色更不好,為的是她雙手上的傷。當藥水再一次倒在她手臂上時,聶初晴手臂很明顯地抖動了下。
紀嶼寒皺眉,看著她開口問,“疼?”
聶初晴點頭,隨後又搖頭,扯了下嘴角,“有點疼,還有點涼。”要是能捂一下就更好了。
紀嶼寒看了眼隨處亂流的藥水,又看見她隻穿了一件毛衣的樣子,沒說話,把藥水倒在了手上後捂熱了後再輕按在傷口上。
藥水溫溫的,抹在皮膚上很舒服,聶初晴咬著唇,看紀嶼寒正在認真地給她塗著藥,有些動容。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給人抹藥吧,要不然也不會淋了一腿和一地的藥水。
聶初晴左手抬起來,輕碰著紀嶼寒低下的頭,“謝謝你。”
抹著藥水的手順聲而停,接著就是一個用力,聶初晴立馬哎呦了一聲。
上車後,紀嶼寒一直冷的像座冰山,他沒好氣地問,“知道疼了?”
“是挺疼的。”聶初晴咬著唇就說道。
紀嶼寒鬆開聶初晴的手臂,待藥水被皮膚完全吸收,才給聶初晴放下了袖子。
“不疼不能給你個教訓。”紀嶼寒拿過外套給聶初晴小心翼翼地穿上,接著又扯過聶初晴受傷的左手,左看右看,“你能耐了啊,還敢這喜歡這樣玩。”
紀嶼寒去了一趟警局,在前台遇見了趙隊長,那通電話就是趙隊長派人打的,自從上次後,趙隊長就知道這兩人關係匪淺,於是就自作主張地告訴了紀嶼寒這事。接著便又自作主張地把聶初晴如何見義勇為如何“驍勇善戰”的事跡給紀嶼寒說了一通。
聽完趙隊長的話,紀嶼寒隻能用驚呆了來形容。且不說聶初晴有時候性格是挺正義的,但沒想到還是個剽悍的主,特別是聽到她居然用梨擋了孫勇一刀接著又用胳膊磕了他一個下巴後,紀嶼寒的心別提有多震撼。
紀嶼寒的語氣中有責怪,但是聶初晴從他給自己耐心抹藥的動作中知道他這是心疼了,所以態度很是謙遜,低眉順眼地說,“我這是正當防衛。”
“你有什麽功夫還會正當防衛?”紀嶼寒不免吐槽,聶初晴一看就是個瘦弱的女人,沒想到還會打架?
聽紀嶼寒這樣看清自己,不免有些不服氣,一抬頭,一瞪眼,翹著嘴巴為自己辯解,“我學過空手道好不啦。”
“空手道?”紀嶼寒給聶初晴換了個創口貼,扯了扯嘴角,“幾段了?”
“......”聶初晴低了頭,這個問題真是不好回答啊,但偏偏紀嶼寒好耐性,一直等著她的回答。於是聶初晴便不得不全招了,“沒段,我是跟著我哥偷學的。”
“菜鳥?”紀嶼寒提高了語氣,接著便往她頭上一敲,厲聲道,“你一個菜鳥還敢空手接白刃?”
要是一個意外,出事的不是歹徒而就是她了,想到這,紀嶼寒開始慶幸上天的眷顧。
菜鳥,菜鳥怎麽了?
聶初晴聽到紀嶼寒這樣嚴厲的語氣,脾氣也上來了,一個頂嘴反駁,“別小看菜鳥,如果這次我不是急中生智的話,躺下的可就是我了!”
第二更,今天更新完畢。聶初晴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空手接白刃!哈哈哈,大家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