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你受傷,我心疼

說起那個被抓緊警局還不忘口出威脅的歹徒,聶初晴就恨得牙癢癢的。

她揮舞著手肘關節沒有受傷的左手,恨不得把那個囂張的歹徒抽筋剝皮。聶初晴一臉正義的表情,就連黑眸中也染出了幾分邪不能勝正的怒火。

“我要不出手教訓他,他都不知道要囂張到哪裏去了。今天是搶劫,明天不就得殺人了?”聶初晴說得一本正經,絲毫沒有在意紀嶼寒的表情已經像是吃了火藥般的恐怖,突然她身子一傾,整個人就倒在了紀嶼寒的身上,而她的臀部也被放在了他的腿上,然後便是一聲呼叫,“啊!”

一個悶沉的巴掌聲在狹小的空間內想起,接著便是聶初晴的驚呼。雖然身上有褲子遮擋,但紀嶼寒的手勁兒可不小,再加上她渾身酸疼酸疼的,屁股上的巴掌剛落下就等於把聶初晴身上所有的知覺都給喚醒。而她下意識地想伸手揉揉被打的地方,可是手受傷了,一動,牽動了傷口,便又是疼的嘶啞咧嘴。

“紀嶼寒,你搞什麽?”聶初晴咧著嘴,一臉欲哭的模樣,就差再一巴掌就可以梨花帶雨了,在外人眼裏看來她這模樣是楚楚可憐的,而在紀嶼寒眼裏卻是......

後座被擋板隔開,紀嶼寒也不怕聶初晴的驚叫會被前麵的人聽去。於是便又是一個巴掌落下,毫不留情,但力道卻比先前小了三分之二,前一個巴掌要說是動怒,而這一個巴掌卻可以說是情人間的小情趣。

聶初晴的屁股又遭了一個巴掌,眼睛眨巴了幾下,簌簌地開始掉淚,捂著臉,卻又忍不住張開了一個手指縫,嘴巴也很配合地嚶嚶嚶地小聲“啜泣”。

裝,繼續裝。紀嶼寒睥睨了此時正在裝哭的聶初晴一眼,冷冷地打斷了她聲情並茂的哭泣,“別哭了,鱷魚能有幾滴眼淚?”

紀嶼寒是什麽人?看人一看一個準,假的在他麵前無論怎麽折騰都不能成真,何況還是聶初晴這麽蹩腳的演出!

果然,聶初晴就知道裝哭這一招不好用。

她麵有慍色地把手從臉上拿開,眼角還掛著一滴沒有掉下的眼淚,整張臉紅紅地,像是沒有呼吸到正常空氣。

“紀嶼寒,你別太過分了哦。”天知道紀嶼寒現在在氣什麽,受了兩巴掌的聶初晴心裏更不好受,她的語氣硬硬地卻又不想說得太過分,要是一個生氣,紀嶼寒把她扔下車怎麽辦?“我真的隻是見義勇為啊。公安就差頒發麵錦旗給我了。”

紀嶼寒斜了她一眼,怒氣未消,又見她在巧舌如簧地辯解,一時間倒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見抱著自己的人還是這麽鐵麵心腸,聶初晴不得不軟了聲音開始撒嬌,因為她知道,紀嶼寒對她的撒嬌向來沒有抵抗力。

她艱難地抬起胳膊,環住了紀嶼寒的脖子,整個人像一隻無骨的大懶熊掛在他的身上。而她的頭則靠在紀嶼寒的脖頸處,呼出的熱氣恰好掠過了他的脖子,此時,聶初晴的聲音甜的膩人,“哎呀,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看在我受傷了的份兒上就原諒我唄?而且,我保證下次我再也不讓自己受傷了!”

聶初晴一副真摯的樣子揚著小臉,可是手臂疼痛讓她幾乎掛不住。

“還有下次?”紀嶼寒忽視了聶初晴發疼的手臂,讓她疼一會也好,有個教訓在身上看她敢不敢亂來了!

可聶初晴哪裏會知道,其實她身上痛一分,紀嶼寒會痛十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不不不,沒有了沒有了。”聶初晴不安地搖搖頭,好像要快掉下去了,於是立馬往裏麵挪動了一下,不動還好,一動就又扯住了傷口,疼,是真的疼啊,“嶼寒,你抱著我唄,我疼。”

聶初晴是真的疼了,因為她掛在紀嶼寒身上時就很艱難,而紀嶼寒卻在很“恰當”的時候把扶著她的手給撤了去,而現在她就像是飄**在汪洋中的一個水藻,隻能緊緊纏在紀嶼寒這艘大船上。

紀嶼寒低眸就看見聶初晴疼地皺起的小臉,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竟也跟著疼了起來。最後他還是伸出手,摟緊了聶初晴的腰,還把她往上提了提。

終於有了依靠,聶初晴的手可以不用出力了,臉上也露出了放鬆的神情。

“別氣了嘛,我錯了還不行嗎?”紀嶼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這一點和聶初晴的脾氣十分相似,但是兩強之間必有一個最強的,所以聶初晴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脾氣,連聲道歉。

“錯在哪裏了?”紀嶼寒看她道歉態度良好,也就放鬆了緊繃的麵容,低沉地開口。

其實聶初晴知道紀嶼寒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怎麽可能真的生她的氣,不過就算再剛強的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額,我不該空手接白刃。”聶初晴咬唇,憋出了這麽一句話,其實她心裏是糾結了半天,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哪裏錯了啊。

“還有呢?”

還有?聶初晴歪著腦袋,還有什麽,難道他不是在氣這個?

聶初晴提溜著眼珠子,腦子都轉糊塗了,就是想不出。

“你見義勇為就沒想過先報警?”這時,紀嶼寒倒先說出口了,這語氣裏是滿滿的無奈,“你覺得你是可以打贏一個男人還是可以飛簷走壁?”

紀嶼寒真的無法想象聶初晴要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自己應該怎麽辦,把那個人千刀萬剮?不,縱使千刀萬剮也換不回聶初晴的安然無恙。

“我想過啊。”聶初晴揚著小臉很認真的思考,她舔了下幹澀的唇繼續說道,“可是情況緊急啊,我後來想要報警的,沒想到把那人惹毛了。”

“那你把他逼到小巷子裏做什麽?”要不是巷子裏為了防止小偷爬入住戶家偷東西而裝了攝像頭,那麽就算聶初晴死在那都不會有人知道。

“不是我逼的,是他自己跑的。”聶初晴忽然間想到了什麽,麵色坍塌,“我沒想到現在的人性是那麽淡漠,你不知道,我剛開始追那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大喊前麵的人幫忙,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身手。”那條路上大多數是老人,但是年輕壯漢也有不少,但就在緊急時刻大家都縮回的手,這讓聶初晴很是失望。

紀嶼寒聽聶初晴居然是在抱怨這個,麵色有些緩和,他大概知道為什麽聶初晴覺得自己沒有錯了,“他們這是臨逃反應,很正常。”

“正常,哪裏正常了?如果前麵的壯漢可以攔下那個人,我也就不用費力了。”聶初晴委屈地癟嘴,看了眼紀嶼寒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社會越是發達,人性就越是淡漠。

紀嶼寒低低地笑了,看著聶初晴這番正義的表情,心裏竟然是暖暖的。聶初晴本身就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人不是嗎?她硬氣她衝動她讓自己受傷,無非都是因為她的善良。

一個善良的人,值得他好好去愛。

見紀嶼寒笑了,而且笑的如此舒心,聶初晴有些疑惑,就問,“你笑什麽?”

“笑你很善良。”紀嶼寒抽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所有因為聶初晴把自己弄傷的怒氣都被彈在的棉花上,被棉花所吸收,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要對她進行教育,“我呢,現在寬宏大量,不計較你讓自己受傷的事了。不過,以後記著,遇見危險一定要先報警,不要以身涉險。”

“那如果警察不頂用怎麽辦?”聶初晴問。

紀嶼寒頓了頓,對上她的眼很認真的說道,“那就量力而為,不要讓自己受傷。”

“那還是不小心受傷了怎麽辦?就像今天一樣。”聽出紀嶼寒的意思是不想讓自己受傷,聶初晴心裏喜滋滋地,雖然受傷不是她願意,但是也是在所難免。

“那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就不用出門了。”紀嶼寒瞪了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沒好氣地說道。

“你這是要拘禁我!”聶初晴不滿,抬起頭衝著紀嶼寒的脖子就咬了上去,動作曖昧地讓紀嶼寒倒吸了一口氣。

咬了一口,聶初晴居然還舔了舔,這讓紀嶼寒有了就地把她辦了的衝動,但看窗外,已經快到醫院,便就忍了下去。

他忍住穀欠望,也不想對聶初晴發火了,於是便說,“隻有把你關起來,才不會胡鬧受傷。”眼眸中有深深的色彩,溫柔情動,接著他又補上了一句,“你受傷,我心疼。”

這是一句比所有情話都來得動聽的話,有煙火在血液中炸開,沸騰了,聶初晴眸底有激流**漾。她不顧疼痛,收緊了摟在紀嶼寒脖子上的雙手,在他的脖頸間止不住地點頭保證,“為了不讓你心疼,我下次再也不受傷了。”

因為你心疼,我也會一起疼。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排隊掛號、就診...紀嶼寒走的都是VIP,而從醫生診室出來後,有位護士攔下了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後,就匆匆走了。

於是,紀嶼寒把聶初晴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當聶初晴看到某樣東西時,第一反應就是,逃!